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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6章
    第136章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一臉難色,顯然很抗拒去讨好,一個曾經處處不如她們的鄉野婦人。

    她們都是京中世家貴女,身份貴不可言,主動放下身段去示好,她們只覺得一陣臉疼,更有種屈辱。

    老夫人活了那麽大歲數,自然一眼明了,沒好氣道:“別總以為自己出身高便端着,讓你們去套近乎好像多丢人似的,老三媳婦雖然出身低微,但人家妻憑夫貴,現在是尚書夫人,別說比你們身份高,就是比起我來,也不見得差了,你們若是想自家爺們以後能在官場升遷,以後就對老三媳婦熱乎些。”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連忙點頭稱是。

    老夫人直接道:“那還不快去準備。”

    “是。”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行禮退下。

    田恬吃過早飯,正在書房教橋橋畫畫,這時丫鬟敲門禀報:“夫人,宋家大少夫人和宋家二少夫人求見,此時正在府門口候着,您看見是不見?”

    田恬驚訝了一瞬,繼續埋頭教橋橋畫完最後一朵花。

    她們怎麽來了?自從那年剛搬離宋府,他們住在城西時,她們過去看了他們一次,之後便再也沒來往過。

    “她們可是空手?”

    “回禀夫人,不是,好像帶了不少東西。”

    田恬心裏有了數,八成因為宋文升任戶部尚書,她們過來套近乎的。

    這樣的人,每天府門口可多了,田恬是見也不會見的。

    不過那兩人畢竟算是有一定的關系,若直接拒之門外,有些不合适。

    “把她們帶進正院客廳,我等下就過去。”

    “是。”丫鬟行禮退下。

    田恬教完橋橋,吩咐錦繡帶橋橋去玩,這才淨手去見她們。

    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兒,遲遲不見田恬過來,臉色變的難看。

    老三媳婦現在是尚書夫人了,越來越不把她們放在眼裏,都敢明目張膽晾着她們,雖然她們現在的身份比不上她,但好歹還有一層妯娌的關系在,老三媳婦未免太過分了些。

    就在這時,田恬邁步進入客廳,笑着道:“讓兩位嫂子久等了,之前在教導橋橋畫畫,耽誤了些功夫,還請大嫂二嫂不要怪罪才好。”

    田恬說話客氣,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臉色好看許多,兩人視線不由看過去,眸裏是深深的驚豔。

    老三媳婦已經是生了兩個孩子的婦人,肌膚竟然還是那般白皙透亮,如剝殼雞蛋。

    她穿着一身橙紅色的拽地長裙,身披淺橙色的薄煙紗,腰間用銀絲軟煙羅系成了一個大大的漂亮繩結。

    身段豐腴,腰身纖細。

    臉上薄施粉黛,三千青絲挽成一個發鬓,鬓上簪了兩朵頗為不俗的海棠,斜斜插着一支玫瑰金步搖。

    走動間,步搖微微晃動,體态妖嬈妩媚,但她笑容實在落落大方,整個人看起來媚而不俗,甚是好看。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都快要看呆了。

    同為一個年齡段的女人,她們還未生育過,但和老三媳婦比起來,她們自慚形穢。

    田恬走到上首坐下,視線也在她們二人身上打量。

    細算起來,她們已有兩年未見,如今兩人正是如花之年,看起來卻老氣橫秋,哪怕她們華服加身,臉上妝容濃厚,但眼神深處那種精明算計,眉宇間還有刻薄陰狠,讓她們看起來十分不好相與。

    大少夫人屬于貴氣端莊,長相普通型。

    二少夫人屬于清秀佳人型。

    如今兩人看起來完全沒有兩年前的儀态大方,就感覺完全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這些年田恬未曾留意宋府的事,若是她稍微多加關心,也就明白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為何如此大的變化。

    老夫人為了能讓宋家枝繁葉茂,不惜往大爺二爺房裏放了好幾個貌美姨娘,那些姨娘都有狐媚人的手段,自家爺們沉醉溫柔鄉,她們也就成了深閨怨婦。

    時日一長,與守活寡無異。

    她們正是年輕好時候,哪裏能忍受這般冷落,自然變的嫉妒刻薄起來。

    丫鬟适時送上茶水,田恬優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開門見山:“二位嫂子今日過來是?”

    大少夫人笑着道:“我和二弟妹想着許久不曾見你,趁着今日有空,便過來找你話話家常。”說着二少夫人朝丫鬟使了個眼色,四個丫鬟端着東西站在屋子中央,一字排開。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一一介紹。

    大少夫人:“我知道三弟妹如今什麽都不缺,但這些人參燕窩都是補身子和美容養顏的好東西,三弟妹可以試試,若是覺得好,下次我在多帶些過來。”

    二少夫人:“這盒子首飾是榮桂坊金師傅特別打造,件件精巧好看,三弟妹傾城絕色,戴上這些首飾,定美的不可方物。”

    田恬笑着道:“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可不敢收,大嫂二嫂可真是折煞我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昔年他們一家住在城西之時,她倆過來探望,只是随意買些不值錢的東西打發,如今宋文當了高官,她們送的東西,件件精品價值不菲。

    “這就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三弟妹若是不收,豈不是下我們的臉面?”

    田恬肯定不會收的,以她如今的身份,她也不想拐彎抹角,直言道:“大嫂二嫂今日過來,想來有要事,不妨直說?”

    田恬雖是笑着說的,但無端給人一種壓迫感。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臉色微僵,誰也沒想到老三媳婦如此直性,不過她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們也沒必要在繼續裝腔。

    大少夫人頗為尴尬道:“三弟妹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事情真相,其實今日是老夫人讓我們過來的。”

    田恬心道果然如此。

    二少夫人也道:“其實這兩年我和大嫂一直想和三弟妹來往,但三弟妹你也知道老夫人什麽脾氣,我們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日子不易,故而不敢輕易登門,若不是這次她松了口,我們也不敢過來,其實我和大嫂一直敬佩三弟妹,想與之交好,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好了,老夫人同意讓三弟妹一家回去,我們以後又是親如姐妹的妯娌。”

    田恬皺眉,抓住話中重點:“老夫人想讓我們回去?”

    大少夫人點頭:“正是。其實當初老夫人把三弟一家逐出家門,也确實是被氣狠了,這些年她一直希望你們能回去,這也是兩年前為何我與二弟妹會去城西看你們的原因,當時便是老夫人授意的。

    只是當時我見你們一家過的好,肯定不願意回去,此事便作罷了。

    她老人家其實心裏一直惦記着你們,只是拂不開面,便讓我們來當說客,我想着時隔多年,三弟和三弟妹心裏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老夫人一直保留着二房的財産,這些年未曾動過分毫,全部都給你們留着,待你們回府之後,那些財産還是你們的。”

    田恬聞言笑了,老夫人這些年一直想讓他們回去?這話實在荒唐滑稽。

    田恬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大嫂,你不用如此費力為老夫人辯解,她是什麽樣的人,咱們三人都清楚的。”田恬放下茶杯,杯子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今日把話說明白了,我們不可能回去,不說我家三爺如今官拜尚書,就算他是個平頭百姓,我們也斷然不會回去。”

    大少夫人還想勸。

    田恬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大嫂,無需多說,當年宋府之事,就算是個普通人,也無法原諒,更別說我家三爺寒窗苦讀十數載,學富五車,他有氣性,有風骨,還請歇了心思。”

    二少夫人有些不滿她的獨斷專行。

    “三弟妹,你都未征詢過三弟的意見便斷然拒絕,想來不合适吧,三弟怎麽說也是宋家二房嫡子,且二房衆多財産,亦不是你能決定不要便不要的。”

    田恬淡然道:“我的話便是三爺的話,三爺如今已是戶部尚書,得陛下青眼,前程正盛,二房那一點財産在他眼裏,不過爾爾,沒有那些銀子,我們一家照樣過得很好不是?”

    二少夫人被怼的啞口無言。

    田恬懶得再與她們多費唇舌:“大嫂,二嫂,我今日教橋橋畫了許久的畫,身子有些乏了,便不留你們了,抱歉。”

    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大少夫人二少夫人都是名門貴女,自然做不出繼續糾纏的事情來,臉上端着最後的體面離開尚書府。

    兩妯娌剛坐上馬車,便開始罵起來。

    “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若不是靠着三弟,她不過是個鄉野村婦,也配給我甩臉色。”

    “還不要我們的東西,那一盒子首飾,我自己都沒舍得用,她竟然還瞧不上。”

    兩人生氣歸生氣,但打心底裏更多的是羨慕。

    “大嫂,我瞧着三弟府裏好像連一個姨娘都沒有?”

    大少夫人臉色極不好看:“三弟确實沒有納過。”

    “那狐媚子懷孕時,難道都沒有找人開臉嗎?”二少夫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可真是實打實的妒婦了。

    “三弟疼她,她出身不高,命是真好。”這一點,她不得不承認。

    這京中哪家有頭有臉的正室夫人,懷孕時都沒讓自家爺們憋悶過,都會主動挑兩個貼身丫鬟,開了臉擡姨娘侍候着。

    二少夫人深深嘆了口氣。

    宋府,世安院。

    老夫人得知她倆铩羽而歸,不免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

    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一五一十說明緣由,是陳氏斷然拒絕,絲毫沒有商量餘地,他們是鐵了心的不回來。

    老夫人陷入深深的惆悵。

    若早知今日,她當初說什麽也不會逐宋文出宋家。

    如今只能讓老大老二在去找他說道說道,看能不能有成效。

    晚上,宋文回府,田恬便把白天兩妯娌過來的事情告訴他:“三爺,我已經明确拒絕她們了,那宋家就是個臭水坑,咱們不能因為一點財産攪進去,雖然那些銀子本就是咱們的,但為了你的前途計,咱們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宋文點頭:“夫人做的極好,從離開宋府那天開始,我便從未想過回去。”之前還想着把娘的墳從梁州牽進宋家墓園,和爹爹葬在一起,如今娘已經改嫁,那就完全沒必要。

    田恬嗯了一聲。

    之後的日子,宋沖和宋淵又找上了宋文,明裏暗裏找他吃飯喝酒,實則就是像他示好,希望他可以回去。

    宋文已經是戶部尚書,心智近妖,自然一眼看出兩人的想法,直接果斷拒絕,并且和他們斷絕來往。

    既然已經分出去了,宋文覺得那點可笑的親情不值一提,他怕若不和他們斷幹淨,有朝一日,他會被他們連帶,惹一身腥氣。

    宋沖和宋淵碰了一鼻子灰,也氣的不行,當初最不起眼的三弟,如今他們好言好語對他,他竟然不領情,還非常冷漠,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宋沖和宋淵也不想觸黴頭。

    随着宋文的重農商策略被采納,初步取得顯著效果,陛下龍顏大悅,又賞賜了不少金銀田産。

    宋文一時間風頭無兩,有的官員甚至為了讨好宋文,想要給他送美人。

    想送美人的可不止一家,朝中許多家都想與宋文結為姻親,有些末流官員哪怕把自己女兒送去為良妾都無所謂。

    宋文毫不猶豫,全盤拒絕。

    老夫人徹底看清形勢,宋文如日中天,若他回來,宋家再上一層樓,若他不回,宋家只會越來越沒落。

    這天傍晚,田恬一家人用過晚飯,正在院中散步消食,這時丫鬟前來禀報:“啓禀大人,夫人,門口有個老夫人求見,她自從是宋府的當家夫人,您們看是否一見?”

    田恬震驚了,老夫人竟然來了?

    宋文也沒想到老夫人會來。

    不過快天黑才來,這是怕引起人注意,丢了臉面,終究還是在乎身份。

    “請進來吧。”宋文道。

    老夫人都親自來了,不管他想不想見,都必須見一見。

    “是。”丫鬟行禮退下。

    片刻,丫鬟引着老夫人進入客廳。

    田恬和宋文坐在上首,神情平靜。

    田恬瞧着老夫人的模樣,比昔年老了許多,身子也不如以前好,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消瘦。

    這些年老夫人被他們夫妻氣的夠嗆,每日郁結于心,沒被氣死都算好的,怎麽能不消瘦。

    夫妻倆起身行了個禮:“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點頭嗯了一聲,不像在宋府時直接坐在上首位置,這次她選了右側挨着宋文的座椅坐下。

    宋文面上恭敬:“不知老夫人漏夜前來,有何貴幹?”

    田恬依舊坐着,絲毫不像在宋府那般站在宋文身後。

    老夫人雖不滿意,但也不好多說什麽,終究今時不同往日。

    “還有半月便是你娘生辰,我今日過來便是與你商量你娘的事情。”老夫人視線凝視着宋文:“據我所知,你娘的墳墓被你建于梅山之上,但你娘始終是宋家人,她應該和你爹葬在一起。”

    宋文皺眉:“老夫人有話直說吧,別拿一個離世之人說事。”

    “人死為大,你若想牽你娘的墳進宋家,那就必須先認祖歸宗。”老夫人嘆氣道:“我們之前确有不快,但你畢竟是宋家子孫,當初我也是氣急才把你逐出家門,那時我是怒其不争,起因也是為了你好,這些年我一直希望你能回去。”

    說到這裏,老夫人又看向田恬:“當初我确實看不上老三媳婦,覺得以她的出身,配不上你,如今時隔多年,她也為宋家二房生了長子嫡孫,功不可沒,只要你們能回去,我不會再多加幹涉。”

    宋文見她說了那麽一大堆,只想問一點:“老夫人,若今日我不是戶部尚書,您還會親自央求我回宋府嗎?”

    面對這個問題,老夫人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只能硬着頭皮道:“你是宋家子孫,不管你是不是尚書,我都會讓你回去,這些年二房的財産我未曾動過,只要你們回去,那些財産依然還是你們的。”

    宋文笑了,真是自欺欺人到了極點:“老夫人,您說的這些話,您自己相信嗎?”

    老夫人頓住,臉色十分不好看。

    宋文繼續道:“當今陛下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不知老夫人可願一聽?”

    老夫人一直想轉移話題,如今見宋文這般說,連忙點頭。

    宋文:“陛下曾說最欣賞我的品行,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老夫人是個內宅婦人,雖有讀書認字,但所學有限,宋文此言,她聽的一知半解。

    宋文耐心解釋:“意思是在富貴時,能抑制自己節制不揮霍,在貧賤困苦時亦能不改變自己的志向,在威武志得意滿時,不做理虧之事。”

    宋文直接扯開老夫人的遮羞布:“您今日過來,一心想讓我回宋家,無外乎我已官拜尚書,認為我羽翼豐滿可以護住宋家,可以為大爺二爺在朝中謀求更好的前途。

    可您想過沒有,就算我真的回去,大爺二爺又真的能走的長遠?

    陛下當初說欣賞我的品行時,我便明白大爺二爺心術不正,陛下看在眼裏,定然不會重用。一個能為了前途而不擇手段的人,抛棄糟糠,逼死糟糠之人,心思毒/辣,如何能成為朝廷棟梁之才!

    如何能讓帝王放心委以重任?

    老夫人,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她真的錯了,因為自己的錯誤決定,害了整個宋府前途葬送。

    宋文這番話,無異于是判了整個宋府死刑,他們的機關算盡,自诩聰明,全被人看在眼裏,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老夫人臉色煞白,渾身顫抖,整個人看着搖搖欲墜,好似受了天大的打擊。

    田恬見老夫人那模樣,心裏暗暗快意。

    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原以為在朝中找了強有力的姻親,便可以順風順水,可她忘了,一個人的德行品行能力,才能決定那人能走多遠。

    這世間,邪不勝正。

    安姨娘在大爺最困難時,救他于水火,可他富貴後翻臉不認人,最後竟然讓她連兒子都見不到一面。

    馮玉更甚,被二爺欺騙感情,最終在二爺成親前夕,上吊離世,若不是她和三爺及時截住屍體,也許馮玉現在就被埋在亂葬崗,連一塊墓碑都沒有。

    老夫人不知自己怎麽回去的,只是回去後經受不住打擊,足足病了一個多月,之後再次出來,她就像是換了個人,派人往世安院運了一尊菩薩,她成日裏在世安院吃齋念佛,不問世事。

    至于那天老夫人漏夜去找宋文之事,無人知曉。

    中秋夜宴,田恬受邀同宋文一起進宮參加夜宴。

    這是田恬第一次進宮。

    她盛裝打扮,十分興奮,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馬車穩穩停在了皇宮門口,宋文小心攙扶着她下車。

    皇宮門口停了不少馬車,大多都是官員帶着夫人進宮參加夜宴的。

    宋文和田恬剛剛下車,便有不少官員主動上前打招呼,态度十分熱情殷切。

    田恬亦被一群官夫人争相打招呼,這個誇她漂亮,那個誇她國色天香。

    田恬笑的眉眼彎彎,這就是妻憑夫貴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宋文淡然回應,田恬也落落大方,半點沒有鄉野村婦的氣質,比起在場的衆位官夫人,她絲毫不落下風。

    今日田恬扮的華麗,走起路來十分辛苦,宋文攜着她的手,以免她摔倒。

    衆位官夫人看在眼裏,很是羨慕。

    薛公子在一群官員中看到田恬夫妻二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細算已經有三年沒見過她了,她還是如昔年一樣美麗,風采不減當年,她在宋尚書旁邊笑的好甜,讓人不由的賞心悅目。

    薛公子垂下眸,神情落寞,若昔年未曾退婚,也許他現在也如宋尚書那般開懷。

    他可能真的選錯了。

    自家妻子在鎮上還算知書達理,賢惠端方,可進入京城後,見識到了京城的繁華和無數貴人,她變的瑟瑟縮縮,很是自卑,那種小家子氣,讓她一看就是從不入流的小地方來的。

    也是如此,今日他來參加中秋夜宴,都未曾帶上她。

    帶了只會讓他顏面掃地,如此,還不如不帶。

    薛公子如今已經從七品升至六品,入朝三年,他算是升的快的,畢竟靠上了蜀王,成為了蜀王的心腹,否則這樣的宴會,他的品級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一行人很快相遇,薛公子恭敬行禮:“見過宋尚書,宋夫人。”

    田恬見昔日未婚夫躬身見禮,也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他們之間,早已是過去式,這些年也從未有過交集。

    當然,田恬不知道薛公子心裏其實已經後悔。

    不過就算知道,也只是笑笑了之。

    宋文小心攜着妻子的手,見她走路吃力,不由安慰:“忍忍,很快便到地方了,晚上回家,我給你按按腳。”

    田恬笑的開心,有個如此疼她愛她之人,不枉此生。

    本故事完!

    嗷嗷嗷嗷,這個故事完啦,撒花花,晚點還有一章,是新故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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