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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0章
    第130章

    “大娘這話,是想分家?”宋文目光直視她,沒有絲毫畏懼。

    田恬站在一旁沒說話,雖然她心裏很想和宋家劃清界限,但事關宋文仕途,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因宋尚書之死落難三年,那宋家人可直接入仕的機會,是他理所應得的。

    老夫人居高臨下,仿佛黑面判官判人生死:“倘若你繼續為了那個狐/媚子忤逆不孝,為保宋家百年清譽,我不得不施行雷霆手段,以正家風。”

    宋文沉默片刻,大聲道:“好,我同意分家,如今的宋家,再沒大伯在世時清明,只剩一團污穢,不待也罷,無甚留戀。”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田恬見他果決,心中快意,但還是忍不住問他:“宋文,你可想好?”一旦分出去,落難三年的補償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宋家人不會再給他那個機會。

    老夫人沒想到宋文骨頭如此硬,氣的胸口疼,仿佛一口氣喘不上來,難受至極。

    甘棠也急了:“三爺,你別和老夫人怄氣,老夫人畢竟是長輩,你好生和老夫人說話,這樣怄氣下去,對你沒有好處。”

    大少夫人,二爺,二少夫人此時也在一旁好言相勸,希望宋文能趕緊給老夫人認個錯,休了陳氏,此事便算過去了。

    宋文看向田恬,目光堅定:“我想好了,與其在這宋府讓你跟着忍氣吞聲,還不如分了出去單過。”哪怕斷送了仕途,他也在所不惜,他算是看出來了,若他們在宋府一日,老夫人便一直視妻子如眼中釘,既如此,那便分了。

    他們也能過些安生日子。

    老夫人原本是想打壓他,逼着他服軟,結果他鐵了心要分出去,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漲,一張保養得宜的臉,面目猙獰,厲聲恐吓,帶着濃濃威脅:“宋文,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分出去,宋家一切與你無關,不僅是直接入仕的機會,就連宋家二房的財産,都不在是你的。”

    田恬怒了,直接入仕的機會,沒了也就罷了,為何宋家二房的財産也不給他,欺人太甚。

    “老夫人,您憑什麽這樣對宋文,二房的財産本就由他繼承,憑什麽不給他?”

    宋文也很生氣,但妻子說了他想說的,他沒多作聲,等着老夫人回答。

    老夫人冷哼一聲,理所當然道:“宋家二房的家産,也是宋家祖上傳下來的,是宋家人辛辛苦苦掙來的,宋文忤逆不孝,我做為宋家當家夫人,為宋家清理門戶,自然是把他斷出宋家,以後他和宋家再無瓜葛,自然不會把二房財産交于他。”

    這等于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田恬氣的夠嗆。

    宋文臉色黑如鍋底,心中恨到了極致,老夫人從未把他當過宋家人對待,有用時,說兩句好話撫慰,無用時,一腳踢開,毫不手軟。

    就像三年前宋家落難,老夫人第一時間想着保全大房一家人,她利用娘家關系,護住了她的女兒,原本也想護着宋沖,但宋沖得罪了豐華,豐華暗中搗鬼,使得宋沖被輾轉到沙石鎮李府為奴。

    大少夫人亦有娘家護着,她們可以說從未受過苦難。

    而他和娘親,無人可護,無人可依,他去做了上門婿,而娘親至今還未找到。

    二爺宋淵是庶子,也和他一樣自生自滅。

    若老夫人當初真的把他當宋家人,只是幫扶一下的事情,能免去他無數苦難。

    她沒有。

    在她心裏,從未瞧得起過他。

    屋內氣氛十分嚴峻緊張。

    衆人大氣都不敢出,視線注視着宋文,等待着他的回答。

    忤逆老夫人的代價太大,有人忍不住,已經在勸他趕緊賠罪道歉。

    甘棠最為着急,她不想三爺真的和宋家鬧掰,否則她永遠沒有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三爺,三思啊,萬不能意氣用事。”

    老夫人見時機差不多了,繼續道:“宋文,只要你今日休了陳氏,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的忤逆無禮,只要你同意娶了甘家小姐為妻,我甚至可以賣你個好,看在陳氏為你育有一女的份上,繼續留在府裏當個姨娘。”老夫人苦口婆心:“宋文,你今日以為我在逼你,來日你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這樣做都是為你鋪路,都是為了大局着想,做為大娘,我從小看你長大,怎麽會舍得害你。”

    老夫人敢直接讓宋文娶甘棠,是因為在場人都是宋家人,讓他們知道也無所謂,這就是她要達到的目的,她就是要讓宋文松口娶了甘棠,以後能在朝堂快速立足,從而更好為宋沖鋪路。

    甘棠一張小臉霞飛雙頰,羞的不能自己。

    宋文依舊沉默。

    田恬偏頭看着他,并未催促,她也在等他的回答。

    宋文有多在乎仕途,她最為清楚,每日在書房苦讀,一待就是一天,從未有過怨言,反而孜孜不倦,樂此不疲,他如此用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在朝堂施展自己的才華,能為百姓做些有用的實事。

    如今老夫人如此逼他,甚至不給他活路,他會遲疑,甚至放棄她,都在情理之中。

    她理解的。

    若他選擇她,無論貧苦富有,她毫無怨言陪着他。

    若他放棄她,她帶着孩子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她的能力,想要養活一個孩子,無甚困難。

    反正如今任務已經完成,她想去哪裏便去哪裏,天高任魚躍,完全是個自由人。

    二爺見宋文遲遲不開口,忍不住走到他旁邊,壓低聲音開口相勸:“三弟,聽母親的話,母親這般也确實是為了你好,你和甘小姐之前本是未婚夫妻,如今再續前緣也是一樁美事,再者母親已經做出讓步,可以留陳氏在你身邊當個姨娘,這對你來說是錦上添花的美事,不僅有了一門強有力的姻親,就連共度難關的糟糠也在身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你別在氣母親。”

    宋文依舊沉默。

    二爺又偏頭看向田恬,走到她跟前,壓低聲音開口相勸:“三弟妹,我知道你和三弟夫妻情深,你今日也看到三弟為了你,已經背上了忤逆不孝的罪名,你還想看到他被逐出宋家,一無所有嗎?

    不是我們宋家容不下你,是你出身實在太低,對宋文沒有任何幫助,若你真想三弟好,就主動讓出正妻之位,主動勸說三弟,讓他迎娶甘家小姐,你自願為妾。

    以後三弟富貴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

    你一旦主動說了,三弟也不會夾在中間為難,老夫人見你是個懂事的,以後也不會再為難你,甚至會因為今日你的大方而厚待于你,你好生考慮清楚。”

    田恬越聽越氣,想也不想拒絕,她不似二爺那般故意壓低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而是聲音很大,擲地有聲,屋內所有人都能聽到。

    “二爺,你讓我主動讓出正妻之位,自願為妾,你說這話虧不虧心?有哪個好人家的女兒,願意主動為妾的,妾通買賣,難道你不知道?

    我不是一個人,我膝下還有子女,一旦我成了妾室,她就成了庶女,我以後可能還有更多的孩兒,你讓他們以後如何在世間立足,他們注定比人矮一頭,這種滋味,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

    他是如何讨好老夫人的,杯弓蛇影,曲意奉承,宋府衆人都看在眼裏,只是大家沒說罷了。

    宋淵好像被人戳到痛處,臉色十分難看。

    田恬眸光冷冷,唇角嗜笑:“還有你說的所謂男人的前途榮光,我想問一句,為何要靠女人的犧牲來成全?

    還有你們口口聲聲嫌棄我出身低,可當初并不是我想攀附你們宋家,而是宋文落難之時,我遇上了他,并嫁給了他。

    當初我能不嫌棄他是罪臣之後,能陪他柴米油鹽,陪他吃苦受累,不曾有過一句怨言,為何如今宋家起來了,富貴了,就看不起糟糠之妻,變着法的讓人下堂。

    為何女人能共苦難,男人就不能同富貴?”随即視線看向老夫人:“大家同為女人,為何女人執意為難女人。”

    老夫人面色十分難看。

    田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偏頭看向一旁的宋文,目光清明,很是淡然從容:“三爺,你自己考慮好,我不逼你做任何事,強扭的瓜不甜。

    站在你的角度想,你被逼到這一步,确實不易,我能理解,但人有傲骨,我雖然只是一介鄉野女子,但也明白與人為妾不是好的,我不能辱沒了家風,更不能讓我的子女因我而一輩子低人一等。

    若你選擇放棄,我只求你一事,讓我帶着橋橋離開,我祝你富貴榮華,步步高升。

    若你選擇我,那我也在這裏當着衆人表态,以後不論貧苦富貴,我不離不棄,矢志不渝,絕不讓你後悔今日決定。”

    宋淵見自己好心相勸,不僅沒有得到一句好,還被人指着傷痛戳心窩子,一時間冷着臉,不在多說,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老夫人開口道:“宋文,你自己想清楚。”

    甘棠在一旁幹着急,想要開口勸他,但表現的太明顯,實為不智,今日過來已是膽大妄為,若再多說,不免讓人覺得輕浮。

    人家還未休妻,她便在這裏多說,失了大家小姐氣度。

    她現在能做的便是祈求宋文能想開,不要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才好。

    宋文遲遲不說話,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屈服于老夫人的淫威之下,他擡眸注視着上首的老夫人,堅定開口:“我同意分家。”

    他之所以一直沉默,不是遲疑,而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掃地出門。

    可剛才妻子一番話,讓他醍醐灌頂,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陪自己共度難關的妻女才是無價之寶,不能辜負。

    宋府的一切,他通通不要了,他相信以自己的本事,就算沒有直接入仕的機會,他也能金榜題名,就算沒了萬貫家財,來日定然也會通過努力慢慢積累。

    只要妻女一直在身邊,他就身心富足。

    衆人對宋文的選擇,顯然不能理解,一個個又忍不住開始勸他。

    宋淵勸的最厲害,哪怕他不願意勸,也不得不勸,他是宋家庶子,以後還要靠老夫人過活,如今老夫人想留下他,他就必須勸住他。

    “三弟,不要沖動,我知道你自負才華,覺得分家之後,你也能憑自己本事金榜題名,可古往今來,真正能金榜題名的天之驕子少之又少,甚至還有考了一輩子未曾中舉的數不勝數,科舉并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莫要因一時沖動,丢下這麽好的機會,日後悔之晚矣,亦沒有回頭路。”

    宋文依舊郎心似鐵,沒有半分動搖。

    甘棠雙眼通紅,眼淚水下一刻就要流出眼眶,我見猶憐。

    老夫人亦沒想到逼迫出了這個結果,忍不住再次道:“宋文,你當真想好了,不後悔?”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不後悔。”宋文斬釘截鐵,态度堅定。

    田恬笑了,她沒有選錯人。

    宋文偏頭看她,無奈苦笑:“夫人,以後跟着我,又要讓你吃苦了。”

    田恬笑道:“我不怕。”

    老夫人見他死不悔改,也懶得多勸,這種人就算勸回來了,心也不會向着她。

    罷了,放任他離去罷。

    老夫人當即下令,火速寫了切結書,把宋文逐出家門,随即又道:“今日立刻帶着你的妻女離開宋家,以後在外面,勿要再提宋府二字,宋府與你,再無關系。”

    甘棠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心願最終還是破滅了。

    宋文道了一聲好,攜着妻子大步離開世安院,回望竹軒收拾東西。

    一家三口東西不是很多,就帶了之前從鎮上拿來的換洗衣物,然後帶着來福和錦繡離開。

    老夫人生怕他們會多拿東西,全程派人盯着他們。

    一家三口帶着兩個仆從離開宋府,身上沒有一兩銀子,十分艱苦。

    錦繡和來福兩人拿出自己的工錢,一共十兩銀子,讓他們先找個房子租下來,能有個暫住之地。

    田恬和宋文感激不已。

    錦繡和來福道:“主子是我等遇到過的最好的人,雖然主子現在身處困頓,但這只是暫時的,遲早主子會魚躍龍門,成為了不得的人物。

    田恬和宋文開心不已。

    田恬當即保證:“這些銀子算我和三爺借你們的,等過了這段日子,我會補償你們雙倍。”

    錦繡和來福連忙道不用。

    田恬沒有多說什麽,但心意已決。

    他們幾人先去找了一家客棧住進去,随即決定暫住一晚,第二日開始尋找房子。

    一共開了三間房,田恬和宋文住一間,錦繡和橋橋住一間,來福一個人住一間。

    原本來福不願意住的,他本意是開兩間,主子住一間,錦繡和橋橋小姐住一間,他在房門口地上打個地鋪即可。

    但田恬不忍讓來福在地上打地鋪,雖然現在銀錢不多,但也不缺多開一間房的銀錢。

    來福雖然是個下人,但在這種緊要關頭出力掏錢,實屬不易。

    不能寒了他的心。

    房間內,夫妻倆坐在床上,田恬腦袋靠在宋文肩膀上,宋文手環着她的纖腰,兩人都有種輕松的感覺。

    在宋府壓抑久了,如今兩手空空出來,雖然很憋悶,但出來了,人就輕松了,兩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夫人,待明日找到房子,我便在屋內專心苦讀,待到明年春闱,我定金榜題名,讓你做真正的官夫人。”宋文三年前已是舉人,若不是宋家突逢巨變,他應該已經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只是這段時間,要辛苦夫人跟着我吃苦受罪。”

    田恬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吃苦,笑着道:“只要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我只覺得自己在蜜罐子裏,沒有半分勞累,等明日咱們找到房子,你便安心溫書,家中銀錢的事情不用操心,我會修書一封,讓劉東家把這一個多月的銀錢結一部分給我們應急。”

    她來到京城之後,并未忘記劉東家,還給他畫了不少成衣樣式捎去,甚至在鋪子越來越掙錢之後,還加注了銀子,助劉東家擴大鋪子規模,如今他的鋪子已經是鎮上最大的成衣鋪。

    她之前親自寫信回去,讓劉東家在未來一年內,不用結銀錢給她,而是把她那部分銀子投入到擴大鋪子裏去,她有想法把鋪子做到縣裏,甚至省城,也是如此,銀錢才一直未結。

    也幸好她來京城之後沒有忘本,一直扶持劉東家,如今他們落難,劉東家成了他們的及時雨。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描繪着美好未來,說着說着,也不知道誰先主動,兩人的唇碰上,如狂風暴雨一發不可收拾。

    宋文把人推到在床榻上,拉下了床帳。

    不一會兒,房間裏傳出咯吱咯吱的搖床聲。

    這一晚,宋文給予了田恬狂風暴雨,讓田恬完全受不住暈死過去。

    宋文被吓着了,連着叫喊了好幾聲,這才見她醒過來:“夫人,你怎樣了,可有事?”

    剛才見她暈過去,真是差點沒把他吓死。

    田恬想到他之前的孟浪,氣的小拳頭砸他胸膛:“都是你幹的好事,渾身酸死了。”

    “除了酸,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宋文道。

    “暫時沒有發現!”田恬瞪着他:“現在知道着急了,之前誰讓你那麽大力的。”

    宋文不知如何作答,今日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他心情跌宕起伏,迫切需要發/洩出來。

    “夫人,我以後不會了。”宋文誠摯保證。

    “別和我說話,我現在困死了,睡了。”田恬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宋文驚魂未定,躺在床上小半時辰,見她睡的很香,不像是有大礙的樣子,這才閉上眼睛睡覺。

    翌日一早,田恬帶着橋橋和錦繡在客棧裏休息,宋文和來福去找房子安頓。

    大概找了一上午,宋文和來福租了一輛馬車接田恬母女。

    車內,田恬忍不住問:“找的是什麽樣式的?”

    “在城西,是一座一進的小院兒,雖然很小,但是布置齊全,價錢也合理,一個月只要二兩銀子,算下來很不錯了。

    城東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屬于達官貴人居住地,城西比較偏僻,屬于京郊,故而租一座小院的價錢很便宜。

    宋文在京城待了二十年左右,自然知道哪裏房子最好找,一早便直奔城西,所以只用了一上午時間,便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一個時辰後,到了目的地,宋文抱着橋橋,田恬緊随着他的步伐,錦繡和來福兩人走在後面,一家人進入小院。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進的小院有五間房,院子兩旁有專門種花的地方,只是如今寒冬臘肉,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

    院子裏還有一口水井,方便随時用水。

    五間房,有正屋,廚房,茅房,兩間廂房,大門口還有一個門房 。

    一家人剛好可以住下,田恬很是滿意。

    她和宋文住一間,橋橋和錦繡住一間,來福住門房,剛好合适。

    “只可惜地方太小,不然給你弄一個書房出來,如今你要溫書,只能在房間裏溫。”

    宋文笑着道:“能有一個安居之所已經不錯,哪裏還敢奢望書房,今兒個咱們先安頓下來,明日我便去尋些抄書的活計,不僅能掙些銀錢,也能以此溫故而知新。”

    從宋府出來,他沒帶一本書,想要繼續溫書,只能去抄書,否則直接買書,費用太大,根本買不起。

    “好。”田恬笑着點頭,如今雖然日子拮據,但充滿歡樂,這樣就挺好的。

    “三爺,你和來福出去買些床單被褥,再買些菜,我和錦繡把家裏打掃一遍,這小院看着幹淨,但重新住下,還是要仔細收拾,不然住的不舒服。”

    宋文溫柔的笑道:“成,那你別累着,忙不過來便撂下,等我和來福回來在收拾也不遲。”

    “我曉得的。”田恬道。

    宋文帶着來福一走,田恬便和錦繡兩人開始打掃小院。

    小院雖小,田恬打掃起來卻一點不覺得累,幹勁十足,和在宋府的感覺完全不同。

    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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