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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
    第123章

    田恬眸中帶笑,輕輕點頭嗯了一聲,踱步朝他走過去。

    宋文起身穿鞋,把藍皮子書放進第二閣子書架裏,随後快步朝田恬迎了過去。

    片刻之間,他已走到身前,目光幽深的盯着她。

    獨屬于他身上的墨香和衣服精心熏過的花香,撲面而來。

    田恬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刻,他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大步往千工拔步床走去。

    女人落入懷抱剎那,沐浴過後的玫瑰花香竄入鼻尖,馥郁芬芳,極是好聞。

    宋文呼吸微急,眸裏像是正在醞釀一場狂風暴雨。

    田恬看在眼裏,真的有些怕了,別看宋文身材清瘦,他就是一匹專門吃肉的狼,還是大口大口吃肉的那種。

    “坐了半月的馬車,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我想歇息。”田恬泡過澡後,感覺骨頭縫都泡開了,聲音格外嬌軟,似在撒嬌。

    她不敢直接對上他,怕吃的骨頭都不剩下,之前她身子極好,也累的夠嗆,如今她疲累至極,若是由着他,恐怕明日連床都起不了。

    如今是在京城,不比家裏,這宋府還有個老夫人不喜歡她,她如果直接睡一天一夜不起床,不說老夫人是否不喜,她自己也覺得不合适。

    宋文沉默片刻,眸子裏依然如化不開的深井。

    把人小心放在拔步床上,宋文對上妻子楚楚可憐的視線,把她臉頰上的一縷發絲別在耳後:“放心,我不碰你。”随即坐在她旁邊,雙手有節奏幫她按摩後背。

    田恬偏頭看他,下意識拒絕:“宋文,不用幫我按,這半個月你也辛苦了,咱們歇下吧。”

    宋文手上動作依舊不停:“我不累的。”他是男人,身子骨結實,不比女子嬌弱坐半月馬車就受不了,他感覺還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田恬只能由着他,他的手法很不錯,田恬樂的享受。

    按着按着,田恬就困了,眼睛半眯着,眼看就要睡過去,就在這時,宋文附在耳畔問她,聲音溫柔。

    “夫人,如今身子骨可舒坦些了?”

    田恬眼皮都快擡不起來,下意識點頭:“松泛多了。”他手法不錯,而且按了有半個時辰了,确實渾身輕松不少。

    “松泛多了?那就是不累了?”宋文挨她很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垂上,田恬整個人一個機靈,渾身都是酥酥麻麻的。

    田恬瞌睡醒了三分,瞬間就明白宋文想幹嘛,連忙推拒:“不成,明晚再說好嗎?”

    宋文怎麽可能明晚再說:“就一回,絕不讓你累着。”他心裏有數,這段日子妻子确實累極。

    田恬還想說什麽,宋文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吻已落在了她的臉上,唇上,淹沒了她後面要說的話。

    田恬小拳頭使勁捶打他的胸口。

    換了個地方,他就霸道起來了,完全沒有之前的聽話順從。

    這點力道對于宋文來說,無異于小貓在胸膛抓一抓而已,非但不痛,反而興致更濃。

    屋內氣氛節節攀升,田恬很快跟着宋文一起沉淪在這場情事裏。

    宋文說到做到,只碰了田恬一次,搖鈴叫水讓丫鬟伺候她梳洗,讓她睡下。

    田恬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還是橋橋鬧着來找她,她才醒來。

    飯桌上,田恬沒給宋文好臉。

    宋文也不計較,為妻子添飯夾菜,照顧橋橋吃東西,面面俱到。

    簡直就是個挑不出毛病的好丈夫,哪裏能看出來他晚上如此霸道。

    宋文把妻子情緒看在眼裏,只是笑了笑,并未過多解釋,如今的性格才是他真實性格,以前對她處處溫和,完全沒有脾氣的樣子,只是被壓抑太久所致。

    人,怎麽可能沒有脾性。

    如今到了京城,到了他的地盤,他自然不會在拘束。

    別的事情還好說,特別是在那個方面,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委屈自己。

    橋橋用完飯,錦繡帶着她去竹林玩耍,桌上只有他們兩人,宋文低聲道:“夫人,不值當生氣,我再回京城實屬運氣,難免激動些,故而失了分寸,以後全聽夫人的,唯夫人馬首是瞻可好。”

    宋文十分了解自家妻子,只要她心情好的情況下,她的瘾和他有的一比,他完全不擔心以後會餓着,主要是這次要把人哄好了。

    田恬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激動,這種事情到了最後,她也得了甜頭,現下被他軟話一哄,左右不是什麽大事,這件事情就等于翻篇了。

    “宋文,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是在家裏等着上頭下達旨意,還是?”田恬關心的問,昨兒和大嫂聊了一路,聽聞大哥宋沖回來之後,一直在外面宴請賓客,結交人脈,以求來日進朝堂能便以行事。

    宋文想了想:“先在府裏等旨意吧,閑來無事溫溫書,在陪陪你們母女。”以後有了官職,肯定會忙碌起來,屆時陪妻女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以後在這府裏,不能直呼我的名諱,你要叫相公,或者三爺也行。”

    宋府重規矩,他讓她這樣叫,也是為了她好,免得被老夫人聽了去,難免要耳提面命一番,而且她現在已經成了京圈貴婦,也必須适應現在的生活,一味的縱容,不是寵愛,反而會害了她。

    田恬自然懂得宋文好意,想了想,大嫂稱呼大哥為大爺,那她就跟着叫三爺。

    甜甜叫了一聲:“三爺。”

    宋文見她轉變如此快,俊臉露出笑容,寵溺的拍了拍她的發鬓。

    他還怕她當了三年的主子,一時難以轉變過來,怕她接受不了現在這種環境,沒想到她的反應着實讓人驚喜。

    飯罷,田恬閑着沒事,帶着橋橋去府中花園走走,宋文則在家裏溫書。

    宋府剛啓用不久,花園裏也沒什麽好看的,以前的雜草全部拔除,重新栽種新的花卉,如今還未長成,四處都是光禿禿的,只有幾棵松柏還有幾分綠意。

    橋橋初來府中,對一切事物都很新鮮,在花園裏跑來跑去,玩的不亦樂乎。

    田恬和一衆丫鬟跟在屁股後面追,累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就在這時,田恬注意到不遠處亭子裏,坐了一個打扮老氣的女子,她穿着一些玫紅色的衣裙,目光一直注視着這邊,特別是看着橋橋的時候,嘴角含笑,眸裏有深深的喜歡和羨慕。

    那女子她認得,記憶很深刻,昨日在宋府大門口,她穿着一身湖藍衣裙,低頭垂眸站在貴夫人身後,一臉小家子氣。

    她是大哥的姨娘。

    就在這時,身旁的丫鬟綠竹及時解釋:“回禀三少夫人,亭子裏的是新納的安姨娘,是大爺這次從外面帶回來的女子。”

    安姨娘此時也注意到田恬看到了她,連忙收斂笑容,站起身朝她盈盈施了一禮。

    田恬沖她笑了笑,表示回禮。

    她是宋文正妻,安姨娘給她行禮,她不用以同等禮回應。

    橋橋這時撲到田恬懷裏,小胖手指着安姨娘的亭子方向:“娘親,有糕點。”

    田恬視線看過去,果然,安姨娘身旁的桌上放有一碟子糕點,小小年紀,眼神如此犀利,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田恬擡頭看了看日頭,橋橋跑了這麽久,估計是餓了,拿出手絹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汗,遂牽起她的小胖手:“娘親這就帶你去找吃的。”

    主仆一行人往亭子走去。

    安姨娘見她們走來,連忙把桌上的糕點端給橋橋。

    橋橋小眼神太過渴望,還未進亭子,一雙黑黝黝大眼睛就直勾勾盯着糕點看,安姨娘想忽略都不成。

    “謝謝。”橋橋眉眼帶笑,小胖手連着抓了兩塊糕點。

    安姨娘見橋橋大口吃着,笑的特別溫柔,看橋橋的眼神很是寵溺。

    田恬見她笑起來,臉上的苦相散去,竟有三分清麗之感,好看多了。

    “你就該多笑笑,很好看。”田恬随即又道:“小孩子不懂事,看到亭子裏有糕點便走不動路,叨擾安姨娘了。”

    安姨娘神情有些尴尬,臉上的笑也收斂下去:“讓三少夫人見笑了。”遂又道:“未曾叨擾,我做的糕點能讓橋橋小姐喜歡,那是糕點的福氣,以後橋橋小姐若是想吃,三少夫人派人去我院裏說一聲,我随時做了送過去。”

    田恬能看出安姨娘是真心喜歡橋橋,或者是真心喜歡孩子,她看到小孩都有種莫名的親昵,可能是安姨娘手藝太好,橋橋吃的很歡實。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安姨娘對着田恬點了點頭,随即又轉頭繼續喂橋橋吃東西,還在亭子裏陪着她玩了好一會兒。

    安姨娘看着一臉苦相,但對待孩子十分溫良細致,沒一會兒,橋橋就特別喜歡她,臨走時,橋橋還依依不舍,邀安姨娘有空一起玩。

    安姨娘一顆心都快化了,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田恬帶着孩子回望竹軒吃午飯,宋文已在門口等着了。

    一身青色綢緞的料子,穿在他身上分外合适,他後面是一片竹林,遠遠看去,他就像是生活在竹林中,與世隔絕的仙人,超然于世。

    橋橋看到爹爹,邁着小短腿小炮仗般跑了過去:“爹爹。”

    “嗳。”宋文半蹲着朝她長開雙手,橋橋一跑過去,立刻把人抱在懷裏。

    一上午沒見,宋文想孩子了,抱在懷裏不停和她玩鬧。

    田恬見父女倆感情好,臉上不自覺浮現笑容。

    “午飯已經好了,吃飯吧。”宋文哄橋橋同時,轉頭對田恬道。

    “好。”田恬點頭,緊随着父女倆的腳步。

    進入竹林,竹香四溢,現下已近深秋,宋府其他地方都是光禿禿的,也只有他們這竹林,還是一片翠綠。

    午飯過後,宋文帶着田恬母女倆去世安院坐了坐,原本早上就該去請安的,結果睡過了頭,便沒有過去,如今吃了午飯,怎麽也要去拜見一下,免得失了禮數。

    老夫人不待見田恬,很看不上她,田恬過去也沒有得到她的好臉。

    臨走時,老夫人直接道:“以後免了晨昏定省,自從老爺離世之後,我喜清淨,你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便可,有事自會派人傳喚你們。”

    “是。”田恬恭敬應承,知道老夫人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她心裏挺願意這樣的,老夫人明顯不想見到她,所以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其實她自己何嘗想來,與其每日來世安院受人白眼,還不如好好躺在床上睡懶覺舒心。

    回到望竹軒,宋文又對田恬一番安慰,覺得她在世安院受了氣,怕她心裏不好受。

    田恬哭笑不得,她哪裏那麽脆弱,不過看到他如此體貼入微,心裏還是很受用的。

    翌日,望竹軒來了一位陌生客人。

    田恬帶着橋橋正在竹林裏玩耍,就見丫鬟綠竹過來通禀:“三少夫人,大房的安姨娘求見。”

    田恬初聞愣住,她和安姨娘只是點頭之交,昨日在亭中确實說過邀她過來的話,當時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安姨娘平日裏都是一副低頭垂眸的樣子,看上去膽子特別小,不像是很喜歡四處走動的人,沒成想她今天就來了。

    “快請。”既然人已經來了,自然要把她請進來。

    “是。”綠竹行禮退下。

    不一會兒,綠竹帶着身穿玫紅衣裙的安姨娘走了進來。

    安姨娘手裏提着一個食盒,身後跟着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她走路永遠都是低頭垂眸,顯得十分拘謹。

    她身後的丫鬟都比她走路好看許多,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丫鬟是主子,她才是下人。

    走至近前,安姨娘盈盈施了一禮:“見過三少夫人。”

    田恬趕緊過去虛扶一把:“安姨娘無需多禮,今兒個橋橋一早就念叨安姨娘,我還想着現下時辰太早,不好打擾,等會兒晚點派人過去邀您,沒成想安姨娘和橋橋像是說好了似的,竟就這麽巧。”

    安姨娘也笑了。

    橋橋邁着小短腿蹬蹬蹬跑到安姨娘跟前,小胖手抱住她的雙腿:“安...姨娘。”

    安姨娘聽着橋橋軟聲軟氣的話,一顆心化成了繞指柔,連忙蹲下身子,打開食盒,拿了一碟子桂花藕粉糖糕出來。

    “這是安姨娘親自做的,橋橋小姐嘗嘗喜不喜歡。”

    橋橋見了,喜不自勝,連忙拿了一塊,說了聲謝謝。

    田恬在一旁笑着:“安姨娘能過來就很好了,怎麽還特意做了糖糕,真是太有心,太麻煩了。”

    “不麻煩,橋橋小姐喜歡吃我做的吃食就好。”安姨娘溫柔的笑着。

    橋橋連着吃了三塊桂花藕粉糖糕,兩個腮幫子鼓鼓的,笑眯了眼,甕聲甕氣道:“好吃。”

    安姨娘看在眼裏,笑的開懷,可笑着笑着就流下眼淚。

    田恬見此,驚訝不已:“安姨娘,你這是怎麽了?”

    安姨娘連忙拿出手絹擦了擦淚水,慌忙整理儀容來掩飾自己的失态。

    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可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看到橋橋小姐喜歡吃妾身做的桂花藕粉糖糕,妾身就不由想起妾身的兒子也喜歡吃,妾身....有些想兒子了。”說到兒子,安姨娘眼淚如珍珠斷了線,根本止不住,那傷心欲絕的模樣,田恬看了實在不忍。

    拉着安姨娘到竹林旁的石桌石凳坐下,田恬又吩咐綠竹上茶水。

    安姨娘眼淚還在不停往下流,田恬忍不住安慰:“安姨娘,你別難過,你若是有什麽難過的事情,可以和我說說,我們都是從外地過來的,如今同處一樣的環境,你如果相信我,可以試着跟我交心。”

    這時綠竹端着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放石桌上。

    田恬招呼安姨娘喝茶:“先喝點茶水潤潤,會舒緩很多。”

    安姨娘擦了擦眼淚,一臉痛苦的看着田恬:“三少夫人,您如果相信妾身,您就趕快和三少爺再生一個兒子,否則您可能很難在府裏立住腳。”

    田恬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們不是在說安姨娘的事情嗎,怎麽扯到她身上了?

    田恬扯了扯嘴角,尴尬笑道:“這個還是順其自然,緣分來了,自然就懷上了,半點不由人。”

    安姨娘聞言,不在多說,而是目光迷離,陷入回憶,痛苦難當:“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從未進過宋府大門,我們的身份都太低了,俗話說的好,姻緣講求的是門當戶對,若是門不當戶不對,注定沒有好結果。”

    田恬沒有說話,耐心傾聽。

    安姨娘繼續道:“三年前,大爺落難被發賣到沙石鎮李府,那時候他被人處處針對,日子過的苦不堪言,我本是李府管家的女兒,見他落難十分不忍,便暗地裏送了不少吃食過去。

    自此之後,大爺便和我好上了,大爺長的風度翩翩,身上氣質卓絕,我一個管家女兒,哪裏見識過這等男子,自然而然與他托付終身。

    他當時也是誠心待我,以妻禮娶我進門,從此以後,他有了管家老泰山,在李府過的如魚得水,還長胖不少,而我也在婚後第二年為他誕下宋家長子,宋麟。”

    說到此處,安姨娘情緒激動起來:“原本我們一家日子過的很美滿,直到太子殿下親派禦前侍衛以大禮接回大爺,我的噩夢便來了。”

    安姨娘笑出聲來:“離開李府時,大家都說我是最有福氣之人,進京之後便是官夫人,以後跟着大爺吃香喝辣,享盡榮華富貴,當初我也是這麽想的,還暗自竊喜好久。”

    安姨娘笑着笑着哭了:“可我沒想到剛進京城,大爺的妻子便親自相迎,那瞬間我只感覺頭暈腦脹,壓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後來我才得知,大少夫人的娘家在京中頗有實力,宋家衆人被貶為奴後,大少夫人被她娘家爹娘偷偷買走,送去莊上錦衣玉食養着,如今大爺回來,她自然還是那個金尊玉貴的大少夫人。”

    安姨娘哭的更加傷心:“大爺當初娶我時,并未言明已有妻室,之後進入宋府,大爺理所應當以身份太低為由,把我改妻換妾,甚至....甚至還把我兩歲多點的兒子,不由分說,十分強硬交給大少夫人撫養,我如今想見見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難。”

    安姨娘失聲痛哭,悲痛難掩:“昨日我做了糕點在亭中等候,便是希望可以在花園裏碰到兒子,只可惜大少夫人防我防的太緊,根本不讓我見兒子。”

    “我也不知他過的好與不好,也不知他看不見我,是否傷心痛哭,我每天過的心如刀絞,如果可以給我選擇,我真想從未踏進過宋府,只想和兒子安度餘生。”

    田恬聽到這裏,氣憤不已,怎麽可以這樣欺人。也難怪昨日第一面見她,她就是一臉苦相,被人如此傷害,怎麽可能高興的起來。

    “大爺知道大少夫人不讓你見孩子嗎?”

    安姨娘點頭:“大爺知道,我也去求過大爺,大爺說我身份低微,以前只是個下人,教不好宋麟,只有大少夫人才能把宋麟培養成材,如今宋府人丁單薄,哪怕是庶出的兒子,依然被人非常重視。”

    安姨娘就成了那個被犧牲的人。沒有人會管安姨娘是否開心或痛苦,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裏,包括曾經和她生活了三年的大爺。

    安姨娘哭成淚人:“我也去求過老夫人,老夫人更不願意管我的事,她壓根看不上我,只是讓下人安慰我幾句,便打發我離開,這諾大宋府,我竟沒有一人可以依靠。”若不是惦記着兩歲多的兒子,她都想一死了之。

    活在這世上,根本沒意思。

    “三少夫人,所以我勸你抓緊時間,趕緊和三爺要個兒子,你有了兒子,又有三爺的寵愛,才能在府中站穩腳跟,否則等哪日老夫人想要你讓出三少夫人的位置,你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只能任人魚肉,他們想要把我們貶為妾室,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安姨娘抓着田恬的手,抓的緊緊的:“三少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否則哪一天你真的會落入和我一樣的地步,橋橋小姐玉雪可愛,她那麽讨人喜歡,不能認別人做娘。”

    今天更新結束啦,明天來個爆更,麽麽噠,盡量把這個故事完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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