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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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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孟懷卿将證件遞給苗盛, 苗盛過去辦理入住手續了,自己站在那兒跟秦湘他們打招呼,“沒想到在這兒又碰上了。”

    “孟先生居然也會住這樣的招待所。”秦湘狐疑的看着他, “是那些五星大酒店沒空房間了嗎?”

    這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像孟懷卿這樣的港商,會住招待所?招待所裏的東西不得從頭被挑剔到腳脖子?

    孟懷卿也沒有被戳破的窘迫, 無奈颔首, 溫潤的臉上挂着一絲窘迫, “好吧,想跟你們多接觸一下,所以思前想後還是跟過來了。”

    他說的坦蕩, 秦湘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既然孟先生想要體驗生活, 那我們也不好阻攔, 我們先上去了。”

    孟懷卿點頭, “好。”

    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秦洋說,“湘湘, 你如果對他有意思, 三哥雖然不贊同但也不會攔着,如果沒意思還是說清楚的好。”

    秦湘有些頭疼,“可人家什麽也沒說, 我又能說什麽?你沒聽他說, 想跟我們交朋友,難道我們連這個也得拒絕?”

    讓秦洋來說最好也是拒絕的,但一想也覺得這樣不好。

    先不說孟懷卿對他們一次次的幫忙, 就只看孟懷卿是他們的房東,他們也不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秦洋轉身進房間了, 秦湘撓撓頭也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人敲響,秦湘以為是秦洋,沒想到門口站着孟懷卿,他指了指隔壁道,“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可以喊我。”

    秦湘神色複雜,點頭道,“好。”

    好在孟懷卿沒再多說其他,不然秦湘真想直接怼在臉上問問孟懷卿的意思了。以前保持着距離挺好的,怎麽突然就變得熱情了。

    不過孟懷卿看着雖然比以前熱情了一些,也保持着适當的距離,不管說話還是做事并不讓人覺得反感。

    中午的時候各自解決午飯,下午秦湘決定出門采購一些開學要用的東西準備出門。

    解縱便道,“我們一起吧,我也得買一些東西。”

    不等孟懷卿開口,秦洋便說,“那你們去吧,我和孟先生在招待所休息一下。”

    孟懷卿看了秦湘一眼,神色溫潤,“需不要幫忙提包嗎?”

    秦湘哭笑不得,“我沒那麽嬌氣。”

    孟懷卿也沒堅持,“好,那麽明天早上見。”

    秦湘點頭,“好,明天早上見。”

    從招待所出來,解縱看着她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秦湘便問,“有話要說?”

    “沒有。”解縱閉緊了嘴巴,仍舊清冷的樣子。

    解縱擰巴,秦湘也不再多問,再附近找了家賣生活用品的店便進去采購了。

    像臉盆毛巾這些東西,秦湘都沒帶,肯定都要買的,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宿舍內只有床板其他都沒有,倆人又買了一張涼席。至于被褥秦湘只帶了褥子和一床薄薄的毯子,冬天用的被子還得等安頓好以後再去買現成的。

    零零碎碎的東西買了不少,解縱也沒多話,直接一并給拎着了。

    秦湘想拒絕都不行。

    快到招待所的時候,解縱才說,“開學後我們找時間一起整理資料。”

    秦湘并無不可,點頭,“好啊。”

    第二天一大早,幾人都起來了,在餐廳解決了早飯後,孟懷卿道,“我讓人準備了車子,我們開車過去,不然坐公共汽車有些費時間。而且爬長城也是體力活,在沒上去之前還是節省力氣比較好。”

    人家已經準備好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回孟懷卿打算自己開車,“咱們人多,我開車的話就沒問題了。”

    他看向秦湘,“秦湘,你坐副駕駛吧。”

    說完他率先上了駕駛座。

    秦洋全程黑着臉,秦湘便安撫道,“三哥,他也不能一直在首都,沒事兒,人家忙着呢。”

    “就怕醉翁之意不在酒。”秦洋覺得很憋屈,可這事兒又是秦湘的事兒,他作為哥哥,該說的也都說了其他的也沒法做決定。

    只是解縱的心情就沒那麽好了,越是接觸,越發清晰的看到兩人的差距。

    昨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他意外碰見了孟懷卿,對方溫文有禮,言談間,他得知對方是世界名校畢業,談吐和休養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至于家世,根本不用說便知對方家中不俗。

    解縱長這麽大,自然有自己的驕傲和骨氣,可沒想到只是一接觸,便明白天外有人的意思。

    在車上,解縱很沉默,倒是孟懷卿簡單介紹了一下首都的情況,和一些關于長城的事情。

    秦湘問道,“孟先生對這些倒是如數家珍,如果不是知道您是港城人,還會一味您就是首都人呢。”

    “那倒不至于,都是昨晚做了一些功課得來的。”孟懷卿瞥了她一眼笑,“就那一口京片子,我是學不會了。”

    秦湘也笑了起來,首都這邊的口音一般人可學不來,這也導致他們一進首都就能跟首都本地人有了區分。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能聽出來了。

    秦湘沒再說,孟懷卿也不再開口,車裏的氣氛都不流通了。

    到了長城,就發現趁着最後的假期來爬長城的人數并不少,很多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上了年紀的還真不多。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身休閑裝的孟懷卿仍舊是人群中的焦點,幾乎走在那兒就有人忍不住回頭。

    大概只有秦湘想問一句這麽穿着熱不熱啊。

    許是留意到她的視線,孟懷卿挑了挑眉表示疑問。

    秦湘便問了出來,孟懷卿先是一愣,接着将長袖襯衫卷了上去,露出一截兒結實的胳膊,只是胳膊一轉,上頭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是為了這個。”

    秦湘默然,看着那道猙獰的疤痕,半晌才道,“抱歉。”

    “并沒有什麽,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視線,幹脆就一直穿着長袖了。”孟懷卿慢條斯理的将袖子放下去,似乎真的不在意了,他看着秦湘,笑道,“吓到了?”

    秦湘搖頭,“那不至于。”

    旁邊解縱看着兩人你來我往的交談,心裏有些焦灼,可這樣的話題卻也插不上嘴,倒是秦洋見多識廣一些,說了一句,“那是刀傷吧?”

    孟懷卿并沒有隐瞞,“的确,匕首傷的,擋住了致命一擊,所以這疤痕也是救了自己的勳章。”

    秦湘多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在心裏想到港城那些豪門內鬥,表面上兄弟親和,內裏堪稱宮鬥。按照之前所了解孟懷卿随着母姓,跟父親那邊想必也有很大的矛盾吧。

    這時秦洋漫不經心道,“那想必港城那邊也是危機重重,孟先生還是多保護好家人比較好。”

    孟懷卿點頭,“這是自然,有些事一次就夠了,哪能再來第二次。”

    這也是頭一次,秦湘從孟懷卿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嘲諷和不屑。但她知道,這嘲諷不是對三哥,而是對當初曾令他陷入困境的人吧。

    秦湘四人順着人流上去,震撼在古代人的智慧當中。

    若是在後世,必定一個個舉着手機卡卡一通亂拍,但這年月,相機可是稀罕物,大部分的年輕人是真的沉浸在祖國的大好河山當中領略幾千年來的文明與智慧。

    不少人迎着風,站在城牆上對着遠處大聲吶喊,似乎很痛快。

    秦湘看着三個男人,突然起了壞心眼兒,“我們也吶喊一下吧。”

    說着她手做喇叭狀,啊的一聲大喊起來。

    聲音在空曠的空中回蕩,秦湘笑着看他們,“我喊完了,到你們了,誰也別退縮,一個個的來啊。”

    不是暗自較勁嗎,那就來吧。

    孟懷卿臉色一僵,随即颔首,“好。”

    他站在秦湘邊上,手放在唇邊,扭頭問秦湘,“是這樣嗎?”

    秦湘給他糾正動作,“就這樣。”

    孟懷卿長這麽大,哪這麽出格過,張了張嘴卻是喊不出來,秦湘道,“張開嘴喊就是了,怕什麽。男子漢大丈夫還能怕這個?”

    “好,我再試試。”孟懷卿知道秦湘再看着他,便張開嘴啊了一聲,只是聲音小的不得了。

    秦湘不滿意,“孟先生,您不行啊。”

    男人哪聽的了這個,孟懷卿蹙了蹙眉,加大了聲音,雖然比不上秦湘的聲音但也不錯,他無奈道,“我不行了。”

    秦湘又去看解縱,解縱破罐子破摔,啊的一嗓子,回蕩出好遠。

    孟懷卿感慨道,“還是年輕好啊,解先生厲害。”

    這話聽在解縱耳中就有些變了味兒,對方像在說他年紀小。

    解縱繃着臉道,“那倒是,年輕自然有年輕的好處,孟先生反正是回不去了。”

    昨晚他思考了一晚上,他覺得他完全沒必要着急表現什麽,未來他有四年的時間跟秦湘打交道,孟懷卿這樣的人,聽說生意很大,還能長久的呆在首都嗎?

    如此一想,解縱臉上的表情都松懈不少。

    孟懷卿倒是贊同,“解先生說的沒錯,青春一去不複返,但求走過的時光都能問心無愧吧。”

    青春是個永恒的話題,這一刻,秦湘切切實實的覺得自己就是個年輕人,而非年長與他們的長輩。

    中午的時候一直神隐的苗盛等人帶着折疊的桌椅板凳出現,讓他們體驗了一把大佬的奢侈生活,在下山的一處平坦地帶來了一次野餐。食物種類豐富彙集中餐西餐,當真是讓秦湘等人大家開眼界。

    由此到了下山的時候解縱更加沉默,反倒是秦洋跟孟懷卿多了解了一些,秦洋順勢咨詢了一些港城那邊的發展。

    最後秦洋得出結論,“彈丸之地,比大陸差的遠了。”

    孟懷卿也不惱,含笑道,“港城也是華國的一部分,待到九十年代也将回歸祖國,不管是港城人還是大陸人,都是華國人。”

    是的,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就已經簽署了聯合聲明,港城将于97年回歸祖國。

    作為過來人,秦湘自然知道港城回歸時的盛況,但此時此刻,大陸人還感受不到那份豪情,大部分人還處于對港城繁華生活的羨慕之中。

    秦湘在上輩子也跟着王俊生見過一些港商,大部分港城老板傲氣,滿口的粵語,對內地的落後很看不上,帶着一股天然的優越感。但孟懷卿不一樣,說着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言語謙遜,謙謙有禮,若是不說,不看他出行的派頭,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個在港城也排的上名號的商人,更容易将他認為是哪所大學的學者。

    秦洋輕哼一聲,“即便如此,港城人生活上跟內地人就有很大的區別,飯都很難吃到一個碗裏來,比如秦湘無辣不歡,而孟先生卻是吃不得辣。”

    “胃口問題這不算什麽問題。”孟懷卿放下手中筷子拿過一塊白色的手帕慢條斯理的将手指清理幹淨,言語依舊平穩而和緩,“大不了一桌子菜分辣與清淡,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秦洋:“孟先生果然財大氣粗,與我們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孟懷卿眼角含笑,掃過秦湘又落在秦洋身上,“都是一樣的,飲食男女,需要的都是一樣的,物質上的不同可以彌補,難得的是精神上的契合,這是地域也無法阻擋的。”

    秦洋默然,半晌直接耍無賴,“我沒文化,比不上孟先生好口才。”

    “這與口才無關,我講的是事實。”孟懷卿含笑看向秦湘,“秦湘,你說對不對?”

    秦湘皮笑肉不笑,“我看你們都是閑的。”

    都忙起來了,誰還計較這些。

    孟懷卿啞然失笑。

    下山後仍舊是孟懷卿開車,到了招待所,各自分開,孟懷卿卻一反常态跟秦湘道別,“行程有限,明天就不送你去學校了,等我忙完再去看你。”

    秦湘很想說大可不必,但對上孟懷卿那雙真誠的雙眼,又有些說不出口了。

    算了,大佬就是大佬,人家想來就來,也許只是客氣,難道她還能當真?

    第二天便是九月一號,大多數高校都選擇在這一天報道開學。

    秦洋擔心秦湘會緊張,決定這晚上請秦湘和解縱吃飯,也算給他們倆制造一個相處的機會。

    對此解縱很感激秦洋,秦湘卻只想回去睡大覺。

    但最後還是被秦洋拉着出了門。

    還帶着他們到了首都有名的烤鴨店,秦湘驚訝了,“三哥,你居然能找到這裏。”

    秦洋有些自得,指了指自己的嘴,“鼻子下頭有張嘴,問問就是了。”

    三人進了店裏,發現這時候的烤鴨店人員依然火爆,秦洋點了一只烤鴨,又點了三個菜,最後還要了一份鴨骨架湯,“我可是跟招待所門口的大爺打聽了的,這家的烤鴨味道最好。”

    秦湘心想可不是最好嗎,這家可是百年老店了,口碑在那兒擺着,別說現在,就是幾十年後那都是到首都大家必定打卡的地方。

    飯菜合口,三人邊吃邊聊,沒有孟懷卿在這兒,似乎氣氛也輕松許多。然而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好巧。”

    秦湘回頭看了一眼,心道:真巧,巧巧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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