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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晚飯吃完, 苗盛等人迅速的将東西收拾好帶走了,連盤子碗的都不用秦湘他們收拾,讓他們跟着享受了一把大老板才有的待遇。
秦洋皮笑肉不笑道, “孟老板不愧是大老板,在火車上吃頓飯都這麽大的陣仗。”
孟懷卿和煦一笑,“還好, 秦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這也叫還好?
到底吃人嘴短, 秦洋也不好再說難聽的話了。
解縱也是年輕, 沒有那麽多的心眼兒,憋着一口氣吃了孟懷卿的晚飯,也消停了。
晚上車廂裏燈光很暗, 秦湘和解縱便不再整理題目, 只口頭講了講後面整理的方向, 早早的就上了鋪位睡了。
只是秦湘早上睡過, 睡着後睡的也不沉, 半睡半醒的時候,就注意到對面鋪位上的人似有若無的發出難捱的聲音。
秦湘蹙眉, 想到晚上吃的飯菜, 便輕聲喊了一聲,“孟先生。”
孟懷卿一頓,“秦小姐。”
他聲音中帶着壓抑似乎有些痛苦, 讓秦湘忍不住有些擔心, “孟先生是胃疼?”
“是有些難受。”孟懷卿掙紮着坐了起來,手捂着胃部,昏暗中他看向對面的女人露出虛弱的一面, “勞煩秦小姐将餐桌上的保溫杯遞給我,可以嗎?”
秦湘哪可能不答應, 忙應了一聲下去,拿了保溫杯又打開,發現裏面水都涼了,“你等會兒,我去打點熱水。”
說完不等孟懷卿拒絕便出去了。
夜裏的車廂裏很安靜,只能聽見鐵軌上咣咣的聲響,偶爾還能聽見乘客磨牙的聲音,秦湘有些忐忑,迅速的往放置熱水的車廂過去。
接了水往回走,突然看到過道上站了一個身影,秦湘心裏咯噔一聲。
那身影卻突然出了聲,“秦小姐別怕,是我。”
是孟懷卿。
秦湘松了口氣走過去,就見孟懷卿正一手捂着胃部一手扶着牆壁,正一臉關心的看着她。
秦湘皺眉,“你怎麽出來了?”
孟懷卿笑了笑,“不太放心,太晚了。讓秦小姐幫忙本就不好意思,哪能讓你大半夜的過來打水。”
“沒事,既然遇上又同行,總不能看着不管。”秦湘想了想将保溫杯遞給她,然後扶着他,“我扶你回去。”
孟懷卿沒有拒絕,順手将保溫杯接過來趁着熱喝了兩口,熱騰騰的水順着喉管進入胃部,有一瞬間讓他瑟縮了一下。
兩人慢慢的往回走,秦湘道,“你胃不好不該吃那麽多辣的。”
“嗯。”孟懷卿倒是聽說,秦湘交代就乖乖聽話,“聽你的,以後不吃了。”
這回答讓秦湘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秦湘又說了一些胃不好該注意的事兒,孟懷卿都一聲不吭的聽着,夜晚的火車上味道并不好聞,但孟懷卿卻覺得這條路可以更長一些,他仔細的聽着,半晌才笑了起來,“可你似乎挺喜歡。”
秦湘啞然,扶着孟懷卿的手也是一僵。
孟懷卿又道,“秦小姐懂的很多。”
“還好。”眼瞅着到了車廂,秦湘松開他的胳膊,“如果還疼你喊我,我去找乘務員問問有沒有藥。”
孟懷卿颔首,“好。”
秦湘便上了鋪位,孟懷卿也上去了,隔着一米的距離,他問道,“我能像他們那樣喊你秦湘嗎?”
秦湘一愣,“當然可以,你喊我秦小姐我也覺得別扭。”
黑暗中男人低聲的笑了起來,本就醇厚溫潤的嗓音更是充滿了魅力,“好,那你也可以喊我懷卿。”
秦湘嗯了一聲躺下,“睡了。”
轉瞬她又覺得不對勁,像孟懷卿這樣的大老板出門吃頓晚飯都那麽講究,明知道有胃疼的毛病,出門能不帶胃痛的藥嗎?
秦湘忍不住皺眉,又忍不住多想,可她實在也想不明白,孟懷卿這樣的人,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她也不是美到讓人傾國傾城的地步啊。
難道海參鮑魚吃多了,對她這樣的清粥小菜産生了興趣?
如果談戀愛,那就是談戀愛,畢竟不管男人女人都有需求,男歡女愛各自情願滿足,而不是奔着結婚。
在她如今的想法裏,什麽事兒都沒她的事業更重要,愛情也只能錦上添花。
管他是不是港城大佬,喜歡了就戀愛,不喜歡就再見,在她不答應之前對方還能怎麽着?
胡思亂想着,秦湘終于睡着了。
隔壁的孟懷卿喝了熱水,胃部稍微舒服了一些,他從兜裏拿出一粒胃痛的藥放入口中吃下,看不清楚什麽神色。
從省城去首都坐火車一天一夜,天亮後已經過了津市,不到九點便能到首都的地界兒。
秦湘起來後看向孟懷卿,孟懷卿靠在那兒看書,不知是一晚上沒睡還是早早起來的。
“孟先生好些了嗎?”
秦湘一開口,車廂裏另外倆個人紛紛朝孟懷卿看了過去。
孟懷卿放下書本,柔和一笑,“已經好多了,昨晚多謝你。”他頓了一下,說,“謝謝你,秦湘。”
稱呼的變化讓秦洋和解縱如臨大敵,秦洋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的瞧着,“昨晚?”
孟懷卿點頭,目光感激的瞥了眼秦湘,“昨晚我胃疼發作,多虧了秦湘幫忙打了熱水好歹緩解了胃疼。非常感謝。”
秦洋眉頭擰緊,解縱低頭出去洗漱了,秦湘無奈,“孟先生不用這麽客氣,之前您對我們幫忙也很多,我不過給打杯熱水,随手的事兒,實在不用這麽感謝。”
聽了她的話,孟懷卿乖順的點頭,語氣中也帶了親昵,“好,那我們就不謝來謝去了,不過昨晚咱們不是說好,你喊我懷卿嗎?”
秦湘一噎,她還真喊不出口,每次對上孟懷卿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想直接喊大佬。
孟懷卿也不逼迫,将手中的書放下,也下了鋪位出來洗漱。
秦洋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問秦湘,“你們昨晚……”
“就是他說的那樣,醒了聽見他胃疼,給打了一杯熱水,就是這樣。”秦湘也對孟懷卿的态度好奇,心裏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秦洋看了她一眼追着孟懷卿出去了,此時洗漱間內,孟懷卿正跟解縱說話。
孟懷卿道,“聽說解先生是魯省理科第二名,真是年輕有為。”
“年輕有為該說孟先生才對。”解縱道,“畢竟二十來歲就已經是大老板了。”
孟懷卿笑,“也還好。只不過年長了幾歲罷了。像解先生以前一直努力讀書恐怕接觸的女生也不多吧?”
“也還好。”解縱将他的話還了回去,“不像孟先生,年紀輕輕聽說已經是港城那邊的新貴,家中又家大業大,見識過的名媛美女如過江之鲫,經驗豐富。”
孟懷卿搖頭反駁,“那倒不至于,就像我昨晚說的,我與父親那邊關系不好,名媛看上的也不會是我的家世。要不然到了我這年紀也不至于一直沒遇到合适的女伴。”
解縱抿唇,聲音僵硬,“孟先生倒是品行好。”
孟懷卿笑的溫和,“應該的。”
兩人便不再說話了。
等幾人洗漱回來,就驚愕的發現,孟懷卿的秘書苗盛又一次将小桌子安上了,上面擺了小米粥雞蛋,油條還有包子餡餅。種類齊全,香氣撲鼻。
孟懷卿溫和道,“大家想必都餓了,一起吃吧。”
解縱臉色僵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買就行了。”說完直接轉身就走,堅決不肯再吃孟懷卿的早飯。
孟懷卿看向秦湘和秦洋,倒是沒有生氣,只帶着愧疚,“或許是我準備的不周到,謝先生似乎不喜歡,你們如果也不喜歡,那就算了。”
“挺好的,看着都挺好的。”秦湘對上這一張臉竟有些不忍拒絕了,人家到底一片好意,又為解縱找補,“可能他沒有胃口,恰好沒有他喜歡吃的。”
孟懷卿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當我哪裏惹了他不高興。”
說着他自嘲道,“也是,本來你們三人同行有說有笑,我半路加入進來,讓你們也沒那麽自在了,是我的不對。”
聽這話,秦湘突然生出一股不一樣的感覺來,總覺得這話有些茶裏茶氣。
可對上孟懷卿那張再溫和不過的臉,秦湘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秦湘和秦洋也是沒轍,跟着坐下,秦湘猶豫後道,“孟先生可以不必這麽客氣,我們的飲食各自準備就好,我們不好一直蹭你們的飯菜。”
孟懷卿突然擡頭,眼中帶着手上,“秦湘,喊我懷卿。”
秦湘一噎,見他執着的看着她,張了張嘴,“……孟懷卿。”
雖然多了個姓,孟懷卿臉上仍舊露出滿意的笑來,“下一頓就該在首都了,各自安排也容易些。你不喜歡,那我不插手就是了。”
似乎是默認了下一頓各自解決的問題。
然而下一秒,孟懷卿又道,“不過咱們既然要去爬長城,一應準備還是我這邊來安排比較好,我這邊人多,安排起來也容易一些。”
秦湘突然問道,“我記得你的司機曾經說過,你在清大捐過圖書館,你不是沒去過首都嗎?”
正在喝小米粥的手一頓,半晌點頭,“去過。”
秦湘:“……”
所以孟懷卿是特意跟着他們來首都的了。
而且還放棄了自己的豪車跟着他們一起坐火車。
秦洋瞬間警惕的看向孟懷卿。
孟懷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餘光瞟了眼秦湘,大大方方道,“之前舅爺說你們去首都,但又拒絕了坐我的車去首都的事,我一人在大陸也沒有其他朋友,跟秦先生和秦湘倒是投緣,就想着一起同行能夠加深一下了解。并不是有意隐瞞這事兒的。”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湘也不好再追着不放,便點頭,“你太客氣了。”
至于解縱,吃着自己從餐廳那裏買來的早飯,食不知味,心情煩亂。
九點五十的時候,火車進站了,孟懷卿從上鋪上下來,秦湘和解縱也将桌上的學習資料收拾起來,解縱說,“估計開學前時間不多了,只能等開學後咱們再碰頭一起整理了。”
秦湘點頭,“這些東西雖然急着用,但也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得仔細一些比較好。”
解縱點頭,“好。”
孟懷卿看向秦湘,“我這邊行李不多,人手也足,需要幫忙嗎?”
“不用。”秦洋直接替妹妹拒絕了,“她的行李我給拿着就好。”
有人了不起啊,老子不稀罕。
孟懷卿也不生氣,笑了笑,“好。”
火車停靠,幾人順着人流出去,然而不知哪裏竄出個人來撞了秦湘一下,腳下一個踉跄,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握住秦湘的胳膊,“當心。”
秦湘看向那雙手,很漂亮,也很有力量。
對上手的主人對方笑了笑,“當心腳下。”
秦湘點頭,“多謝。”
“客氣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孟懷卿松開她的手率先下去了。
秦洋回頭看向秦湘,“怎麽了?”
“沒事。”
首都的天,到了這時節仍舊有些熱,秋老虎的威力可見一斑。
秦湘上輩子在八十年代沒來過首都,看着外頭的景色,跟後世那個繁華大都市根本就對不上號。
也是,那時候經歷了好些年的建設,很多建築都已經推倒重新蓋了高樓,與如今卻是有太大的差別了。
才出站,孟懷卿便道,“我安排了車子過來接,大家一起吧,就在學校附近住,可以嗎?”
秦湘還沒說話,解縱已經冷臉開口,“不用麻煩孟先生了,我自己過去就好。”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頭去了。
秦湘也道,“孟先生過來是為了工作,我們不好多麻煩您了。”
孟懷卿接連被拒絕,臉上有些受傷,“秦湘跟我又生分了,我們不是朋友嗎?”
秦湘點頭,“沒錯,是朋友,但朋友也不是一味的占便宜。”
孟懷卿無奈嘆息,也不在堅持,“那好吧,那明天一早我們一起爬長城?”
還爬長城呢,還沒爬秦湘都覺得腿疼了。
然而那三個男人卻似乎都已經默認了這事兒,男人任性起來她能怎麽辦?
慣着呗。
她也只能硬着頭皮答應,“好。”
秦洋冷着臉道,“走了。”
行李多半都在秦洋身上,秦湘拿着輕快的東西朝孟懷卿點點頭便追了上去,孟懷卿也轉身朝停車的地方去了。
苗盛跟在後頭瞄了一眼又一眼,火車上的車廂隔音并不好,自家老板這兩天的行為他可聽的一清二楚。
說實話,苗盛覺得很不可思議,原來他們老板也不是一直老成持重,竟然也會撒嬌,竟然還用委屈的聲音跟秦小姐說話,聽的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苗盛又瞄了一眼,前頭的孟懷卿卻像長了眼睛是的,語氣也一如既往的溫和,“看夠了嗎?”
“沒。”苗盛拍了自己嘴巴一下,讪笑道,“老板,咱們還去之前的酒店住嗎?離着清大也不遠。”
孟懷卿漫不經心道,“不去了,先看看他們住哪家招待所,我們也住哪家好了。”
苗盛驚訝,“可是,招待所現在的條件都不太好……”
“不好就不好吧。”孟懷卿嘆氣,又喃喃道,“明天還得爬長城呢。”
苗盛不再多言,上了車後便驅車往清大那邊去了,只不過到了那兒後也沒停下,而是在街上轉悠,直到看到秦湘他們三人後才不遠不近的跟着。
就這兩天他們老板的言行舉止,得虧是在大陸而不是在港城,如果讓港城的狗仔看到了,那港城可就熱鬧了。
他真是看不出來啊,他們老板竟然也有茶裏茶氣的時候,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孟懷卿坐在後座看着街上的景色,說,“你再看這個月的獎金就都扣沒了。”
至于秦洋三人,秦湘是沒留意後頭的車的,秦洋是什麽人,回頭瞥了一眼就察覺出不對了,雖然那車車牌是首都的車輛,但已經跟他們走了一陣子了,他們初來乍到也不顯然,除了孟懷卿估計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孟懷卿竟然一改之前的矜持,竟向狗皮膏藥的發展靠攏了,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秦洋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眼解縱,然後對秦湘道,“咱們和孟老板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該走的太近。”
秦湘驚訝看他,“人家也沒做什麽,咱們還能直接跟人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能走太近?”
“我不是這意思。”秦洋黑了臉,“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秦湘笑道,“那三哥沒必要擔心,我平時上學在學校,出門的時間也不多,首都那麽大,碰上的機會不會多的。”
對這點兒,秦洋并不覺得安心。
來首都的車那麽大,卧鋪車廂那麽多,孟懷卿不還是精準的住到了他們車廂?就這一路上的言行,秦洋就已經怄的不行了,他現在只盼着孟懷卿生意能更忙一些,可千萬別有那麽多的功夫用在他妹妹身上。
未來不管妹妹嫁不嫁人,只要好好的他也能護着。如果秦湘跟孟懷卿這樣的人在一起了,他還能護着妹妹嗎?這才是讓他格外擔心的地方。
再看一眼後頭的車輛,未來不知道,這幾天估計是沒法擺脫了。
首都的發展自然比其他地方好很多,各種個體戶的發展也要多一些,就是清大附近也已經形成初具規模的商業街,一些個體戶都已經開了門。
依托着大學,附近的招待所也不少,因為臨近開學的緣故,也住了不少的學生。
秦湘他們連續問了兩家後才找到了空房間,這邊才辦理了入住,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好巧啊。”
于是秦湘他們又跟大老板孟懷卿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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