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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義逆反(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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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義逆反(24)

    日子就這樣安穩地流淌下去,除了找不到家的唐沢裕,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好像童話故事裏消滅反派以後,返鄉的英雄過上了美好的生活,這句說法是真的一樣。

    松田陣平的病房成了他們的固定聚會所。

    唐沢裕沒有住處,又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出入旅館,就将暫居的地址定得特別遠,每天午休來醫院消磨時間。萩原研二是固定要照顧病人的,至于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前者手續未定,姑且算個閑人;後者剛結束卧底任務,恢複原職後,公安卻沒有多餘的工作委派給他。

    因此每到午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過來。反而是伊達航,為了時間漸近的婚禮而團團轉,十有八九都見不到人。

    這一天班長終于到了,卻在半路接到娜塔莉的電話,她不确定挑哪條婚紗。

    伊達航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萩原研二:“班長,那你的午飯就我們解決了。”

    不僅是伊達航的缺席,對他中途離開,衆人也見怪不怪。他們的午飯來自醫院門口的流動攤位:食堂裏口味清淡,都是有助于傷口恢複的食物,與之恰恰相反,像是知道陪護的家屬整天泡在清湯寡水裏,聞到一點油葷就邁不動腿一樣,醫院門口的攤位重油重鹽,香氣能彌散百裏。

    他們一人一盤天婦羅,飯盒單獨打包的是咖喱豬排飯,支起的小桌上放着燒烤。

    松田陣平喝他的青菜粥,眼睛都快要綠了。

    “要不然你們出去吃?”他說,“陪伴盛情難卻,心領了。”

    “哎呀,這不是有個人看着才更香嘛。”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班長拎走了他的飯盒,至于小桌上的燒烤,剩下的幾人各自分了,萩原研二把自己的那一份挑出來,悠悠在病人面前晃了一圈,在松田陣平按捺不住來搶前,眼疾手快地收了回去。

    吃完午餐,他又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把卷尺。

    松田陣平別着胳膊,卷尺伸到前面他就往後躲,移到右邊他就往左邊靠。他十分嫌棄地皺着眉:“你又想幹什麽?”

    “娜塔莉挑完婚紗,”萩原研二道,“班長就該找我們定伴郎服了。反正你不能去,提前給你量好尺寸,不用謝。”

    伴郎只需要兩個人,但他們的正裝卻是統一定做的。

    松田陣平:“真的嗎?我不信。”

    他們一個舉着卷尺追,另一個打着繃帶躲,活像磁鐵相斥的兩級,永遠相隔一小段距離而挨不着。不知道這個吊着胳膊的人是怎麽這麽靈敏的,最後,唐沢裕和降谷零兩人合力才将他終于按住。

    萩原研二量好尺寸,口袋就傳來手機的振動聲。

    他挂斷電話,一挑眉道:“我說的是不是沒有錯?”

    松田陣平臭着臉不吭聲。

    光是這對幼馴染,足以讓每天的午休雞飛狗跳,病房熱鬧得活像菜市場。他們離開的時候,護士也正好忍無可忍地推門進來,四個人走出門口一段路,就聽到後面松田陣平的嘀咕聲:“這些人……”

    “對,就是這四個人,”松田陣平說,“無視紀律,擾亂探望秩序。明天再看到的話,麻煩把他們趕出去。”

    諸伏景光也壓低了音量湊近說:“他知道我們聽得到嗎?”

    唐沢裕聳了聳肩。

    萩原研二:“明天中午不給他帶飯了。讓他餓着去吧。”

    他雖然這麽說,但每天中午,這個人都是最先到的。

    娜塔莉的婚紗店相隔不遠,四個人走路過去,前面的兩人閑談時,諸伏景光的胳膊肘輕輕地拐了拐他。

    “嗯?”唐沢裕迅速回神。他先瞥了眼不遠的兩個背影,才将疑惑的目光投過來。

    諸伏景光:“你好像在想什麽事。”

    他音量放的很低,剛好在前方能聽到範圍之外。

    唐沢裕一時間沒說話。

    他面上是一副思索的神情,一旁的柯南看出,他又在走神。

    好像一想起這件事,思緒就會不自覺飛跑一樣,他過了兩秒才說:“西服。”

    “什麽?”諸伏景光沒聽清。唐沢裕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要定的伴郎服。”

    “我覺得不用給我做。”他輕輕地說,“不過說出來不太好。你就當……沒聽見吧。”

    但伴郎服是婚禮上五個人都要穿的,不定的話,除非唐沢裕無法到場。可是以他和班長的交情,自己不願意來也不存在。

    那麽就剩下一種可能,他不想來,是因為出了什麽事……或者根本就來不了。

    這句話深究下去,其中甚至能品出幾分不祥的意味,但當時的諸伏景光沒說話。

    定制的西服要等上半個月,而伊達航與娜塔莉的婚禮在一個半月後,預留的時間綽綽有餘。柯南倒是很好奇降谷零,唐沢裕的生活一成不變,旅館—醫院—警視廳,降谷零卻處于忙與不忙的疊加态。

    說他忙吧,公安裏陡然多出了這麽一位官複原職的卧底,沒人想看他平步青雲。

    降谷零卧底太久,現有的人事一概不熟,而公安的工作又不像某些社畜的任務那樣,令人厭煩卻必須完成;

    工作本身與權力等同。

    沒人想把自己的權力分出去,所以降谷零一直“聽候分配”。他每天去公安廳打個卡,所有人的目光都巴不得這個人快點滾。

    說他不忙,降谷零卻整天帶着臺筆記本。午休時手機振動最多的人就是他,連萩原研二都要屈居其次。

    “你可以跟着去,”系統說,“複現的範圍是整個世界。想走到哪裏都可以的。”

    但就在柯南出發前,唐沢裕接到一則電話。

    鈴聲響起時他剛從警視廳走出來,天際被橙光染紅,萬事萬物斜飛着溫暖的色澤。垂遲的夕陽懶洋洋拖着光線,唐沢裕停在臺階,影子的末梢就挂到行道樹上。

    他随手按下接聽。

    唐沢裕在看街角的信號燈,上面的标志剛剛轉綠。等候的車流動起來,像一池開閘而放出的水。

    萬事萬物井然有序,都有自己在路途終點的去處,唐沢裕看着那個紅燈轉綠的路口:“怎麽了?”

    “我知道不該拿這個問題來找你,但kara,”電話那頭的降谷零語氣疲倦,“下面出了點事。”

    降谷零聲音剛響,柯南就自動對號入座成公安的事。

    事實上,公安那頭風平浪靜了幾個月,這種情況本身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降谷零的悠閑根本是不合理的,他甚至有空拐去波洛咖啡廳。

    ——一個能幹的員工走了,店長還沒有招到新人,榎本梓每天在櫃臺後忙得團團轉。降谷零路過會進去幫忙,一段時間過去,甚至沒有熟客知道他已經辭了職。

    讓柯南推翻判斷的是一個代號,它從唐沢裕的口中說出來,Sauza。

    “你現在來問我,可我記得的也很少了。”唐沢裕無奈地笑了一下,“只能按之前的經歷做推論;Sauza他本身肯定與公安有聯絡,說不定就是公安卧底,但現在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那邊一直沒有恢複他的身份。”

    “你要不要申請權限在檔案庫裏找一找?”他提議道,“不過他可能整了容。指紋是不會變的,可以從這裏入手。”

    Sauza可能是公安卧底——這件事都沒讓柯南驚訝,按唐沢裕的語氣,Sauza分明還在組織裏。

    他想知道的是,降谷零為什麽還在和組織聯系,或者說,完結之後的漫畫裏,組織為什麽依然存在?

    “找到了也沒用,他的胃口很大。”降谷零說,“我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要他回去坐冷板凳,他肯定受不了這個落差。我懷疑他已經想帶一部分人單飛了,最近陸續有接到信報。”

    唐沢裕沉默了,降谷零也沒有接着說話。

    柯南被巨大的驚愕擊中了,頭暈目眩很久才理解對話中隐藏的巨量信息。

    組織沒有被完全根除;這是理所當然的,如此悠久的龐然巨物,有腦子的讀者都不會指望一次突襲就把它連根拔起。

    明面上的控制者消失了,可下面還有盤根錯節的海量機構,清掃後一定有漏網之魚,這時一只猴子都能在山中稱霸王。

    使柯南真正驚訝的是:降谷零就是這只猴子。

    這麽比喻似乎又有些不合适。實際的情況是,組織的高層核心齊聚于郵輪上,經過FBI的清掃後,當然只剩下實為卧底的Bourbon。

    還有這個又不知道怎麽逃出生天的Sauza。

    紅方心知肚明降谷零是卧底,但組織剩下的人不知道……于是Bourbon就成了明面上現存的最高層。有了這個身份,殘存的人員自然會聚集到他手下,無論目的是投誠還是尋求庇護。

    所以最後的局面就成了,降谷零繼承了這個組織。

    至于這個人為什麽不是地位原先比他更高的Sauza,可能他是朗姆陣營的邊緣人,沒人想看到曾經不屑一顧的同事居于自己頭上。而Bourbon出身于情報販子,這個身份自帶一層神秘面紗,說不定他手裏還有額外的信息幫他們逃脫官方追緝。

    種種因素造就了這個結果,現在,降谷零才是組織boss。

    至于背後更深的緣由,只聽到一段對話的柯南不清楚,那邊的降谷零卻心知肚明。

    他苦笑了一下,回想起上一次提到Sauza時,唐沢裕電話裏說的話:

    “Sauza曾經是公安卧底,不過,他叛變了。”

    “也不能這麽說……或許‘堕落’會更好些。用叛變侮辱了這個詞,”唐沢裕語氣微妙地頓了頓,“有人銷毀了他的檔案,讓他對自己單線負責。他現在替那位公安的高丨官幹髒活,報酬比卧底當然要高得多。”

    “這個人我會留下來……你繼承我的位子,公安的一部分人也會知情,有Sauza兩頭傳話,他們會以為你在他們監控下。”

    “算是一種暗度陳倉吧,”他說,“至于之後要怎麽做,就是你的事了。”

    那時的情境、語氣,甚至他漫不經心點着欄杆的指尖聲響都歷歷在目。……唐沢裕站在甲板盡頭,底下就是海浪。而他交代這些時在想什麽?面對深不可測的大海,他有那麽一瞬間想過跳下去嗎?

    降谷零不知道。随後一切就變了。

    相似的推測,出發的口吻卻截然不同,現在他确實是唐沢裕,可他也只是一個歷經磨難的……普通警官。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氣,看不見的地方,緊握話筒的指節微微發青。可他的聲音卻毫無異狀,他說:“也是一種方法。”

    “我再想想,走一步算一步吧。”

    柯南逐漸意識到這個“唐沢裕”與原來的許多不同,盡管他在看到的第一面就發現了這件事。很多細節論證了這一點,有時候他覺得唐沢裕甚至是刻意隐瞞的。

    比如他曾經說:“我的通訊錄都會備注名字。”

    提到這句話的前因後果,柯南已經記不清了,但那一定不在日常的案件裏。漫畫沒收錄這個細節,所以他現在的電話簿就像很多人想當然所以為的那樣,上面全是沒有姓名的單調數字。

    唐沢裕挂斷電話,緊接着手機又響起來。

    這時他已經走下臺階,影子從行道樹游移到馬路上。他以為降谷零忘記了什麽事,接起電話時随口道:“又怎麽了?”

    接着唐沢裕的語氣就變了,柯南聽着他從熟稔,切換到禮貌而略帶疏離的:

    “阿笠博士。”

    ——鑰匙的小區找到了。

    不僅唐沢裕原地愣住,柯南也為此想了很久。不過前者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柯南卻努力從回憶的角落裏扒拉出一段影像:

    那是他跟蹤水無憐奈到從杯戶公園,回到阿笠博士宅以後發生的事。

    唐沢裕找到阿笠博士,向他提出了一件委托。

    “你是說,找到鑰匙對應的是哪個小區?”那時的阿笠博士摸着下巴,“這可不太好查。”

    柯南在一旁問:“怎麽了?”

    唐沢裕朝他一晃鑰匙。

    只不過,當時的柯南和他還沒那麽熟,自然也不好意思追問。後來再去找阿笠博士,圓潤的白發老人卻笑眯眯道:“小朋友不可以好奇人家的隐私哦~”

    柯南半月眼,知道他又在調侃自己從工藤新一變小的事。

    這個插曲太微不足道,沒過多久就被他忘在腦後了。

    柯南根本沒想到這個時候,交托給阿笠博士的鑰匙會突然有了答複。十分突兀,卻又合乎合理,看到這裏的柯南想:這也是你計算好的嗎?

    可這枚鑰匙,留下它的目的又是什麽?

    灰原哀沒有吃下解藥,還保持小學生的樣貌,宮野明美和艾蓮娜也陪着她。阿笠博士的家裏一下子多了兩個住客,而他每天都笑呵呵的,少有人能在研究上和他讨論,有了小哀和艾蓮娜,他甚至能随時在家裏辦一場學術研讨會。

    唐沢裕從他手裏接過鑰匙,同時手機也收到一封郵件,上面是阿笠博士破譯出來的地址。他不僅查到了小區名稱,甚至精确到樓棟號,意味着唐沢裕不用再找就能直接回去……他微笑着和博士道謝,臨別的時候,小學生忽然抱住了他的腿。

    “怎麽了?”唐沢裕訝異地蹲下來,他摸了摸灰原哀的頭。

    茶發的小女孩盯着她。唐沢裕确信,自己能在她湖藍的瞳孔裏看到情緒,不舍的,挽留的……可最後她什麽也沒有說,她說:“再見。”

    “好,”唐沢裕笑起來,“之後再見。”

    而等他離開後,諸伏景光驅車趕到這裏。阿笠博士不認識這個陌生人,卻在他迫切的追問下回答道:“鑰匙?”

    “查到地址,當然是還給他了,”他莫名其妙地摸着腦門,“這有什麽……難道你就是所有者嗎?”

    他還沒忘記唐沢裕随口敷衍的那個謊,鑰匙來自于他的一個朋友,并不是他自己本人。

    諸伏景光的臉色變了幾變:“謝謝。”

    他轉身就要出去,在那一刻短促地回了一下頭,眼角的餘光瞥向雪莉。那一刻他眼神詢問:你要去嗎?

    小女孩緩緩地搖了搖頭。她也用眼神答:我已經道別過了。

    阿笠博士宅後面發生的事,唐沢裕不知道,柯南知情就更不可能。他一直跟在唐沢裕身後,同時思考着那個問題。

    ……為什麽留下這把鑰匙?

    中間的路途有點長,唐沢裕的摩托在路上連拐了幾個大彎。柯南一直看着他上下班,直到這時眼裏才是有光的。

    而在先前,睡覺對他只是一件例行公事。就像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樣;這都是不得不滿足的生理需求,所以他下班回去。唐沢裕回旅館,神情平靜無波,就像從一個班去上另一個班,但這個時候他卻哼着歌,等在紅燈的車流裏,指尖無意識在車把上敲着旋律。

    而他哼出來曲不成調。

    唐沢裕唱歌是很好聽的,只不過不喜歡上臺,問到他他就說:我五音不全。讀者似乎對他與工藤新一這點微妙的相似性喜聞樂見,所以現在他也不會哼歌了。

    柯南忽然有點遺憾地想:我還沒問他歌名。

    他覺得很好聽,自己哼歌識曲的話,音調又跑偏到大西洋。所以他時時聽唐沢裕哼,自己卻始終不知道歌名。

    唐沢裕在樓下熄火鎖車,一套動作一氣呵成。他擡頭核對樓棟號,要走進去時卻愣住了,柯南從他的側臉讀到一點躊躇。

    最雀躍的心情在抵達之前,而離終點只有幾步路的時候,反而近鄉情怯的想法占了上風,唐沢裕摩挲着那把鑰匙,上面的數字是:1102。

    他一直沒有往上看。跟在後面的柯南卻擡頭看了,他對上一雙玻璃後轉身的綠眼睛。

    銀色的長發一閃而逝……柯南先是一愣,随後,一種莫大的恐懼攥住了他。

    這個門牌的後面是誰?

    這真的是他的家嗎?

    如果不是,……那他留下這把鑰匙的目的又是什麽?

    柯南感到渾身發冷,他想大喊,嘶聲裂肺的呼喚出聲,只要制造的動靜能讓他停住腳步。可是他不能。方便他跟随唐沢裕的半透明狀态反而成了束縛他的枷鎖,所有的人穿過他,所有的物體穿過他,也意味着他也不能對人、對事施加半點影響。

    何況柯南阻攔也是沒有用的,這是系統推演的結果,是可能已經發生的過去,和即将上演的未來,在有限的時空裏,他眼睜睜看着唐沢裕按下電梯——

    柯南的視野從中間被拆分成左右兩半,右邊依然跟随着唐沢裕,左邊則顯出門後的情況。琴酒從窗邊回來;他一定能聽到電梯上升的聲音,這時他依然心平氣和。墨綠的瞳孔神色平靜,或者說平靜的過了頭,以至于顯得有些陰郁,但此時這些細節都不重要。

    夕照從窗邊探進來,将他的影子長長地投在牆上,他沒有開燈,而唐沢裕身處的電梯裏燈火通明。他走出電梯;與此同時琴酒慢條斯理擦着槍,茶幾上有一張地圖,這把槍就是從裏面拿出來的。

    唐沢裕将鑰匙轉進鎖眼,與此同時,琴酒慢慢、慢慢地擡起手。

    他的左手沒有顫。

    槍口沒有裝消丨音器,整個小區都聽到這聲巨響。

    這時諸伏景光才驅車趕到這裏,他坐在樓下,看着被槍聲驚飛的鴉群。黃昏的天幕下,大片的飛鳥往天空而去,他一直擡頭看着,慢慢點燃了一根煙。

    柯南見到唐沢裕。

    另一個唐沢裕。他和柯南一樣是半透明的,只不過唐沢裕看不到他。柯南看的是過去的事,一旁的唐沢裕也屬于過去的一部分——過去的他在看結果,劇本中即将發生的未來。

    而他似乎是在走神。

    近在眼前的死亡都沒有吸引他的注意力,倒在血泊的是他自己,而他還有心思洗一副牌。一套撲克在他手裏,有如生命般變換花樣,他的嘴角還咬着根煙,直到有什麽提醒他,他才如夢方醒般擡起頭:“嗯,結束了?”

    唐沢裕側過臉,柯南猜測,那是過去的系統在和他說話。唐沢裕聽了一會,突然露出了一個笑,他雙掌一合,空中飛散的撲克牌就随這一動作全部聚攏到手心裏,柯南發現每一張牌上都寫着字,動态視力讓他捕捉到其中一行:“56:冷庫。”

    那是世界在未來的不同結局,一副撲克牌五十四張;這已經是他的不知道第幾副牌了。

    唐沢裕向前瞥了一眼,一眼他就微笑起來:“一個好結局。”

    系統:【你怎麽能保證不會出其他錯?】

    “所以我在賭。”唐沢裕說,“失敗即死……不過,這可是與命運的最後一搏。輸了也沒什麽丢人的吧?”

    他禮貌地一颔首,無意中側過頭,那一刻目光似乎在一瞬間穿越時空與柯南對視。柯南的呼吸瞬間就停滞住了,可唐沢裕并沒有看到什麽;對他來說,那裏只是一片無垠的虛空。

    “時間也不夠了,”他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快步向前方走去:

    “開始吧。”

    TBC.

    *這章的內容是續上章,也就是說,都是柯南看到的,唐沢裕的劇本裏最後發生的事。

    原作他死在琴酒手上,重置版依然是。浪漫嗎?反正他覺得挺浪漫的。

    殺他的只能是琴酒,也只會是他。

    不定伴郎服是因為直覺。他的第六感蠻準的。

    最後的結局是因為,唐沢裕不允許。他不允許另一個人頂着他的面貌,名字,身份,生活在世界上,這是他的想法,其他人只有尊重。

    至于病房,只有萩原是真陪人,班長看到哪人多他就去哪,唐沢裕是因為賓館太遠所以去醫院落腳,零和景光都是跟着他過去的。

    換句話說,如果唐沢裕不去醫院,他應該每天午休也能跟他倆聚一聚……說不定松田也會吊個繃帶崴着腳蹦過來。

    其實阿笠博士找到鑰匙的對應門牌,其他人知道的比唐沢裕早。零撥給他最後一通電話,小哀和他告別,景光驅車趕過來,但沒有見成最後一面。

    ……我應該解釋清楚了吧(沉思),那我就頂鍋蓋跑了

    唐沢裕将鑰匙交給阿笠博士——C3S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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