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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義逆反(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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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義逆反(6)

    電子音在他耳邊問:【你還記得什麽?】

    唐沢裕沒說話。

    他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從天而降的射燈在肩頭折射出耀眼的反光。這個視角下,臺下的一切是一覽無餘的,他看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氤氲的反射使他的下颔亮起來,唇角的弧度顯示出一種漫不經心的上揚。

    【你希望我記得什麽?】

    他将球杆遞還給斯諾克球員,随手端起了一旁的酒。這是個倒三角形狀的玻璃杯,淺金色的香槟酒旋轉流淌。

    唐沢裕端着酒杯,一步步從高臺上下來,随口回應了系統的話。

    電子音倒被他的反問哽了兩秒:【……或許,柯南?】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藍衣服的小鬼,】唐沢裕說,【那我大概沒認錯人。】

    銀色的電子屏幕亮在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的視野中央,上面正顯示着實時更新的漫畫連載,周圍的景色如同壓上了一層黯淡亮度的濾鏡。

    系統界面是半透明的,并不影響行走時正常視物,一方面,唐沢裕能看見前方真實的街景;另一方面,他又能從漫畫中看到人群中自己的背影,這種感覺相當奇妙。

    在他下來後,身後的兩人便追了上來,唐沢裕佯裝不知。他最滿意的是漫畫裏的自己自上而下的那一幕,大透視的特寫異常震撼。

    他又來回多看了好幾遍。

    系統:【……所以您什麽也不記得?】

    【當然不是,】唐沢裕詫異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沒等電子音松一口氣,他又在後面補了一句:【還有一個柯南。——怎麽算‘什麽’都不記得呢?】

    系統:【……】

    明明是剛剛它說的啊!

    唐沢裕終于一勾唇角:【好吧,我在信件上有寫過。】

    他正與高臺下的保安擦肩而過,此情此景就像他在錯身時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高臺不遠是一家高定店,從裏面出來後,他又拐彎去了間魔術攤。漫畫的更新吐出一頁,等待魔術開場前的間隙裏,他對系統說:

    【所以這個叫柯南的,其實才是漫畫的那個主角?】

    ——柯南身旁的黑發男人低聲道:“走,跟上去。”

    畫面的視角跟随在柯南後方,這是唐沢裕從斯諾克表演的高臺上下來後發生的事,兩人遠遠地綴在身後,看着他的身影拐進了一家高定店。

    唐沢裕自己進去是因為模特身上的一件寶藍色風衣,為此他沒有親自試,而是指使了店裏塊頭最大的一位俄羅斯店員,最後,肩線的版型引起他的不滿,就叫來駐店的設計師,在耳畔囑咐兩句。

    這一幕如實落入身後跟蹤的兩人眼裏,又被忠實地記錄在漫畫上:唐沢裕離開時,所有的店員在身後鞠躬。

    他說這話時仍微笑着,眼神看不出心情喜怒,電子音瞬間識相地噤了聲。

    片刻,唐沢裕微微側過頭:【你聽到我想說什麽了?】

    【系統無法捕捉到宿主的想法,】系統的聲線這才弱弱地響起來,【只有想法化成想交流的願望時,才能捕捉到您的聲音。】

    唐沢裕五指點着膝蓋:【那麽,你就是很了解我。】

    不然不可能看出他對剛才的一幕不滿意。

    系統頓時又不出聲了。

    唐沢裕偏着頭等了一會,聽見耳畔一片寂靜,無聲地笑了一下。

    這時臺上的魔術表演剛開始,魔術師收起花切,請一位觀衆走上臺,用馬克筆在随機抽出的一張撲克牌上做下記號。

    做了标記的撲克牌在觀衆席傳閱檢查,很快被遞到唐沢裕手裏。過了一會,魔術師向他轉了過來:

    “這位先生,能請您把道具傳出去嗎?這樣魔術無法繼續。”

    唐沢裕往屏幕上掃了一眼。

    下一頁沒有刷新,這一幕還沒有出現在漫畫上。

    于是他好整以暇地往後靠,十指相抵,用輕松的語調反問道:“哦,可是撲克牌有傳到我手上嗎?”

    魔術師立刻急了:“明明是你——”

    “你要的牌,”唐沢裕一颔首,“恐怕在對面的女士手裏吧。”

    這是街心的魔術表演,觀衆席繞表演者本人擺出了一個圈。

    唐沢裕颔首示意的方向在正對面,不說隔着多大的表演場地,即使是繞圈遞過去,直線距離也足有五米,撲克牌絕不可能在對面的人手上。

    已經有急性子的觀衆不耐煩了:“這是表演,表演!如果你想耍些不入門的拙劣伎倆,來證明自己比魔術師的水平高超的話,也請不要耽誤所有人的時間!”

    就在這時,觀衆席中卻傳來一聲驚呼。

    正是那位身穿長裙的女士,她用手帕掩着嘴,本意只想按捺下一聲輕咳,一張紙片卻随她擡手的動作掉出來。同行的男士彎下腰,卻在下一秒瞳孔放大——這就是那張消失無蹤的撲克牌!

    唐沢裕攤開雙手微笑,下一秒,整個觀衆席掌聲雷動,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形式新穎的絕妙演出,只有魔術師本人還摸不着頭腦——

    他站起身,微微欠身以答謝喝彩,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魔術攤。

    冰淇淋店的距離從百米縮短到三十米,剛才的那一幕才剛剛出現在漫畫上。

    不知不覺間,唐沢裕身後已經聚集了一批自發的簇擁者,他在冰淇淋店前站住,立刻就有人上前排隊。這家店名叫VIVOLI GELATO,一家意大利的手工品牌,口感濃郁柔軟,所有選料均為最新鮮的時令水果、堅果、蛋、奶。*登船的第一天,正是所有旅客消費欲最高的時候,店裏推出了相應的抽獎免單活動,排隊的人群等得很長。

    已經有人幫他站過去,唐沢裕于是百無聊賴地等在一旁,這時,他接到一個電話。

    他說了什麽?

    柯南不自覺眯起眼。

    他跟在唐沢裕身後很遠,吵鬧的人群裏,根本聽不見通話的動靜。甚至唇語都難以分辨,只能依稀看出他聊了兩句,非常不情願地撇了撇嘴,上前拍了拍排隊的那人肩膀。

    後者倍感榮幸地轉過身,唐沢裕對他說了什麽,那人點點頭,從隊伍裏退了出來。

    ……他放棄了?

    不對。問題應該是他為什麽突然放棄……有人在監視他嗎?

    只有無孔不入地掌控唐沢裕的所有行程,才能在他冰淇淋到手的前一秒精準攔下。

    柯南感到後脊一涼。之前他沒有産生過這種猜想,因為唐沢裕的氣質看起來是自由的,無拘無束,散漫的……甚至于驕縱的,漫步在街道上,他就像微服私訪自己領土的國王。

    傳統的斯諾克比賽對選手的着裝要求嚴格,包括正式的襯衫、馬甲、領結、西褲,簡化一點,也可以不打領結,可他卻只套了一件衛衣。不僅如此,商業街道路兩旁還有號稱“永不離崗”侍者,他們是仿白金漢宮前的英國皇家衛隊設置的,高高的熊皮帽下表情嚴肅,只有唐沢裕經過時,他們被帽檐擋住的視線會微微追随着他轉動。

    在這座金碧輝煌的商業街下,所有的标準仿佛都在一瞬間無形地擡高了,巨額財富所堆砌的奢華将“上流”一詞無比直觀地展現在每一個人眼前,即使最囊中羞澀的旅客,也會在進場前自覺換上一套西裝。相比之下,唐沢裕的裝束随意到引人注目,可他本人的神情看起來又是那樣自然、篤定,簡直就像天生的人群焦點。當他端酒膩了,随手在石臺上放下玻璃杯,不出三秒,就有一位侍者走過來,欠身将其收走。

    這樣的唐沢裕給人的感覺,理直氣壯到甚至有些陌生。直到這個被電話打斷的冰淇淋,熟悉的感覺才回到腦海,柯南不期然想起了超市裏,唐沢裕躊躇再三,最後也沒有放進購物籃裏的一罐小餅幹。

    過了一會,他才驟然從回憶醒悟:如果唐沢裕身後有人監視,就代表他們這兩個跟蹤者必須得更小心才對!

    街上的人流只分為兩個方向,他和赤井秀一一直往同一個方向走沒有事,但始終維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難免就有些惹眼了。

    他連忙扯了扯男人袖口,赤井秀一會意地一點頭,将跟蹤的間距拉得更大。

    琴酒說:“你現在還不能吃。”

    “就一口,”唐沢裕心虛地據理力争,“我已經喝了三天粥了!”

    “第一天是海鮮,第二天是魚片,第三天用了高湯湯底。”電話的那頭傳來紙頁聲,男人似乎正慢條斯理地翻着什麽,“一口以後,你真能保證沒有第二下嗎?”

    唐沢裕:“……”

    他悻悻然挂了電話,接着就轉去欺負系統。【掃一下,後面的兩個人跟丢了沒?】

    電子音慢吞吞地說:【抱歉,本系統沒有掃描功能。】

    【那要你做什麽,】唐沢裕吐槽道,【說是系統,你幹脆自己改名叫漫畫浏覽器得了。】

    他又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更新的畫面隔了一段時間沒有動,劇情還停留在魔術攤,自己向魔術師微笑時,畫的是兩人凝重的臉。

    電子音又接上剛才的話題:【也就是,您對他們的印象,完全來自于信件裏留下的介紹?】

    先前系統向他提問,唐沢裕繞七轉八地忽悠了一大圈,最後只提到那一封信。他以為這就是答案了,想不到系統還在糾結,他莫名其妙地瞥了眼界面邊緣的銀色邊框:【有誰說不可以嗎?】

    【藍西服眼鏡小鬼——麻煩的小學生,小心他的足球;金發黑皮酒保男——被你忘掉的同期,可以随便使喚。哦,還有個讓我不假辭色的,黑卷發碧眼男,我一直沒有看到。】

    電子音:【……因為他戴了藍色美瞳。】

    【是那個人,】唐沢裕說完頓了頓,又低頭看了一眼,終于将文字描述的“可以不假辭色的家夥”和柯南身旁的黑發男人對上,【那挺好。我是說,和那個小鬼挺像父子的。】

    他向前兩步,忽然又回過頭問:【打擾一下,那個小鬼的父親還在世嗎?】

    電子音的沉默給了他問題的答案。

    唐沢裕由衷道:【希望他永遠都不知道。】

    這時已經到商業街尾,他揮手驅散了身後的一群小跟班。電梯被按下上行鍵,等待的間隙裏,他順手拉開了一旁的彈幕列表。

    之前唐沢裕只是在看漫畫,擔心過量的信息會幹擾判斷,現在無所事事,正好适合看一下彈幕對劇情的反饋。

    【救命救命救命,休刊三周,我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看到這裏還是好難受。糖糖他真的全忘了嗎?】

    【……應該是吧,不然在臺上的時候,就算柯南很矮不起眼,他也不可能看不到旁邊的阿卡伊啊】

    【你帶着完全的準備歸來,唯獨約定的那個人已經不需要了……哽住】

    【這還能不是be?這就是be啊,嗚嗚嗚什麽錯過美學!我真的快要被虐死了,摩天輪那裏甚至不敢翻第二遍,前面虐的是身,這裏虐的是心,翻來覆去都是刀,只有冷冷的刀子雨胡亂的拍】

    【我是那個砧板——】

    下面還跟着無數的【+1】【+10086】和【糖糖你帶我走吧】,唐沢裕熟練地拖到列表底端。

    現在他已經能面不改色,只不過,第一次見到時還懵了半天。主要是彈幕奔放的語氣帶給他極大的震撼,有的文字甚至能自帶語音……直到過去半個小時,唐沢裕意識到上面“糖糖”的稱呼指自己,從此對所有賽博哭喪免疫了。

    列表底端,彈幕中漸漸多出了一些正經讨論。

    【話說柯南他們應該怎麽和唐沢裕接頭啊?根本是一件沒法完成的事情吧,不僅本人不記得,身邊很可能還有嚴密的監視。這種情況下,不管用什麽方式,感覺都會分分鐘被發現】

    【你們擔憂的前提錯了,覺得接頭很難,前提應該是紅方必須有與他接頭的必要性。現在組織的總部已經找到了,說句不好聽的,唐沢裕已經沒用了吧?我有點搞不清楚上面在哀嚎什麽】

    【呃,ls還是積點口德比較好……】

    【?怎麽到哪都有堵嘴人,我這句話說錯了嗎?甚至透子也在船上,唐沢裕這條線完全就沒必要啊,老賊想拉高人氣角色賣慘也給我适可而止一點好吧。就算沒有他,透子正常卧底晉升,最後照樣能找到組織總部的根據地,我就看不出他的存在有什麽意義】

    【……別忘了波本被召回和朗姆的死脫不開幹系,而朗姆之所以會死亡也因為……(扶額)】

    【上面的鑒定為純傻呗,不要和它糾纏了,有些唐黑越解釋越來勁,摸摸ls】

    【受不了了,怎麽還有人拿透子的出現說事啊?睜大眼睛看看,甚至他連解釋都是在人潮洶湧的展板前,如果提前和FBI通氣的話,有必要冒那麽大風險嗎?顯然透子是被組織臨時帶走的,連公安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所以只能以這種方式現身啊!】

    【靠靠靠,這麽一說,豈不是透子自己也很危險?】

    【很有可能……看來完結章恐怕真的是大動作了】

    【我甚至覺得監視什麽的都不重要,組織基操而已,誰還沒見過兩次?真正心情複雜的是高臺上的那個擡眸啊,直到那裏我才意識到,糖糖是真的全忘了……】

    【因為之前一直是回憶殺和赤井秀一的口吻轉述,對失憶完全沒有實感吧】

    【對。看到魔術攤我才發現,柯南和赤井對他完完全全是兩個陌生人,等他們見到唐沢裕,又該怎麽措辭?】

    【我們是你的戰友?我們來接你了?orz一個比一個怪,我自覺退下】

    【傷人的就是這一點,明明所有的回憶都記得,但他們必須以陌生的态度接觸他。一切從頭開始,包括信任和默契,全部不複存在,光想到這一點我就好難受】

    【突然破防了,這不就是即将通關的攻略游戲突然被删檔清空嗎?辛辛苦苦攢下的好感度全部歸零,換我我真的會吐血,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這個游戲一次】

    【那種……過去付諸東流,相處回憶只有你記得,心裏已經十分悲傷了,還得強打精神做出和第一次分毫無差的笑顏和回應。代入進去的話,真的會有種很大的挫敗感,太窒息了】

    【但他們沒辦法逃避啊,還有摧毀組織的任務呢,已經到這一步了】

    【那怎麽辦,直接上去說我是你以前的合作者?絕對、絕對會被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盯着吧qwq】

    叮的一聲,電梯到頂。

    紅色的數字跳到18,這也是甲板的最頂層,唐沢裕插兜走出來,聽見電子音問:【你打算怎麽做?】

    【唔,】唐沢裕漫不經心,【先陪他們聊聊。】

    在四層門縫阖攏的剎那,他看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往一旁奔去,大概是去找隐藏的消防樓梯了。轎廂上升的速度并不快,唐沢裕放慢腳步,有意在路上等待。

    【但是,】電子音十分不解。

    【您既然什麽都不記得,又能和他們聊什麽呢?】

    唐沢裕沉默了一小會,金色的頂燈下,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陰翳。

    過了一會,他說:【按現在的漫畫發展,我記得他們嗎?】

    系統沒有回話。唐沢裕又問:【我應該記得他們嗎?】

    電子音:【……不。】

    【既然這樣,】唐沢裕淡淡道,【就知道什麽說什麽。】

    他幅度很小地一聳肩,充滿壓迫感的神色瞬間從臉上褪去,好像那一閃而逝的陰影是種錯覺。

    這裏是甲板的最高層,整艘郵輪最豪華的地方,套房的價格一整晚足以讓一個日本的普通家庭整個月衣食無憂。從電梯間進入走廊,光線一下子暗下來,吸音地毯往前延伸,只剩兩側牆壁上黯淡低垂的馬燈作為光源。

    唐沢裕擡手确認房號,又眯眼在牆上尋找方向。船艙的房卡是一枚套在腕上的手環,他邊走邊對系統說:【我猜他們已經跟上來了。】

    沒等電子音回答,他忽然擡眼看去。

    昏暗的道路拐角,居然不知什麽時候站了一位侍應生!

    走廊像迷宮般參差交錯,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男人的面目隐藏在陰影中,只能依稀辨認不是信件提到的任何發色,唐沢裕條件反射地站住腳,卻見那個侍應生鬼魅般無聲地迎上來:“先生?”

    “先生,”陌生的侍應生熱情地招呼道,“請問您需要領路嗎?”

    湊近了唐沢裕才看清他的面孔,紅發綠瞳,從眉骨的走勢來看應該是北美人。出于警惕,他往一旁退了一步:“不用。就在前面,我知道怎麽走。”

    “好。”

    侍應生無聲地鞠躬退下,唐沢裕謹慎地從牆邊蹭過去,兩米、一米。無事發生。經過那個侍應生後,唐沢裕終于松了口氣:【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電子音在耳邊追問。

    唐沢裕頓了兩秒,忽然又搖搖頭:【沒什麽。沒勁。】

    這句“沒勁”聽起來沒頭沒尾,但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不如再來次名場面吧,】唐沢裕很快轉移走注意力,興致勃勃地對系統盤算道,【等他們好不容易撬開門,我就在正對門口的地方擺張椅子,從上面站起來。“歡迎你們來到——”】

    他歡迎的臺詞還沒有設想完,下一個路口,砰!

    一記手刀從背後襲來,經過的人還沒有反應,便已陡然失去意識。斷聯的腦海中,只剩電子音:【宿主,宿主——?】

    一只手撈過了他的腰,讓他沒有直接栽倒在地。

    赤井秀一從牆壁的死角中走出來,側頭瞥了眼對面的小學生:“其實你可以節省一根麻醉針的。”

    柯南:“……”

    與此同時,彈幕:【……】

    漫畫內外,頭一次呈現出一片如出一轍的死寂。過了很久,才有一行字飄過去:

    【赤井秀一,不愧是你】

    TBC.

    麻袋套貓(确信)

    *:參考自網頁,是我吃不起的冰淇淋了qaq

    這章的內容補完了!

    最近又有好幾場考試,好忙好忙,我要飛上天了,之後實在沒辦法保持隔日更,我盡量見縫插針寫,緣更大概會持續到三月末,四月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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