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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宴緋雪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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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緋雪孕期

    天光破曉。

    屏風上的山水仕女圖逐漸從晦暗染上明亮。

    紫檀木架上的白雲瑞獸爐中,殘留一絲的溫熱正與冷意爐壁交融;大紅喜帳輕輕晃着,金絲纏鈎下的流蘇,也悄悄歡快的扭動着慶祝着。

    一夜迷離酣暢,白微瀾神采奕奕醒來。

    他懷裏空空,側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無與倫比的背脊,肩胛骨凝着細碎的盈光,背脊線條漂亮又凝實。

    可惜這麽漂亮的美人背,主人的臉确是背對着他的。

    白微瀾不滿。

    他往那背脊輕輕挪動,健碩的前胸義無反顧又強勢的擠壓掉空隙中的冷意和晦暗,輕柔的和美人後背親密相貼。

    觸感涼潤而光滑。

    宴緋雪雖然在睡夢中,但他的身體由冷漠變得熱情,毫不吝啬的在熟悉安心的懷裏散發暖呼呼的溫熱。

    白微瀾心滿意足的輕輕喟嘆,下巴擱在那圓潤光潔的肩頭上,乖乖的等宴緋雪醒來。

    兩人之間的體溫和氣味糾纏依偎着,發現白微瀾裸露的皮表,霎時争相恐後鑽入溫暖的肌理沒于骨髓裏,若有似無的抓撓着。

    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

    白微瀾望着那恬靜的睡容,目光逐漸幽深。

    但他最終什麽都沒做。

    只是唇角貼着細滑的肩頭,溫熱的手心一寸寸摩挲着昨晚韌勁兒十足的瑩潤一握。

    他們的新婚夜,宴緋雪把他綁起來,重新像當年沖喜那晚來了一次。

    白微瀾雖然有陰影,但也配合宴緋雪。

    在宴緋雪面前,他毫無心理負擔,宴緋雪讓他坦誠而炙熱。

    甚至試過一次後,白微瀾最喜歡這種姿-勢。

    以前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後入,不僅因為像畜牲,也因為這樣看不到宴緋雪的臉。

    但好在宴緋雪有很多足以欣賞到他神情的姿-勢。

    不過,經過昨晚的新婚,白微瀾喜歡上了這個新的方式。

    宴緋雪想要亵-渎征服高山的神情淨收眼底,美人肆意馳騁在山巒沖向幽幽的暗谷,不知是風動還是幡動,山與美人融為一體滋養出繁花似錦的春意。

    靜歇下來,才發現是美人心動。

    美人疲憊不堪又迷醉餍足的趴在山坡上,享受涼風拂過後背薄汗帶來的清爽,完全不知道山洪正在悄然爆發,他被迫開始新的征程。

    一路颠簸失控又破碎的祈求,美人好看的軀體虔誠的匍匐在山脊上求饒;但山洪傾瀉,吞沒了細碎又綿長的哭-吟,又心生憐愛地将他襲卷至花海,又抛向了雲端。

    白微瀾嘴角勾了勾,開始忍不住細細的輕吻懷裏的人;

    細碎的吻從後頸輾轉至側頸、耳廓、輕輕撕咬着他最喜歡的耳垂;待人從睡夢中輕輕發出一絲嘤-咛時,他又沿着下颚吻到了鮮紅飽滿的唇瓣。

    宴緋雪被親醒了。

    他顫動着烏黑的睫毛,晨光映得他下阖的眼睑像彎彎月牙,薄亮又浸着恬淡笑意。

    “又來啊。”宴緋雪嗓音還在睡夢裏,軟軟糯糯的笑着。

    他身體還未蘇醒軟綿綿的乏力,手心卻下意識撫摸貼在自己嘴邊的臉頰。

    動作輕柔帶着無邊的縱容和愛意。

    白微瀾啄了下宴緋雪的眉心,低啞憐惜道,“不來。”

    “昨晚晏晏好棒。”

    宴緋雪翻了個身,綢面紅錦被發出難-耐的窸窣聲,他迷迷糊糊鑽入白微瀾懷裏,兩人相擁接了一個柔情十足的吻。

    兩人大婚,白微瀾有半個月婚假,一直休沐在王府。

    衙門要是有什麽重大緊急的事情,才會把文書送到府上。

    宴緋雪兩人又不用進宮謝恩又不用晨昏定省,日子實在太悠哉惬意了。

    白微瀾一天天就招貓逗狗耍豪豬,和宴緋雪兩人陪着兒子享受親子時光。

    宴緋雪見奕王這幾日在府邸的日子多了些,雖然奕王沒開口,但什麽原因不言而喻。

    都是做爹的人,宴緋雪很能理解奕王的心情。

    宴緋雪給白微瀾布置了一個任務,要白微瀾學會一套木倉法。

    顧凜柏和奕王耍木倉是一脈相承,他也希望白微瀾會一點。

    或許是他們感情圓滿穩定,再也沒有外物能分開他們,白微瀾最近成熟了很多,也不吝啬把關注放在周圍親人身上。

    白微瀾欣然接受了宴緋雪的要求,秋高氣爽的藍天下,一家人在教場歡鬧。

    放鶴武藝精進飛速,此時健步如飛正與兩只黃狗賽跑,就連豪豬都抖着沙沙作響的尾羽跟着他一蹦一跳的。

    孩子們嬉鬧的腳步,踩碎了逐漸發黃的秋光,一旁團蒲席案上的三個大人都笑呵呵的看着。

    白微瀾一個橘子掰成了兩半,一半遞給奕王,另一半仔細去瓤一瓣瓣的喂給宴緋雪吃。

    奕王接到橘子,還愣了下,從白微瀾手裏拿到東西這簡直受寵若驚。

    橘子也就是普通的蜜桔,是從燕回家院子摘來的。一旁太監見奕王接過橘子盯着看了半晌,準備彎腰幫他剝,奕王搖頭,自己慢慢剝着。

    白微瀾餘光看見奕王一副複雜滿懷的神色,賤兮兮的小聲對宴緋雪說,“快看,父皇要哭了。”

    宴緋雪嘴角淺笑又無語白微瀾這般讓長輩下不來臺。

    一旁奕王低低咳嗽了一聲,示意白微瀾說話他都能聽見。

    白微瀾絲毫不收斂,笑着扭頭看向奕王,“父皇,今天這秋風有些風沙迷眼吶。”

    奕王與宴緋雪同時瞪白微瀾。

    這人真是孩子氣頑劣的很。

    宴緋雪拍拍白微瀾的後背,哄他道,“去和父皇學一套木倉法,我想看你耍木倉,一定很好看。”

    一旁武器架上紅纓長木倉插滿了一排,利刃的尖頭迎着日頭閃爍着寒光,悠悠的秋風好似都繞過它,只敢把紅纓吹的微微晃動。

    白微瀾親了一口宴緋雪側臉,拍拍胸脯,不屑一顧又自信反問道,“木倉法?晏晏想看哪一套?”

    不待宴緋雪回答,奕王就起身道,“自然是全部給宴兒看看。”

    奕王說着,就挑了一根最輕的徽州牛筋木做的槍杆。

    他拿在手裏耍着,杆上的生漆被照耀的光亮一下下拍打着日光,槍杆快速回旋出了重影。像是單手攪動水流一般輕松自如,卻響起破空的唰唰聲。

    宴緋雪眼裏熠熠生輝,鼓掌道,“父皇果然神勇。”

    這動靜很快吸引三個孩子跑來了,看着奕王露出這一手,紛紛拍掌叫好。

    白微瀾出聲道,“父皇,讓我試試。”

    唰的一聲,利刃滾着紅纓,如箭矢插在白微瀾腳下。

    白微瀾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毫發無損,餘光見宴緋雪發笑,覺得自己威武高大的形象碎了一地。

    他拔下三米長木倉(锵),收斂了吊兒郎當的笑意,一副要一雪恥辱的架勢。

    白微瀾手握長锵,滴水起勢锵尾過頭锵尖斜指地面,倒是耍的也有模有樣。

    日光浮動在他後背青絲,發尾随着鼓動的肩背肌肉流瀉跳動,一身雪裏光的白色勁裝利落幹練,衣擺随着手裏長锵律動,攪碎了秋風,也晃動了宴緋雪眼底的笑意。

    身姿輕盈,游龍随風舞動着,觀賞性極強。

    宴緋雪帶頭鼓掌,“瀾哥最棒。”

    奕王也點頭,“小瀾在招式上确實無可挑剔。”

    白微瀾聞言不服氣,挑了一根長锵抛向了奕王。

    他仰着下巴,頂着鼻尖薄薄的汗漬道,“父皇,我們來切磋下。”

    放鶴在一旁拱火,“該說不說,瀾哥這種精神還是值得我們學習。”

    奕王接過長锵,都說锵不露把,但奕王後手還是槍不滿把,讓了白微瀾三分。

    白微瀾見勢上前躍步朝奕王上路紮锵,紅纓旋動利刃逼近,奕王只輕輕滑動手臂锵杆便将其力道洩開。

    但白微瀾狡猾,他前手發力被撥回後,順勢又朝奕王腰間襲去,奕王一杆紅纓又隔開利刃。

    但白微瀾不過都是虛晃一槍,他很快朝奕王的小腿刺去,奕王意識到危機,下意識防身用了力道壓锵,白微瀾手臂絞得吃痛,腰間的槍杆更是打到了他的腹部。

    嘩的一聲,木倉脫手,白微瀾腹部一陣惡心。

    “嘔……”

    奕王看着兒子俯身幹嘔,連忙甩锵,一旁宴緋雪也起身走近。

    “嘔……”

    宴緋雪看着白微瀾面色幹嘔的薄紅,有些擔憂的看着奕王,奕王沉穩的面容有些急色,對一旁太監道,“快叫禦醫!”

    宴緋雪扶着白微瀾道,“怎麽樣?傷腹部了嗎?”

    奕王有些手足無措,最後幹脆雙手背後,“我沒用三分力道。”

    一旁三個孩子都跑來了,放鶴武術最好,他當然能看出奕王根本沒用力,那力道根本傷不了成年男人。

    放鶴笑嘻嘻道,“我看八成是瀾哥不好意思輸面子,耍賴罷工了。”

    放鶴這樣一說,谷雨和小栗兒都覺得很有可能。

    畢竟這是白微瀾能幹出來的事情。

    以前經常這樣騙他們。

    宴緋雪扶着白微瀾,見他幹嘔的額頭青筋都隐隐跳動,白微瀾垂着的眼尾都濕濡着水意,幹嘔的很難受。

    一旁太監遞來茶水,宴緋雪端着遞到白微瀾嘴邊,茶水順着下颚流了出來,但好在更多進了咽喉順了嗓子。

    宴緋雪拿着巾帕給白微瀾擦嘴角,急切道,“是很難受嗎?”

    白微瀾胸口惡心還在醞釀,像随時會突圍咽喉要塞,他一只手捂着嘴角,一只手舉起來擺手,表示沒有。

    三個孩子見他這樣,好像不似作為,都擔憂的摸着腦袋不知道怎麽辦。

    宴緋雪見奕王冷酷的神情下難掩懊悔,開口道,“父皇,阿瀾說沒事,應該問題不大。”

    此時白微瀾也壓下了作亂的幹嘔,他摸着肚子,看向奕王道,“父皇肚子不痛,幹嘔可能是吓到了吧。”

    難得白微瀾說句人話,為奕王開解。

    但認真起來的白微瀾反而讓奕王和宴緋雪皺起了眉頭。

    剛剛幹嘔是真的。

    更讓他們擔憂的是,禦醫沒診斷出什麽問題。

    奕王還是不放心,又叫了一個禦醫前來診斷。

    給出的答案還是脈搏沉穩有力身體健壯的很。

    禦醫看着奕王和宴緋雪兩人疑惑的神情,為了給他們安心,還開了好些大補的藥材。

    禦醫剛開完方子,白微瀾又開始幹嘔,不待禦醫湊近望聞問切,白微瀾就十分躁郁的捂着鼻子,嫌棄的揮手驅趕他。

    白微瀾此時鼻子異常靈敏,禦醫身上的汗味兒像是一團黑乎乎的惡臭撲面塞住他的口鼻。

    心底剛下壓的惡心又忍不住上蹿下跳,急沖沖朝嗓子眼裏冒。

    “嘔……”

    不待宴緋雪憂急,白微瀾像是抓住浮木似的,伸手攬近宴緋雪的腰身,把自己臉埋在宴緋雪的腰腹上,猛的吸了一口氣。

    熟悉恬靜的幽香混着一點秋日橘子甘甜氣息,白微瀾瞬間得救了。

    好感動。

    他又埋頭吸了一口,令人安心的氣息瞬間壓制住了難受幹嘔的躁動。

    “快叫禦醫出去,他身上好臭。”

    他緊緊抱着宴緋雪的腰身,嗓音隔着布料悶沉又暴躁。

    那禦醫四十五歲的年紀,面色頓時尴尬,他也不敢低頭聞嗅袖口,只弓着腰身慢慢退下。

    這個年紀大的走後,一旁還有個年輕的,白微瀾剛剛擡頭,鼻尖就嗅到汗臭味,惡心又湧了上來。

    “出去!你也出去!”白微瀾暴怒道。

    那年輕太醫連忙退下,剛剛幸災樂禍老太醫有老人味,沒想到自己也被嫌棄了。

    兩位太醫壓根兒就沒什麽異味,在王府當值怎麽可能不衣着整潔,即使急诏也不能跑的滿頭大汗。

    宴緋雪見白微瀾好像對氣味格外敏感,叫奕王和孩子們都回去,自己一個人照顧他就行了。

    等人走後,宴緋雪摸着白微瀾的額頭,指尖濕熱一片,難受的躁意浸透指腹傳到宴緋雪的心尖。

    可白微瀾很乖的把腦袋埋在他腰腹上,什麽都沒說。

    宴緋雪輕撫他後背,“人都走了。”

    白微瀾難受的閉着眼,硬黑的眉頭漸漸松開,他又吸了宴緋雪身上的氣息,像是有了護身符一般,才慢慢試探的擡起腦袋。

    白微瀾臉悶在腰腹上薄汗一片,汗漬浸染的眉骨、下颚瑩潤着光澤,有一種狼狽又性感的誘惑。

    宴緋雪扶他坐貴妃榻上,拿着白巾帕,輕輕擡起俊美的下颚,給他擦洗。

    白微瀾眼裏黑沉沉積郁着煩悶暴躁,像是稍稍松懈心頭,心底的惡心就關不住,勢不可擋的沖出紅潤的唇縫。

    宴緋雪手裏的白巾帕被汗漬洇了一團濕濡,右下角的紅梅似得到滋養逐漸鮮紅欲滴。

    宴緋雪看了眼薄唇緊抿的白微瀾,摸摸他緊緊蹙起的眉頭,轉身面向銀盆清洗巾帕。

    兩人之間相連的衣擺、袖口随着宴緋雪轉身驟然分開,中間露出一條明晃晃的空隙,白微瀾心底的惡心見縫插針似的,抓住白微瀾這一剎那的破綻又擠出了嗓子。

    白微瀾忙抓住宴緋雪手腕,後者惶急轉身,宴緋雪見白微瀾黝黑的眼裏委屈的不行,他俯身捧着白微瀾的臉頰,低頭朝那不滿的薄唇親了下去。

    甘甜帶蜜的氣息襲卷白微瀾整個舌腔,重壓要塞的嗓子眼兒幹涸的發狠,那滾動的喉結急迫的吸取吞咽清泉。

    白微瀾眉頭、咽喉都得到了解放,甘甜的氣息沖抵心間,很快摧枯拉朽的淹沒一切,整個心間都溢滿了蝕骨的柔情和令人沉迷的氣息。

    不知道什麽時候,宴緋雪已經躺在了貴妃榻上,白微瀾壓在他身上。從他脖子垂下的青絲堪堪落在宴緋雪的頸窩,發尾随着白微瀾的吻一下下輕撫宴緋雪的側頸。

    又麻又癢。

    白微瀾精神了,宴緋雪卻有些喘不過氣。

    白微瀾扶着宴緋雪從貴妃榻上坐起,現在伺候的人換了。

    換成了白微瀾擰着銀盆裏的巾帕,裹在指尖一點點的擦宴緋雪嘴角光亮的水漬。

    宴緋雪平複了下心跳,他望着又生龍活虎的白微瀾,完全與剛才狼狽幹嘔的人天壤之別。

    “你這怎麽回事?你好像突然對氣味很敏感。”

    白微瀾坐下抱着宴緋雪,貼着他脖子又吸了口氣,馥郁甘甜。

    他滿足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好像父皇那一木倉開了這個口子,但只要聞着晏晏的氣息就得救了。”

    宴緋雪看着白微瀾得意洋洋又歡喜的樣子,有些無奈的頭疼,“禦醫都沒診出你為什麽這樣,你還笑得出來。”

    “那有什麽關系,反正有媳婦兒在身邊。”

    宴緋雪不放心,想起白微瀾曾經病危過兩年,心裏提心吊膽的。

    好在父皇派人去請蘇大夫過來瞧瞧。

    蘇大夫很快就敢過來了,不過進宴緋雪兩人的房間前,宴緋雪先出去單獨見了蘇大夫。

    要是白微瀾到時候又說蘇大夫是臭的,這個王府都要被蘇大夫罵翻天。

    與其事後做夾心酥,夾在白微瀾和蘇大夫中間為難,宴緋雪事前就安撫好了白微瀾,自己先出去給蘇大夫說明情況。

    偏廳裏,奕王和孩子們都在這裏焦急等着,白微瀾的情況幾人已經七嘴八舌都說了。

    此時宴緋雪又補充了白微瀾對氣味突然敏銳,但又依賴他氣味的症狀。

    “這麽離奇?”蘇大夫一臉興味道。

    蘇大夫有些興奮,但看着在座的其他幾位都面色焦慮,收斂了趣味,一本嚴肅的思索了會兒。

    他瞧了眼眉間蹙憂的宴緋雪,又看了一眼宴緋雪的肚子,開口道,

    “你坐下我給你把把脈。”

    “我?”

    “嗯。”

    蘇大夫眼裏的興味越發濃厚,宴緋雪也突然明白他指的什麽意思了。

    蘇大夫以前給他說過,有的夫妻有孕,一系列妊娠反應會在丈夫身上出現。

    宴緋雪忐忑的伸出手腕,只覺得蘇大夫那兩根手指頭似有千斤重一般,令他不受控制的緊張。

    蘇大夫掃了宴緋雪一眼,“你緊張什麽,放松。”

    宴緋雪面色有些緊繃,連帶奕王都嚴肅沉重的厲害,他手緊緊握住把手,盯着蘇大夫神情變化,企圖率先破解這迷障。

    蘇大夫低頭診脈,倒是物我兩外,完全沒察覺到太上皇壓迫性的審視。

    一會兒,蘇大夫收回手指,調皮似的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壓着嗓子道,“脈象如珠圓潤、有力回旋。”

    “是喜脈。”

    宴緋雪瞬間擡頭,眼裏有驚喜還有恍惚的茫然;周圍孩子們已經圍着他好奇的盯着他肚子,奕王身邊的太監連連賀喜。

    “已經一個月餘了。”

    “白微瀾的情況,應該就是妊娠轉移到他身上了。”

    宴緋雪神色怔怔,手指下意識摸着肚子,還是平坦的。

    他心底情緒複雜,耳邊鬧哄哄的,小栗兒更是亮晶晶的說自己要做哥哥了。奕王頭一次開懷大笑,吩咐身邊太監賞賜全府。

    可白微瀾不喜歡孩子。

    白微瀾說過不想要孩子的。

    不過白微瀾從來都是以他的意見為尊,要是他想生,白微瀾自然是無條件支持,還會做的很好,做一個好父親。

    宴緋雪面色也跟着周圍笑着,他此時也來不及讓蘇大夫沐浴更衣後再見白微瀾,直接開口道,“你跟我進來下。”

    蘇大夫以為自己看錯宴緋雪的神情,怎麽笑得有些勉強?不過等進房間後,宴緋雪眼底确實很複雜。

    “不想生?”

    “是白微瀾不想。”

    “怎麽會。他疼你疼的只差替你生孩子,還怕他不喜歡孩子?”

    “唔,我不想他勉強努力做一個好父親。”

    蘇大夫怎麽都不相信宴緋雪說的話,沒待他反駁,白微瀾已經從屏風後大步出來了。

    “晏晏,你是有了嗎?”

    白微瀾歡喜的握着宴緋雪的手迫切問道。

    手腕上傳來的有力溫熱,讓宴緋雪混亂的心緒趨于平靜。他望着白微瀾喜出望外的神情,好像高大筆挺的背後有一條歡動的尾巴,圈着他腰身歡喜的蹭着。

    “你真喜歡?”

    “喜歡啊。”

    蘇大夫自顧自找了把椅子坐下,慢悠悠道,“我就說白微瀾怎麽可能不喜歡,這是你們相愛的凝結诶。”

    白微瀾手指有些細抖,他低頭,慢慢摸着宴緋雪的肚子,小心的攙扶着他,一臉神奇又激動的望着宴緋雪。

    這一屋子的光好像全都聚集在白微瀾的眼底,他現在又用這光驅散宴緋雪眉間的郁色。

    宴緋雪将信将疑道,“我怕你覺得孩子搶走了我對你的關注。”

    白微瀾神色讪讪道,“可是,我還是很喜歡。”

    “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怎麽會不喜歡?”

    宴緋雪擰着眉頭,“我不希望對孩子的愛于你是負擔是責任,你只是愛屋及烏的喜歡孩子。”

    白微瀾被宴緋雪說的啞口無言,但孩子确實是因為宴緋雪才很喜歡的啊。

    蘇大夫早就替白微瀾說出口了,“你別管他,懷孕就是這樣腦子容易變笨,還會傷春悲秋轉牛角尖。”

    “白微瀾肯定是喜歡你們的孩子啊,不然誰平白無故喜歡別人的孩子啊。”

    白微瀾兇蘇大夫,“不許兇我家晏晏。”

    蘇大夫求饒似的雙手作揖,孕夫最大。

    兇完人的白微瀾又溫柔的哄宴緋雪。

    “只是要是晏晏的孩子我都喜歡。”

    白微瀾扶着宴緋雪坐下,拿一旁軟墊放在宴緋雪的後腰上,仔細小心的令人發指,明明剛剛還把人壓着塌上親。

    白微瀾耐心給宴緋雪解釋道,“我對孩子的愛肯定不是憑空來的,他是我們兩個之間連接,是我們的骨血。”

    “就像看着小栗兒一天天長大,我心裏開心又不舍,想多點時間陪伴孩子。等他長大後,他的日子就不屬于我們了。”

    “我對他最開始只是責任和愛屋及烏,但現在兒子去皇宮住幾天,我也會想他,小栗兒也是我生命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白微瀾攬着宴緋雪讓他靠在自己肩頭上,慢慢道,“我最開始确實不喜歡孩子,一顆心喜歡你都還不夠用,根本無暇分心。”

    “我最開始也不會喜歡人,患得患失。但現在不同了,我每天都很确信我們的美滿。”

    “晏晏讓我開始用能力去關注親人的感受,因為你耐心包容的引導,讓我意識到我們不止朝夕還有餘生始終是并肩同行,但是親人相處的日子很短暫,必須珍惜和享受。”

    白微瀾長篇大論又溫柔缱绻的說完,沒待宴緋雪回應,白微瀾心底又泛起一陣惡心,忍不住捂着嘴角。

    宴緋雪忙親他嘴角。

    蘇大夫咳咳一聲,真是開了眼。

    白微瀾的症狀讓他開了眼。

    宴緋雪對白微瀾的無底溺愛?也讓他咂舌。

    不過白微瀾真聞到宴緋雪的氣息,就平複了害喜。

    宴緋雪擡手給白微瀾順後背,看着白微瀾又蹙眉暗積躁動的忍耐模樣,轉頭問蘇大夫,“他這樣,有什麽法子可以治療嗎?”

    蘇大夫老神在在道,“有啊。”

    “你們沒事多親下不就得了。”

    “你幹嘛無語看着我,你們兩個形影不離,這很難嗎?”

    “而且,你們這個孩子真是命大。”

    兩人霎時緊張的望向蘇大夫,宴緋雪不自覺摸着肚子。

    “你們這孩子在肚子裏沒少颠沛流離啊,你們動靜太大了。”

    “今後注意些。”

    “忍耐四個月吧,激烈的姿-勢和動作就不要試了。”

    都是熟人,倒是沒什麽羞臊的,白微瀾和宴緋雪齊齊點頭。

    乖巧的不行。

    一個一言不合就暴躁的白微瀾,一個年紀輕輕就城府深沉的宴緋雪,此時像個乖孩子一樣聽話。

    蘇大夫起了玩心,慢悠悠開口道,“白微瀾這段時間正好調理下身體,虛的厲害。”

    他一說完,白微瀾一個靠枕砸過來。

    蘇大夫卻得意坐原地不動,只見蘇刈不知道從哪裏閃了出來,接住了靠枕。

    白微瀾氣道,“你少血口噴人。”

    宴緋雪笑着安撫白微瀾,摸着他腦袋道,“沒事,你虛不虛我知道。”

    他附耳輕聲道,“超級棒。”

    先開孕期啦,接着大婚第二天早上寫的。

    還是按照日子讓孩子長一段時間。

    谷雨的番外還沒想好怎麽寫或者寫不寫,是安排一個老攻還是純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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