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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9章
    第439章

    西北軍将領路正仁,還有底下幾副将爾氏鼓是認識的,可對突然竄出來的方子晨,他卻是沒沒見過。

    “那方子晨是誰?為何我從未聽說過?”他問。

    吉成良看着他道:“據底下人回報,那方子晨乃是秦家秦恒煊的兒子,在涸洲擔任知府。”

    爾氏鼓眉頭蹙了起來,秦家的事兒他也一清二楚:“不是說秦恒煊的孩子剛一出生就被扔下山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嗎?”

    當時這事兒頗為離奇,因此傳得甚廣。

    如此,秦恒煊哪裏來的兒子。

    聽說剛開始那會兒,秦家人不知是不死心還是為求心理安慰一直在找,不過找了好幾年沒找到,後頭聽說已經放棄了,怎麽今兒又突然竄出來了?而且還是是個知府,文官啊!

    吉成良搖了搖頭:“雖是不曉得那孩子怎麽還活着,但這事兒都傳遍了,秦家也發了聲明,定是不會有錯。”

    爾氏鼓沉默了半響,嘆道:“大朝國當年大費周章,派了無數死士潛入大夏,甚至不惜出動暗棋,就為了除掉這孩子,以斷了秦家的後,當年我還覺得大朝國小題大做,可如今看來,當年大朝國此舉恐怕也是曉得秦家人個個的都是禍害啊!不過這小子,真是命大,都扔下崖了竟然沒死,當年要是死了多好。”

    眼看着吉洲不日就能被打下來了,半路卻突然殺出個程咬金,達哈魯簡直是心有不甘:“先不提他,老夫現在只想知道,那炸藥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委實厲害。”

    “不知道。”一提起炸藥,吉成良也是心有餘悸,只短短半來月,他大涼被炸藥炸死的士兵就不計其數了,要說先前同着西北軍對上,他大涼兵也不是沒有傷亡,可刀劍沒傷到致命處,養養也能好,可那炸藥卻是不一樣,所炸之處,他大涼兵不死便是重傷,這玩意兒,比刀劍厲害,當的是恐怖。

    達哈魯咬牙切齒,問道:“可有調人去查過?”

    “已經派出去了。”吉成良回。

    達哈魯:“可是查出了什麽?”

    吉成良掏了張紙出來,達哈魯接過一看,只見上頭寫了長長一串,什麽鐵礦粉,礦渣,石膏,鐵皮硬紙板、膠木,木炭,硝石,黃色石頭,還有泥土,花椒,面粉,八角啥的都有,亂七八糟的,幾十種,達哈魯看得都要眼花。

    吉成良道:“我的人去查了,之前方子晨回了涸洲後,就開始大批量購買這些東西,所以,我嚴重懷疑那炸藥應該就是拿這些東西做的。”

    達哈魯:“既然查到了,那讓人去做了嗎?”

    “已經讓人着手去辦了。”吉成良嘆了一口氣:“不過如今還沒能做得出來。”

    做不出來也就算了,簡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暗探僞裝成難民混入涸洲,但很可惜,也只查到了這些東西。

    做手榴彈的地兒,就在造紙廠裏,方子晨是走一步看五十步,早就料到了,要是真用了這東西去殺敵,敵軍不可能不查,他購置‘原料’時,可是分批購置的,又使了‘障眼法’,各種料兒混搭着一起買,這會兒吉成良底下的人,對着花椒、面粉和礦渣,石膏、黃土去研究,能研究出個錘子。

    就算人長了兩顆腦袋,聰明絕頂,也不可能在短期內造出來。

    等他們有頭緒,大涼國估計已經不在了。

    這玩意兒怎麽做,絕對不能洩露出去,定是要重兵把守,混進來的暗探這般想,于是在涸洲轉了一圈,硬是沒找着地。

    趙哥兒發了話了,底下百姓也曉得事兒,大涼人長得跟大夏人沒什麽兩樣,不像北邙那般長得很有辨識度,大涼人混進來了,涸洲百姓也不懂,可人問多了,老百姓看他就不對味了。

    “你問這麽多幹啥子?想幹嘛?”

    “就問問,大叔,來,這點銀子您拿着,能跟我講講這方大人不?聽說他炸過山呢!我特好奇,這山怎麽能炸得了呢!方大人拿什麽炸的啊?”

    老百姓警惕心重得很:“方大人炸山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你現在才好奇?再說了,這事兒我也不懂,懂了我也不告訴你,方夫郎都說了,如今想取勝退敵,殺光那幫畜生,就得靠這炸藥呢!不然三國聯合,真真刀實槍的幹,肯定打不過,敵人被炸過了,曉得這玩意兒厲害,準是要混進來查,這年頭啊!總有人不當人,多是見錢眼開的,就是懂,大家也不會到處的說,不然被那幫畜生聽了去了,可怎麽是好。”

    暗探是一無所獲。

    吉成良也是無奈了。

    炸藥做出來,他們同西北軍倒還有一較之力,可對方顯然是走五十步看百步,謹慎得很,據調查來看,這方子晨不是第一次做這炸藥了,先頭剛調至涸洲,就曾炸過山,可查了,那會兒他派人出去買的料也是雜七雜八的。

    吉成良如何不懂對方是故意迷惑他們視線,可如此才是可怕,謹小慎微之人,其心機越是深沉得很。

    炸藥耗損得多,趙哥兒又買了些人,送到了楊銘逸那兒,一箱一箱的炸藥又被送往了吉洲。

    出發前夕,劉小文背着口大鍋來了,說要去給方子晨他們做飯。

    他以前就是夥夫,有經驗,前線打仗辛苦,條件也苛刻,怎麽把有限的食材充分整頓成佳肴,确保每一個士兵都能吃好吃飽,也是講究技術的。

    前方打仗危險,劉小文先頭就在這邊服過役,方子晨想趙哥兒想得緊,如今隔得不遠,便隔三差五的來信,趙哥兒不知道別的地兒夥夫到底什麽個手藝,可方子晨來信說西北軍後方的夥夫手藝實在是欠缺,上次蒸的窩窩,不知道怎麽做的,也不懂是不是摻了水泥,蒸出來硬得很,咱兒子啃了一個,啃到一半牙齒直接掉了,紅薯跟着白菜炖,最後白菜都爛了,那紅薯還沒熟。

    他們說我是老大,老大有特權,要吃最好的,然後給我加了兩塊白花花的大肥肉,我如今是餓得皮包骨,要是西游記的導演見了我,沒準都想直接請我去客串白骨精,趙哥兒,我想你做的菜了,你想不想我?

    趙哥兒看完信是眼淚汪汪,心疼得不行。

    方子晨這次去,把女兵們也帶去了,要是不忙,還能幫着在後頭做些飯,可傷兵實在是多,醫療隊根本忙不過來。

    西北軍這邊的夥夫全是漢子,地道的大夏西北人,那手藝也就勉強吃不死人,西北軍們倒也習慣了,再說行軍打仗本就是辛苦,有時打起來,一打就是一天,飯都不能吃,總不能到飯點了,說兄弟,咱們先停戰吃個飯先行不行這種話!而且有時候軍糧不夠,朝廷派的軍糧又還沒送到,常常得省着吃,如今能吃得飽都算好的了。

    可方子晨到底是‘嬌’,大鍋飯常吃得他胃疼,這些軍糧都是朝廷運過來的,存了好些年了,裏頭還有米蟲,南北兩方飲食差異大,京軍也不太習慣,這幫人是南方那邊征來的,先頭在衡陽讓秦老将軍訓過,‘學有所成’後才被派到了京城。

    吃飯對革命很重要。

    自古以來,‘夥夫’從來都是行軍打仗的“标配”和“必需品”。軍人要保證最好的狀态,除了精神層面的支撐,“吃”是排在第二位的重要因素。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訓練和打仗。

    可吉洲靠近邊境的地兒老百姓都逃走了,想招人,也是困難。

    軍裏的小夥子沒服役前,在家多是務農,君子遠庖廚,廚房裏的活兒都是屋裏人做的,誰家漢子要是進廚房炒菜,傳出去那是要被笑話的,最多也就是小時候幫着看下火,因此這幫人是一點手藝都沒有。

    方子晨想招人,都不曉得去哪裏招。

    劉小文聽趙哥兒嘀咕過幾句,他幹過這活兒,也知道不是方子晨嬌,而是軍營裏人多,後頭做飯的,忙不過來的時候,那米下鍋是都不帶淘洗的,甚至有時候忙不過來那菜都不洗直接下鍋,然後鐵鏟翻兩下,也就成了。

    方子晨對劉家不錯,如今人需要幫手了,他應該頂身而出。

    之前就想動身了,可劉家知道要是讓他自己去,準是到不了吉洲,沒準的又要跑外頭去,又得要個幾年飯才能回來,便讓他等着跟送彈的秦家軍一起去。

    看他去意已決,趙哥兒也不好再勸了,反正有夫君在,劉小文又是在後頭,估計是沒事。

    ……

    南邊邊境上,在秦老将軍還沒來信之前,一箱箱的手榴彈也被送到了前線。

    先前方子晨給秦老将軍做了十來個手榴彈,讓他敵不過的時候就用。

    秦老将軍不知道這什麽玩意兒,也沒當回事兒,只當方子晨一片心意,可秦恒煊跟他說,這玩意兒應該很厲害,讓他帶着。

    秦老将軍問他怎麽個厲害,秦恒煊也沒用過啊!在涸洲過年的時候,方子晨做炮仗給孩子們玩,那會兒他就問了一嘴。

    秦恒煊:“能不能用到戰場上?”

    方子晨:“能,不過殺傷力太大了。”

    秦恒煊:“跟逸哥兒炸老鼠洞那個一樣嗎?”

    當時方子晨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他:“怎麽能一樣呢?炸老鼠洞那個就是鬧着玩,哪裏有什麽殺傷力,要是就這樣的,我好意思說這種話嗎?我又不跟是你一樣愛吹牛,你喜歡吹牛就算了,還吹得那麽誇張,一點普都沒有,要是想用到戰場上,那就得做炸藥,做手榴彈,那玩意兒一炸,人就得稀巴爛了,父親,你聽說過我炸山的英勇事跡沒有,你想啊,山那麽硬,都能把它炸了,你說,能跟炸老鼠洞一樣嗎?”

    那必然是不能!

    秦恒煊在大事上還是靠譜的。

    可這玩意兒不太方便拿,秦老将軍分了幾個給秦恒逸,幾個給秦一他們,剩下的兩個就帶身上了。

    先頭一直沒用上,既然是厲害的,保命用的,那不到萬不得已,是萬萬不可輕易用了。

    前幾天出兵,有些不敵,戰況于秦家軍不利,對方人多勢衆,大朝國不想打持久戰,戰打得越久越是勞民傷財,秦老将軍也不想打,可如今大朝國暗地裏豢養的兵超出了預判,當初人做得隐秘,秦家軍只查到有這麽一回事兒,但具體征了多少人,卻是查不到了。

    大朝國二十年前就開始籌劃了,那會兒就陸陸續續的征兵訓練,只是小規模,人數少,暗探也查不出來,但一年一點,二十年加起來也就多了。

    那次戰役打了一天一夜,敵衆我寡,打起來吃力得很,秦老将軍就想先行撤兵,可大朝軍狗皮膏藥一樣,一直追在後頭,殺了好些負責斷後的兵,眼看着他們要追上來,一旦被包圍就糟糕了,緊急之下,秦老将軍就朝敵軍扔了個手榴彈。

    那手榴彈哐啷落到地上,然後屁股冒出了點青煙。

    敵軍慌了一瞬,以為他扔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結果定眼一看,都懵了。

    不認識。

    但冒着點煙,怎麽,想放迷藥嗎?

    可這麽點,逗他們玩兒呢?

    姜展鷹更是想笑。

    小孩子打架打不過就撂狠話扔石頭。

    怎麽這老匹夫也學這一套了。

    這些想法不過是瞬間,姜展鷹正想笑,可嘴都還沒咧開,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巨大的沖擊掀起無數碎石,連帶着泥土也濺起數數米多高,一剎那塵土飛揚,那聲音幾乎震耳欲聾,腳下的地面似乎都在波動,馬匹打着鳴,驚得四處跑,大家趕忙拉緊缰繩,現場都亂了起來。

    人心惶惶。

    怎麽回事兒?

    大家看過去,差點驚掉下巴,好家夥,只見地面上留了一個大坑,方才站在那裏的幾十個士兵全倒血泊裏了。

    有人腿不見了,有人手不見了,有人頭不見了,那靠得近的,下半身都沒了。

    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些殘骸去哪了?

    姜展鷹低頭一看,哦,在他的馬上。

    剛才爆炸的時候,天上掉了個東西下來,正巧落在他跟前,橫跨在馬脖子上。

    不知道是誰的腿。

    這什麽東西啊?一下就收割了幾十條人命。離得近的全死透了,離得遠的,也被飛濺的碎石弄傷了。

    只一下子,頃刻之間······

    姜展鷹和衆人半天沒回過神,所有人都怔愣着,一瞬間時間似乎都靜止了,見着秦老将軍伸手又往衣兜裏掏,敵軍一下就慌了,看着秦老将軍的眼神驚恐不已,直接刷刷刷的往後退。

    秦老将軍面上沒任何表情,可手心裏也全是汗。

    他也被吓着了。

    大朝軍被吓破膽了,沒敢再追,回到駐紮地,秦恒逸看着手中先前秦老将軍送他的手榴彈,咽了下口水:“爹,剛你扔的就是這個手榴彈嗎?”

    秦老将軍喝了口茶,喉嚨總算是舒服了些:“是啊!”

    “怎麽這麽厲害。”秦恒逸都不敢信。

    這玩意兒小小的,怎麽就能響那麽大聲,還能炸得那麽厲害呢?

    神奇,實在是神奇。

    “确實是厲害。”秦老将軍沉思半響,說:“我得給你小哥去封信了。”

    方子晨先頭不想把這東西用到戰場上,秦恒煊同秦老将軍說過,秦老将軍疼方子晨疼得緊,也不願為難他,可如今卻是不能不給孟如清去信了。

    大敵當前,那點憐憫之心,存之無用。

    方子晨和秦恒煊混得好,但是不怎麽聽他的話,不過卻是非常的聽孟如清的話。

    可信還沒送出去,手榴彈已經被押運過來了。

    西北這邊,三國聯軍不是人,蛇鼠一窩,大朝估計也沒好到哪裏去。

    若是好的,先頭也不可能屠了大夏邊境下好幾個村,這事兒方子晨也略有耳聞,但是隔得久了,再聽起來,便有些不痛不癢,後頭親眼所見,方子晨便再難以淡定了。

    把滾滾蛋蛋送過去的時候,他順帶的把手榴彈的‘配方’也送了過來。

    秦恒煊一收到,立刻就讓秦家私兵着手去做了。

    大朝國妄想以多取勝,可他們引以為傲的冷兵器,在炸藥跟前根本不值一提。

    冷兵器多是近距離使用,可炸藥不一樣,敵人都沒靠近,一扔過去,都倒了大片了,這會兒刀磨得再鋒利,身手再是不凡,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大朝軍開始節節敗退,大遼皇先頭拉不下臉退軍,也妄想着大朝把秦家軍剿滅幹淨了,可以過來支援,打到這一步再退軍,那他大遼兩猛将和萬來士兵便是白白犧牲了,而且,還一下把大涼,北契,大夏,大朝一下得罪個幹淨,大遼皇同着朝臣商議,最後把希望放在大朝軍身上。

    如今大朝國被秦家軍打得自顧不暇,怕是顧及不到西北這邊了。

    大遼皇一收到這個消息,頓時就知道,大朝國指望不上了,他立即給爾氏鼓去了信,讓他即刻撤兵。

    可返回路上,爾氏鼓卻是遭了埋伏,将近半裏路都被埋了地雷,大遼軍一踏上去,連人帶馬直接被炸了個粉碎,一下又死了近千人。

    爾氏鼓大驚失色,差點從亂蹿的馬兒上摔下來:“怎麽回事?”

    小兵都沒來得及禀報,前方傳來動靜。

    方子晨領着數萬步兵從他們前進的路上迎面而來。

    爾氏鼓心裏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是你。”

    他語氣滿是不敢置信。

    條條大路通羅馬,從吉洲邊境退軍回大遼,好幾條道可走,爾氏鼓沒想着方子晨竟是早已領兵再此埋伏多時。

    他怎麽曉得他們要行此道回國?

    另外兩位同僚已故,如今由他全權做主,往哪返程都是他說了算,他不可能跟方子晨說,那麽,他怎麽懂?

    方子晨沒去看他驚疑不定的臉,而是往他身後看了一眼:“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爾氏鼓不說話。

    方子晨挑着眉,笑道:“想撤了?可你們當我大夏什麽地方啊!是豈由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爾氏鼓眉頭擰了起來:“你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方子晨說。

    爾氏鼓沉着臉,道:“我們已經退兵,不再聯合大遼、北契攻打你們大夏,你先頭也砍殺我大遼兩位大将了,如今沒必要再緊追我大遼軍不放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像是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話,方子晨笑了起來。

    “你這話沒錯,得饒人處且饒人,可你大遼軍算個人?”

    爾氏鼓滿臉怒氣,惡狠狠瞪着他。

    “來我大夏燒殺搶掠,所到之處縱兵殺戮,雞犬不留,如今還想着回去,不得不說你們大遼軍真是太會癡心妄想了,你們在我大夏犯的罪,即使是把你們大遼轟炸個幾百上千次都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你們得為你們的罪行付出代價才行啊。”

    方子晨無視氏爾鼓黑沉沉的臉色,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無論是誰,要是敢亡我國家,滅我種族,我大夏軍便跟他血戰到底,如今,你們一個都別想回去,你們大遼,我也遲早有一天會率軍踏平了它。”

    國家的領土不可侵犯。

    國家的尊嚴,也不容挑釁。

    身後的士兵被這話鼓舞起來了,只覺渾身血液都在沸騰,激情澎湃,有種要燒了起來的感覺。

    方子晨長槍直指氏爾鼓:“将士們,揚我國威,護國疆土,随我殺啊!”

    “殺,殺,殺。”

    都是年輕的将士,最是不能‘激’,這會兒大喊了一聲,直接向着大遼軍沖了過去。

    那股狠勁兒,把大遼軍都看得心驚肉跳。

    爾氏鼓知道此戰是逃不掉了,也率軍領了上去。

    方子晨同他打上了,兩人皆是使的長槍,爾氏鼓到底是老胳膊老腿了,沒打兩下,他額上就冒了一層冷汗,方子晨笑嘻嘻的:“都說你出招太慢了,怎麽,沒吃飯嗎?”

    長槍交打在一起,方子晨力道極大,爾氏鼓兩手手臂被震得發麻,心中湧着一股惶恐之情,方子晨還在笑,臉上一派輕松:“傳說中的大遼三猛之一,戰無不勝,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你住嘴。”爾氏鼓呵了一聲,旁邊副将用大遼話急急的喊,說他們要不敵了,再打下去,怕是要死傷慘重,将軍,我們該怎麽辦?

    爾氏鼓聽着身後轟隆隆的爆炸聲,一邊竭力對付着方子晨,一邊道:“你率軍往西南逃,留四千人同我留下來斷後。”

    副将急道:“将軍不可,大遼不能沒了您,末将留下來斷後,您先帶兵撤。”

    “你不是這小子的對手,快走。”

    “将軍······”

    “快走……”

    兩人叽叽咕咕,方子晨半懂半不懂,可見副将率了大半遼軍往西南撤,方子晨也沒有派兵追趕,面上無動于衷,可眼裏帶了點戲谑。

    爾氏鼓見此,心頭猛然一跳,轉過頭就想率軍追上去,可西北軍卻是從旁邊追上截住了他。

    爾氏鼓雙目赤紅:“······方子晨。”

    方子晨看了他一眼:“我說過了,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十一萬大遼軍也不是那麽好留的,既是埋伏,帶的兵過多了,動靜定是要大,蛋糕太大了吃不下,那就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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