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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9章
    第199章

    小風見他弄過一次,這會立馬教楊銘逸,三孩子立刻玩了起來。

    大家尋過來,就見方子晨和趙哥兒在河邊玩得不亦樂乎,周邊地上已經坑坑窪窪,老鼠打地洞一樣,他們見過楊銘逸,這會只以為要過年了來玩兩天,沒怎麽注意,心神全被他們手上的東西吸引住了。

    “那是個什麽玩意兒?咋滴這麽會響,大得跟打雷似的。”

    小河村左右兩邊盡是大山,炮仗本來不怎麽響,可是這會有回音,共振後那聲音就大了,他們在村頭點,村尾都能聽得見。

    “不曉得,不過看着倒像是挺好玩的樣子。”

    方子晨去源州參加府時回來那天,有人去村口迎,見他背着個大包袱,便道:“應該是從府城帶回的玩意兒。”

    大家想到乖仔經常騎的單車,便覺得通了。

    外頭新鮮的玩意兒多了去了,他們沒在鎮上瞧過這些玩意兒,那想來應該就是府城的東西了。

    大家瞧了一會,只覺得這玩意兒真神奇,小小個的,沒想到點一下,竟能發出那麽大的聲。

    過來湊熱鬧的越來越多。

    有人看着看着,突然到:“這爆炸聲,我聽着有些耳熟啊,這不是······上次馬家廚房被雷劈那次,是不是也是這個聲音?”

    大家想了一下,不說還沒感覺,這會倒也覺得是有點耳熟了。

    要說馬家出事那晚,雖是下了場雨,不過也是奇了怪,雷就打那麽一個,而且好巧不巧的還劈中了馬家房子。當時大半夜的,大家也沒聽清楚,到底是響從天上來,還是······

    “瞎想什麽。”有人道:“難道你們還懷疑是方小子弄的不成,那時候方小子還沒去源州呢!上哪要這麽些玩意兒。”

    “他在鎮上上工,沒準認識什麽源州來的朋友,人家帶給他的。”有人說。

    “傻了不是,你看他們玩的,插土裏就炸那麽小個坑,馬家廚房連着堂屋那麽大,才建的沒幾年,泥牆厚實着呢,那玩意兒能炸得了?”

    确實是。

    而且方子晨同馬家有龌龊也是在這事兒之前半個多月呢!這玩意兒要真的炸,方小子那性子,怕是今兒吵,明兒他就上門炸去了,哪還能擱那般久。

    大家過了一嘴,便又看熱鬧了。

    小風笑呵呵的,幾婦人不由感嘆。

    以前小風過的實在是苦,劉狗子喝醉了常拿他撒氣,飯也不怎麽給他吃,瘦得皮包骨,大冬天的就一身薄衣裳,一年四季來回都是那兩套,也沒雙像樣的鞋,夏天草鞋,冬天還是那雙草鞋,經常凍得皮發紫,雨天也常跑山上砍柴,沒一天能歇的。

    當年村裏最可憐的,第一是趙哥兒和乖仔,第二便是他了。

    現如今跟了趙哥兒,趙哥兒待他不薄,一身的新衣裳,料子瞧着不止好,還很厚實,當初最可憐的三人,如今日子走在了她們前面,成了她們羨慕的存在。

    “乖仔······”

    溜溜不知從哪竄了出來,朝方子晨和趙哥兒問好後立馬加入了放炮大隊的行列裏。

    帶出來的刮炮不多,孩子們一會兒就給燒完了,方子晨見天色已晚,河邊風吹的有點涼,想先行回去,可乖仔見他布袋還鼓囊囊的,便又賣可憐,豎着根又小又短的食指:“父親,乖仔愛愛你,乖仔還想再玩一會兒,就一會兒,闊不闊以?乖仔最愛你咯!”

    方子晨摸他臉,确實沒受涼的,剛又喊又跳,跑來跑去的,還出了一腦門的汗。

    乖仔仰着頭,睜着大眼睛,輕輕晃他衣角,小風也看了過來,楊銘逸雖還是酷酷臉,但明顯的也還是不想回去。

    趙哥兒就更不用說了,這會還拿着個炮仗左瞧右瞧,似乎在想要插哪裏炸哪裏才好。

    雖已為人父,但到底也不過十九歲,哪像自己,雖然才十八多一點,但已經是個很成熟很穩重,又很有魅力的男人了。

    孩子們還想玩,那就玩,玩個夠。

    方子晨又從布袋裏掏了一大捆魔術彈出來。

    魔術彈是那種類似煙花的鞭炮,長長的一根,為安全,他弄的引線也長,用手拿着,跟開槍一樣,點燃後會從棍裏冒出一個煙花到半空炸開,一會兒又冒出一個,持續時間有個幾分鐘,聲音不咋大,爆開的煙花也不就盆大,顏色單一,但對沒見過‘世面’的孩子和大人來說,還是新奇得不得了。

    四孩子朝着天上舉棍子,棍子頭頭首先‘咻’的一聲響,噴出一團金色的火焰,火焰竄到了空中,接着在空中爆炸,形成了一朵怒放的花朵那一瞬間,整個夜空似乎都被它給照亮了,煙花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竄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緊接着又有一個煙花在空中綻放,映着孩子們的笑臉。

    大家在遠處看着,驚大了嘴巴,天黑了也沒舍得回去,這玩意兒着實好看,亮堂堂的,也不知道咋做的,怪神奇的咧。

    玩到八點,帶來的鞭炮都燒光了,孩子們才戀戀不舍的往家去。

    趙哥兒雙眼亮堂堂:“夫君,明兒我還想燒炮。”

    方子晨:“······”

    玩物喪志,這話倒是不假。

    又上了兩天工,醉宵樓便要歇業了。

    楊慕濤之所以把孩子送去那麽快,便是想着他若是住不習慣,還能接回來一同去源州。

    楊銘逸小時候過的雖不好,是受了委屈,可後面這兩年,他帶在身邊,府裏的人便也看明白了,以後楊慕濤老了,整個楊府便是這個哥兒說了算,大家慣會見風使舵,伺候起來也算盡心,吃的好住的好,乍然住村裏去,怕是要不習慣。

    中午在樓裏給夥計們發了年獎年貨,又展望了一下未來,楊慕濤便同小厮去了小河村。

    方子晨還要算總賬,今兒倒是不能回那麽快。

    馬車一進村,就有村民關注到了,不用多想,大家便知道,八成是來找方小子的。

    有那熱心腸的見馬車在岔路口停了下來,好心的上前指路。

    楊慕濤掀開車簾:“多謝老鄉。”

    漢子呆愣愣,原是覺得城裏的老爺富貴,怕是不怎麽瞧得起村裏人,沒想着這老爺人還挺和善。

    楊慕濤來時,趙哥兒正在鹵鴨腸,聽着外頭有動靜這才扯了火跑出來。

    楊慕濤帶了好些東西,雞鴨魚肉應有盡有,小厮搬了好幾次才搬得完,趙哥兒推辭不要,楊慕濤擺擺手,說這是方子晨的年貨和獎金,大家都有的,他來看逸哥兒,便順道幫他帶回來而已。

    趙哥兒哪裏能不懂,不過人家這般說了,他倒是不好再推辭。

    楊慕濤是第一次來,在院子裏環顧一周,院子算不得寬敞,左邊還開出來種了些菜,右邊有個小石桌,地面被踩得結實,想來常是有人在上頭踩,房間也并不多,趙哥兒知道人是來幹什麽的,指指小風的房間,說逸哥兒和他家的哥兒睡那一間。

    楊慕濤問道:“能進去看看麽?”

    趙哥兒怔忡了一下:“啊?能的。”

    小風的屋子不算得太大,但裏頭很幹淨整潔,靠牆的床上棉被疊放的整齊,高高厚厚,貓咪公仔和兔子公仔并排擺放在床頭,墊的也厚,方子晨和趙哥兒楊慕濤是了解的,這兩人不是那等阿谀奉承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自是會照顧好自家哥兒,但不親眼看看,這心就老放不下來。

    瞧了這麽一圈,也沒見着孩子,外頭倒是時不時的砰砰響,楊慕濤也沒聽出是個什麽音,他問趙哥兒孩子呢!

    趙哥兒有些尴尬道:“不知道,他們在外面玩,跑來跑去的······”

    “無事,”楊慕濤道:“許久也未曾在村裏逛了,難得來一次,我出去走走,順便找找孩子。”

    孩子不難找,剛走沒多遠,前頭草地上便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

    楊銘逸年紀最大,說是十一歲,但真算起來,也不過八歲多快九歲,往常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來方家兩天,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再那般老熟穩重了,身上倒有了點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活潑開朗。

    楊慕濤腳步一頓,幾乎不敢相信,他擦了擦眼,就見前頭十幾個泥猴,趴在草叢裏不知道在玩什麽,而且,他家的逸哥兒竟也在裏頭,手裏還拿着根香。

    ‘砰’的一聲,腳下地面似乎都有點波動,楊慕濤一愣,孩子們喊起來。

    “是老鼠,老鼠跑出來了。”

    這玩意幾個小哥兒小女娃怕得緊,尖叫着四處跑,男孩倒是不怕,追起了老鼠,小狗子甩着尾巴跟着亂跑亂吠,鬧哄哄的,簡直像八百個菜市一樣。

    周邊村民已經見慣不怪了。

    畢竟這兩天村裏就沒安靜過,先前時不時砰兩聲,大家還被吓着了,跑出來看,現在聽多了,大家也就麻木了。

    往年村裏過年都沒這麽熱鬧,這幾天滿村的都是鞭炮和孩子們的嬉鬧聲。

    他們早上從村頭炸到村尾,又從村尾炸到村頭,走到哪炸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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