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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
    第131章

    趙哥兒不想去,裝沒聽到,緊緊挨在方子晨身邊,看他往外掏東西。

    方子晨買了很多,有吃的,有穿的,有玩的,最大件最顯眼的便是一輛小單車,木制的。

    “這是什麽?”趙哥兒好奇的問。

    “單車啊,送給兒子的。”方子晨說。

    之前他就想找人做一輛了,可是鎮上那木匠不得行,拿了畫紙看半天,然後問方子晨有媳婦了沒有。

    他在扶安鎮是了名的‘金龜婿’,上沒公婆伺候,下沒弟妹要幫襯,鐵飯碗,一月三兩銀子,條件實在是好。

    方子晨瞪了人一眼,拿了圖紙就走。

    到源州才重新找了人做,對方手藝也是好,不過方子晨府試後去‘拿貨’,那老頭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智障。

    想着可能是讀書人,讀書讀傻了,這玩意兒看着有兩輪子,像是拿來坐的,可那小凳子小,一坐上去,半邊屁股懸空,輪子都還沒來得及蹬,就連人帶車一邊倒,哪裏坐得了。

    乖仔沒有玩具,就一九連環他是來來回回的玩,不嫌膩一樣,而且村裏孩子玩的也單一,男孩子天天玩泥巴像什麽樣,他兒砸,就是得玩點男人的東西,就是要刺激。

    他拿了一條淺藍色的發帶,上頭用金繡線繡着幾朵浮雲,尾部連着兩個小圓球,端莊又略顯調皮:“這是送你的。”

    接着又拿出一套淺藍色的衣裳:“這也是給你的,是冬衣,那大姐跟我說裏頭的棉花是今年剛出的,穿的可暖和了,也不知真的假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跳動的心髒像是被人一把揣住了,夾縫生存,它跳的略顯艱難,可每跳動一下,又顯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噗通······噗通,一聲接連一聲,雷鳴般,連耳膜都在震動。

    趙哥兒沒有接,只是定定的看着方子晨,雙眸裏的愛戀之意顯而易見,方子晨被瞧的不好意思。

    “哎呀,你一直看着我幹嘛呀?我知道我帥,可你這樣,我有點難為情啊!就幾天不見,你······你克制着點啊!”

    趙哥兒笑了笑,突然親了他一口。

    方子晨嘴不對心,叫人克制,可被親了,依舊美得不行:“再來兩口。”

    趙哥兒又在他另邊臉上親了一下。

    衣服被塞進懷裏,他輕輕撫着,心裏說不出的貼慰。

    之前他們一起去買布,方子晨沒經驗,便讓他看着買,他在店裏逛了會兒,選了兩匹暗色的,其實他原是想買那匹淺藍色的,不過那料子看着就好,柔和又泛着光,綢緞的,想來是不便宜,他就沒舍得,結賬時,沒忍住多看了兩眼,方子晨當時什麽都沒說,也沒問,原來當初,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夫君,”趙哥兒垂着眸,輕輕說:“你真好!”

    “你眼瞎啊!”方子晨心裏高興,面上得意的道:“現在才看出來,你男人的好,是從一而終的。”

    趙哥兒笑起來,方子晨回來了,他心裏就有了着落,有了依靠。

    方子晨側過臉,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

    他臉色驟然漲紅。

    方子晨看他為難又窘迫的樣,挑着眉笑了起來,乖仔又在外頭喊了一聲,似乎很着急。

    “爹爹快來,快來幫幫乖仔!快來喲~”

    方子晨戳了趙哥兒一下:“去吧,吃了飯,等我哄他睡了,我們有的是時間。”

    趙哥兒似是再也頂不住,‘咻’的站了起來。

    ‘小別勝新婚,晚上怕是要幹柴烈火······’午時那些玩笑話在腦海徒地閃現。

    他似惱似羞的瞪了方子晨一眼:“不正經。”

    方子晨怔了下,看着趙哥兒跑出去,是一頭霧水。

    他咋了嘛!怎麽就不正經了?

    乖仔拿了條布子,毛巾一樣,小奶狗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爹爹,幫幫乖仔,乖仔要背小狗狗。”

    村裏婦人忙的時候,孩子還小,就拿布帶背在後頭,大一些了,就随着他們在村子裏野。

    小奶狗還小,自然也得背着。

    趙哥兒聞言有片刻的無語。

    見過背柴,背孩子,背豬草的,就沒見背狗的。不過乖仔要求了,他就照做,免得孩子又鬧。

    奶狗四肢大開,趴在乖仔後背上,趙哥兒拿布帶穩穩的綁了起來。

    乖仔試着走了兩下,見它沒有掉,笑了:“謝謝爹爹。”

    他一把沖進廚房,給方子晨端了一晚水:“父親喝水水。”

    方子晨看他和小狗子被條帶子五花大綁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背着它幹嘛,放它到地上就可以了?”

    “狗狗還小,不能離開仁。”乖仔小大人似的說。

    方子晨:“······”

    等方子晨喝完了,乖仔拿了碗要走,小狗子突然嗚嗚叫了兩聲,他又停下來,側過頭,晃了兩下,輕輕拍了拍狗屁股,哄道:“哦哦哦······不哭了哦~”

    方子晨:“······”

    玩過家家玩多了,似乎還給玩出了後遺症。

    看看,他兒砸,還像樣嗎?

    這麽賢惠慈祥,村裏婦人怕是都比不過。

    要是個小哥兒,他倒是老懷安慰要笑掉大牙,可這是個兒子啊!

    他幼兒園跟小朋友玩過家家,都是扮演的小王子,他兒子呢?

    演的小丫鬟吧這是。

    乖仔放好碗,又跑進來,拉他坐到院子裏,拿袖子給他擦汗,然後搬了個小凳子,爬到上頭,惦着腳,握着雞蛋大的小拳頭給方子晨捶背。

    “父親,舒不舒服也?”

    他力兒小,怕把方子晨捶疼了,還小心翼翼的,跟撓癢似的,方子晨看他,心裏複雜。

    哎,算了。

    誰讓這是自己的兒子,這就是命啊!

    男孩子賢惠一點也沒什麽不好,起碼懂事兒,他老了兒子也不會只想着吃席。

    “······舒服。”他配合着說:“我兒砸就是乖。”

    得了誇獎,乖仔滿意了,給方子晨捶完了背,他也不肯休息,又跑後院去,也不知道是去攆雞溜狗了還是怎麽的,雞突然叫得厲害。

    趙哥兒從廚房出來,正要去看,乖仔恰巧從後院出來,精心呵護了半個下午的頭發變得亂糟糟的,懷裏還抱着只不停撲淩着的雞。

    “爹爹,乖仔要殺雞雞!”

    這雞還不算大,三斤左右的樣子,雖是養了快三個月了,可這裏沒有飼料,趙哥兒也沒舍得拿米喂,平常就是丢些菜葉,和乖仔挖的蚯蚓,如此,雞就長得慢了些。

    養養還能再長個兩三斤,現在殺了實在可知道方子晨要回來,昨兒他又去河四爺家買了只鴨,已經烤好了,等會切了就能上桌。

    “先留着好不好?今晚有鴨了。”趙哥兒說。

    “不要,雞肉肉好西,父親去考試,很辛苦,乖仔要殺雞雞給父親系。”乖仔躲着不讓趙哥兒碰,往廚房裏跑。

    趙哥兒追進去:“雞雞可以明天再殺呀,今晚有鴨鴨了,太多了吃不完,就該浪費了,你忘了你父親是怎麽教你的嗎?”

    乖仔為難道:“乖仔沒有忘,父親說浪費系不對滴!浪費可恥。可系,可系父親給乖仔買了狗狗,這是禮物,乖仔······乖仔也想給父親禮物,雞雞好西,乖仔想給父親西,西了好西滴,父親就舍不得走鳥。”

    趙哥兒蹲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頭:“父親不會走。”

    乖仔抱着雞,垂着頭沒有說話。

    趙哥兒嘆了口氣,妥協般:“好吧!那我們殺只小的,好不好?”

    乖仔立即擡頭,歡呼着:“好~”

    趙哥兒幫他熱了水,乖仔後面背着狗,前面抱着雞,等在廚房裏,方子晨要進來幫忙,又被他給推出去:“父親辛苦,在外面等就好,乖仔殺雞雞給你西。”

    趙哥兒搭把手,把雞殺好,放進鍋時,太陽已經要落山了!

    烤鴨做的不錯,味道正宗,得了方子晨的肯定,趙哥兒有了信心,不過烤鴨還是得搭配着醬料,趙哥兒說有空了,他試着做一下。

    雞也好吃,是炖的,乖仔墊着腳尖給他夾,說讓他多吃點,然後眼巴巴的看他,方子晨吃頓飯,是誇完夫郎誇兒砸,委實累得夠嗆。

    他帶回來的東西多,包袱裏是塞得滿滿當當,吃過飯,方子晨把小單車扛了出來,扶着車尾教乖仔。

    單車搖搖晃晃的,乖仔起初還有點怕,不過方子晨扶的穩,而且坐着是舒服又刺激,腳一蹬,單車就飛一樣動起來,耳邊風呼呼的響,他幾乎是一下就愛上了。

    “先把狗狗放下來好不好?”方子晨問。

    乖仔這會同意了:“嗯!放籃子裏。”狗子剛一放下,他便迫不及待。

    “父親,乖仔還要坐單車,乖仔還要坐單車。”

    “好好好~”

    看他們父子兩在院子裏瘋玩,趙哥兒便進去幫他整理包裹。

    吃的放一邊,穿的放一邊,玩的放一邊。衣服都是新買的,不過只有自己和兒子的,吃的也是甜品和糖果,也是自己和兒子喜歡吃的,趙哥兒忍着鼻子裏的酸澀,整理好後,進了廚房去熱水。

    乖仔玩得滿頭大汗,他越玩越上瘾,沒被摔過一次,膽子倒是大了。

    趙哥兒幫他洗好澡,也給小狗子仔細洗了一次,才讓他們到床上玩。

    即使有了心心念念的小狗子,乖仔還是黏方子晨黏的緊,他這一去便是好幾天,乖仔似乎是怕了,總是擔心不看着方子晨,一轉頭他又走了。

    方子晨騙乖仔說要去茅廁,實則拿了塊糖,進到廚房遞給趙哥兒:“嘗嘗,聽說這個糖很好吃。”

    它包裝的油紙很不錯,精品齋裏也有賣這種糖,不過顏色不一樣,那糖賣得貴,一顆頂得過幾斤肉。

    “買這東西幹什麽?”他說。

    方子晨道:“買來給你吃的啊!不然買來玩?”

    趙哥兒往竈臺裏加了根柴火,說:“太貴了,我吃了浪費。”

    聽了這話,方子晨不高興了:“給你吃怎麽算是浪費東西啊?”

    趙哥兒心裏暖和幾分:“我······”

    “買了你就吃,”方子晨剝了油紙,遞到趙哥兒嘴邊:“給誰吃都是一樣的,你以為你吃了拉出屎來,別人吃就能拉出黃金了?我告訴你,不可能的,我以前還是方三少的時候,什麽沒吃過,吃下去什麽,還不是都變成了粑粑,吃的越香還拉的越臭。吃吧,就幾顆,別讓兒砸知道,大晚上的吃糖,對他牙齒不好。”

    趙哥兒:“······”

    趙哥兒沒再推拒,就着他的手吃了。

    确實是甜,比之前買的便宜糖果要好吃得多,還帶着一絲果香,他眯起了眼,餍足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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