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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2章
    第132章

    乖仔見方子晨遲遲不回來,剛要蹭下床出去找,方子晨推開門進來了。

    他想趙哥兒想的心癢,當下抱起乖仔,使了渾身解數來哄他。

    乖仔很快就迷糊起了眼,方子晨親了他一下:“乖兒砸,很晚了,睡吧!”

    乖仔躺在他懷裏,打着哈欠,大眼睛淚汪汪的:“爹爹呢?”

    “你爹爹在廚房。”方子晨回。

    “爹爹還在忙嗎?那乖仔要去幫忙。”乖仔說。

    方子晨摸了摸他的臉:“他在洗澡,等會就進來了。”

    乖仔強撐着睡意,說:“乖仔睡着鳥,父親也不走嗎?”

    “不走,父親陪你。”

    方子晨抱他走了兩圈,又唱了幾首歌,不一會兒懷裏傳來他綿長的呼吸聲。

    他輕輕的把乖仔放床上,乖仔似乎睡的不安穩,剛動一下,他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小手拉着方子晨:“乖仔想和父親一起,狗狗也一起,要塞被被裏。”

    “好!”方子晨躺到一邊,乖仔擠到他懷裏,臉趴在他胸口,緊緊揪着他的衣服。

    等人徹底睡熟了,方子晨給他蓋了張小薄被,便迫不及待的跳下床,沖到廚房,一腳踹開門。

    “俺老孫來也。”

    趙哥兒剛好洗完澡,正從桶裏出來,見他闖進來,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拿過一邊的衣裳遮擋。

    就着暖黃的火光,香肩半露,浸過水的膚色藕白,三兩滴水從脖頸往下淌,沒入那片被遮掩的未知領域裏。

    景色美好誘人。

    趙哥兒見他惡狼似的,呆愣愣一樣也不說話,惱羞道:“夫君,你怎麽都不敲門。”

    “我搞偷襲啊!偷襲還敲什麽門。”方子晨義正言辭,他走過去,抱住趙哥兒,埋在他脖頸邊,嗅着他身上還帶着水汽的,似青霾般的味道,嗓音低沉沙啞:“趙哥兒,我好想你啊。”

    趙哥兒臉色有些紅,也有些局促不安,他咬了咬嘴唇,竈臺裏只餘微弱的火光,昏暗未明,他一如當初,鼓着從全身各處收刮來的勇氣,抱住方子晨的腰,道:“夫君,我······想要你。”

    這話仿佛一顆火星,落在了遼原上,大火來勢洶湧,無法控制,又無需控制,燎原之勢,燒紅了半邊天。

    方子晨往日銳利的目光稍顯朦胧,眼神灼熱、深情,看起來消瘦的,顯得不怎麽雄壯的人,體力卻非常駭人,趙哥兒被他緊緊抱住,方子晨的唇舌霸道的侵襲着他的口腔,他把趙哥兒的雙腿分開,抱了起來,趙哥兒閉着眼,羞澀的回應着,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門被打開,他心跳頓時有些加速,身子顫得厲害。

    ……他在怕,在緊張,在期待,在渴望。

    方子晨整個人都稍顯暴/戾,他把趙哥兒放到床上,親昵又缱绻的親着趙哥兒的臉頰,捧住他的臉,四目相對時,趙哥兒神智似乎已被攝取,整個人仿佛醉了般,都不太清醒,他眼睛裏茵着水光,嘴巴裏的津液被舔抵,舌頭跟着方子晨勾纏,方子晨一手撫着他的腰身,一邊深深的吸吮着他的唇舌。

    到底不是第一次,方子晨熟悉他的所有,他們是夫夫,是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人,趙哥兒身子顫栗着,舌頭都有些發麻,渾身都軟了下來,平坦白淨的小腹都在微微顫抖,等方子晨的唇舌撤離他的口腔,他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一般,眼尾泛着抹紅。

    喘息急促漸大······

    “趙哥兒······”方子晨語氣低沉,完全不似往日裏的吊兒郎當,這樣的反差讓趙哥兒有片刻的錯愣,可來不及多想,方子晨又親了下來······

    唇舌交纏,呼吸交錯。

    趙哥兒臉上似染了一層桃紅色,胸膛起伏不定。

    他顫微微的伸出手去攬方子晨的脖子,他想抱着方子晨,想靠近他,想貼着他,可方子晨卻突然停了下來,神情微變。

    “怎······怎麽了?”

    不可自控的,方子晨想起了那個夢,夢裏,趙哥兒便是這般,攬着那人的脖子······

    他不想去翻趙哥兒的過往,并不是不在意,而是不管當時趙哥兒是自願還是被迫,如今一切已然過去,人該往前看,他沒有必要揪着不放,趙哥兒不提,想來是難以啓齒并不美好,他曾控制不住的掀過他一次舊疤,結果讓它鮮血淋漓,自己也并不好受,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了。

    而且,只是一個夢而已。

    “沒什麽。”方子晨說。

    趙哥兒撐起身,親了他一下,道:“那我們······繼續?”

    方子晨朝他臉啃下去:“那肯定的啊!革命尚未成功,哪裏能半途而廢。”

    ······

    黎藝盛送別方子晨後,便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了起來,醫館裏忙,他該是早早回去,可想起謝肖宇還在醫館裏,這會回去,指不定要碰上······

    臨近傍晚,他悠悠回到醫館,剛進後院,黎二嬸的聲音就傳來了。

    “宇哥兒,真是對不住,今兒嬸子失态了。”

    “沒事。”

    黎藝盛腳步頓住。

    謝肖宇竟是還沒走。

    他轉了身就要往外走,卻被時刻盯着院門的謝肖宇抓了個正着。

    “盛哥。”謝肖宇跑了過去,滿臉的驚喜抑制不住:“盛哥,你去了哪裏?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吃過晚飯了嗎?”

    他靠得太近,語氣又熟稔,兩人間只有兩步距離,黎藝盛往後退了一步:“去送我兄弟。”

    他回答得言簡意赅,沒有再說下去的欲望,表現的也很明顯,謝肖宇仿佛沒看到:“哦,這樣啊!那你等會還忙嗎?如果不······”

    黎藝盛打斷他的話:“忙。”

    一腔邀請,到了喉嚨,被生生噎住,提起的勇氣也消散幹淨。

    謝肖宇頓時不說話了,他抿緊着嘴,愣怔又不知所措的站着。

    黎二嬸走過來,擰着眉頭斥道:“小盛,你這什麽态度啊?宇哥兒以後是要成我們黎家人的,你對他得尊重,說是去送兄弟,才認識幾天啊就稱兄道弟了,人不三不四的,什麽身份你打聽清楚了?”

    謝肖宇驟然擡頭,下意識朝黎藝盛看去,他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麽,可觸及黎藝盛無所謂又冷漠的眼神時,他又垂下頭去。

    “什麽叫不三不四?”黎藝盛眼底一片血紅:“你說話給我放客氣點。”

    黎藝興從考場裏被擡出來,小兵說他暈倒是因卷子沒寫完,加上緊張所致。

    黎二嬸聽了不信,讓小厮将黎藝興扶回家,又喊了大夫,大夫把了脈說沒事,只是因為情緒過度激動,大起大落之下,承受不住昏厥了而已。

    跟小兵說的不謀而合。

    黎二嬸輾轉反側一宿沒睡着。

    此次前來,她已同閨中密友打了包票,說她兒子此次定是能中。

    她這麽說也不是毫無理由滿目吹噓。

    黎藝興寒窗苦讀十餘載,基礎紮實穩固,教導的夫子讓他沉澱,等了這麽多了才下場,便是沖着三連第一去的。

    縣試時,黎藝興不負衆望,真如夫子所言,考了第一。

    如此,黎二嬸才敢如此“口出狂言”。

    可今早等黎藝興醒來,親口跟她說,此次俯試注定無望後,黎二嬸整個人瞬間就崩潰了,哭哭啼啼了大半天,這會正好不容易停下來,見了黎藝盛,聽他提起方子晨,才恍然想起,昨兒那人,從貢院裏出來,全頭全尾的,臉上一派勝券在握。

    方子晨有多意得志滿,黎二嬸就有多妒忌。

    她兒子那麽優秀,考前一夜都在勤勤懇懇,半分不敢松懈,就這樣了,還被從貢院裏被擡出來,那小子只知玩樂,憑什麽全須全尾的出來?

    “說他兩句還不得了?”黎二嬸怒道:“而且,我是你長輩,你娘就是這麽教你跟長輩說話的?”

    她一次一次觸犯黎藝盛的底線,說出的話帶刺又紮人,似乎親人之間就是這般。

    他們相互了解,比其他人都要熟悉,因此,也最了解往哪兒戳最致命。

    謝肖宇在他沒有一絲防備的時候悄然出現,他沒有做好任何的準備。

    他躲了兩年,可似乎一點用都沒有。

    在感情中最折磨人的,是那本不該有的期待。午夜夢回之際,他常在無邊的黑夜裏妄想,只要黎藝興和謝肖宇沒有成婚,那他就還有機會,他應該回去,回去把謝肖宇搶回來。

    可他又怕真心得不到回報,黎藝興喜歡謝肖宇,他還可以搶,但······謝肖宇是自願的,他喜歡黎藝興,他還能怎麽辦?

    黑夜過去,黎明來臨,他随着日升恍然清醒。

    十幾的感情仿佛已經根深蒂固埋植在骨血中,沒有人能在感情中如魚得水,因為載着感情,用了真心,因此稍不注意都能被傷得體無完膚,黎二嬸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謝肖宇和黎藝興的關系,這跟拿刀捅他沒有任何區別。

    “到底是木讷又不會說話,沒半點教養,怪不得二十一二的人了,連個媳婦都讨不着。”黎二嬸嫌棄的說:“你娘給你相了多少姑娘,你自己數數,那麽多,沒一個看得上你,誰的問題?就你這樣的,還妄想同我家藝興搶人,真是白日做夢。”

    黎藝盛眸子一縮,愣怔住。

    這話什麽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了?他下意識去看謝肖宇,謝肖宇蹙着眉頭:“嬸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快給盛哥道歉。”

    “宇哥兒,你······”

    這話平常說說,黎藝盛只當左耳進右耳出,尚且能忍,可這會當着謝肖宇的面,那點隐秘的見不得光的心思被這般不留情面的戳破,黎藝盛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臉面被丢棄在地上任意踐踏般,他目眦欲裂,渾身發抖,用手指着黎二嬸,再也控制不住,聲色俱厲地吼:“滾,從我家裏滾出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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