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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X绫(二)
绫蘇冉頗有些理直氣壯霸占着靳司嶼的床。
鼻尖萦繞着屬于靳司嶼身上的氣息,她和他認識十多年,從嬰兒時期便在一起,只要他在她兩米之內,绫蘇冉閉着眼都能将他從一衆人裏挑出來。
被子被撩起來,漆黑的視野倏然變得明亮。
绫蘇冉側身,在靳司嶼掀走被子之前夾緊,撩眼挑眉看他,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靳司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精致清隽的面龐垂眸時,長睫低斂,在他眼下打下一片陰影,襯衣最上方的紐扣嚴謹地系在喉結處,半遮半掩間谷欠到不行。
绫蘇冉的視線落在他喉結處,她還未反應過來,下巴忽地被擡起,她想動,卻被靳司嶼按在枕頭上。
“你幹什麽啊。”
靳司嶼在看到某處時,他臉色微變:“你臉怎麽回事。”
绫蘇冉感受到他指腹的溫度,粗粝的觸感劃在她臉頰,癢癢的。
“什麽?”她回過神,“臉怎麽了?”
绫蘇冉這會兒什麽也顧不上,拿起被她放在靳司嶼卧室裏的化妝鏡,發現她的側臉偏向脖頸的位置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
只是不仔細看,是完全發現不出來的。
餘光掠過靳司嶼的神情,绫蘇冉挑眉:“打李年時,啤酒瓶的碎渣不小心濺過來的。”
靳司嶼抿着唇,面無表情時,表情冷冽如刀鋒。
一直以來,绫蘇冉的夢想便是當女明星,臉上自然是不能有疤痕的。
靳司嶼起身又将醫藥箱拿出來:“過來,我給你上藥。”
绫蘇冉看着他坐在桌子前,身型挺拔颀長,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将醫藥箱內的藥拿出來,垂眸時,側臉面龐線條流暢,滿滿禁欲感。
她咬着皮筋,随意将長發紮起,光着腳下床,沒有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而是坐在他左月退上。
少年的骨骼硬朗結實,隔着層薄薄的布料,炙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遞在她肌膚上,硌得她不舒服。
绫蘇冉蔥白的指尖按在靳司嶼的肩膀,眉心微蹙,在他月退上調整坐姿。
月要間忽地一沉,掌心從身後環着她摁在她小月複,耳畔傳來一道溫熱的氣息:“別亂動。”
聲線清冷,又夾着點啞。
绫蘇冉偏要動,她唯一的興致便是看靳司嶼撕掉僞裝溫和的面具。
靳司嶼扣着她手腕,一字一句地,嗓音啞得厲害,像是磨了沙:“绫蘇冉。”
她挑眉:“怎麽了?”
他瞳仁幽黑如點漆,一個用力,她被靳司嶼抱在桌子上,他淡道:“老實點。”
绫蘇冉雙手撐在桌後,看着他低頭給她上藥,纖長的睫毛斂下一片陰影,薄唇微抿。
靳司嶼上藥的動作輕如羽翼,像是對待珍寶。
她長腿自然垂在半空,随之晃動,餘光再次落在他靳司嶼面上,心底莫名軟塌塌的。
自從靳司嶼給绫蘇冉上過藥後,兩人之間的別扭仿佛一揮而散。
但靳司嶼還是給她規定幾點要求。
不可以和他同.床。
針對第一條要求,绫蘇冉挑眉:“那我自己一個人在家害怕怎麽辦。”
靳司嶼淡道:“不會。”
她斜睨他一眼:“靳司嶼,哪兒有你這樣的,小時候打雷天是誰跑我卧室裏捂着我耳朵的?現在雖說幾年過去,我一個女生,你還挺忍心看我一個人在家待着啊,萬一家裏進小偷呢。”
“靳司嶼,你以後還想不想有女朋友了?就你這麽悶這麽不會疼人的性格,哪個女生想要你。”
靳司嶼上下打量她,绫蘇冉環着纖細的胳膊,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半晌,他道:“來我卧室可以,衣服穿好。”
绫蘇冉似笑非笑:“我哪天來你卧室沒穿好衣服?”
靳司嶼瞥她一眼,不作聲。
“我又不是全.裸。”绫蘇冉随意道,“我平時在家睡覺都是裸着的,再說了,我身材這麽好讓你看一下也算便宜你了,你要真覺得不平衡,你也可以只穿內.褲給我瞧,天天裹那麽嚴實,我又不會吃了你。”
對上绫蘇冉玩味的眼神,靳司嶼寡淡漠然的面龐劃過一絲不自然。
最後,靳司嶼的要求逐漸降低:“在我床上不許吃零食。”
绫蘇冉早幾年開始每周上體型課,控制飲食,零食,油大的食品她基本不吃。
“什麽零食都不許吃?”
“嗯。”
绫蘇冉嘴唇揚起,眼尾上挑:“那你呢?”
靳司嶼看她的眸眼幽黑,像極了漩渦,他用警告的語氣:“绫蘇冉。”
绫蘇冉“嘁”了聲,她別過眼:“這點玩笑都開不得,無不無聊。”
靳司嶼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垂眸,額前的碎發遮掩他此時的神情。
從小,绫蘇冉就是一個反骨的人。
對于他的話,她自當沒有聽到,穿着吊帶超短裙在他卧室裏打游戲,偶爾試着勾.引他,每次都被他扼.殺進搖籃裏,不是被靳司嶼拎出去,就是被他用夏涼被将她裹得嚴嚴實實。
周六,绫城和陸露邀請了不少京北圈有頭有臉的人來參加田昔顏的生日宴,绫蘇冉和靳司嶼不得不參加這種這種場合。
田昔顏今天特意打扮過,她穿着公主裙,頭戴皇冠,脖子上戴着的項鏈是陸露和绫城剛給她買的生日禮物。
绫蘇冉依舊簡單的不規則白T,短裙,長發新挑染了幾撮白灰色,襯得五官精致冷豔。
和田昔顏關系不錯的女生看着斜靠在欄杆處嚼口香糖的绫蘇人,打量她的全身,嗤笑:“明明是他們親生女兒,怎麽渾身沒幾個像樣的首飾。”
女生看向田昔顏的脖子挂着的項鏈,滿臉羨慕:“绫叔叔和陸阿姨看起來還是更疼你啊,瞧着項鏈得幾萬吧,好看死了。”
“不過也是,绫蘇冉長得再漂亮有什麽用,學習吊車尾,只是會投胎而已,顏顏,你可要好好學習啊,争取給绫叔叔和陸阿姨争光。”
田昔顏摸着項鏈,努力壓着揚起的嘴角:“別這樣說啦,冉冉畢竟是绫叔叔和陸阿姨的千金。”
忽然傳來一聲哂笑。
轉身,賀郗禮和靳司嶼站在他們身後。
兩個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都是在人群中最出衆最出挑的,性格行事卻完全不同。
賀郗禮長着一副渣蘇臉,嘴角微微撩起,看起來又痞又壞,行事張揚輕狂又恣意。而靳司嶼,斯文矜貴,永遠一副寡然清淡的模樣,仿佛無欲無求,克制又隐忍,實則內心蔫壞。
看到這兩位,田昔顏尴尬一瞬,又恢複到優雅的笑容:“賀哥,司——”
賀郗禮挑眉,他輕描淡寫道:“我可不記得我什麽時候多了個妹妹。”
他單手抄兜,分毫不給她任何面子。
田昔顏看着賀郗禮離去的背影,下意識将視線落在靳司嶼身上,解釋道:“我剛,沒有說冉冉不是的意思。”
靳司嶼面上沒有任何情緒,目光睥睨,像是看蝼蟻的眼神,他沒停留,轉身離開。
田昔顏頓時難堪起來。
“窮山溝來的土鼈還想當公主?”旁邊身穿黑色禮服的女生忍不住笑,“知道绫蘇冉手腕上的表和首飾值多少嗎?”
“八位數,加起來九位數。”女生輕蔑地看着她們,“幾萬的項鏈就把你們打發了?”
田昔顏知道绫蘇冉不喜歡戴首飾,但她從未想過只是一只表而已,竟然将近九位數。
回想起方才靳司嶼和賀郗禮的眼神,田昔顏抿着唇,臉早已漲成紅色。
她憤憤地将脖子裏的項鏈一把扯掉。
生日宴剛開始沒多久,經常和绫蘇冉他們玩的一行人轉場去酒吧。
包廂內昏暗,鐳射燈在頭頂晃動,金屬音樂響徹內場,氣氛嗨到極致。
幾個人坐在沙發,其中一位是林家的小兒子林綽,他說:“玩游戲?”
“玩什麽?”
“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真心話或者大冒險,答不出來玩不起喝酒。”
“玩呗。”
位置狹窄,靳司嶼的膝蓋擦過她大腿,隔着褲子,屬于少年灼熱的溫度徐徐不斷地傳遞在她肌膚。
绫蘇冉抿着唇,被他觸碰過的地方發着燙。
林綽開始轉動啤酒瓶。
第三輪,啤酒瓶對準靳司嶼,包廂內傳來起哄聲。
“嶼哥,選什麽?”
靳司嶼:“真心話。”
幾個人商量着,好奇道:“還不知道嶼哥喜歡什麽樣的女生,清純型的,可愛型的還是明豔型的?”
绫蘇冉單手支着下巴,目光往右偏,昏暗裏,靳司嶼的五官輪廓清晰分明,他修長指尖輕搭在膝蓋,在紙醉金迷裏氤氲着神秘感。
沒等靳司嶼回答,林綽忍不住道:“這種小兒科的問題你們也問,咱绫姐從小跟嶼哥青梅竹馬,有绫姐這麽一頂一的明媚冷豔大美人在,嶼哥都不感冒,那肯定是清純可愛型啊,是吧嶼哥。”
靳司嶼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沒有作聲。
“嶼哥,前些日子我認了個妹子,長得特純,一逗就臉紅。”林綽擠眼,“要不我給你倆撮合一下?”
“哈哈哈哈我看成,我還挺想看咱嶼哥私底下談戀愛到底是什麽樣。”
绫蘇冉聽着他們的話,愈發覺得沒勁兒透了,她傾身從卡座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剛準備喝第二杯,一只手将她的酒杯奪走。
靳司嶼将她的酒杯擱至在桌子上,淡道:“再喝,待會兒醉了。”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靳司嶼:“喝醉了又怎樣。”
绫蘇冉沒再看他,徑直将那杯酒喝完,起身走到包廂外的露臺。
外面天色漆黑,她靠在欄杆點燃一支煙,徐徐地抽着,青白色的煙霧迷蒙她整張臉。
透過包廂的玻璃,绫蘇冉看到一個穿着性感火辣的女生走向靳司嶼,在她方才的位置坐下,對着他說着什麽。
靳司嶼側身背對着她,绫蘇冉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而那個女生待了不到一分鐘,她轉身離開。
包廂裏的人陸陸續續走出去看場區舞臺的表演,靳司嶼本不喜熱鬧,沒過一會兒,只剩下他一個人。
等散完煙味兒,绫蘇冉走進包廂,靳司嶼靠在沙發靠背閉着眼,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搭在雙膝,手背青筋脈絡突顯,像是睡着了。
她抱着胸斜在旁側,目光落在他因揚起而突起的喉結。绫蘇冉沒有過多的猶豫,她走到靳司嶼面前,一手撐在沙發靠背上支着身體,彎腰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
和自己嘴唇相貼的觸感完全不同。
靳司嶼的嘴唇更柔軟,呼吸時他的氣息灑在她臉頰上,也更燙。
往下,落在他的喉結。
绫蘇冉沒有過多停留,吻過之後便離開包廂。
門輕輕被帶上。
一分鐘後,靳司嶼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
眼眸裏沒有絲毫惺忪的睡意。
看完表演,一行人各回各家。
車裏,绫蘇冉低頭玩手機,靳司嶼坐在她旁邊,一路無言。
臨下車前,靳司嶼道:“待會兒過來找我補課。”
绫蘇冉回眸看他。
“下周考試,還想考進班級前十麽?”
車內昏黃的燈光打在他清隽的臉龐,靳司嶼的目光沒有落在她身上:“我在書房等你。”
绫蘇冉挑眉:“等我半小時,我先回家洗個澡。”
等她洗完澡來到靳司嶼的書房已是四十分鐘後。
書房裏開着極低的冷氣,像是走進冰窖,是绫蘇冉最喜歡的溫度。
靳司嶼已經洗過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看到她過來,他将她的錯題集打開,說:“這道題之前講過。”
绫蘇冉湊過來:“哪個。”
她發絲挾着淡淡的香味和濕意掠過他側臉,靳司嶼喉嚨莫名癢了下,他抿着唇,嗓音微啞:“最後一道。”
“哦。”绫蘇冉随意道,“那再講一遍咯。”
她穿着寬松的男款T,動作間,一側下滑,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兩人對視間,靳司嶼目光落在她圓潤光滑的肩頭,頓住,而後他率先移走視線,拿筆在她的本子上做标記。
靳司嶼給她講題時,绫蘇冉注意力卻在他唇上,似是想到什麽,她突然輕笑出聲,旁邊人停下動作,撩眼問:“笑什麽。”
绫蘇冉好整以暇地道:“笑你挺能裝的,假不假啊你。”
靳司嶼漆黑的眉眼寡淡無味,似是在等她後面的話。
绫蘇冉挑眉:“裝睡好玩麽?”
良久,靳司嶼啞聲道:“什麽。”
绫蘇冉觑他一眼,随後她坐在他腿上,單手勾着他脖頸,仰頭,咬上他的唇。
這是她第二次接吻,第一次是在兩個小時前的包廂內,沒有太多的經驗,她只知道咬,咬得生澀又激烈,她閉着眼,臉頰泛着潮紅,吮得投入。
靳司嶼的雙眸黑得幾近要滴水,握着她月要間的掌心用力到快要将她刻進骨子裏,他斂眉,掩蓋他翻湧的情緒,嵌着她下巴往外推。
绫蘇冉聽着他紊亂的呼吸聲,再次湊過前吻他上下滑動的喉結。
“司嶼哥,跟我談戀愛呗。”
靳司嶼似是一僵,在看到她随意的神情後,想起之前田昔顏給他發過的消息。
他微揚下颌,躲過她的吻,淡道:“绫蘇冉,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若只是因為田昔顏,你沒必要這樣。”
莫名提起田昔顏,绫蘇冉煩躁地道:“提她做什麽。”
“我要的是你跟我談戀愛。”
靳司嶼喉結動了動,最終一言不發。
绫蘇冉懶懶撩起眼:“有這麽難回答麽,你敢說你對我沒感覺?”
“也不知道剛才哪個人失控,吻得我現在的嘴角都是麻的。”
绫蘇冉也沒想逼靳司嶼立刻做選擇,她道:“給你一晚上時間考慮。”
說完,她轉身回家。
當晚,绫蘇冉第一次失眠,說不忐忑是假的,他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關系的轉變本就複雜。
她也不确定靳司嶼是否喜歡她。
若不喜歡,也許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一夜無眠,第二天起床時,绫蘇冉比平時磨蹭了足足半個小時,等她換好衣服出去時,她的臉沉了下來。
門口沒有靳司嶼的身影。
就連司機也不在。
绫蘇冉将手機掏出來,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
靳司嶼徹底從她的世界裏消失。
第五天晚上。
靳司嶼渾身散發着水汽回到卧室,他單手拿着毛巾慢條斯理地擦頭發,在看到绫蘇冉正坐在椅子上時,動作忽地頓住。
绫蘇冉擡起眼,靳司嶼像是沒看到她似的掠過她。
幾天未見,靳司嶼似乎瘦了,臉部輪廓瘦削,眼下烏青,滿臉挾着倦怠。
她哂笑:“至于麽。”
绫蘇冉佯裝随意道:“不就是親你兩下,大不了給你親回來。”
靳司嶼唇線緊繃,眼眸裏裝着的情緒她看不真切。
他垂眸,額前的碎發遮掩他的神情,臉色蒼白隐忍與絕望。
半晌,他突然低笑出聲,聲音啞到了極致:“绫蘇冉,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绫蘇冉從靳司嶼家裏回來之後,在外面被風吹一晚上,毫無疑問,她生病了。
“绫蘇冉,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這句話在她腦海中回蕩了一遍又一遍。
陸露和绫城得知绫蘇冉發燒,給她請了一周的假。
“這孩子怎麽發燒了?”陸露摸着她的額頭,低頭看了眼體溫計,臉上劃過擔憂的,“都一晚上了,還是三十九度。”
绫城摟着陸露:“我叫了家庭醫生,別擔心,冉冉會沒事的。”
家庭醫生很快來到家裏,他給绫蘇冉量了體溫,開了三天的藥。
然而第三天,绫蘇冉還處于低燒,什麽也吃不下,沒辦法,陸露只能喊靳司嶼來家裏。
“冉冉最聽你的話,多少也得讓她喝點粥,這樣才好的快。”
靳司嶼端着小米粥推開房門,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绫蘇冉。
她的臉因發燒泛着紅暈,看上去極虛弱。
似是聽到動靜,绫蘇冉緩緩睜開眼,在看到靳司嶼那一刻,她道:“我媽喊你來的?”
“嗯。”
靳司嶼坐在床沿,眼眸裏的情緒在她看過來時一瞬即逝,他淡道:“把小米粥喝了再睡。”
“沒胃口。”绫蘇冉看着他,突然開口,“我喝也行,陪我一晚上。”
靳司嶼抿唇,剛想說什麽,绫蘇冉漫不經心道:“像小時候那樣,你想什麽呢。”
看着她蒼白的嘴唇,靳司嶼妥協了。
喂過小米粥,靳司嶼将毛巾用冷水打濕敷在她額頭進行物理降溫。
绫蘇冉看着靳司嶼輪廓分明的側臉,纖細的胳膊上前環住他。
他的身體很涼,貼上去時很舒服。
感受到什麽,绫蘇冉笑:“敢說對我沒有感覺。”
靳司嶼修長的指尖箍着她亂動的手腕,嗓音微微啞:“這是正常反應。”
他看起來清冷寡欲,可攥着她手腕的掌心燙得驚人。
绫蘇冉懶懶掀起眼皮,湊過去:“聽說發燒做,很爽的。”
她唇角碰着他耳垂,輕挑眉:“要不要試試?”
對上靳司嶼深不見底的眼眸,握着她手腕的力度逐漸收緊,他喉結動了動:“绫蘇冉,你安分點。”
他的嗓音挾着少年的冷冽,和他以往的語氣截然不同。
绫蘇冉看着他,忽地閉上眼,轉過身去,她道:“你回去吧。”
“靳司嶼,我不需要你了。”
第一個發現兩人不對的是賀郗禮。
原本形影不離的人也不再一同上學,甚至在學校裏也從未再見過他們兩個一同出現的畫面。
聚會,有绫蘇冉沒靳司嶼。
有靳司嶼,沒绫蘇冉。
沒過多久,他們這個圈子都知道靳司嶼和绫蘇冉冷戰鬧矛盾了。
可兩個人的嘴比誰都嚴,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猜到原因。
到了靳司嶼生日這天,绫蘇冉将禮物遞給賀郗禮。
“什麽意思?”賀郗禮挑眉,“靳司嶼生日也不準備參加了?”
绫蘇冉漫不經心道:“不去,程之寅約我出去。”
他“啧”了聲:“真服了,你們兩個多大了,這都多久了,還沒和好?”
绫蘇冉觑他:“管我。”
賀郗禮看她幾眼,想開口,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
到了郊外別墅,裏面都是和他們玩的比較好的圈內人。
靳司嶼一個人坐在那兒,目光落在賀郗禮身後,停留幾秒,視線下移,在看到他手裏的東西,他眸光驟滅。
賀郗禮逡巡四周,別墅裏的裝飾,甜品,飲品都是绫蘇冉喜歡的。
“怎麽,看到人沒來,這才急了?”他将绫蘇冉的禮物都給靳司嶼,“你們兩個最近到底怎麽回事。”
靳司嶼抿唇,下颌緊繃,良久,他道:“阿車……”
後面的話被咽了回去。
他斂睫,修長的指尖在禮物盒摩挲,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擡眸時雙眼泛着紅血絲,他啞聲道:“阿車,你知道麽。”
他笑了下,低嘲:“這輩子,我永遠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绫蘇冉告白那天晚上,靳司嶼翻來覆去沒有睡着,離第二天上學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他索性起身在衣櫃裏翻出來明天要穿的衣服。
換好衣服,靳司嶼準備去绫蘇冉家門口等着,推開門,靳屹和陳娴所在卧室的燈光順着門縫折疊在走廊。
裏面隐約傳來兩個人刻意壓低的吵架聲。
“那晚大家都喝瘋了,我以為那個人是你,直到前幾天我才知道,當年和我上.床的是陸露不是你。”靳屹疲憊地道,“是我對不起你。”
陳娴壓抑的抽泣聲在卧室裏響起,靳屹摟着她,說了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
“那冉冉其實是……”
半晌,靳屹苦澀道:“我讓陸露拿了冉冉的頭發,結果出來,是我女兒。”
走廊寂靜一片。
門外,靳司嶼腳步停下,他雙拳緊握,站在那兒宛若一尊雕像。
半晌,他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房間。
靳司嶼躺在床上,整個人像是一具屍.體。
他對自己的親妹妹産生了感情。
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绫蘇冉是個高傲的人,靳司嶼拒絕她兩次,但她并不後悔她對他的告白。
一直到高二,兩個人都像是陌生人。
賀郗禮被送到南潭後,绫蘇冉和靳司嶼逐漸恢複到普通關系。
但也僅僅止步于此。
绫蘇冉不再去靳司嶼的卧室。
即便生病,也不會再需要他的擁抱。
做什麽,也不會第一時間去找靳司嶼。
高二那年,绫蘇冉主動央着绫城,陸露給她請來私人家教,一整年裏,她的成績從年級二百多名前進到前進到年級前十。
高考那年,绫蘇冉瞞着绫城和陸露報考電影學院,最終以第一名的成績被錄取。
藝考那天,绫蘇冉的素顏照被各方記者進行拍攝,“最美藝考生”被頂到了熱搜前排。
绫城和陸露也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绫蘇冉考上電影學院。
回到家,陸露和绫蘇冉大吵一架。
“當明星有什麽好的,你難道不知道你郗姨在娛樂圈裏都遭遇過什麽!?”
绫蘇冉道:“我喜歡演戲。”
從小,她就想要當個演員。
“冉冉,媽媽是為了你好,你這種性格進入娛樂圈會得罪多少人你難道不知道?”陸露疲憊地捏了捏鼻梁,她道,“要麽你退學,我跟你爸把你送出國留學,要麽,我跟你爸不會再管你,家裏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露露!”绫城似是沒料到她會對绫蘇冉說這麽重的話,“女兒想做什麽就讓她做,想當演員就讓她當,绫家能護住她。”
绫蘇冉從來不是半路退縮的人,即便撞南牆,她也不會後悔這一遭。
她朝着陸露和绫城鞠了個躬:“爸媽,謝謝你們養我十八年,這十八年來,我走着你們給我鋪好的路,從未反抗過你們的話,可我現在只想走這條路,我喜歡演戲,無論未來發生什麽,我也不會怕。”
陸露滿臉失望。
當晚,绫蘇冉拉着行李打車回學校。
過慣了富家千金的生活,陸露斷掉她的生活費,她只能靠兼職賺錢。
進組,拍平面,兼職淘寶模特,每一天忙到深夜才能躺到床上。
在绫蘇冉以為她會忘記靳司嶼時,一道消息傳入她的耳中。
靳司嶼可能要聯姻了。
聯姻對象是京北圈的沈家千金,和靳司嶼,賀郗禮都在清大。
聽到這個消息,绫蘇冉終究還是沒忍住跑去清大。
賀郗禮和靳司嶼正在打籃球,圍觀的女生圍了一圈又一圈,吶喊聲響徹籃球場。
绫蘇冉的目光落在靳司嶼身上。
他穿着黑色籃球服,頭戴發帶,手腕帶着護腕,額前的碎發被沾濕,清冷英隽的面龐輪廓挾着欲氣。
绫蘇冉一言不發地站在林蔭處,下意識拿了一瓶礦泉水,剛往籃球場走,不遠處一道倩影先一步将礦泉水遞給靳司嶼。
太陽毒辣,陽光刺得绫蘇冉睜不開眼,但她也能辨認出來給靳司嶼送水的女生是沈書宜。
沈書宜和她名字一樣,大家閨秀,是真正的富家千金。
“欸,那不是绫姐嗎?”
打球的男生看到她,招手:“這邊!”
绫蘇冉和靳司嶼在半空中四目相對,即便移走視線,她也能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将礦泉水遞給賀郗禮。
賀郗禮挑眉,瞥了眼旁邊氣壓極低的靳司嶼,接過:“謝了。”
“今兒绫姐怎麽不給嶼哥拿水啊?”相熟的男生被旁邊的人撞了下,在看到靳司嶼身旁站着的沈書宜才反應過來,調侃道,“嶼哥有沈美人送水,怎麽還需要绫姐的水。”
幾個人起哄:“沈美人什麽時候跟嶼哥定下?”
沈書宜冷不丁被cue,她的臉染上紅暈:“八字還沒一撇呢。”
靳司嶼剛想開口,又有人問:“绫姐,聽說你又要進組了?我一哥們也是電影學院的,我給他提過你,他一聽,嘿,熟人。”
绫蘇冉問:“誰啊?”
“段野。”
绫蘇冉聽名字挺熟,想了一會兒,記起來一張臉,是前些日子讀劇本,坐在她旁邊的男生。
“绫姐,我這哥們對你有意思,就喜歡你這種帶勁兒的,知道你倆有吻戲激動得直給我得瑟。”
“他家也賊有錢,绫姐,不準備和他試試?說不定因戲生情呢。”
绫蘇冉剛想否認,餘光無意瞥到要給靳司嶼擦汗的沈書宜,而前者聽到“吻戲”也是一副漫不經心,淡然的模樣,似乎在那一刻,她也變得無所謂了。
世界上的男人多得是。
她也不是非靳司嶼不可。
绫蘇冉笑:“我對段野沒什麽興趣,倒是這部劇男主長相挺是我的菜。”
沒有察覺到靳司嶼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微涼的夏風吹着他額前的碎發,他卻燥得出奇。
心底仿佛被挖空。
“我靠,我看了官宣,绫姐這是要火的節奏啊,這部劇配置絕了,男主是近兩年的頂級TOP萬衡,女主是四大小。”
“萬衡?”沈書宜眼睛一亮,她激動地說,“萬衡很帥啊,冉冉,如果可以,你能幫我要一張他的簽名嗎?”
绫蘇冉:“行。”
等兩人加完微信,绫蘇冉聽到沈書宜突然叫了下:“司嶼怎麽走了,我得去找他,冉冉下次我請你吃飯。”
沈書宜朝靳司嶼跑去,她穿着藍色的公主裙,在他身旁蹦蹦跳跳的,天真又動人。
男生個子極高,他單手抄兜,女生只到他的胸口,仰頭看他時,裏面的傾慕難以遮掩。
绫蘇冉看了幾秒,無聲地移走視線。
賀郗禮手運着球,籃球在地面發出“砰”“砰”“砰”的震動聲,他漫不經心地道:“看什麽?”
绫蘇冉紅唇勾起:“挺般配。”
賀郗禮巡着她目光望去,他嗤笑一聲:“你倆之間發生什麽事我沒興趣,但——”
他挑眉,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靳司嶼對誰感興趣,我知道,你也知道。”
微風襲來,绫蘇冉長發被吹得淩亂,她随意将頭發攏着紮起來,淡笑:“靳司嶼的事,他未來想跟誰談,要跟誰結婚,跟我無關。”
她已經給過他兩次機會。
她不會再主動。
沒勁兒。
大三那年,绫蘇冉以這張高級冷豔臉,精妙絕倫的演技一炮走紅。
她的資源越來越多,遞過來的劇本一疊又一疊。
大四畢業那年,除了绫蘇冉走紅毯的舔屏照,紅爆全國的角色,有關她的緋聞也一并榮登榜首。
绫蘇冉一夜爆紅,靠着绫蘇冉引.流量,引話題,炒噱頭的狗仔只多不少。
晚上八點,#當紅L姓女星和多個男藝人有.染#後面跟着紅色的【爆】。
營銷號發的每一張動圖裏,都用紅色箭頭标注着“L姓當紅女星”。
動圖裏的女人五官辨認度極高,濃顏系骨相,一雙勾人的貓眼,身材極好,冷豔又帶勁兒,一眼便認出來L姓當紅女星是绫蘇冉。
第一張動圖,绫蘇冉長腿交疊,黑色的細高跟勾在白皙的腳尖,半掉不掉,她側臉輪廓極其優越,纖細的胳膊勾着萬衡的脖頸,紅唇微啓,湊在男人耳邊,笑得妩媚性感。
第二張動圖背景是在酒吧,绫蘇冉穿着黑色綁帶吊帶,牛仔短褲,頭戴鴨舌帽,斜靠在一角吞雲吐霧。
似是發現跟拍,她纖白的指尖夾着煙耷在半空,歪頭,對着鏡頭,勾唇。
一副大大方方地讓他們拍的神情。
第三張動圖,绫蘇冉戴着墨鏡開着超跑,被發現跟拍,她勾掉墨鏡,對他們比了個大拇指朝下的手勢,猖狂得不可思議。
第四張乃至到第九張動圖,都是绫蘇冉和幾個主演接吻的畫面。
性感又欲又帶感,每一張都是真人上陣,舌.吻。
最後幾張動圖過于黃.暴,秒被微博工作人員屏蔽打碼。
#绫蘇冉演一部戲,談一個男人#
#舊愛萬衡夜堵绫蘇冉新歡,爆!#
#绫蘇冉私生活曝光#
接下來幾天裏,绫蘇冉霸占各個娛樂新聞頭條。
她的忠實粉能打能罵能扛數據,黑粉也是,黑紅也是紅,绫蘇冉的身價直逼一線,一線珠寶品牌,奢侈品牌紛紛向她抛橄榄枝。
绫蘇冉徹底爆紅。
對于微博上各種黑她,污蔑她的言論,绫蘇冉一概不管。
她照樣進組,照樣拍戲,照樣紅遍全國。
第二年七月份,绫蘇冉結束一部電視劇的戲份,她連夜趕回京北。
這幾年,有绫城勸着,加上绫蘇冉常年拍戲不在家,母女兩個人的關系逐漸緩和。
這次回京北是因為靳司嶼母親陳娴五十大壽,兩家關系密切,绫蘇冉不去不合适。
臨回京北,绫蘇冉飛了趟國外,買了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回國。
到了家,陸露看着绫蘇冉,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心疼地道:“瘦了。”
绫蘇冉本就高,172的個子踩着高跟鞋,站在那兒氣質就很絕。
“上鏡顯胖。”她淡道。
陸露知道她的性格,管不住,便只能讓她注意身體,少熬夜。
這次陳娴的五十大壽辦得極簡單,在靳家聚,由靳屹掌廚,人并不多,只有他們兩家。
到了靳家,陳娴迎過來,來來回回将绫蘇冉看了幾遍:“我們冉冉又漂亮了。”
绫蘇冉将買來的包遞給她:“幹媽,生日快樂。”
這款包是陳娴上周提了一句國內沒有賣的,绫蘇冉在國外跑了幾家才買來的。
“哎喲,看我們冉冉,還是閨女貼心。”
绫蘇冉笑笑:“幹媽喜歡就好。”
她又把其他禮盒拿出來:“這是給幹爸買的,這是靳司嶼的。”
談起靳司嶼,陳娴望了一圈:“司嶼呢?”
正收拾禮盒的傭人道:“少爺應該在電影廳。”
陳娴蹙眉:“怎麽一回來就鑽電影廳。”
“冉冉,你去三樓電影廳把司嶼喊下來,咱們該開飯了。”
绫蘇冉沒拒絕:“行。”
這幾年,绫蘇冉通告多,和賀郗禮,靳司嶼的聯系也少得可憐。
上電梯時,绫蘇冉看着電梯間裏光鮮亮麗的自己,回想靳司嶼的模樣,突然發現,多年前那張熟悉的面龐仍然浮現她腦海。
電梯門打開,绫蘇冉往電影廳走。
電影廳的門緊閉狀态,別墅內隔音效果極好,绫蘇冉沒有聽到任何影廳內播放的聲音。
她敲門,沒人應。
绫蘇冉推開門,視線驟然變得漆黑。
冷氣四面八方地朝她撲來,冷得绫蘇冉打了個寒顫。
以前她喜歡在這樣低溫的房間裏披着被子,只是前兩年,有一場冬天的戲,她在冰冷的水裏足足待了半個小時,受了寒,從那以後,受一點冷,她骨頭縫都是疼的。
绫蘇冉走進去,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和暧昧攪纏的聲音後,她眉心微擰。
擡眼,在看到大熒幕時,她腳步停下。
四面大熒幕布滿電影廳。
每一張大熒幕裏,被放着她和不同男演員接.吻的畫面。
她每一場戲,包括打戲,從未用過替身,親密戲亦然。
绫蘇冉長相就極有張力,看人時,那雙貓眼自帶深情,又勾人心魂。
屏幕裏,她被赤.裸的男人推到牆上強.吻,暧昧的喘聲,低沉的呼吸聲,接吻時交替聲在電影廳一遍又一遍回響。
绫蘇冉的吻戲又欲又澀情,被網友們列為教科書。
這還是绫蘇冉第一次這麽直觀地看她和其他人的吻戲。
還是當着靳司嶼的面。
绫蘇冉挑眉,踩着細高跟往內走。
電影廳只放着一張沙發床,多年未見的男人正躺在那裏。
他白色襯衫淌在沙發沿,領帶被粗魯地扯掉,紐扣解開兩粒,鋒利的喉結下鎖骨暴露在空氣中,他長腿支着,西裝褲淩亂不堪。
似是察覺到什麽,靳司嶼緩緩擡眸,在看到绫蘇冉時,眼眸逐漸變得清明。
男人清冷寡淡的輪廓染着色谷欠,他沒有任何遮掩,慢條斯理地拿起濕巾将他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幹淨。
渾身上下透着她未曾見過的另一面。
靳司嶼按了暫停。
電影廳瞬間寂靜無聲。
绫蘇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玩得爽麽?”
靳司嶼從沙發上站起身,他單手抄兜,白色襯衣垂在半空,領帶松松垮垮地,西裝褲襯得他窄腰腿長。
他沒有半點幹壞事被抓到的狼狽,反倒勾得她異常燥熱。
“還行。”靳司嶼聲線又低又啞,挾着磁性,“來得太早,敗了興致。”
绫蘇冉紅唇勾着,她輕笑:“那你繼續,我就不打擾了。”
走了幾步,她回眸,挑眉:“靳總,看朋友和其他男人的吻戲自。,是覺得特帶勁兒還是特刺激?”
靳司嶼看向暫停的畫面裏的绫蘇冉,她的唇角被男人吻到泛起濕氣,紅潤又飽滿,像是被采撷的櫻桃。
他的面龐晦暗不明,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淡道:“绫小姐吻技不錯。”
绫蘇冉仿佛回到多年前的夏天。
她故意穿着吊帶坐在他月退上,勾.引他。
那時的初吻生澀又美好。
绫蘇冉笑笑:“多謝靳總誇獎。”
“吻技嘛是可以練的,靳總如果想學,不是有現成的?我想沈小姐應當不會拒絕。”
說完,她轉身離開。
只留靳司嶼一個人,電影廳燈光昏暗,他半阖眼睫,沒人能看清他此時的神情。
半個小時後,靳司嶼緩緩從樓梯走下來,他剛洗過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仍是白襯衣西裝褲。
唯一不同的,襯衣的紐扣被系至喉結處。
剛才行事浪蕩的男人又回到矜貴禁欲的模樣。
陳娴忍不住道:“司嶼,你怎麽這麽慢。”
“趕緊過來,今天冉冉帶了男朋友回來,就差沒介紹給你認識了。”
靳司嶼下樓梯的腳步頓住。
那一瞬間,那張清冷寡淡的輪廓劃過條條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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