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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X绫(一)
绫蘇冉是在七月七日出生的。
出生那天,病房裏圍了一群大人,護士,靳屹,陳娴,绫城,還有绫家請來的保姆,月嫂。
绫城将沾過水的棉簽給剛生完孩子的陸露點在她幹涸的唇上,他握着她的手:“辛苦了,露露。”
陸露搖了搖頭。
陳娴笑着說:“露露,你看绫總對你多好,連生的男孩女孩都沒問,看都不看一眼,直奔着照顧你。”
陸露被好朋友揶揄的話惹得臉頰有些發熱,她推了推绫城:“咱們的小孩是男是女啊。”
绫城面上劃過一絲尴尬,他回頭:“我家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長得可漂亮了。”陳娴抱着還是小嬰兒的绫蘇冉,越看越羨慕,“哎喲,看到我的幹女兒,我都想把我家臭小子給丢了。”
護士也忍不住逗着绫蘇冉:“一出生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美人坯子,長大指不定要當女明星呢。”
陳娴和陸露是發小,從小玩到大,也是有緣,兩個人一個嫁給靳家,一個嫁給绫家,兩家還是鄰居。
這一年,賀郗禮,靳司嶼,绫蘇冉相繼出生。
在绫蘇冉一歲時,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小揪揪上戴着小蝴蝶結,肉乎乎的小胳膊像是小蓮藕,被陸露抱着放在一張長桌子上。
桌子上還放着計算器,書,筆,印章等抓周物品。
“也不知道冉冉能抓什麽?”陸露對绫城道。
绫城攬着她,笑着說:“咱們的女兒有绫家為她保駕護航,她以後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阿绫……”陸露想起當年的事,眼眶漸漸泛紅,“對不起。”
绫城安撫地抱了抱她:“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
陸露看到陳娴和靳屹抱着靳司嶼到來,她才恢複原本的神情。
簡單寒暄幾句,绫蘇冉開始抓周。
她在長桌子上在衆人面前抓了下印章後,将印章放在一旁,拿起不遠處的化妝鏡。
“看來冉冉以後是個愛美的。”
“還別說,冉冉長得比童星漂亮多了。”
“欸,露露,你們家和靳家,賀家關系不錯,他們三個小孩年齡也相仿,肥水不流外人田,尋一家做娃娃親啊。”
聞言,陸露愣了下,她看着還在玩化妝鏡的绫蘇冉,笑道:“孩子這麽小,什麽都不懂呢。”
陳娴:“以前說好的,如果咱們生的孩子正好是男孩女孩,是要定娃娃親的。”
陳娴突然想起什麽,她不由分地将靳司嶼抱在桌子上,又囑咐旁邊被保姆抱着的賀郗禮同樣抱在桌子上:“咱們這三個孩子有緣,也不知道冉冉更喜歡我家臭小子還是賀家的。”
三個小孩面對面坐着,绫蘇冉的眼睛在賀郗禮和靳司嶼之間骨碌骨碌地轉着。
賀郗禮不感興趣地瞥過臉,而靳司嶼直勾勾地看着绫蘇冉,過了會兒,他伸手戳了戳绫蘇冉肉乎乎的小臉。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绫蘇冉給了靳司嶼一拳,他沒料到這一擊,猝不及防地被揍倒。
靳司嶼呆呆地坐起來,不哭也不鬧,像是被打懵一般,良久,他看着绫蘇冉烏黑發亮的眼睛,緩緩地,握住了绫蘇冉的手。
這不争氣的模樣把陳娴笑得半死:“看來我們家小嶼很喜歡冉冉啊。”
陸露臉色倏然變得蒼白起來,她勉強笑道:“是啊。”
由于靳家和绫家住在鄰居,兩家一商量,将兩個小孩擱一起養。
從那之後,靳司嶼和绫蘇冉一人一個寶寶椅,在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洗澡。
一直到兩人上幼稚園的某一天,保姆照例将他們抱到盛滿熱水的大盆裏,裏面丢了幾只一捏能發出來聲音的小黃鴨,一堆會變形的機器人。
绫蘇冉自小被绫城被陸露寵到大,小臉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跟蓮藕似的一截一截的,一雙眼睛黑溜溜的,像極了瑪瑙。
她玩着小黃鴨,看着靳司嶼分解機器人,绫蘇冉看着看着,眼睛忽然睜大,她胖嘟嘟的小手往水裏一摸:“哥哥,為什麽你有這個,我沒有。”
被摸到的靳司嶼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保姆看到被吓了一跳,連忙跑過來:“我的小寶貝喲,你可不敢摸啊。”
绫蘇冉眨了眨眼:“為什麽?”
滿臉充滿好奇。
兩個保姆面面相觑,最後一合計,索性道:“摸壞了你也會長這個。”
绫蘇冉一聽自己也要長,她繃緊唇,“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我不要長,好醜啊我才不要長。”
哄绫蘇冉,保姆很有一套,把她的小化妝鏡遞給她玩,再誇幾句漂亮的話,绫蘇冉立刻止住哭意。
哪兒知剛把绫蘇冉哄好,從來不哭的靳司嶼哭了起來。
保姆好生哄,才将靳司嶼哄好。
另一邊,陸露知道這事,好生教育绫蘇冉:“男女生之間的區別在于此。”
“冉冉,你這麽做是不對的,要給哥哥道歉,知道嗎?”
講完,绫蘇冉點了頭,轉身歪歪扭扭地跑到靳司嶼家。
她摸到靳司嶼的卧室,房門被禁閉,绫蘇冉小心翼翼推開,發現他正在床上看書。
發現她過來,靳司嶼沉默,看她一眼便移開視線。
绫蘇冉厚着臉皮爬上他的床,他悶着氣不理自己,她也絲毫不在意,從口袋裏掏出來她喜歡吃的果凍:“果凍給哥哥吃。”
靳司嶼知道绫蘇冉愛吃,遇到喜歡吃的零食也不願意分享,占有欲很強地将她喜歡的抱在懷裏:“我的,不給。”
一下子将她私藏的十多只果凍都給他,這還是他第一次見。
绫蘇冉睜着烏溜溜的眼,小腦袋往靳司嶼的胳膊上湊:“哥哥吃,我的就是哥哥的。”
小手抓住他的胳膊,靳司嶼看着她,發現氣消失了。
靳司嶼拆開果凍,绫蘇冉眼巴巴地看着,最後他将果凍送到她的嘴裏。
绫蘇冉嗷嗚一口,将果凍吃掉。
“哥哥,那你原諒我了嗎?”
“嗯。”
绫蘇冉詢問:“我可以再摸一下嗎。”
靳司嶼經過保姆,陳娴,靳屹連番解釋,他才知道那是所有男生都有的。
“不可以,媽媽說這是我未來老婆才能碰。”靳司嶼合上書,正經地說。
绫蘇冉知道“老婆”是什麽。
在家裏,绫城天天喊媽媽老婆,在她面前親親。
绫蘇冉看着靳司嶼帥帥的臉,她眨着眼睛,“mua”一下在他臉上啵了一口:“那我給哥哥當老婆。”
靳司嶼再淡定,耳朵也開始泛紅。
日子一晃過去。
賀郗禮,靳司嶼,绫蘇冉從小形影不離,一起上幼稚園,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
長大後的绫蘇冉比小時候更漂亮,她的個子比起同齡男生都要高,外表冷豔高級,皮膚極白,幾乎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而賀郗禮,靳司嶼則是女生們之間讨論的對象。
賀郗禮長得一副渣蘇臉,行事張揚恣意,看起來又痞又壞,随随便便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也會撩得人臉紅心跳。
追他的女生也數不勝數。
就連他們去校外解決午飯,也會有女生來告白。
绫蘇冉看着附近三高的校花穿着辣妹裝朝他們走來。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賀郗禮身上。
绫蘇冉好整以暇地支着下巴看戲,卻見賀郗禮看也不看,淡着拒絕:“旁邊不坐人。”
校花尴尬一秒又重整旗鼓:“賀哥,你——”
賀郗禮懶洋洋地靠在那,他輕挑眉,一副浪蕩公子哥的模樣:“走啊,別讓我說第二遍。”
話裏話外透着薄情與冷淡。
校花紅着眼眶跑了出去。
靳司嶼對此見怪不怪。
绫蘇冉好整以暇地支着下巴:“那校花長得不挺帶勁兒的,漂亮,身材又好,你還想要什麽樣?”
“沒感覺。”
賀郗禮嘴角上提,輕笑:“寧缺毋濫懂不懂啊。”
绫蘇冉:“……”
“你怎麽不問靳司嶼?”賀郗禮随意問。
绫蘇冉看了眼坐在她旁邊的靳司嶼,他穿着白色襯衣,五官清隽,氣質清冷禁欲。
她嘁了聲:“就靳司嶼這樣的,哪個女生喜歡他這麽沒情趣的,跟個和尚沒什麽區別。”
靳司嶼淡淡看她眼:“還要補課麽。”
绫蘇冉似笑非笑地挑着紅唇道:“正好不想補課。”
靳司嶼沒再理她。
和小時候不同,長大後的靳司嶼話更少,也更冷。
回班路上,賀郗禮被叫去跑賽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晚上露姨不在家,你來我家吃飯。”臨走前,靳司嶼單手抄兜站在班級門口,對她道。
绫蘇冉也與小時候不同,為了保持體重,她連零食也不再吃了,每天只吃營養餐或減脂餐。
靳司嶼看不慣,只要他在,绫蘇冉被管着,多多少少也會吃一點。
绫蘇冉懶洋洋地道:“知道了。”
靳司嶼:“作業,錯題本帶着。”
绫蘇冉不在意,随意道:“看我心情咯。”
說完,她雙手插兜晃蕩蕩地往教室走。
放學後,绫蘇冉在樓梯間等了幾分鐘,沒見靳司嶼,她拎着包往樓上走。
剛走到三樓,绫蘇冉腳步停下。
靳司嶼被人堵在教室門前,而堵他的女生,绫蘇冉認識。
高一的田昔顏,是她的死對頭。
田昔顏是绫蘇冉父母資助的孩子,比她小一歲,因為學習優異,跳級和他們同級。從她來到绫家,各種和她争東西,争父母的寵愛,争人脈……以及靳司嶼。
绫蘇冉長得明豔,眼尾上翹,不笑時也能勾人,田昔顏是她的極端,清純甜美,站在那兒會令人生出憐愛的心。
田昔顏仰慕地看着靳司嶼:“這周六是我的生日,陳阿姨和绫叔叔給我在五星級酒店舉辦了一場生日晚會,司嶼哥,那晚我能邀請你跳支舞嗎?”
說話間,少女情态滿滿。
绫蘇冉抱胸斜靠在柱子旁,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靳司嶼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掃過來,又将目光落在田昔顏身上,他淡道:“抱歉,我要給绫蘇冉補課。”
田昔顏臉色忽地變得蒼白如紙,她忙不疊地道:“绫蘇冉什麽都不缺,有陳阿姨有绫叔叔的愛,她學習又不好,也不愛學習,司嶼哥你給她補習不覺得浪費——”
“浪費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田昔顏偏頭,在看到绫蘇冉的那一刻,她渾身僵硬起來。
绫蘇冉秾麗的面龐挾着戲谑,歪頭睨她:“浪費時間?”
“靳司嶼可不覺得浪費時間。”她挑眉勾唇,眸光落在另一處,“你說呢?”
在田昔顏的注視下,靳司嶼漫不經心瞥她一眼:“嗯。”
得到他肯定的回複,田昔顏的臉紅一片白一片。
剛想說什麽,绫蘇冉帶着強烈的壓迫感,朝田昔顏走過來。
绫蘇冉個子比田昔顏高半頭,居高臨下地看她,輕飄飄地問:“你看上靳司嶼什麽。”
田昔顏沒料到绫蘇冉會問她這種問題,她愣了一下,道:“學習好,長得帥又矜貴,人溫和斯文,眼睛好看,鼻子好看……”
越說,她的臉愈發羞紅:“哪裏都好。”
绫蘇冉單手揪着靳司嶼的衣領拉向自己:“田昔顏,只有他,你想都別想,”
她笑得明豔妖媚:“我的,靳司嶼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語氣中帶着強烈占有欲,不像是對待人,而像是對待玩物的随性感。
靳司嶼單手抄兜,漫不經心地觑着绫蘇冉,兩人挨得極近,呼吸幾乎相膠,他沒有絲毫表情,冷淡又禁欲,可偏偏看她的目光帶着無形的寵溺,和對其他人的眼神大相徑庭。
說完,绫蘇冉看也不看田昔顏,往樓下走。
看着她離開,靳司嶼跟在她身後,甚至沒有回教室,只留給田昔顏一道清冷颀長的身影。
绫蘇冉功課馬馬虎虎,她聰明,智商也高,但她對學習并不感興趣,也只有靳司嶼的話,她多少會聽一些。
靳家司機已在校門口候着,上了車,绫蘇冉興趣缺缺,她撐着腦袋看着窗外的風景,側臉輪廓精致濃烈,骨相美得優越,氣質倨傲。
兩人一路無言。
快到家時,靳司嶼收到兩條短信。
來自京北的陌生號碼。
【绫蘇冉從小都是這樣,自私自利,永遠只愛自己,她只是把你當做自己的所有物,她并不是真正地喜歡你,司嶼哥,認清現實吧。】
【別到時候和她連青梅竹馬都做不成。】
手機屏幕在車廂內發出微亮的光,折射在少年清冷的面龐,他淡淡看一眼,将發消息的田昔顏拉黑,短信删除。
只是車廂內的溫度仿佛比方才更冷。
車子緩緩在別墅門前停下。
绫蘇冉單手将書包甩在肩膀上,她淡道:“程之寅喊我去酒吧,晚上我要出去,今天補課暫停。”
通知的語氣。
根本不會詢問他的意見。
“砰——!”
車門被關上的聲音。
司機小張:“程家的小兒子?”
“他不是纨绔子弟一個麽,绫小姐怎麽跟他玩在一起了?”
“聽說程家這位少爺最近正追一個富家千金追得厲害,上周剛花一百多萬給人買了包,被程家當家的好一頓揍,靳少爺——”
小張邊說邊往後視鏡望,在看到靳司嶼緊繃着下颌,冷到極致的臉龐時,他倏地停下嘴裏的話。
說實話,比起靳屹,他更怕靳司嶼。
年紀雖小,但他什麽表情都不會表現在面上,有種令人捉摸不透的駭然感。
自然,小張也并不知道,程之寅如今追的人正是绫蘇冉。
绫蘇冉将包丢家裏,換了件撞色背心,短裙,露一雙長腿,随意将長發紮起來,歐美妝,誇張的金屬耳環,看起來随性又帶勁兒。
別墅前響起一陣跑車的轟鳴聲,與此同時,她手機屏幕亮了幾下。
绫蘇冉目光随意落在鄰居的大門處,那輛黑色的車已入院,她又看了幾眼,拿起手機走出門上了停在她家門前的跑車。
程之寅比她大幾歲,今年拿了駕照便開着家裏給他買的跑車出來帶着妞兒出來浪。
绫蘇冉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程之寅看她,挑眉:“祖宗,今兒是怎麽了,心情不好?哪個沒眼力勁兒的招惹你了?給我說,寅哥幫你收拾他。”
绫蘇冉想起方才某個礙眼的畫面,她撩眼:“還能有誰,靳司嶼呗。”
聽到靳司嶼的名字,程之寅知道這倆人又幹架了,他随口道:“你跟靳家的小子關系還挺好。”
“靳司嶼找小女朋友沒?”
“他喜歡什麽樣的,哥給他找個好的。”
绫蘇冉睨他眼:“當媒婆當上瘾了?”
聽着她不耐煩的模樣,程之寅連忙閉麥,過了會兒,他瞅着淡着臉的绫蘇冉,忍不住嘟囔:“世界上還能找到比我更舔的狗?靠,被罵也覺得舒坦。”
到了酒吧門前,程之寅下車給绫蘇冉開門:“祖宗,下車了。”
绫蘇冉下車,兩人走進酒吧。
酒吧裏鐳射燈晃眼,舞池中央跳動着搖曳的舞姿,有金發女郎在臺上跳着鋼管舞,動感的音樂鼓點強勁兒,氣氛嗨到極點。
绫蘇冉一進場,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前來搭讪的,都被程之寅擋去。
“我他媽還沒追上呢,你們後面排隊去。”
來這家酒吧的大多都是京北富豪圈的纨绔子弟,熟不熟的,各圈子裏都會有相識到人。
聽到程之寅的話,衆人調侃道:“還沒追上呢哥?”
“寅哥,你成不成啊。”
“該不會绫妹妹喜歡靳家那小子吧,畢竟倆人青梅竹馬,在一起的時間比咱們跟爸媽時間都久。”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青梅竹馬要有感覺早就火花四濺搞上了。”
绫蘇冉要了杯雞尾酒,她坐在高腳椅上,酒杯上印出她的紅唇印。
“欸欸,你們聽說了沒,靳家那小子也就是绫妹子的竹馬來據說不是靳家親生的。”
“靠,真的假的啊?”
“真的啊。”
“那他是誰家的?”
“什麽哪家的?野、種啊。”
“野.種”二字刻意加重,這句話說完,幾個纨绔子弟笑出聲來。
正笑着,一道風突然襲來。
說話者下意識擡頭,绫蘇冉舉着啤酒瓶往他頭上砸!
“砰——!”
啤酒瓶摔在腦袋上發出劇烈的響聲夾雜着痛苦的哀嚎聲。
“卧槽,绫蘇冉你他媽神經吧!”李年“嘶”了聲,被砸得捂着額頭,溫熱黏膩的液.體沾滿他手,“操,流血了。”
绫蘇冉從吧臺又抄起啤酒瓶,她敲在左掌心上,歪頭冷笑:“來,再提一句靳司嶼,信不信我把你腦袋敲爛!”
李年和程之寅差不多大,這還是他頭一次被妞兒打,還是比他小幾歲的妞打,他面子根本挂不住,都是京北圈內的,猛地被這麽多人圍觀了,惱意瞬間從胸腔內迸發。
他“操”了一聲,伸出拳頭就往绫蘇冉臉上砸!
一只手從半空撅住他的手。
李年擡眼看到比他高一頭的靳司嶼輕松地制裁他,将他扣住。
靳司嶼清隽的臉龐沒有任何波動的,他冷冷地看着李年,手腕輕松一扭,酒吧裏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嚎聲。
“卧槽,程哥,救我啊!”
“疼死我了,放手,給老子放手!”
任李年如何嘶嚎,靳司嶼也未曾松手,單手拎着他,将他摁進酒吧裏的水池裏。
李年被推倒,“噗通”一聲巨響,酒吧裏音樂聲不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渾身濕透,像是落湯雞。
偷笑聲,嘲笑聲肆起。
腦袋被绫蘇冉拿啤酒瓶磕破的血在水池裏泛着紅。
李年狼狽地從水池裏爬起來,卻看到靳司嶼拽着绫蘇冉走出酒吧。
車廂內,到處充斥着強烈的冷氣壓。
绫蘇冉的手腕還被靳司嶼牢牢攥着,像是怕她逃跑似的,仿佛用盡所有力氣。
她微蹙眉:“靳司嶼,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嗎?”
靳司嶼壓抑着情緒,觑她一眼,在看到她白皙的手腕肌膚上浮現他的五指紅.痕,他喉嚨微癢,松開,嘴角微扯:“既然知道,還逞什麽能。”
“不知道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有多大,招惹他做什麽。”
他語氣冷冽亦然。
绫蘇冉聽得不舒服,她懶得跟他解釋,不耐煩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靳司嶼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那雙眼漆黑幽深,看得有些瘆人。
绫蘇冉從不當回事,她別過眼,無視旁邊人灼烈的眼神。
煩。
不爽。
很不爽。
绫蘇冉想起今天一件件事,仿佛在她心底火上澆油,許是酒勁兒上頭,也或許是田昔顏和李年加的兩把火,車子停下來,她抱着胳膊徑直往靳家走。
她從小在靳家跑,自然知道靳家的大門密碼。
靳司嶼抿唇,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走進靳家,看着她走進他的卧室,門“咔嚓”一聲被她反鎖。
自然得這像是她的房間。
“開門。”靳司嶼淡道。
裏面的人沒有出聲。
他站在門外,靜靜地,像是透過門看某個人。
良久,靳司嶼離開。
兩分鐘後,鑰匙轉動的聲響。
靳司嶼推開他卧室的瞬間,一股淡淡的煙味順着門縫傳進鼻息。
绫蘇冉穿着晚上的那件小吊帶,短褲随意搭在椅背,只穿着小內.褲,靠在他的床背,指尖夾着煙正抽着。
白皙的長腿橫在他黑色床單上,黑白相撞,格外吸睛。
靳司嶼淡淡掃一眼,将門反鎖,走過去自然地将她手裏的煙掐滅。
绫蘇冉擡眸看他,紅唇勾着,又從他床頭櫃的煙盒裏抽出一支——
她的手腕再次被他握住。
靳司嶼掌心的溫度灼熱又燙人,像是要将她燃燒。
他皺眉,嗓音有點啞:“別鬧。”
“把褲子穿上。”
绫蘇冉看也不看:“不穿,小時候又不是沒看過。”
她笑:“我還摸過你小——”
靳司嶼抿唇,将短褲丢她身上,绫蘇冉随意一蹬,短褲又被她踢到床下。
像是已經習慣,靳司嶼無視她,坐在桌子前開始刷卷子。
绫蘇冉最煩的就是靳司嶼這種人身畜.面的模樣,她看着他的背影,等了足足五分鐘沒見他筆有動過一分一毫。
假正經。
她啧了聲,高挑眉:“我剛拿啤酒瓶砸李年,手指破了。”
過了兩秒,靳司嶼起身,熟稔地從櫃子裏拿出來醫藥箱,走到床沿坐下:“手伸過來。”
绫蘇冉自然地将腿抻在他腿上,恩賜似地,将右手遞給他。
一看便是從小養尊處優的手,手如柔荑,指甲染成磚紅色,和她白皙的指尖形成鮮明對比。
她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
知道被騙,靳司嶼淡淡看她一眼,對上绫蘇冉戲谑的眼神,他握着她瘦削的腳.踝:“好玩?”
少年的手炙熱而滾燙,像是烙鐵,将溫度刻進她肌膚,绫蘇冉嗓子莫名幹涸起來,她挑眉:“好玩啊。”
靳司嶼将她伸在他膝蓋的月退放回床上:“不補課,就回家。”
他将醫藥箱放回原位。
“不回,家裏沒人。”她腳趾點在他身上,懶洋洋道,“司嶼哥,今晚我在你這兒睡咯?”
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靳司嶼淡道:“回去。”
绫蘇冉切了聲:“就不回,怎麽了?”
“以前又不是沒在一張.床.睡.過。”她雲淡風輕道,“害羞了?”
靳司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沒有作聲。
“還是說,怕田昔顏誤會?”
聽到“田昔顏”這個名字,靳司嶼想起她給他發的短信,面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他嗤笑:“田昔顏?”
靳司嶼莫名想起每當绫蘇冉看到田昔顏過來找他,她都像是一副被人搶了玩具的模樣,給他一巴掌又喂他一顆棗。
就像田昔顏所說。
占有欲。
她的所有物。
他淡道:“绫蘇冉,你到底回不回去?”
绫蘇冉看着他,也變了臉,她不管不顧地将他的被子撩上額頭,蓋着她的眼睛。
“不、回。”
“有本事你殺了我。”
這一周都在外地,白天寫不成,晚上寫完就會發~
副CP一如既往的狗血風,人設和性格決定三觀,喜歡并能接受狗血的可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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