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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等你
十月,京北的天氣仍然燥熱。
早上吃完飯,賀郗禮和溫黎開車回南潭。
到了南潭已是傍晚,時延,李奕祠,岑溪他們一行人再次聚在一起。
“八年沒見了,賀哥,你挺狠心啊,當時人說走就走,一句話也不留。”時延強忍着,差點沒哭出來。
李奕祠看他一眼:“別傷感,好不容易聚一次。”
岑溪:“對啊,咱們還有青野山,海邊之旅呢,再說,現在交通這麽發達,京北和南潭離得又太遠。”
賀郗禮撩起眼皮,笑得散漫:“想見面随時能見。”
“說的也是。”
時延賤嗖嗖地摟着賀郗禮,意外地搭不上去肩膀,他瞅了下兩人的身高:“我去,賀哥,您這是又二次發育了?幾年不見,帥咱就不說了,怎麽還高了!”
“該不會被愛情滋潤的吧。”時延對着一旁的溫黎擠眼睛。
賀郗禮斜睨他,抻腳踹他:“我看你是想欠揍。”
時延邊躲邊嗷嗷叫。
一切仿佛回到八年前,南潭的那個炙熱的夏天。
“你和溫妹妹什麽時候辦婚禮啊?”過了會兒,時延又湊過來問。
李奕祠:“是啊,你們都領證了,什麽時候結婚。”
岑溪挽着溫黎的胳膊:“我要當伴娘,我們黎黎最幸福的時刻,怎麽能少了我。”
他們之前并未談過結婚這件事,溫黎下意識看向賀郗禮。
男人懶洋洋地,漫不經心地道:“暫時還沒确定。”
溫黎經起這一茬,忽地想起賀郗禮給她換取結婚戒指的釋槐鳥對戒,她還沒找到。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岑溪捏了捏她胳膊。
被她的話拉回現實,溫黎搖了搖頭:“沒什麽。”
吃完晚餐,溫黎帶着賀郗離回家,家裏長期未住,布滿灰塵。
賀郗離看着半空中蕩漾的細小顆粒,打開手機定了附近的酒店,又預約了清潔工明天來家裏打掃衛生。
他走到她旁邊:“晚上住酒店,已經訂過了。”
溫黎本想在家裏湊合一晚上的:“好。”
到了酒店,賀郗禮将兩個人的小行李箱放在一旁,偏頭看向乖乖跟在他身後的溫黎,他眉眼輕佻:“杵這兒做什麽,想我一起洗?”
溫黎雖然已經和賀郗禮除了最後一步,都做過了,但她每次都會羞得不敢看着他,更何況是在浴室裏的燈光下。
聽到他的話,溫黎紅着臉,抓過睡衣就跑:“我這就去洗澡。”
房間裏只留下男人低低啞啞的輕笑聲。
翌日,兩個人去超市買過掃墓需要用的物品。
上了車,溫黎打開手機,将導航調到南潭的墓園,剛放在卡手機的卡座上,賀郗禮看她一眼:“不用導航,我知道在哪兒。”
溫黎詫異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賀郗禮一手搭在車窗沿,右手漫不經心地磨着方向盤,手背青筋清晰,側臉輪廓冷硬鋒利,沒有看她。
過了幾秒,他側眸,眉眼裏挾着揶揄:“好歹在南潭住了一年,誰跟某人一樣,住了十八年連南潭的水庫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溫黎知道賀郗禮說的是當年她十八歲生日,他帶她去的水庫。
她小聲切了下,嘴角止不住上揚:“我那是故意騙你的,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水庫在哪兒。”
賀郗禮嘴角勾着笑。
到了南潭墓園,溫黎剛下車,她的手忽地覆上一道溫熱,她垂眸,她的手被男人緊緊握着,十指相扣。
賀郗禮攥着她:“走吧。”
“嗯。”
墓園離溫成,趙林晴的墓碑并不遠,秦秀英去世後,溫黎花了錢将奶奶也安置在這裏。
溫黎用手将墓碑擦幹淨,将買來的水果,甜品,餅幹放在墓碑前,看着他們,将心底的難過壓下去。
她笑着說:“爸爸媽媽,奶奶,不要擔心我,我過得很好。”
“我很想你們。”
賀郗禮抿着唇,安撫地摟着她的腰,男人褪去散漫,鄭重又認真地道:“我會好好照顧溫黎的。”
溫黎仰頭,和他四目相對,賀郗禮留給她空間,獨自一人往外走。
許是這回有賀郗禮陪着,她的心情并沒有很沉重。
她笑着看向遠去的男人,又看向墓碑:“剛才陪我過來的是賀郗禮,是我喜歡好久好久的人,我們已經結婚了,他一直都對我很好,我過得很幸福。”
“爸媽,奶奶,你們可以放心了。”
賀郗禮走到中途,腳步停下。
陳樹澤看到他并不意外:“來了?”
賀郗禮單手抄兜,懶散的模樣在看到陳樹澤後變得晦暗,他喉結滾了滾:“嗯。”
他下意識從兜裏摸煙,卻忽地想起來,從和溫黎領證後,他便戒了煙。
兩人因為溫黎,也沒任何話題能聊的。
擦肩而過時,賀郗禮突然淡淡出聲:“這些年,謝了。”
陳樹澤看着他。
賀郗禮沉默,臉上挂着散漫的笑,灑脫道:“多謝你對阿黎的照顧。”
在他不能在她身邊的日子,他的阿黎也是有人陪伴的。
陳樹澤怔住,半晌,他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走到墓碑時,溫黎起身,正準備回去,撞見迎面而來的陳樹澤。
他和多年前一般,清隽挺拔。
溫黎笑着說:“好久不見。”
陳樹澤看着她:“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他喜歡到現在的人。
兩個人站在坡上,面面相對,待了會兒,溫黎率先道:“我得走了,賀郗禮還在等我。”
“溫黎。”
陳樹澤喚住她,雖有不甘,他還是對她道:“奶奶去世那晚,賀郗禮其實來醫院了。”
溫黎怔在原地。
“當時我并不想你們在一起,你說我什麽都好,你罵我也好,對不起,溫黎,那時候太年輕,我們都太小,我嫉妒賀郗禮,也慶幸你們分了手。”陳樹澤自嘲地扯着唇角,低聲說,“原以為我能趁虛而入,可後來我才發現,我是多餘的,即便你們分手,我也是局外者。”
溫黎想起秦秀英去世那晚,她夢到賀郗禮朝她跑來,将她緊緊抱在懷裏。
原來那并不是她做的夢,而是賀郗禮給她的現實。
陳樹澤:“每一年這時候,賀郗禮也都會跑來南潭墓園。”
而每一年,陳樹澤都會在這裏看到賀郗禮。
每一次,賀郗禮都會遠遠看着,等溫黎離開,他才轉身。
溫黎從來不知道賀郗禮來過,他沒有給她任何看到他的機會。
她忽然明白,為什麽賀郗禮根本不需要導航。
因為他來過,不止一次。
陳樹澤說完,整個人像是懈下包袱,他笑着對她說:“溫黎,恭喜你得償所願,嫁給自己一直都很喜歡的人。”
“以後,你一定會很幸福的。”
“也會忘掉在南潭發生所有不幸的事。”
溫黎回想起前十八年來遇到一樁又一樁的事情,眉梢漾着笑意:“這些不幸,才是我遇到賀郗禮幸運的開始。”
她不會忘記。
因為她所有的不幸,是賀郗禮拯救她的開始。
告別陳樹澤後,溫黎走了一段路,她看到賀郗禮散漫地斜靠在悍馬上,他人很高,越野車狂野兇悍,和他整個人的氣質很搭。
見她過來,賀郗禮眉眼耷拉着,虎口卡着她下巴尖晃了晃:“行啊,跟人聊得挺高興。”
溫黎眨了下眼睫:“你吃醋啦?”
賀郗禮斜她,淡道:“不是吃醋,吃的是陳年飛醋。”
“一想到他和你從小認識那麽多年。”賀郗禮輕描淡寫地道,“就挺不爽的。”
比起不爽,更是想要取而代之。
他想要從一開始便參與她的人生,在她人生裏扮演一個極其重要的人。
溫黎抱着男人勁瘦的腰身,哄他:“認識那麽多年也沒有用啊,我和陳樹澤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命運讓我們相遇,讓我們在南潭相愛。”
賀郗禮又恢複到原本漫不經心的模樣,他挑眉,桀骜矜貴的面龐挾着戲谑玩味:“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溫黎好奇地看着他:“什麽?”
賀郗禮冷峻鋒利的面龐透着痞氣:“咱倆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男人眉梢挑起,肆意輕狂道:“天注定,誰都別想拉開。”
溫黎心裏軟成一團,她唇角揚起:“你好幼稚哦。”
賀郗禮嘴角提起,笑得很壞,掌心摁着她後腰,傾身遞給她一枚深吻。
下章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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