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汉王秦华茂走了过来。
见礼后,秦霄淡淡地问:“你们兄弟们好不容易在京城团聚,你来此做什么?”
秦霄故意这么问,显然不想跟秦华茂聊天。
秦华茂知道秦霄偏爱秦化宣,还有几个皇子入了秦霄的眼,但剩下的皇子,秦霄就几乎不当回事了。
可秦华茂还是不得不找上秦霄。
“父皇,如今已经到了发俸的日子,可是现在俸禄的事交到了宗人府。”
“儿臣的封地地处偏僻,百姓也大多贫困,一些就藩的兄弟也是如此。”
“兄弟几人就拜托儿臣来问父皇,儿臣等人的俸禄应该会如期地发放吧?许大人不会做什么手脚吧?”
秦华茂忐忑不安地说出来意。
对于不得宠的藩王,俸禄是头等大事。
他们可没有亲上战场立战功的机会,也没有治政的才能,封地除了靠朝廷外,就没了好办法。
贪污之类,别说他们没机会,就算有,也轻易地不敢这么做。
对于这些不得宠藩王的境况,秦化宣也知道一些。
但在父皇的面前,他并不好多说。
秦华茂说完后,秦霄态度坚决:“俸禄既然交给许墨管理,具体的事你去问他。”
“让你们回京住一段时间,你们却只知道盯着俸禄。”
秦霄也不想多管此事,他身为皇帝,考虑的都是国家大事,皇子们的俸禄只是小问题,还轮不到他来操心。
这事儿让许墨头疼好了。
闻言,秦华茂虽说也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答案后,还是很失望。
秦化宣有些不忍心:“九弟,俸禄的事相信许大人会处理好的。”
秦华茂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心情沮丧。
见最指望的太子秦化宣都没能替弟弟们说话,可见此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至于去询问许墨,那不可能。
搞不好会被许墨暴打一顿。
自己可是藩王啊,被一个臣子打传了出去,那多丢人!
秦华茂失望的离开。
他找过秦霄的消息,很快就被皇子们知道了。
这让他们明白,俸禄会不会克扣,具体何时发放,只能从宗人府打探消息。
但他们又不敢去问许墨。
他们身份摆在那儿,是皇子或者藩王,许墨是不怕他们,但其他官员怕啊。
叫这些官员替他们打探,谅他们不敢不听的。
……
宗人府的官员,这些天因为跟户部交接俸禄的事儿,都在忙活着,搞得许墨养生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这天,许墨正想偷闲地美美睡一觉,莫鸣丰却神色匆忙地跑过来。
“许大人,麻烦了!”
“各部的官员一波接一波的来,看嘴上是问要不要帮助,其实是拐弯抹角地问皇子们俸禄的事。”
“大人您也知道,那些藩王或多或少有背景,这么地施压下来,我们都快顶不住了。”
几个大有背景的藩王,明里暗里地威胁,搞得宗人府的官员们人心惶惶。
他们可不敢公然与藩王对抗,可也不敢背着许墨透露俸禄的消息。
而且,这事还是皇上的命令,他们更不敢违背。
这么地顶着各方压力,这些官员眼看快到极限了。
许墨浑然不当回事。
“不用多管,你们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见许墨如此淡定,莫鸣丰颇感无奈。
他自己倒没什么,怎么说也是二品大官,但底下的那些小官们,都生怕哪天不明不白地挂了。
这谁不怕啊!
“这样吧,你安排下,见见这些藩王,他们也闹够了。”
许墨挥挥手把莫鸣丰打发走,抓紧时间休养。
平常,他最多用一个小时处理公事,这几日却连着每天干了三四个小时。
做事的时间长了,休养的自然就短了。
许墨当然不答应。
宗人府的公务,许墨向来是能让手下官员做,他就绝不会亲力亲为。
莫鸣丰早就受不了藩王的频繁骚扰,一听许墨让他召集藩王,立即马上安排。
很快,藩王就召集了过来。
这些藩王也想见许墨。
绝大多数的藩王权力并不大,有兵权的更是少数。
而且,不少的藩王封地都在同一个行省,除了亲王的名头够响,其实权没有,兵更没有,当然只能盯住俸禄。
那是他们维持生活,维持体面的根本。
藩王们聚在一块儿,立刻论出了高下。
坐在前面的,是四皇子秦华苏和六皇子秦开远,还有刚刚回京的五皇子秦朝阳。
秦朝阳这些年在封地历练,在战场打磨多年,看起来不怒而威。
浑身气势不凡,眼眸深邃而凌厉。
那股子不时外泄的冷意,跟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皇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连皇子中脾气最暴戾的秦华苏,自从跟许墨学习段时间后,性子也变得稳重不少,那浑身的戾气跟秦朝阳比起来,显得逊色了很多。
许墨在皇子们期盼的目光中走了过来。
这秦朝阳第一次看到许墨。
“先生好!”
“这是我封地很补的野鸡,我专门孝敬先生的。”
说着,秦朝阳举起个麻袋递给许墨。
秦朝阳在许墨还在丰州府时,就去了徐州封地。
这些年许墨从闽越到幽州省,再回京辗转了好几个地方。
以前秦朝阳年纪尚小,现在身材长高,有了股大将的气势。
麻袋里的活鸡还在使劲的扑腾。
许墨见状嘴角直抽搐。
拎只活鸡大老远地回来,你带个美人什么的,不好吗?
秦朝阳递给许墨活鸡的同时,还很懂事地递上张银票。
“先生,这次过来的匆忙,只能勉强备下二十万银票的薄礼,请先生对我的俸禄留情啊!”
见状,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藩王,居然公然行贿,又送土特产,又塞银票,这波操作震惊了所有人。
就连秦华苏也惊掉下巴。
自己一直跟在许墨身边的学习,竟然没想到过要孝敬些东西。
想不到老五如此会来事。
秦华苏一阵汗颜。
许墨却满意地笑了:“小子不错啊,懂得尊师重教。”
“你不用担心,我这人最最的公正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