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客气地收下银票,还有意无意地瞄了其他藩王下。
“人到齐了吧,说正事。”
许墨召集藩王过来,就是为了跟他们说说俸禄。
一群人此刻,在宗人府的堂上,却没人发现边儿上藏有密室。
这间密室,是秦霄当初让皇城司秘密修建的。
密室中,秦霄赫然在座。
秦霄得知许墨在召集众皇子议事,想要看看许墨如何处理皇子的俸禄,于是就悄然进来了。
堂上,许墨的目光扫过众人。
“俸禄现在交给了本官管,但没人知道皇上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吧?”
“本官明白地告诉你们,你们的俸禄,一个处理不好,若干年后,大周必亡。”
许墨一开口就说得这么严重,一股严峻的气氛油然而生,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都仿佛变得冰冷。
所有人大惊失色,不安地望着许墨。
就连躲在密室里的秦霄,听到许墨这么说他的儿子们,也是气得额头冒青筋。
许墨这王八蛋,再一次的诅咒大周亡国。
上次因为这,害的秦霄一夜睡不着。
哪怕这事确有可能,但也不用老是挂嘴边吧?
是觉得他这个皇帝做的不好吗?
大周建立这才十几年,许墨这混蛋就整天嚷嚷要亡国。
秦霄恨不得马上踢开暗门,把许墨踹到地上摩擦。
许墨的话,让那些刚刚回京,没来得及上第一课的藩王听得一头雾水。
没搞清状况。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许墨继续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如果不采取必要的措施,那也是二三百年后,才会令大周亡国。”
“但既然知道有这种情况会发生,那就该杜绝隐患。”
“二百年后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没法预料,可在我们活着的年月,让大周变得昌盛,那就是责无旁贷。”
许墨这么解释,并没有让藩王们释然,反而让他们更懵逼了。
防备二三百年后的事,这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而且,这些事情,跟他们没有朝政大权的人说,也没有什么用啊?
就为这个,要动他们的俸禄?
没有一个人知道许墨话里的意思,但都很好奇许墨为什么这么说。
秦朝阳刚刚返京,也没有上过第一堂课,没有数过米粒,于是问道:
“先生,我们还不至于让大周亡吧?”
“你小子懂个啥?”
“你们这些藩王啊,就没有带脑子的。”
许墨毫不留情地骂道。
见许墨语气不善,秦朝阳吓得赶紧地闭嘴,不敢吭声。
远到二三百年后的事情难讲,但是当代的事情,许墨没说错。
他们在座这么多藩王,真几个上得了台面。
就算几个有能力的藩王,缺点毛病都不少。
秦霄听来听去,全是许墨贬低藩王的话,气得勃然大怒。
特么!
这混蛋真是死性不改,当年骂自己,还是现在骂自己的儿子,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啊。
许墨虽然不客气,却没人敢反驳。
他们都领教过许墨的手段,就连藩王中较强的秦华苏,秦朝阳都对许墨恭恭敬敬,谁还敢废话。
“那,先生,你的意思要怎么做?”
秦华苏的声音缓和了些气氛。
许墨也不客气:“必须改变你们领取俸禄的方式。”
听到会动俸禄,所有人都神色紧张。
这正是要命的地方。
许多藩王的开销全靠俸禄。
就是不知道许墨会如何决定。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许墨也不客气。
“你们今年的俸禄,都只发放原有的一半。”
“进行完身份的登记后,可以领走另外的一半。”
“从明年开始,藩王的俸禄就按前年的一半发。”
什么!
直接减少一半?
还叫人怎么过?
还有,登记身份干嘛?莫非这些皇子的身份还有假冒的吗?
场上当即炸锅了。
“许大人,为什么发一半啊?”
“就是,凭什么明年扣减一半?”
“大周眼看越来越富了,我等的俸禄却不涨反减?”
一些人激动得站起来,对许墨连番发问。
许墨开口道:“本官决定,对没有就藩的皇子,待字闺中的公主,今年可以享受全额的俸禄。”
“那些就藩的藩王,就不能算宗亲了,所以不能享受全额的俸禄。”
许墨说完,藩王们全开锅了。
就连对许墨较有好感的秦华苏,秦朝阳,都惊愕地瞪着许墨。
完全想不到许墨会做出这么的决定。
藩王怎么就不是宗亲了?
许墨哪怕是正一品,也只是臣子,凭什么说他们不是宗亲?
我擦!
大周出现了个能臣许墨,就是为了把秦霄如假包换的儿子踢出家族吗?
藩王们都发怒了!
就有人藩王跳上了桌子,大叫:“许墨,你休要放肆!”
“你不过一个臣子,却以下犯上,竟然怀疑我等的身份!”
有人发难,其他的藩王也纷纷地站起来,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面对一个个憋火的藩王,许墨却毫无惧色。
“你们真的觉得,自己有资格继续当这个皇室宗亲?”
“是,现今大周是比往年富裕,但这些,跟你们有关系?”
见许墨如此地嚣张,有些藩王捏紧了拳头,就想动手。
也就秦华苏和秦朝阳几人没动作,其他藩王眼看就要闹开。
一个臣子,异想天开地要抹去自己宗亲身份?
简直是见了鬼!
哪怕他们当中,大半人都是庶出,身份远没有太子,秦华苏等人的高贵,但身上也是流着秦霄的血。
他们皇子身份无可置疑。
许墨一句话就想抹掉的高贵身份!
不可能!
“你竟敢造谣生事。”
“大周富裕,是我们父皇的功劳,我等是他的儿子,凭什么不能沾光?”
“许墨,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哪里有资格说我们不是宗亲。”
藩王一个比一个上火。
削减一半的俸禄就已经让他们怒火中烧,竟然连他们的身份都不承认了。
还有比这个更过分的吗。
堂上乱成一团,外面的官员吓得魂不附体。
密室里,秦霄也是怒不可遏,脸上布满寒霜,胸口不断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