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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奶狼124【首发晋江严禁盗文】
    奶狼124

    

    夏季的暴雨来势汹汹, 冲刷着城市每一处角落,像是要把天给洗一遍。

    

    在警方跟专案组的监督下,保险柜里藏着将近三十年的秘密终于得以见天日。

    

    保险柜很大, 很沉, 里面放着数十本厚厚的牛皮笔记本, 一张张页边发黄的手记, 记载着计划开始后雪狼每一日的变化,以及自己的心得。

    

    时间开始在1993年的夏日,怀揣着保护野生动物雪狼热枕之心的苏重军, 带着上面给他的研究任务, 跟自己的研究团队踏上西尔克平原,致力于开展雪狼繁殖计划。

    

    在1993年到2005年间,手记的内容都非常的如常, 记载的都是一个研究者日常记录的内容。

    

    而从2005年开始,手记内容不再出现雪狼繁殖计划的字眼, 手记成了苏重军的忏悔录。

    

    2005年1月12日,西尔克

    

    我不确定是不是雪瑞的血救了隽鸣,但隽鸣确确实实是挺过来了,我差点以为我将失去我的孩子。

    

    ……

    

    2005年7月14日,西尔克

    

    这件事瑞生知道了,他跟我说, 他有一个建议,说既然雪狼的血液对人体有作用, 能救回心脏骤停的隽鸣,是不是有可能用雪狼的血液进行研究, 就能够研发相关的药去救患有严重先天性心脏病的隽鸣。

    

    我答应了。

    

    接下来的内容, 也是2005年这本笔记本缺失了几个月的内容, 页边能看出撕毁的痕迹,也正是前一段时间出现在林瑞生手中那几张关键手记。

    

    再接着便是苏重军的自述。

    

    是他发现林瑞生所研究的内容已经违背了最初的初衷,私自改变了实验室的性质,雇佣他人猎杀雪狼,与警方勾结隐匿猎杀案件,背着他寻求富商助力投资这项研究人狼杂交,并记录着所知道的一些政界人士。

    

    手记内容只记录到了2015年,2015年12月最后一日,在最后这一页皱巴巴,像是被水渍浸湿过的痕迹,仿佛透过纸张能够感受到落笔的人痛苦挣扎的过程,在落款处,有一个红色手指印,指印下写着【所记录均属实】。

    

    以及一句:

    

    ——我苏重军,难辞其咎。

    

    在2023年的今天,埋藏十几年的秘密,绝非忍辱负重,而是难辞其咎的煎熬与痛苦,既忐忑被发现,又希望能在某一日将这份罪状公之于众。

    

    这一份名单,整整五页纸,不同时间不同年份,累加的。

    

    涉及十几家知名老企业,还有一些政界人士。

    

    单薄的五张纸,沉甸甸的罪名。

    

    成了打击雪狼保护动物皮毛走私案与‘延年’保健品背后的非法集资金融诈骗案最有力的证据,也是林瑞生再也无法推卸的铁铮铮证明。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次事件政界商界要大洗牌了。

    

    专案组负责人看向靠坐在椅背上的苏隽鸣:“苏先生,上级部门的意思是,针对你在接受过雪狼狼王血液后出现的变化,现在你是人类未来生命科学进步的研究课题对象,生命价值受到高度关注,血液里的基因突变,还是全球首例的弱B1亚型血血型,为了您的人生安全,在所有嫌疑人落网前我们会有人在你身边进行24小时的保护。”

    

    苏隽鸣凝视着手中这个小盒子,这是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私人物品,与案件无关,能允许他拿走。

    

    他听到专案组警官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在走之前他又问了一个问题:“我想问问,那些半人半狼怎么处理?”

    

    专案组警官给出准确答复:“在案件处理完毕后,将这一批半人半狼带回保护区,戴上电子镣铐,终生不得恢复人形,交由狼圈狼王负责。”

    

    ……

    

    离开警局时暴雨已经停了。

    

    苏隽鸣站在警局大门台阶前,他望着不远处被雨洗涤过的蓝天,一尘不染,鼻间掠过雨水与青草混合的气味,金丝边眼镜底下神色未变,心里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并不是释怀。

    

    而是无尽的自我审问。

    

    他父亲在这次事件中不构成包庇罪,不存在为林瑞生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行为,但事实也是难辞其咎。

    

    就因为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雪狼的血液里存在着能够救人的关键因子,而他曾经被雪瑞救过一命的事情,也是间接成了人狼杂交实验的引燃点。

    

    这背后牺牲的所有人,所有狼,都曾经热烈的爱过这个世界,不论是志愿者,还是那些无辜被诞生成为工具的半人半狼,都何曾不是为了希望才去做这件事。

    

    在这些手记后面,只字未提雪瑞的事情,毫无疑问的是不想将狼圈物竞天择的规则参入人类社会。

    

    那他还要继续吗?

    

    就在这时,他看见台阶下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跟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熟悉且俊美的侧脸,扶着方向盘那只结实手臂衬衫半挽。

    

    “资料都整理好了吗?”

    

    苏隽鸣见是冬灼开车来见他有些意外:“嗯,整理好了,你这是拿驾照了?”

    

    因为冬灼不是涉案人,所以这次案件的资料整理没有让他过来,是他自己先过来的,答应结束过后来接他。就是他很意外这家伙竟然自己开车过来接他了。

    

    冬灼打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走到苏隽鸣跟前,借由着台阶的高度,望向他:“嗯,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了,过段时间我再考一个飞行驾照。”

    

    “考飞行驾照做什么。”苏隽鸣抬手盖了盖他的脑袋,莞尔道:“真好,终于轮到你开车了。”

    

    冬灼顺势握住他摸自己脑袋的手,牵着他,然后就看见他手里的盒子:“这是什么?”

    

    “我还不知道,是在我爸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一会看。”

    

    苏隽鸣说着,见冬灼给他打开了副驾驶门,笑了笑没说什么弯腰上车。就在他准备关门时,只感觉一道身影覆盖而下,他的手扶着门没有动,就看见冬灼弯下腰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他们的距离很近。

    

    在对上视线的瞬间便吻上了彼此。

    

    亲吻转瞬即逝,还不够回味。

    

    冬灼给苏隽鸣系好安全带便站起身,关上车门,他手肘随意撑着车窗的位置,低下头,垂眸注视着里边抿唇回味的苏隽鸣,指腹抚着他皱住的眉头,勾唇笑道:“别生气,产检完回来再亲久一点。”

    

    被识破心思的苏隽鸣:“……”

    

    别开脑袋躲掉摸眉头的手。

    

    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最近亲亲抱抱的念头越来越重,这种短暂一下下的亲亲是不够的。

    

    车平稳的往医院驶去,今天是做第一次产检的时间。

    

    “箱子里是什么?”

    

    冬灼开着车,余光瞥见苏隽鸣在开小箱子。

    

    苏隽鸣拿起箱子里的旧相片,三十年前的相片的质量与现在的是天壤之别,也足以证明当年留下的照片有多珍贵。他看着照片里还小的自己抱着个头比自己还大的雪狼,眼眶渐热。

    

    “是我跟雪瑞的合照。”

    

    前方正好是红灯,车辆缓缓停下,冬灼听出苏隽鸣尾音里的微颤,侧过眸,就看见他手中的照片,认出雪狼是他爸并不惊讶,他的目光落在抱着他爸的那个小孩。

    

    老旧的画质都挡不住年龄尚小,模样长得粉红白玉般的小孩,站在他爸身旁,个头小小的一只,身穿着背带裤跟戴着草帽,抱着他爸笑得眼睛弯弯都看不见眼睛,别提笑得多好看多可爱了。

    

    冬灼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眼睛直勾勾:“这小孩是你吗?”

    

    “嗯。”苏隽鸣看着照片上的时间,眉梢温柔笑道:“应该是我刚去西尔克不久的时候,五岁左右。”

    

    “你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吗?”冬灼有些嫉妒的盯着他爸,有些羡慕那白白嫩嫩的小短手抱着的是他爸不是他。

    

    苏隽鸣笑着没有说话,继续翻着这一叠照片,满满都是过去在西尔克的回忆,其实也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被他父亲宝贝的放在保险柜里。

    

    再继续往下翻,翻到了一张刚出生的小雪狼蜷缩在奥特曼衣服里的照片,照片的时间正是2005年,也就是冬灼刚出生那一年。

    

    他眼露讶异,看了眼冬灼:“这是你。”

    

    冬灼看着刚出生那么一小丢的自己,神情微妙。

    

    后面的照片都是冬灼小时候狼形时的照片,窝在小小的箱子里,是抱着口水巾玩或者是抱着奥特曼衣服玩的画面,相片背景昏暗,依稀能够看见好像有个窗。

    

    苏隽鸣翻到最后一张,目光停留了很久很久。

    

    是小奶狼扒拉着窗沿,望着外边他跟雪瑞他们玩定格的画面。

    

    这根短短的黑色狼尾巴是上翘的,代表着狼喜悦开心的情绪,也就是看着他们在外边玩也很开心,只是很快就会被注射暂缓生长延迟而不记得。

    

    这一瞬间,他好像能明白雪瑞把冬灼藏起来的良苦用心。

    

    没有选择让陆应淮带走,而是选择放在了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跟他父亲一样,明知道危险还是这么去做了,留下不是妥协,是赌一把的希望。

    

    就如他在爷爷身上明白的,爱本身没有错,只是有时候某些行为或许是在那个时间是错误的,但最后还是会明白,爱终归是爱。

    

    无意间的,他将这张相片翻了个面。

    

    相片背后有一句话,不是他父亲的字迹,或许是雪瑞留给冬灼的:

    

    【愿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他侧过眸,看着正在开车的冬灼,眼眶发热,也在无比的庆幸幸好自己那一日赶去了西尔克,遇见了冬灼,把这家伙捡回来了。

    

    幸好。

    

    冬灼余光感觉到苏隽鸣一直盯着他看,将车开入医院停车场,顺利的找到停车位,倒车停车,而后勾唇笑了笑:“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想抱抱你。”

    

    车停下。

    

    “想亲亲你。”苏隽鸣坐在副驾驶,安全带也没解开,就盯着停好车的冬灼看。

    

    冬灼将车熄火。

    

    引擎声熄灭的瞬间,苏隽鸣将安全带解开身体探了过去想去抱他。

    

    冬灼眼疾手快的扶住苏隽鸣的肩膀,见他要抱上来,正想说这里不方便怕碰到他,结果就对上这男人眼眶发红的模样。

    

    “你不让我抱吗?”

    

    冬灼心想他现在哪里还能不给抱,见苏隽鸣这样心都软了,主要也是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将身体过去一些给他抱着比较方便。

    

    他双臂将苏隽鸣轻轻抱入怀中温声哄道:“抱,我怎么会不给你抱,只是怕在这里会弄得你不舒服。”

    

    “我们要在这里弄吗?”苏隽鸣抬头问。

    

    冬灼:“……”

    

    喉结滚动。

    

    在车里弄什么弄。

    

    为什么偏偏是在孕期来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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