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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回 買
顧成業關心溫敬斯的身體無果,跟在他身後走出了酒店房間。
兩人來到地庫後便上了車,司機發動車子後,顧成業再度看向了一旁的溫敬斯。
溫敬斯的面色看起來發青,嘴唇幹澀發白,額頭的青筋隐隐暴起。
就算他極力隐忍,仍然能從細節看出他身體的不舒服。
他這樣的狀态,顧成業沒法不擔心——他不知道溫敬斯是用了什麽極端的辦法恢複了以前的記憶,可從他的表現來看,身體一定是出問題了。
萬一溫敬斯真的遇到什麽事情,對祝璞玉又是個重大的刺激。
顧成業不知道溫敬斯是怎麽想的,竟然破釜沉舟做出了這個風險極高的決定。
“許歆已經答應了回去自首,衍行也聯系過警方了。”顧成業正思考的時候,一旁的溫敬斯開了口,“她自首之後,祝方誠也會被重新審問定罪。”
雖然祝方誠已經被判了二十多年,後半生基本上要在牢裏過了,罪名多一道或者少一道都沒有太大變化,但溫敬斯很清楚這件事對于祝璞玉的重要性。
所以他一定要替她辦到。
顧成業回過神來點點頭,他盯着溫敬斯問:“你是怎麽讓她同意去自首的?”
溫敬斯勾勾嘴角,雖然在笑,眼底卻透着冷意,“這不難辦,是人就有軟肋。”
溫敬斯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便結束了這個話題,明顯不想多談。
顧成業讀出他的意思後,便沒有再問——這個問題也不一定非要從他口中獲取答案。
車子平穩行進着,最後停在了市郊的一棟獨棟別墅前。
方圓幾裏,只有這一棟建築物,看起來有些荒涼。
溫敬斯和顧成業一前一後下了車,兩人剛走進院子,就和陸衍行打了照面。
陸衍行朝顧成業颔首致意後,便看向溫敬斯:“人在裏頭,去看看麽?”
溫敬斯“嗯”了一聲,掐了一下眉心,和顧成業一起,被陸衍行帶了進去。
許歆暫時被關在別墅的地下室內,門口有幾名保镖守着。
地下室的門打開之後,被捆在椅子上的許歆擡頭看了過來。
許歆一眼便認出了顧成業,看到顧成業以後,許歆的表情瞬間凝固,臉色白得像牆紙。
掐指一算,兩人有十幾年沒見過了。
顧成業緩緩走到許歆面前,看着她驚訝的表情,緩緩動唇,“好久不見。”
許歆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上了一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然而,顧成業并沒有因為她的沉默停止問問題,他走近了一步,低頭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詢問:“月出待你不薄,把你當成摯友對待,你是怎麽下得去手的?”
許歆還是不說話,只是,提起當年的事情,她似乎是心虛了,目光躲閃。
顧成業:“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做過的事情遲早要遭報應。”
“她對你掏心掏肺,願願也把你當成長輩一樣尊敬,你呢?”顧成業的口吻越來越冷,“許歆,你和祝方誠真是一路貨色。”
“什麽掏心掏肺,她是高高在上施舍我罷了……”許歆沉默了許久,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她像是被人戳中痛處一般,聲音帶着激動,“她從來沒看得起過我,自以為是,最後被自己的枕邊人騙得團團轉!”
顧成業被許歆的話激怒了,太陽穴劇烈跳動着,眼底透出了殺意。
許歆看着顧成業表情的變化,忽然笑了出來:“你到現在還喜歡她?”
“哈哈……想不到你還挺癡情的。”許歆的笑愈發地嘲諷,“可惜她心裏只有祝方誠,當初祝方誠一句話,她就讓你走人了,你還不知道吧?那幾個人做的事情,是她默許的。”
溫敬斯在一旁聽了一會兒顧成業和許歆的對話,曾經的某些猜測也得到了應證。
先前顧成業忽然出現,又對祝璞玉百般關心時,溫敬斯就懷疑過他的出發點。
如果僅僅只是作為恒通集團曾經的員工、作為莫月出的“朋友”,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再加上顧成業結婚又離婚,這些年一直一個人,很難不讓人懷疑。
“嘲笑別人之前,不如先想想自己。”溫敬斯從陸衍行手中拿過平板,找出了一段視頻遞到了許歆面前。
許歆的目光聚焦在屏幕上,只看了一眼,身體便開始發抖。
視頻上,是許歆的現任男友和另外一個女人,兩人在夜店的舞池裏貼身熱舞。
而視頻下方的日期,就是昨天。
也就是說,她“失蹤”的這幾天,他并沒有任何擔心,也沒有找過她,甚至還去了夜店和別的女人暧昧。
許歆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眼前有些發黑。
人總是這樣雙标的,無論自己忠誠與否,都不希望他人背叛,她可以背刺莫月出,但無法接受身邊的人背刺她。
溫敬斯看見許歆的反應之後,收起了平板,睨着她,用最淡然的語氣給她捅刀子:“忘了告訴你,你是我花了三百萬從他手上買過來的。”
許歆的呼吸頓住,整個人都僵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溫敬斯。
別說許歆了,連顧成業都被溫敬斯的話驚訝到了——他實在沒想過,溫敬斯是用這種辦法把許歆弄過來的。
“不可能。”許歆搖着頭,低聲呢喃着,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溫敬斯面對她的反駁,也只是淡淡一笑。
他沒有和她繼續辯論,可這個笑卻像是最徹骨的嘲諷。
許歆在重複了幾次“不可能”之後,身體漸漸向後靠了過去,閉上眼睛倚在椅背上,像是被抽幹了力氣。
她整個人都蒙着一層絕望,但溫敬斯對她并無半分同情,只是冷眼旁觀。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溫敬斯看着許歆,緩緩開口,“第一,回國自首,指證祝方誠;第二——”
他略作停頓後,才繼續:“我也可以讓你體驗一下服用慢性毒藥死亡的過程。”
許歆睜開了眼睛,臉上透着驚恐。
溫敬斯見她嘴唇翕動,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麽,淡笑着打斷:“你現在是個沒身份的人,我可以悄無聲息地處理掉你。”
“你是誰?”許歆艱澀地開口,問出了從剛剛就一直想問的問題。
溫敬斯勾了勾嘴角,沒回答她的問題,出聲催促她:“告訴我你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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