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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回 背後還有人
四天後。
祝璞玉吃過早餐在院子裏陪知越和星星玩泡泡機的時候,接到了顧成業的電話。
顧成業說,他已經将許歆帶到了北城分區的公安局,許歆自首了,并且指證了祝方誠,現在警方開啓了新一輪的調查。
祝璞玉沒想到顧成業的行動會這麽迅速。
祝璞玉沉思了片刻,想到許歆之後,眉眼間多了幾分冷意:“我現在能見她麽。”
顧成業:“你沒問題麽?”
他的話裏透着擔憂,很顯然是怕她單獨面對許歆的時候,情緒太過激動,加劇病情。
“沒問題。”祝璞玉并沒有因此改變主意。
打從她知道許歆和祝方誠狼狽為奸的那天起,她就一直想當面和許歆聊幾句——哦,或者不需要聊,給她幾個耳光才是最實在的。
祝璞玉清楚地知道事後的發洩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可是情緒的宣洩對她來說太重要了,特別是最近的她。
祝璞玉和顧成業要了分局的地址,挂上電話便打算離開。
祝璞玉看向一旁的周清梵,同她說:“我出去一趟,你先陪知越和星星玩。”
周清梵點點頭,看到祝璞玉神色匆匆,還是多問了一句:“有急事兒麽?”
“顧伯把許歆帶回來自首了。”這事兒,前幾天祝璞玉已經跟周清梵和尤杏聊過了,“我去看看。”
周清梵聞言,下意識地蹙眉,驚訝:“這麽快?”
祝璞玉“嗯”了一聲,沒來得及跟她展開讨論這件事情,她走上前跟兩個孩子道別之後,便匆匆驅車離開了尚水苑。
周清梵看着祝璞玉的車子疾馳而去,抿了抿嘴唇。
她算了一下時間,祝璞玉跟她說顧成業找到許歆的時候,應該是三天前。
三天的時間,從找到人再到帶回來北城自首,這效率未免太高了——顧成業之前查了那麽久都沒進展,現在忽然一下跟坐了火箭似的,周清梵總覺得,有些詭異。
周清梵沒有懷疑過顧成業的用心,只是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次許歆自首的事情,背後應該還有其他人在推波助瀾。
會是誰呢?
周清梵的眼皮忽然跳了兩下,猛地想到了什麽。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正在草坪裏你追我趕玩泡泡機的知越和星星。
——
半小時後,祝璞玉在拘留室見到了許歆。
距離上一次見許歆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她不似年輕時那麽漂亮了,可能是因為近期的打擊,她整個人看起來頹敗而蒼老。
祝璞玉隔着一張桌子,和她四目相對。
幾秒之後,許歆迅速避開了她的視線。
刺啦——
祝璞玉拉開椅子,在許歆對面坐下來,在她回避的眼神下,緩緩開口:“好久不見,許姨。”
祝璞玉叫了曾經喊過無數次的稱呼,只是這一次的口吻卻和從前都不一樣了。
從前是真心實意、掏心掏肺的尊重,而眼下,卻是濃濃的嘲諷。
許歆自然也聽出她的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再次擡起頭來,和面前的祝璞玉對視。
許歆當年離開的時候,祝璞玉還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被養在溫室裏的花朵,不谙世事,眼神清澈而單純。
許歆的記憶只停留在這裏,她印象中的祝璞玉,和面前這個面帶嘲諷,眉眼間透着強勢和淩厲的女人,完全不沾邊。
許歆不知道祝璞玉這些年經歷了什麽,但她的确清晰體察到了她的變化,從眼神和口吻便能看得出,她現在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許歆盯着祝璞玉看了一會兒,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那個笑着讓她做選擇的年輕男人的身影。
他們的眼神,很像。
“許姨這些年想我了麽?”祝璞玉的聲音将走神的許歆喚了回來。
許歆看到她輕輕地叩了叩桌面,紅色的指甲被黑色的桌面襯得詭異,許歆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她很清楚,祝璞玉并不是來找她敘舊的。
她也知道,如今的祝璞玉不會輕易放過她。
許歆哽了許久,終于是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已經自首了。”
“所以呢,我應該感激你麽。”祝璞玉的聲音倒是很平靜,甚至染上了幾分笑意,她嘴角揚起,笑得眼睛都彎了些。
許歆被她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剛剛打算低下頭,卻忽然被她動手拽住了頭發。
頭皮處劇烈的疼痛襲來,許歆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而祝璞玉并未就此松開,她就這麽拽着她的頭發,起身繞過了桌子,然後揚起另外一只手,朝着她的臉上狠狠扇下一個耳光。
祝璞玉打得極其用力,許歆當即便被扇出了鼻血,口腔裏也湧起了一股鐵鏽味兒,耳鳴不斷。
“許姨喜歡我的感激方式麽?”祝璞玉垂眸看着許歆臉上的血跡,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許歆被祝璞玉詭異的表情震撼到了,頭皮發麻。
她還沒能适應祝璞玉這樣的改變——畢竟,祝璞玉曾經只是個追在她身後和她玩鬧的小屁孩。
雖然許歆沒有說話,但祝璞玉從她驚訝的眼神中已經讀出了她的想法。
“好奇我怎麽變成這樣的麽?”祝璞玉的輕輕地拍拍她臉上的那個巴掌印,紅唇翕動,“許姨你也有汗馬功勞啊。”
許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甚至覺得,祝璞玉不是性格變了,而是受刺激之後瘋了——她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麽?
當初許歆拿了祝方誠的錢出國之後,便沒有關注過國內的事情了,也跟這邊的人都斷了聯系。
但許歆也知道,祝方誠都能狠到對莫月出動手,莫月出走後,肯定也對祝璞玉好不到哪裏去。
祝方誠究竟對祝璞玉做了什麽,讓她變得跟個報複社會的瘋子似的?
許歆正這麽想着,另外一邊的臉頰又挨了一耳光。
這次比上次還狠。
許歆頭昏耳鳴之際,再次聽見了祝璞玉慵懶含笑的聲音:“好事成雙,我得多謝謝您呢。”
說完,又是兩個耳光。
許歆後來幾乎是被祝璞玉扇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璞玉終于松開了她。
彼時,許歆已經站不起來了,她身上的衣服也被鼻血浸紅了。
祝璞玉後擦了擦手,将濕巾扔到她身上,一句話都沒說,面無表情地走出了拘留室。
祝璞玉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身血腥味。
顧成業敏銳地嗅到了這個味道,目光一沉,表情嚴肅地邁步跟上了祝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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