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知道,这句话,他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牧野泽静听的。
他让她知道,她的筹码已经没有用了。
果然,夏堇看到牧野泽静的脸色再次白了几分。
“静子,”宫深拓慢慢的走进,“放了夏堇,带着你的孩子远走高飞,这件事情,我不跟你计较。”
城知道,这已经是老大最大的让步了,要不是顾虑夏堇的安危,她跟她的孩子都不可能逃过这一劫。
息事宁人,这对所有的人来说,恐怕都是最好的结局。
只要牧野泽静愿意,这件事情便可以圆满的结局。
但是夏堇知道,她既然选择闹到这一步,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说算了。
或者应该说,她骨子里的好斗欲不允许她这样无声无息什么都没有得到就结束了。
牧野泽静最大的悲哀,就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她的出身和她这么多年的风光不允许她这样暗淡的收场。
果然,牧野泽静朝着夏堇的方向走了两步,直接站到了她的面前,那支枪自始至终的指着夏堇的眉心,没有移动过半分。
她的速度跟枪法,根本无需任何的怀疑,她要是要杀夏堇,这里谁都阻挡不了。
如果放在以前,夏堇可以毫无压力的把她的枪抢过来,但是现在她做不到。
“夏堇,”牧野泽静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是你逼我的。”
“你想杀了我?”夏堇问得冷静,声音里没有半丝颤抖。
甚至可以说,她是从容的。
“你说呢?”牧野泽静笑着,“既然如此,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那你的孩子呢?”夏堇的视线落到对面的男人身上,她看到他墨黑深冷的眸子,她知道,那已经是包含着无数杀意的眼神了,“你死了,你的孩子要怎么办?”
“这个就不牢你操心了,”牧野泽静冷冷的笑着。
她的孩子,她自然会找人抚养,这样的结果,她也不是没有想过。
“你以为你动她,你的孩子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宫深拓勾唇,笑容冷漠残狠,夏堇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笑过来。
“她死,所有跟你有关的人统统陪葬。”
其实宫深拓的声音一贯都很好听,很干净,像是没有杂质放出来的音带,偏低,声线有几分性感。
这样冷而狠的姿态,瞬间就让人有种生活不寒而栗的感觉。
牧野泽静的手顿了一下,巨大的压迫让她几乎不敢直视宫深拓的眼睛。
他说的都是实话,她知道。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一直隐蔽的藏在心底的嫉妒与不甘就全都涌了出来。
“老大,”她抬头,“我想知道,你当日说要娶我,应该说,你原本就准备娶我,在那段时间里,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宫深拓动唇,像是准备开口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我在你身边整整三年的时间,对叶门没有半丝的不利,而她,你跟夏堇相处所有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三年。”
宫深拓连考虑都没有,就淡淡的道,“当初娶你,是真心的,但是,喜欢,没有。”
他说的干净而利落,跟他的感情一样,没有犹豫和纠葛,除了夏堇,在之气很长一段日子里,想爱而得不到,想放下更加做不到。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这样被明白的说出来。牧野泽静还是觉得心痛到了极点。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她几乎是又哭有笑,“难道就是因为,你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吗?”
宫深拓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是,因为娶不到想要的人,所以谁都一样。”
夏堇站在原地,连头都没有抬,只是睫毛微不可绝的动了动。
因为娶不到夏堇,所以娶谁都一样,而刚刚好她有了他的孩子,所以他就觉得,既然如此,那就她了吧?
是这样了吗?其实,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是这样的。
牧野泽静在心里冷冷的笑着,是你们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现在,连我的孩子都不看放过。
那么,夏堇,你陪我一起死,宫深拓,你陪我一起痛苦吧。
眸里闪过最后的决绝,她的手指收缩,就要扣动扳机。
然而……在她的手指动之前,夏堇就已经一个灵活的转身,一脚踹中了她的腹部,逼的她的身体重重的后退了好几步。
应该说,其实夏堇一直都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反击,而刚才她在问宫深拓那几个问题的时候,被他的答案大大的分散了心神。
她已经无法在身手上占到任何的优势,以至于她只能靠着时机和自身的灵敏。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几秒钟的时候,应该说,其实几秒钟的时间都没有,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连在一起的,没有任何的断裂。
夏堇趁着机会将她踹开,而她则立刻趁着这个势头后退几步然后重新在半空中一个旋转,枪口再一次对准了她的心脏。
这一次,牧野泽静没有任何的犹豫,对准了她的目标就直直的打了下去。
枪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应该说,是两声枪响,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接连在这片原本平静的码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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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是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和一片刺眼的白色。
夏堇低头,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脸蛋,在她正对面的一张床上,安静的躺着昏迷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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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夏堇,没有出声,城和埃文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看着地面,他们看着昏迷的宫老大。
这是第二次,这些年来,他重伤到需要住院,还都是为了同一个女人。
看着夏堇同样安静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城和埃文相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应该说,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责怪夏堇吗?她是老大愿意拿命来换的女人,他们哪里有资格有立场来说什么。
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原本是天经地义。
他们只是不高兴,为什么夏堇要吝啬到连一个心疼和柔软的表情都不愿意露出来。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大好歹已经为她挡了两次枪了,难道她就不可以稍稍有点松动和心软吗?
他们也要求的不多,让老大有点希望就可以了。
“为什么?”夏堇突然出声,头也抬了起来,笔直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城和埃文这才发现,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
他们有丝讶异,他们自问比夏堇要敏锐,她怎么会比他们先发现老大醒了。
“什么为什么?”宫深拓看到夏堇一身无恙,应该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松了一口气,唇角还是无奈的笑意。
为什么,她想问的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救她吗?这不是理所当然,根本没有为什么的问题吗?
夏堇咬唇,垂下了眸,感觉到心脏的某个地方重新滚烫起来,她侧开视线,“谢谢你救了我。”
宫深拓原本带着期待的眸一下就暗淡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浅笑道,“你没事就好了。”
他的声音温柔,虽然因为习惯的原因并没有显得多温暖,但是毫无掩饰的可以感受到他声音里的宠溺和无奈。
那种无奈就是,因为她说谢谢,所以他只能说对不起。
夏堇咬唇,一下就从墙上站了起来,然后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去。
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里还还带着不可置信,“夏堇,你要去哪里?”
老大现在因为她重伤在床,于情于理,她都该留下照顾一下吧?何止是受伤,就是因为她,老大都不肯回伦敦,非要在这个好地方耗着。
他跟埃文不放心,只好跟着。
夏堇不去看他,应该说她没有看任何人,声音说不上冷漠,但是也没什么温度,“很晚了,我要回家。”
城差点没忍住就想冲着她咆哮起来。
靠之,夏堇,你还能再没心没肺一点吗?
他家老大都差点因为你差点死掉了,你居然一句很晚了就要走?城一向都算是淡定,但是现在真特么想揍死这女人。
“堇儿,”病床上的男人低低的出声,“就陪我一个晚上,也不可以吗?”
夏堇咬唇的力道变得更深,她一把就松开城抓着她手腕的手,几步就从病房里冲出去了,不够几秒钟的时间,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城和埃文真的没料到夏堇居然就这样走掉了,他们相视一眼,几乎都不敢去看宫老大的脸。
“城,”宫深拓淡淡的额开口,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去派人跟着她,我怀疑牧野泽静的背后还有人,她一个人不安全,还有墨白,看好他们的安危。”
“夏堇已经让南书儿把墨白接回去了,”这还是在老大昏迷动手术的时候威洛就亲自来了。
“嗯。”宫深拓眼睛都没有抬,“埃文,牧野泽静中枪掉进海里了,你去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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