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京市的,我爸的工作单位要保密,没法子告诉你们(普通工人,她不会吹。),我妈负责居民生活那一块,没了她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其实是供销社卖菜的)我哥在运输局(公交车服务员),我姐在报社工作,就是大队会上大队长的读的那个报纸,就是她们弄出来的,我弟弟还小,正在学习阶段,还没参加工作呢(年纪小,没上学,没工作,无业游民)。”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讲起来自个家,林晚那是头头是道。
李旭东疑惑:“那你怎么到这来了?”
“当然是因为热爱!我们作为祖国的花朵,当然是去最艰苦的地方奋斗,奉献我们的青春,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发光发热,怎么,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来的?”林晚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多东西只能在心里想,可不敢说出来,这顶帽子一旦扣下来他就完了!李旭东吓得连忙摇头。
“那就好,吓我一跳。”林晚天真无邪的拍了拍胸脯,认认真真的道:“李旭东同志,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我只能告诉你,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林旭东:......她的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可她实在是太有钱了......
好纠结......
离开大队长家,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路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后,准备洗漱的林晚,又吃上了夏莲的投喂。
“怎么样,好吃吗?”夏莲紧张兮兮的盯着。
林晚点点头,脸上露出惊喜,夸赞道:“口感酥香,肥而不腻,加上这个黄瓜丝和黑酱,用薄冰(春饼)一卷,口感更绝,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吃法的?”
夏莲抿着嘴笑,没有接话:“你再尝尝这个,看味道怎么样。”
林晚也没想夏莲回答,捏起一块碗里的油炸鸭架尝了尝,差点被香迷糊了。
就是这个味!
夏家可没有做烤鸭的条件,县里也没有卖的,那就只能说明,夏莲的金手指“现代化厨房”已经绑定了。
她故作不知:“好好吃,这个上面撒的是什么呀,感觉我的口水一碰就流下来了,夏莲你好厉害,酥酥脆脆的,我真的太喜欢了,这个用的是鸡骨头吗,我看上面还裹了一层面诶。”
夏莲笑了笑,声音很轻的跟她解释:“是鸭骨头,我朋友给的,说是叫烤鸭,制作起来很麻烦的,你吃完别告诉别人哦。”
不用说,这个朋友肯定是无中生有。
我懂我懂!肯定不会把你抓到野鸭子,又把它做成烤鸭这件事说出去。
林晚胸脯拍得震天响:“你放心,我保准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烤鸭全被夏莲片成了片,放在碗里的没几片,本就是给林晚尝鲜的,她自己也没舍得吃,给两个妹妹一人卷了一个饼,剩下的全都放在空间厨房里,准备拿到黑市换钱。
至于鸭架,上面没有多少肉,不太好卖,她便一口气给林晚装了一半。
林晚总共卷了三个春饼,又喜滋滋的把一碗鸭架骨扫荡了一番。
然后——夏莲就连擦桌子带拖地,拿着碗昂首挺胸的走了。
贤惠的嘞!
林晚觉得自己永远也成不了这种人,她对自己是啥样的人很有逼数。
用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比猪懒比驴倔。
第二天一大早,在“当当当”的敲锣声中,热血青年林晚从她的被窝里爬出来,开始自己骚操作。
眼圈画黑点,脸颊处打点侧影,嘴唇一定要撒白,然后卡在大队长点名的最后一刻,赶到了集合点。
“同志们,既然你们选择了这里,我夏爱国也不会刻意为难你们,只要大家伙听规矩,一样可以跟本村的村民享受平等的待遇,我之前就跟大家伙讲过,咱们村里跟城里不一样,在这里,分粮食要靠公分,如果你们偷懒不上工,这公分可是没有的,上工的时候也不要想着偷懒,我们大队有专门的记分员,会根据你们的实际劳动给公分,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啦~”
“好,那我现在就开始分配工作。”夏爱国轻咳一声,一边打量知青的体格,一边思考着合适的活计。
封玉山被分配到了大队部,苏玉,詹凤在播种那一拨,李旭东几个男同志有负责锄地的,也有负责浇水的。
轮到林晚的时候,苏爱国犹豫了。
细细的腰身还没他媳妇一个大腿粗,脸色苍白,听村民说她走一步喘三口......怎么办,他好害怕林晚嘎在地里。
“你—你负责割猪草吧。”那个是他们村六七岁小孩的专属活计,她应该能行吧?
夏爱国犹犹豫豫的解释:“割猪草时间自由,只要你晚上下工之前把割好的猪草交上来就行。这个工作可以吧?”
林晚黛玉似垂头:“谢谢大队长了。”
“谢啥啊!”割猪草公分那么低,夏爱国还怕她不乐意呢!
要知道,公分可是跟年底分粮挂钩的,粮食就是百姓的命根子,这种活,只有没事干的小屁孩愿意干。
苏玉也想去,但是想到大队有最低的公分要求,便放弃了,反正她这个活也不是很累......
分配好工作,林晚拿着大队给的小镰刀和背篓,跟在一堆小屁孩的后面,找了个山清水秀晒不到的通风处,把背篓一扔,指挥着几个鼻子冒泡的小屁孩:“去,给我把这背篓装满。”
系统没眼看,总觉得宿主缺了大德,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凭啥?”小屁孩中年龄最大的狗子为小伙伴出头。
“凭我不会割!”
这么理直气壮吗?狗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脱口而出:“你可真笨。”
“是呀,所以需要你的帮助呀。”
“不行,我把猪草给你了,我自己的公分怎么办。”狗子拒绝,她牢记他妈的要求,每天割两篓猪草,攒公分娶媳妇。
小屁孩说大人话,老气横秋的,着实有些可爱。
林晚起了逗弄的心思:“可是我不会,怎么办?”
“那,我教你?”狗子试探着说。
林晚点头,“行啊。”拿着自己的镰刀蹲在狗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