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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 求见(文案剧情开始) 他心里是想着三……
    宋承恪看着宋霆越此时的模样只觉得脊背发寒, 惊惧之意涌上心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颤声说道:“你怎么, 怎么……”

    

    “怎么没死?”宋霆越出声打断他的话, 一脸不屑,“许是苍天有眼,叫本王杀了条血路出来。如你这等不忠不孝之辈,岂配为君王。”

    

    说话间宋霆越已经来到宋承恪跟前,三两下便将他制服住, 命令身后的精兵将人绑了。

    

    “臣救驾来迟,还请圣上责罚。”

    

    永熙帝忙让他平身,神色焦急地问:“皇弟可派人去寻承睿和承贤了?”

    

    宋霆越道:“圣上放心,臣弟已经派了两支亲兵前去救援,想来不会有事。”

    

    如此永熙帝才稍稍安下心来, 由人搀扶着往那软榻上坐下了。

    

    约莫一刻钟后,便有士兵行色匆匆地前来复命:“圣上、娘娘、王爷, 福王无碍,已经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那齐王呢?”

    

    郑贵妃实在太过于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情急之下全然忘了规矩礼数,直接抢在永熙帝前头神色焦急地开口问那士兵。

    

    那士兵闻言眉头一紧,神色之间便染了三分哀婉,沉声道:“臣等未能及时赶到救下齐王殿下, 殿下已经死于叛军刀下。还请圣上治臣等救驾不力之罪。”

    

    郑贵妃听后只觉肝肠寸断, 巨大的打击让她整个人不由得颤抖起来, 嘴里喃喃自语道:“不会的,睿儿不会死……今日晨间他还好好的同我说话……”

    

    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再顾不得什么规矩仪态, 拔开腿就往宫门外跑,却被赶来的宫人一齐死死拦住。

    

    宫人们神色凝重,嘴里宽慰她道:“还请贵妃娘娘节哀,殿下他已经去了啊。”

    

    “睿儿!我的睿儿啊……”郑贵妃顿时委坐于地,哭得声泪俱下,看得人好不同情。

    

    自己最为喜欢和看重的儿子死了,永熙帝又如何能够不伤心,奈何他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即便心中如何悲痛,都不可以在人前落下一滴泪来。

    

    “来人,送郑贵妃回宫。”

    

    永熙帝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由着宋霆越去处理接下来善后的事。

    

    宋霆越以雷霆手段结束了这场宫变,将靖王宋承恪幽禁于北宫的一座冷宫之中。

    

    不过三日后便恢复了早朝,群臣还同往常一样进宫上朝。

    

    龙椅之上的永熙帝面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眸早不似从前那般炯炯有神,取而代之的是空洞无神。

    

    此番靖王的叛乱和齐王的身死仿佛耗去这位帝王的半数生命力,叫他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不少,俨然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次日早朝之上,病来山倒的永熙帝追封齐王为太子,以太子之礼厚葬;同时颁布退位诏书,立年仅八岁的福王为新皇,册封贵妃郑氏为太后,由南安王辅政。

    

    永熙帝自知他的身体已经很难恢复,只能寄希望于宋霆越,希望他能好好辅佐自己的幼子承贤。

    

    至于那废太子和靖王,到底都是他的血脉,永熙帝也叫宋霆越留他们一条性命。

    

    是夜,天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雪,至次日,洛阳城内随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遮盖住大地原本的颜色。

    

    宋霆越下朝后直接去了军中处理军务,直至戌时才回到王府。

    

    彼时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夜里的寒风格外凛冽刺骨,刮在人身上跟刀割似的,冻得人手脚生寒。

    

    “微臣见过南安王。”

    

    一道略带着颤音的中年男人声音传入耳中,宋霆越似乎早就料到,缓缓停下脚步,淡淡扫视那身上积了不少雪的人一眼。

    

    似乎早就料定他会来求见自己,故语带戏谑地道:“顾大人何故在此?”

    

    “微臣有事相告,还请王爷给微臣一时片刻陈情。”

    

    宋霆越转了转右手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冷声道:“天色已晚,顾大人还未归家,只怕府上的三娘要担心。”

    

    他心里果真是想着三娘的,若将三娘送与他,或许就能将从前的那桩事一笔勾销。

    

    顾勉心中的不安淡了些许,朝人毕恭毕敬地道:“微臣已经派人先去家中知会,想来小女不会过于担心。此间天寒地冻,若冻着王爷千岁之躯,微臣万死难赎其罪,还请王爷容微臣入府说话。”

    

    嘴里道出一个好字,迈开步子往府里走去,身侧的顾勉见状赶忙跟上,一路上都是低眉顺眼的模样。

    

    宋霆越行至廊下,吩咐崔荣守在院外,抬腿迈入书房,往书案前的梨木圈椅坐了。

    

    一双漆黑深邃地眸子定定看向神色复杂的顾勉,轻启薄唇问他道:“不知顾大人亲自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顾勉抬首,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忽的朝人直直跪了下去,忍着胸中惧意道:“从前是微臣有眼无珠,犯下大错,不敢祈求王爷原谅,但请王爷能够网开一面、宽恕一二。”

    

    “这话本王却听不懂了,顾大人这般以清流自诩的人物,何来的过错?”

    

    宋霆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依旧冰冷,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来。

    

    不知是太过于紧张和惶恐,还是书房里的两盆炭火烧的太旺,顾勉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数年前的那桩事,原是微臣一家糊涂,若有什么法子能叫王爷出了这口气,但凡是我顾家能做到的,自当肝脑涂地。”

    

    “原来顾大人是为着多年前的那件事而来。”宋霆越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平声道:“却也无需顾大人肝脑涂地,本王这里有一幅画,你且带回府去。”

    

    宋霆越言毕,起身亲自取了那卷画递与顾勉,顾勉心中虽多有疑惑,到底双手将那画接了过来。

    

    还欲说些什么,便又听宋霆越冷冷提点道:“本王尚未迎娶王妃,亦无需纳妾。”

    

    顾勉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宋霆越轻飘飘地堵了回去,只得暂且歇了这门心思,抱拳告辞离去。

    

    火急火燎地回到府上,顾勉径直往寿安堂走去,顾老夫人见他执一卷画进来,出言摒退左右,将那画卷徐徐展开。

    

    那画卷上的女娘不是顾锦棠又是谁。

    

    顾老夫人并不怎么惊讶,反倒是有种终于松了口气的轻松之感。

    

    拿一个孙女去换顾家上下的安危,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买。

    

    “母亲,南安王尚未迎娶正妃,现下还无心纳妾,只怕三娘她……”顾勉皱起眉头,到底没能将剩下的话给说出来。

    

    顾老夫人往日里在人前颇为疼爱孙辈,现下要将一个嫡出的孙女送去他人府上做一个无名无分甚至连外室的婢女,多少是会不悦且不愿的,自己少不得要劝上一回……

    

    不料顾老夫人却只是长叹一口气,看着那高几上置着的君子兰,不紧不慢地道:“若能解了侯府如今的危局,倒也不枉她托生在顾家。那南安王如今是何等的显赫尊贵,纵然是一世无名无分,也不甚要紧,王府的富贵荣华,是多少女子求也求不来的福分呢。等过了年三十便将人送去王府罢。”

    

    顾勉闻言眉头皱得更深,忧心道:“我瞧着三娘那孩子同她母亲一样,是个外柔内刚的,若她知晓此事,断不会轻易答应的。只怕还要闹出诸多事来,倘或传扬出去,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顾老夫人握紧了手里的绣花锦帕,狠心道:“且叫人去准备些蒙汗药来,由得她说一个不字。待进了那南安王府,自然有人会叫她认命。”

    

    到底是嫡亲的女儿,顾勉心中不免有些犹豫,权衡利弊后,终究还是点头答应。

    

    “将人送进去后,便对外宣称三娘身染重疾去庄子上静养了。余下的事,且听王爷示下,必要时就是说她没了也无妨。”

    

    依着这话里的意思,那南安王就是要了三娘的性命也是无碍的了。

    

    饶是心狠惯了的顾勉也不由得心下一颤,颇有几分惊异于一向待人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的母亲竟会说出如此凉薄的话来。

    

    “阿娘多虑了,焉知王爷迎娶王妃后不会给三娘一个名分呢。”到底没有附和她的话,打圆场似的说道。

    

    顾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那番话的确过了些,便缓和了语气道:“但愿能如此吧。你也累了一天,且回去歇下罢。”

    

    第二天,顾锦棠用过早膳与绿醅、丝雨两个坐在炕上剪窗花。

    

    丝雨说起昨日顾勉晚归的事,顾锦棠便问:“阿耶昨日是去了何处?”

    

    丝雨摇摇头,“不知,听说侯爷回来便往老太太院里走了一遭。”

    

    顾锦棠闻听此言,心头不知怎的就升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来,直至元日都有些惴惴不安。好在这几日顾老夫人待她并无太多的不同之处,这才叫她稍稍安心一些。

    

    今年顾家的年过得颇为冷清,年初一只两位太太和魏氏的娘家人过来拜年小坐了一会儿。

    

    至年初二,顾清远屋里的丫鬟盼月送了各色胡饼和梅花饼,只说是顾清远特意从府外带回来送与她吃的,顾锦棉和顾清明那处也命人送了过去。

    

    顾清远素来待顾锦棠甚为亲厚,是以顾锦棠不疑有他,当即就取出一块胡饼吃了起来,盼月眼见她将胡饼吃下,屈膝行礼后退出去。

    

    “这胡饼的味道不错,你也尝一尝。”

    

    顾锦棠一面说着,正欲挑块肉馅的胡饼给绿醅吃,忽觉手脚发软脑袋沉重,顷刻间便昏睡过去。

    

    绿醅见状,拧眉欲要唤人进来,忽的就被重重拍了脖颈,一时间也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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