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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 王府 顾娘子想去何处
    顾锦棠幽幽转醒之时, 只觉嘴里和喉咙里干涸得厉害,头也晕乎乎的,下意识地轻喊出声:“绿醅, 水……”

    

    外间候着的婆子听到里间响动, 忙叫人去知会宋霆越, 接着倒了一杯温水送进去。

    

    顾锦棠迷迷糊糊的接过来将杯中水一口饮下, 待视线清明后,双眼所见的是一个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环境,眼前这婆子她亦是从未见过。

    

    随着一阵推门声传入耳中,顾锦棠似是恍然大悟, 顿时心如擂鼓。

    

    “老奴见过王爷。”那婆子动作熟练地朝人屈膝行礼, 宋霆越尚还未看她一眼,只挥手示意她退出去。

    

    宋霆越就那般静静站着,看向顾锦棠的眼神里充满了兴致和**, 片刻后轻启薄唇道:“顾娘莫不是瞧见本王后过于欣喜, 竟是连礼数也忘了?”

    

    顾锦棠被他看得脊背发寒,一股不好的预感只往脑子上窜, 来不及细想, 出于本能地将手中茶盏朝人腰腹处掷出去, 起身下床连鞋子也顾不得穿,抬腿就要往外跑。

    

    原以为那人会下意识地躲开或伸手去挡, 却不想他竟是一个大步上前, 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似的任那茶盏砸在身上,大掌搂住她的腰肢。

    

    将人圈在怀里,宋霆越愈发觉得她过于娇小了些,似乎一只手便可轻松圈住她。

    

    宋霆越抬手支起顾锦棠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面露讽刺和逗弄之色。

    

    “顾娘想去何处?顾家既已将你当做示好的物件送与本王,从今往后你便是南安王府的人,你还能往何处去?”

    

    顾锦棠整个人被他的身形完全笼罩住,那人跟座山似的挡住她,力气也大的出奇,怎么挣扎都不起作用,吓得她花容失色。

    

    当下无计可施,只能期盼对方能在她的哀求下生出几分恻隐之心,颤着声试图同他讲道理。

    

    “王爷,臣女实非天姿国色,亦不是什么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以王爷您如今的权势,想要什么样的倾国之色皆不在话下,又何苦行此强人所难之事。何况我也不是什么物件,可以由人随意送出,纵然他们是我的血亲……”

    

    话音落下,宋霆越思量片刻后果真松开了她的下巴,顾锦棠原以为宋霆越为她的话所动,正欲开口继续说下去,宋霆越那厢却不愿意再与她多费唇舌,轻而易举抱住她将她带至床榻之上。

    

    “本王想要一个女人,还用管她是不是天姿国色?便是强扭的瓜又如何,顾娘不觉得这样更有意.趣吗?”

    

    在这洛京城中,她还未曾见过比他更为高大健壮的郎君,当下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推打他,然而这点子力道根本就不够宋霆越抬眼看的,毫不费力地抓住她的双手钳制住。

    

    “顾娘今晚若不能叫本王满意,明日你那贴身侍女瞧不见你发了疯似的到处去寻,你说顾家人为了不让她乱说话,会不会先割了她的舌头、再要了她的性命?毕竟死人才不会说话。”

    

    此话一出,顾锦棠先是一怔,片刻后便安静了下来,阖上目低低地道:“若王爷明日能去顾府接了绿醅过来……”

    

    听到满意的回答,宋霆越这才缓了缓面色,大手顺着她的衣料往下,“本王虽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屑于诓骗你一弱质女流。”

    

    话毕探入她的裙摆,不过一指便叫她皱紧了眉头,差距过大,接下来她怕是有的受。狠了狠心,拿巾子擦手,继而掐住她的腰肢。

    

    顾锦棠仰起头倒抽凉气,温热的眼泪沾湿面下软枕,下唇早被她自己咬破,被人从中生生劈开般的痛楚不亚于酷刑。

    

    将近一个时辰后,宋霆越见她眼眶和膝盖皆是红肿的,到底歇了继续的心思,唤人送了热水和药膏进来。

    

    不多时,宋霆越穿好衣衫,亲自替她上药,虽然是出于好心,却引得她倒吸口凉气皱紧了眉,下意识地去推他的手腕。

    

    “里面约莫是伤着了,不擦上几日药吃苦的还是你自个儿。”宋霆越慢条斯理地将那药膏搁到她的枕边,脚下无声地离了此间。

    

    顾锦棠浑身疲软的厉害,上了药仍觉胀痛,捧着小腹勉强入睡。

    

    次日,宋霆越早起练剑,陈嬷嬷已在廊下候着,瞧着他红润的面色,她的心情也变得畅快起来。

    

    “如今王爷尚未娶妻,顾娘子那处送了凉汤方才妥当,王爷意下如何?”

    

    宋霆越思忖片刻,淡淡道:“嬷嬷看着办就是。”

    

    陈嬷嬷得了宋霆越的这句话,恭敬道声是后退下叫人去厨房熬药。

    

    次日,顾锦棠睡醒之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两名侍女模样的少女入内,在床沿边伺候她穿衣洗簌。

    

    待瞧见她雪白肌肤上的痕迹,皆是面色一红,低垂着头替她穿衣。

    

    用过早膳后,顾锦棠用沙哑的嗓音询问王爷今日是否会过来,何时会过来,问得她们连连摇头。

    

    因担心绿醅安危,顾锦棠自起床后便愁眉不展,偏又实在无法起身下地,只能靠坐在床榻上静静等着。

    

    那两名侍女还当她是起身后不见王爷身影才会这般期期艾艾,不过说来也是,王爷手握朝政大权,生得又好,她会这般在意王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其中一个名唤云珠的丫鬟正胡思乱想着,忽见陈嬷嬷领着一个提着食盒的小丫鬟往这边过来,云珠忙招呼云枝一道来到廊下迎接陈嬷嬷。

    

    “嬷嬷万福。”

    

    陈嬷嬷轻轻嗯了一声,略看她们二人一眼后抬腿进到屋中,将那凉药自食盒中小心翼翼地端出来送到顾锦棠面前:

    

    “这碗凉汤是王爷吩咐下来的,顾娘子快些趁热喝了吧。”

    

    顾锦棠一直想着绿醅的事,倒是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宋霆越以绿醅的性命迫她就范,她的心中自是不愿怀上宋霆越的孩子,是以这碗凉药送来的正合她的心意。

    

    “劳烦嬷嬷走这一遭。”顾锦棠几乎是扯着嗓子同她道谢,接着端起碗药将那凉药喝的一滴不剩,温声问她:“不知嬷嬷可否替我问问王爷,我的侍女,他什么时候能接了送来我身边。”

    

    陈嬷嬷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那凉药通通喝下,就好似那凉药是用来补身子的。

    

    “娘子的话我记下了,待会儿若是见到王爷,自会替你问上一句。娘子安心就是。”

    

    顾锦棠微微颔首,低低道: “如此,有劳嬷嬷了。”

    

    至戌时一刻,陈嬷嬷领着几个丫鬟过来,其中一人被束缚住了双手,嘴里塞着帕子,正是与顾锦棠相伴了数年的绿醅。

    

    此时天色已暗,立于廊下的顾锦棠看不清她们的面容,可绿醅的身形,她自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待那一行人来到进前,顾锦棠方瞧见绿醅的情形,不由生出分愠怒,然而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只得耐着性子恳求似的看向陈嬷嬷。

    

    “烦请嬷嬷替我的丫鬟解开束缚。如今她见了我,断然不会再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

    

    陈嬷嬷那厢略打量她们主仆二人一番,却并未多言,只给了身后的青衣侍女一个眼神,那侍女便手脚麻利的取下塞在绿醅嘴里的帕子,又替她解了手上缚着的绳子。

    

    “人已按照王爷的吩咐送到娘子跟前,老身便不叨扰娘子了。”

    

    话毕,领着一众侍女离了此间。

    

    绿醅早憋了一肚子的话,上前握住顾锦棠微凉的双手往屋里进,将门窗关好后往顾锦棠身侧的圆凳上坐下。

    

    “姑娘,这里是何处?”

    

    只见顾锦棠面上一副无喜无悲的模样,“南安王府。”

    

    坐定后,绿醅仔细打量着顾锦棠,方瞧见她脖颈处的异样,即便她没有经历过,大抵也能猜出昨晚此间发生了什么。

    

    “是老太太和侯爷将姑娘送过来的?”绿醅心中了然,可她还是隐隐抱了些许希望,盼着老夫人和侯爷不是这般冷血无情的人。

    

    若真是老夫人和侯爷做将她送了过来,被自己嫡亲的祖母和阿耶如此对待,姑娘心中该有多痛?

    

    绿醅只是堪堪这样一想,一颗心就跟针扎似的难受。

    

    顾锦棠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故作轻松语气平平地道:“事到如今,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瞧你的手都勒红了,需得抹些药膏养养才好,我去找她们讨些药膏过来。”

    

    说着便要高声唤人进来。

    

    绿醅忙抬手扯住她的衣袖阻止她,忍着心中酸涩温声道:“姑娘,我的手无甚大事,不消多时自会好的。你为我担心了这整整一天,今晚便早些睡下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听她这般说,顾锦棠也不好坚持,转而托起她的双手低下头仔细去看,低喃似的说道:“好,我今日早些睡下,若明日这红痕不消,定要去寻了药膏来替你抹上才好。”

    

    “我听姑娘的。”

    

    顾锦棠原想叫绿醅同她睡在一处,就像她们二人在金陵时那样。

    

    可当她看一眼那床榻,脑海里想起昨夜之事,即便那褥子已经被人换成了新的,还是让她觉得有些脏,只得歇了这样的心思,暂且让她在外间的小塌上睡了值夜就好。

    

    次日,绿醅手上的红痕已经消了不少,却未好全,顾锦棠从云珠那儿找了一小瓶药膏过来,取下左耳上的滴珠耳环表达谢意。

    

    所幸而后几日,宋霆越一直没有过来此间,顾锦棠几乎每日都呆在这座半大不小的院落里,一步也没再踏出去过,到底是将那犹如千锤万凿出来的伤给养好了。

    

    廊下原本是养着一只画眉鸟的,顾锦棠每每瞧见它总要想起自己现下的处境,然这只鸟毕竟是王府里的,倒不好直接放了,便叫云珠挪到耳房的檐下养着。

    

    至正月十二,幼帝登基,永熙帝退居长兴宫,尊为太上皇。

    

    宋霆越回到府上,夜色已深,顾锦棠以为他今日也不会来,戌正便睡下了。

    

    绿醅方浅浅入睡,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叩门声,只得披了外衣起身去开门。

    

    待宋霆越那张无甚表情的脸出现在视线中,绿醅下意识地想要关上门不让人进来,然而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做。

    

    “王爷,姑娘方才已经睡下了。”绿醅壮着胆子出声提醒他。

    

    宋霆越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轻笑一声,冷言冷语:“姑娘?她是你哪门子的姑娘,往后她不是什么顾家姑娘,只是本王府上一个暖床的玩意罢了。府里的人唤她一声娘子已是给她最大的脸面。”

    

    绿醅听他如此羞辱于自家姑娘,饶是再怎么克制心头的怒火,到底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正欲分辨一二,顾锦棠却走了出来,对着她使眼色,示意她莫要逞口舌之快。

    

    “绿醅,今晚你去抱厦睡吧。王爷既过来了,外头自会有人守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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