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颖基师叔若不将这柄活人剑拿出来给我,我岂敢与你正面为敌?”胜券在握,一贯暴躁的京商一边伸出左手握住飞来的活人剑,一边悠然地道。
“早知如此,该先向你出手的。”晁衡瞟了一眼在包扎伤口的美秾堂女修士,有些不甘心地向京商道。
瘦削的年轻修士笑道:“我们推算了无数次,每次的结果都是你会先向外人出手。你虽然智计了得,但是太过于刻板,所以还是难免落入我们的计算。”
“这与刻板不刻板有什么相干?完全是有心算无心嘛。”晁衡摇了摇头,道:“可无论如何,我的真元已经耗尽。你们赢了。”
“为了对付你,我们整整策划了两个月,耗费了美秾堂仅存的离香,又动用了活人剑。这么大的阵势,你死也该瞑目了。”
“我死后,这船上的人如何处置?”
“厮杀了这么久,船上肯定有人听到了。所以,不能留活口。”京商以一种在讨论杀鸡杀狗般轻松的语气道:“这样对你最好,我们可以说你为救船上的人,与大陆派来的细作同归于尽,你仍是宗门的英雄。”
自己都无力逃出生天,更没有能力帮助船上那些无辜的人。对此,晁衡也只能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将刀横在了脖子上。
“且慢。”舱门外响起一个有些生涩的声音。
柳生宗的两名修士一看,赫然是郭侯岛那个小渔村的“哑巴”。
“快逃!”晁衡不及多说,只得大喝一声。
美秾堂的女修士却是一掌劈向了“哑巴”的胸口。
刺杀虽然即将成功,但自己也受了伤,蝶美感觉在心上人的面前丢了面子,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的出手自是毫不留情。
蝶美的真元虽不及晁衡这种生莲巅峰修士,甚至也不比京商这种生莲一层修士浑厚多少,可她的出手之快,却与晁衡差不了多少。
转瞬之间,蝶美的右掌已经劈中了哑巴的胸口。
不仅没有想象中的一掌击飞,也没有口吐鲜血,甚至哑巴的身体还在向前移动。
“这一掌就算是晁衡挨上也会受伤,而这个青年却毫发无伤。”蝶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哑巴”没有留给这个出手就要人命的女修士太多时间去惊讶,直接双指切在了她脖子的血管上。
这次,她连后悔都没来得及,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失去了生命。
京商发觉情形不对时,立即驭使活人剑刺向“哑巴”。
“哑巴”依旧是两指挥出,向名为“活人”的小剑敲去。
晁衡知道这柄活人剑虽小,却极为锋利,“哑巴”这样去敲,极有可能被斩断手指。
尽管他很想去替哑巴挡这一剑,怎奈中间有京商挡着,他能做的只有挥刀刺向瘦削的同门。
晁衡认为如果自己能牵制住京商,以“哑巴”的实力,就算手指被活人剑斩断,只要在接下来的厮杀中不再轻敌,也能取胜。
晁衡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刺出的这一刀仍很凌厉,京商不得不挥剑拆解。
看着活人剑像一只极速飞行的蜜蜂一样刺来,顾奇珍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在小剑飞到面前不到一尺时,伸出的两根手指微微分离,再极快地一合,便将小剑夹在了两指之间。
此时,京商已经化解了晁衡刺出的一刀,看到宗门至宝被“哑巴”夹住,急忙全力鼓动真元,想要驭使活人剑飞离他的手指。
谁知在下一息,“哑巴”却将活人剑掷向了晁衡,自己却纵身扑向了瘦削的柳生宗修士。
京商不惊反喜。
虽然这个“哑巴”击杀蝶美的时候表现的很强,但京商并不认为他已经强到赤手空拳就可以击败自己的地步。
瘦削的柳生宗修士手中长剑一抖,幻出无数剑影,笼罩住了身前的大片区域。
“哑巴”若是就这么硬扑过来,就免不掉要被长剑刺中。因此,无论是京商还是晁衡,都不认为“哑巴”敢扑过来,毕竟这柄长剑也是一件不错的法器,不是蝶美的手掌所能相比的。
可“哑巴”偏偏就这么扑了过来。
确切地说并不是扑,而是撞。因为他在将要进入这片被剑影笼罩区域的时候,一侧身子,先将左肩撞了进来。
剑锋削上左肩,切下铜钱大小的一块皮肉,溅出一些鲜血。
仅此而已。
然后,京商就被两根手指割断了脖子
当然,这两根手指是属于顾奇珍的。
见京商彻底断了气,晁衡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顾奇珍捡起原本属于蝶美的两条丝帕,扔给留着八字胡的修士一条,自己用另一条搭在了左肩上,算是简单的包扎。
“原来你并不是哑巴。”留着八字胡的修士一边低头包扎着肋部的伤口,一边说道。
“我只是不想说话。”顾奇珍弯腰从京商的尸体上捡起长剑,握在手里。
他知道自己生涩的话语已经引起了晁衡的怀疑,不得不随时准备逃走。
逃走之前,当然要拿到一件法器。否则,仍旧不能回到大陆。
“那么,你是哪个宗门的修士?”留着八字胡的修士问道。
顾奇珍没有回答,而是开始移动脚步,准备向舱外走去。
“其实你是哪个宗门的修士并不重要。”留着八字胡的修士抬起头,道:“甚至你来自哪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杀了那两个人,不仅救了我,也救了这条船上的所有人。”
顾奇珍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从晁衡的话里听到了真诚。
“请你帮我到柳生宗打探一下情况。那些执意要进攻大陆的人相约今晚一起出手清除异己,我想要知道眼下的形势怎么样了。这很重要。”晁衡若有所指地道:“对海外和大陆都很重要。”
八字胡修士的意思是:无论顾奇珍是海外的修士还是大陆的修士,都应该帮助他。
顾奇珍想了想道:“此时的柳生宗很危险。”
清除异己之后,通常都是谨慎的戒备和血腥的镇压,任何人都极可能会遭到无端的猜疑,然后就是无情的处置。不仅柳生宗,任何一个海外宗门都会很危险。
晁衡却道:“即便你不去,他们早晚也会得知京商和蝶美的死讯。到那时,他们找不到咱们,定会迁怒于今天在船上的那些无辜之人。”
作为生莲修士,他们若要逃,柳生宗的确短时间内很难找到,甚至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但船上还有很多无辜的人,比如宫家姐弟,比如那些被晁衡他们挑选的其他弟子,比如水手,比如杂役……
顾奇珍沉默了。
“我有办法让你们不受到怀疑。”晁衡猛地站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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