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的使臣,只能在京城以北活动。”
“既然无法确定,那就完全隔绝即可。”
皇帝在外面溜达够了,独自走了进来。
跟在新帝身边的内侍十分有眼色地停在了外面,并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
众人正要起身行礼,新帝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先一步入了席。
众人也随即就坐。
“袁将军,将北越的使者留在望南城。”
望南城在京中以北,车马不过两个时辰的距离。
是从北边过来,距离京中最近的一个城池。
袁震不解,留在望南城又如何能让北越使者感受到药人的恐惧呢?
难不成抓两个活的送过去?
“陛下,若想要北越重视此事,并付之大量援兵的支持,就必须让他们明白药人的可怕。”
“感到震撼和恐惧,若只是弄一两个药人怕是难以达到效果。”
“若是来人是个聪明人,就算药人只有一个,只要他看到就必然会认识到危险。”
“可若是个草包,我们或许还得想办法让他有些危机。”
“而且这药人体内毒素的感染也不是一招一个准,若是能带他去趟域南关……”
袁震也明白自己这个建议有些不切实际,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新帝示意袁震不用着急,他看向姜晚。
“郡主觉得此法可行?”
姜晚算了下两城之间的距离,点了点头。
“可以。”
袁震不明白姜晚和新帝在打什么哑谜。
他有些不敢置信,这皇帝到底靠不靠谱?
这么重要的事情就如此简单地交给一个女子?
虽然这个女子挺厉害的,但这是战争,是吃人的怪物,当真能……
袁震这脑子一片混乱,他突然想到当初自己被药人围攻时,陈瑜在提及将药人开膛破肚,他们将碎肉和肠子挂在身上时,他口中的话。
“这是晚娘……哦,嘉兴郡主跟我说的方法,若这个也不成咱们俩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事实证明。
正是这个嘉兴郡主的方法起了作用,才能让他们两个成功进入南良。
肩头突然一沉,他回头就对上了晏珩的视线。
“明日我会回南边,帮我照顾着些晚晚。”
说完又补充道:“信我,一切听她的。”
袁震一开始还有些感动,结果晏珩后面这一句一出他瞥了瞥嘴。
但到底心头的麻乱消失了不少。
若说新帝他不怎么新人,但时晏……
他打小最服气的就是他。
但……
这个看起来柔弱消瘦的女子,当真可以办得到吗?
……
姜晚和晏珩离开皇宫时已经是深夜。
圆月高悬,两人手牵手地走在空荡荡的街头,月光将影子拉得老长。
姜晚看着影子里,两人晃动的手,“等京中事了,我就去寻你。”
“好。”
两人回京本就是为了确定新帝的选择,以及桑儿和郭氏等人的安全。
如今既然知道新帝并非与乞颜文和卫予站在一处,那这个危机就等于解除了。
京中有着高墙和她提前布好的火线网本已安全无虞,她本打算同晏珩一道离开的。
可上一次在红云观发现了那药人,以及小胖子口中那个不知是谁的人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下袁震的到来和北越使臣的到来,更是让她不得不留下来。
“郡主!世子爷!你们快去看看吧,那……那个何公子又病了!”
姜晚和晏珩两人刚走到郡主府门口,那守在大门口的管家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姜晚:“可伤到人了?”
管家一脸的焦急,“我,我不知道啊。”
“那何公子一发起疯来,时钰那小子就把那个院儿的大门给锁上了。”
“原本在里面帮忙伺候的奴仆都给赶了出来。”
老管家脸上已经冒了汗,“郡主那沈院正还在里面呢……这……”
姜晚皱眉,“沈青崖?”
老管家点头。
“沈院正说您让他来府中住下顺便给何公子瞧病,进去就一直没出来,时钰也一直在里面,这两人别……”
老管家不敢说下去了。
姜晚和晏珩已经向着何虬所在的院子奔去。
院门紧闭,两人推了几下无用。
晏珩一把抱住姜晚,几个借力直接从院墙出跳了进去。
在看到院中的情形时,姜晚头皮都麻了。
整个院落如同遭受了地震一般,就连石凳石桌都斜倒在地上,更别说那些几乎被连根拔起的花草和盆栽了。
只是院子里并不见人影。
“时钰!”
“沈青崖!”
姜晚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一时间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面对丧尸,饶是你身经百战也有不小心中招的时候。
无论是抓伤咬伤都有可能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种微小却足够致命的危险才是姜晚真正担心的。
“在里面。”
晏珩攥住姜晚的手,安抚着她的焦躁。
两人一步步走进房间。
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一道光线从姜晚手中射出,将黑暗划破。
一张呲着牙的胖脸在黑暗中转过了头。
“何虬!”
姜晚手中突然多了一条绳索,将绳索一头扔给晏珩。
“晚晚小心,他……正在转变。”
就在姜晚冲出去的瞬间,晏珩的声音突然响起。
姜晚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何虬也发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肥胖的身体带着不协调的动作,挥舞着双臂直奔姜晚而去。
就在那双手快要挨到姜晚的瞬间,他的身体骤然一顿。
想要再向前却移动不了半分。
晏珩紧了紧手中的绳索,向姜晚点了点头。
姜晚这才开始围着何虬打转,将人捆了个结实。
“郡主!世子,帮我一下!”
时钰的声音突然出现。
姜晚顿了一下寻声看去,只见时钰那小子挂在横梁上,正一脸苍白的看着两人。
还不待两人有所动作,时钰已经再也坚持不住直直从房梁上坠了下来。
晏珩将人一把拖住,姜晚已经去掀他的衣衫检查伤口。
“没……没被咬。”
时钰虚弱地开口。
“就……就被撞了一下,磕到了柱子,咳咳咳。”
时钰说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咳完抬手指了指木床的位置,“沈院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