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姜晚才有机会被姜游带着在猎屋附近溜达。
晏珩的这个地方真的很不错,虽然算不得深山但几乎没有村民过来,周遭的一切植物也异常的丰沛。
沿着溪流而上还能看到一处水塘。
水质清澈,鱼儿和水草在其中飘来荡去。
他们甚至在密林中见到了一只野山羊。
这种动物是密林中很少见的,问了姜游才知道,在更往深山里走的地方,有一处相对稀松的树林,树木高挺入云,已是少有人迹的地方。
他也是跟着晏珩去过一次。
不过那里十分危险,有很多大型的野生动物出没。
看着那野山羊下腹部的一大坨,姜晚双眼一亮,“这是只哺乳期的母羊,不能杀,咱们活捉。”
姜晚说着,让姜游绕到山羊的一正面用嫩草吸引它的注意力。
“你不需要接近,野山羊急了也会拱人的,不过这边林子密它跑不起来。”
姜晚自己则收了弩,空着双手做包围状,慢慢靠近那山羊。
她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和姜泽一起捉过山羊,姜泽嫌脏可她不嫌,山羊不能只是压倒,在捕捉的时候也要防止它后腿乱蹬。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后面悄悄接近,然后快速抓住它的两只后脚,然后再将它托起。
姜晚不确定自己现在有没有那个力气,可这山羊的个头的确不大,看起来也就一百来斤的样子,问题应该不大。
姜游也很紧张。
他抓着一把嫩草站在野山羊前面不太敢大动,生怕将这山羊吓跑。
姜晚小心翼翼地接近,就在她将要靠近那山羊的瞬间。
耳边突然传来破空声。
而后山羊“咩!”的一声尖叫。
就跪在了地上。
“不要!”姜晚刚喊出声。
身后又是一支箭矢射来,直接刺穿了野山羊的脖颈。
野山羊再也叫不出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姜晚转头,就看到三个猎人打扮的年轻人,站在她的身后,其中一人手中握着长弓,刚刚放下。
“你们干什么?”
姜晚认出来了,这几位都是他们一个村子里的猎人。
射箭的那个叫陈卓,二十多岁的年纪。
“做什么?打猎啊。”陈卓嘴角挂着笑。
“我看你们两个小孩,怕你们受伤,这野山羊力气大着呢,给你一脚能把你那小胳膊给踢断了。”
姜晚最讨厌别人介入自己的事情。
而且还是这种无端出来找麻烦的。
她抬手冲着姜游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然后对陈卓说,“山上有山上的规矩,你这么做陈氏族长知道吗?”
“哼,你少拿陈三来压我,他算个什么东西。还有,别以为陈瑜那小子会护着你,趁早乖乖地滚远点。”
姜晚眯眼,怎么又扯上陈瑜了?
这小子和陈瑜不对付?
“姐,他是陈小雨的哥哥。”姜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晚突然就笑了,很想问问眼前这个一米八大高个,是不是还在上幼儿园。
可是想想,这么问似乎有些侮辱幼儿园的小朋友了。
她干脆不理那幼稚鬼,对姜游道:“用绳子将羊绑好,咱们拖回去。”
“你动一下试试!”陈卓见这姐弟两个完全没有被威胁的自觉,带上了怒意。
“试试又如何?”姜晚示意姜游继续,“怎么,打算用箭射我?”
“射你又怎么样?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上赶着粘着陈瑜不说还和那个猎户不清不楚,你这样的陈三就该给你沉塘!”
说着已经抬起手中的猎弓,搭箭满弓。
一起跟来的两人见势不对,赶忙去拦,“陈卓,不至于和两个小孩子置气,我去把羊拿过来。”
其中一人抬脚就要走来。
姜晚侧身站在姜游和山羊面前,“今日我喝不到羊奶已经非常不高兴,若是还有那个不长眼过来抢我的肉,怕是没办法善了。”
“哈哈哈!”
“你们听到没?这黄毛丫头跟我说没办法善了?”陈卓笑得像个傻子,他问姜晚,“如何个不善了法,让哥哥我看看。”
姜晚不动声色的手深入布包,摸出黑弩来。
还未等他发声,一根精钢的箭矢直接贴着他的头皮钉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因为距离太近,箭矢几乎整个没入大树内部。
一道细细的裂纹从箭身处向四周蔓延。
三个人都如同被定住了般没了反应。
姜晚笑了笑,“看吧,就是这么个法。这羊你们还要吗?”
“不了,不了。”其中一个猎人赶忙回应。
姜晚满意点头,与姜游一人拉一边绳子拖着羊离开。
路过三人时,姜晚还特意绕到陈卓背后将箭矢拔了下来。
她镇定如常地将箭矢放回布包。
对陈卓道:“山上有山上的规矩,可我姜晚有我姜晚的规矩,今日这羊我就不与你分了。天快黑了,早点下山。”
姜晚说完,就不再理会三人与姜游回了猎屋。
太阳已经西斜,他们夜里不可能住在猎屋,让郭氏将羊肉熏制后,就和姜游回了溶洞。
巧的是,他们到的时候,陈卓和那两个年轻的猎人也刚好回来,他们的收获不错,腰间拴着兔子,手里拎着野鸡,其中一个人还背着一个竹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陈小雨家算得上溶洞中最完整,人数最多的家庭了。
她的父母爷奶健在,哥哥嫂子侄子也安然无恙。
就连她的叔伯也都健全,以至于她们一家占据了溶洞内最大的一片地方,几乎形成了一个小的团体,衣食丰沛,欢声笑语不断。
姜晚和姜游晚上吃的烤羊腿,是临走时郭婶子给她揣筐里的,她说,“既然要补,一顿都不能拉下,路上再摘些野菜,只吃肉也不成。”
姜晚应了,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