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并不想和林家有什么瓜葛,再说,林保就像个定时炸弹,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做出超出人想象的事情来,所以乔婉直接拒绝道,“这份礼我不能收,你去说,让她将礼带回去。”
桃月知道林保为难乔婉的那些事情,便完全没有多问,应了之后就出去要拒绝这份礼,只是,等她回到前面厅里去,那位前来送礼的仆妇已经走了,只将礼品放在了那里。
桃月问了在厅里的小丫头,“人已经走了吗?”
小丫头道,“那位妈妈已经回去了,说这里面都是给少奶奶的。”
桃月想了一下,说,“不能就这么让她将礼放在这里,得拿去还了。”
这么说了,她就让那个小丫头提上那礼,然后带着她一起去了巷子另一头的林府,将礼还回去。
桃月以前是个很容易害羞且胆小的人,跟着乔婉这么多年了,性子便也被调教过来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她带着小丫头来到林府,说是将他们送的礼还回来,府里接待的婆子说不能做主,就去通报了主母夏氏。
夏氏完全不知道有给顾府送礼去的事情,看对方来还,就知道是林保让人送去的。
她又在手腕上加了两只玉镯子,又在头上插了一支金步摇,这才到正厅里来接待了桃月。
桃月看到她,心里其实是带着些不以为然和讥讽的,不过面上却很平和,从椅子上起身来对夏氏说道,“这是贵府上送到我们三爷府上的礼品,奶奶说不能收这个礼,就让还回来。”
夏氏在上面椅子上坐了,一时也没有应桃月的话,只是对身边的丫鬟道,“将礼提过来我看看是什么。”
那丫鬟便去提了那份礼盒到夏氏面前去,又揭开了盖子,里面是两只锦盒,夏氏觉得略微奇怪,将其中一只锦盒拿起来,揭开看了,只见是一盒子几盏金丝血燕燕窝,她眼神沉了一下,心想林保从没有将这么好的东西给她,倒是拿去送人。金丝血燕燕窝是贡品,每年出产只有那么一点,除了进贡到宫里去的,还剩下的一点点,便是被那些公侯贵卿们要了,一般人哪里得见这种东西,所以夏氏看到心里才非常不痛快。
她将盖子盖上了,放到一边,又拿了另一只盒子出来,打开之后,里面是闪着莹润的光芒的珍珠,并不是多说大的珍珠,但是质量却好,应该是用于磨成粉服用的。
夏氏眼神更是沉了沉,这两盒东西,可说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而且,也定然是价值不菲。
林保就直接让送到顾府去,明明她才是他的正妻,顾府里的那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他这么上赶着去讨好。
夏氏直接对桃月说道,“你们既然不要,那就算了。送客。”
于是自己带着那两盒礼品回了自己院子里去,桃月也没有管其他,直接带着那小丫头又回府去了。
桃月回去后就对乔婉说了,说那礼被夏氏拿回去了。
乔婉便也没有多想,以为事情也就算完了。
林保晚上才回府,叫了那被她派去送礼的得用的仆妇问话,“东西送过去了吧。”
那仆妇回答道,“婆子的确是将礼盒送过去了,因爷您说她不一定会收,所以婆子放下礼就走了。没成想她家又派了那叫桃月的管事又将礼送回来了,少奶奶便接了那礼,拿去自己用去了。婆子也想说两句的,但在少奶奶跟前,实在没法说。”
林保一听脸就黑下去了,挥手让拿婆子出去了,又从自己住的院子里到了夏氏所在,夏氏正坐在房里边吃燕窝,边指挥丫鬟用药杵将那珍珠杵成粉末。
林保到来,外面的丫鬟便欢天喜地地行礼道,“爷,您来了。少奶奶正在里屋里。”
丫鬟这般高兴,实在是林保有很久没有到夏氏的院子里来了,而且夏氏所生的孩子,林保并没有带入京来,反而是放在苏州让他的乳母和奶娘照顾教养,故而即使夏氏生了他的长子,他也并不经常来找夏氏。
林保进了里间,一眼扫到丫鬟在桌子上杵东西,夏氏这时候才放下碗起身,对林保行了一礼,笑道,“爷,您回来啦。”
说着,又赶紧吩咐丫鬟去上茶来,又问道,“爷可吃过晚膳了。”
又赶紧走到林保身边去,挽住了他的胳膊,要他去坐下。
林保便也去椅子上坐下了,问那杵着东西的丫鬟,“这是在做什么。”
丫鬟还没有回话,夏氏就说道,“这是将珍珠杵成粉,杵成粉了才能够服用。”
林保眼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林保跟着大皇子之后,为他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手下又管着很多人,故而性格越发地威严和阴鸷。这么看夏氏一眼,夏氏就被盯得浑身发寒,不得不干笑了两声,说道,“爷,是您让人给隔壁的顾府里送了礼去吗,顾府很不知好歹,让了一个丫头将礼送了回来,还说她们看不上咱们家的礼,不要这东西。既然她们不要,那也就罢了。难道咱们自己还不能用了。”
说到这里,她看林保只是脸色一直黑沉,让人胆战心惊,就又说了一句,“这珍珠,就是爷您让给顾府送去的那一盒,奴家就让将它们杵成了粉。”
既然夏氏已经用了,林保憋着一股子气,也不好再要回来,只是问道,“那一盒燕窝呢。”也不是他小气,正如夏氏所想的,这金丝血燕的燕窝是千金难求,他也是为大皇子做事,押了一批贵重的海商的货物入京,这才得了这一盒,所以宝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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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乔婉怀孕辛苦,而顾骁又不知道珍惜她,她怀着身孕,竟然还要出门去做事,林保知道乔婉是别人的妻子,没有他来心疼和不屈的道理,但是,这总归是他看上的女人,受不得见她那么辛苦。虽然他经常是看到她日子过得顺,就很想让她难受一下子,但是真看到她辛苦,他又心疼不已,总之是心情矛盾。
得知雪雁燕窝吃了对孕妇十分好,而且珍珠粉也有养颜之功效,前一天他在路上看乔婉怀孕吐得辛苦,所以越发心疼了,即使被乔婉拒绝了,他也在这一天安排了人给乔婉送了这两份礼去。
大约他也不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心里是铜墙铁壁,即使心里是铜墙铁壁,也有缝隙,这缝隙大约正好名为乔婉。所以他还是害怕被拒绝,就赶着离开了家,甚至提醒让那送礼的仆妇要强行将礼送了。
没想到结果依然是这样。
林保那话一说,夏氏就耍起了无赖来,她是美丽的,耍无赖更添娇憨和媚气,“燕窝已经吃了,喏,”她指指那只碗,又说,“我说我的爷呀,你干嘛要上赶子给人家送礼呢。反正他们不要,那奴家就正好吃了。”
她说着,又往林保身上靠,手甚至直接摸上他的胸口,房里的丫鬟虽然是贴身服侍夏氏的,但是基本上都知道夏氏是靠着什么上位的,于是见她这样和林保调情,自然没有继续杵在房里的道理,便都退出去了。
像夏氏这样柔若无骨的娇媚的佳人,又很会调情,在她面前,男人该是很难把持得住的,但是林保这一天不仅是没有心情,而且是厌恶夏氏,故而直接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攘到了地上去,夏氏摔得有些懵住了,而且胳膊在地上撞得生疼,她哎哟一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林保。
林保一向是脾气差的,她也不知道挨过他多少的手脚,但是林保打人一向是干脆,生气的时候就是一下子,打完就算,故而夏氏也不恨他,但是像这一天这样攘人,倒是头一次。
林保恶狠狠地瞪着她,骂了一句,“贱坯子。”
然后人就往外走了,因为东西反正是被夏氏吃了,又拿不回来了,便也不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夏氏直接坐在了地上,反正地上有地毯,她对着林保的背影说了一句,“我是贱坯子,那爷你就不贱了,明明人家是别人的婆娘,又万分看不上你,你又何必上赶子地去拿热脸贴人冷屁股呢。再说,你差点就不被王爷重用了,难道不是那个婆娘害的。”
林保这下被夏氏戳了伤疤,恼羞成怒起来,他本来是要走了,人又折返了回来,将夏氏从地上提起来就给了她一巴掌,他气得不行,却一句话也没有,狠狠给了她几下,把夏氏打得哇哇地哭,夏氏也不是由着林保打,从他手里挣扎开了就在房里到处躲,外面的丫鬟们听到,还是有些不忍心,就赶紧进来劝架。
林保出了口粗气,便不再打夏氏,人也走了。
丫鬟们敢进来劝架,也不过是林保每次被夏氏惹生气,都是打夏氏,下人们进来劝说,他也不会迁怒。
所以丫鬟们也就敢进来了。
虽然林保不打她们,夏氏却是不会饶她们,于是她肿着脸,将进来的几个丫鬟挨个儿地又打又掐,还边哭边骂,好半天才消停了。
乔婉休养了几日,身体也就好了,这一天,趁着前一晚下过雨,一大早凉快,就坐了轿子到温府里来。
因为最近皇上都不上早朝,温大人也还没有去衙门里,乔婉在温府里就得以见了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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