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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惊蛰听到龙蔚这般说,面上才算漏出些宽慰之色。随后,至衣间掏出一个瓷瓶来。这瓷瓶瑾年自是认识,是柳家秘传的金疮药。

    惊蛰递与瑾年,说道,“你先帮着殿下擦点药吧。”

    瑾年接了药,不高兴的看了惊蛰一眼,责怪她太守君臣之礼。难道自己的上就不是伤吗?惊蛰肯定看出他眼中之意,淡然的笑了笑,算是回应瑾年对她的不满。

    待到瑾年帮龙蔚擦完药回来后,就要帮惊蛰擦。回头却见龙蔚也不避着还眼睁睁的看着,瑾年便脱下自己的外袍伸手一甩将那件袍子全部甩在了龙蔚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随后说道,“殿下长了这么大,难道没听说过‘非礼勿视’四个字吗?还真是欠教养啊。”

    惊蛰看着瑾年又对着龙蔚不敬,开口想要向龙蔚道歉。却听到龙蔚在袍下说,“南宫公子说的是。像柳将军这般的佳人,更是唐突不得。”看来他并没有撕去袍子的打算。

    瑾年看着惊蛰笑了笑,小声说道,“这君臣之礼再大,它也大不过天罡伦常。你是我的妻子,就是皇帝老子,我说不能给他看到,他就不得看。”

    惊蛰觉得瑾年的话她实在无理反驳,看了看龙蔚的样子笑了笑。然后伸手去要瑾年手中的瓷瓶。

    瑾年却将瓷瓶往身后一背,轻声说道,“我给你擦吧。”

    惊蛰不出声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瑾年。两人瞪视了一会儿,瑾年无法只得给了她,转过身也避着惊蛰。

    回头看着庙中破旧不堪的佛像,瑾年心道惊蛰虽然还不肯将身心交付于他,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承认他们的夫妻关系。只是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让惊蛰爱上他从而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心里忧愁,不由得叹起气来。又怔忪的坐了一会,觉得惊蛰该好了,便自己扭过身去。却见到惊蛰伸手抚着自己的脸颊伤心的模样。

    瑾年看着她的样子,不觉得也心疼起来。委身凑到她身边拉下那只抚在脸上的手,温柔的说道,“就算你脸上再有几道伤疤,我也一样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听了瑾年宽慰自己的话,惊蛰清浅的笑了笑,说道,“左右不过是付皮囊,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说完将脸一别,显然她还是不愿意让瑾年看到他的脸。

    她的话虽是如此,可那落寞还是被瑾年看在眼里。心道,她毕竟是个女子,如今脸成了这样怎么会不伤心呢?想再说些什么,可觉得现在说什么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只要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时间久了,她也就不会太放在心上了。

    便起身揭了龙蔚头上的外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便又走到惊蛰身边坐下。

    他三人跑了一夜,简单的收收一下后,此时只觉得肚子饥渴难耐。

    龙蔚看到惊蛰此时脸色苍白,关切的问道,“柳将军身子感觉怎么样?”

    “身上还发着热呢。”瑾年回道。再看龙蔚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瑾年续道,“昨晚你们出逃是因为东宫里来了刺客。可现在天已大亮,那些刺客总该走了吧。惊蛰病成这样,为什么你还不带她回去医治?”

    身边的惊蛰听到瑾年这样质问龙蔚,伸手扯了扯他示意他别再问下去。而瑾年却装作浑然不知。

    龙蔚也不顾忌着瑾年,答道,“现在我们若是回了东宫,就是暴露了自己,而那些刺客躲在暗处,再使些像昨晚的偷袭之法,我们还会再吃大亏。倒不如躲在外面,让他们以为本宫已经离死不远,说不定还能引出那些幕后之人。”

    瑾年听龙蔚说罢,冷笑道,“殿下的算盘打得倒是如意。可惊蛰怎么办?再不看郎中,这病恐怕会越来越厉害。”

    瑾年正要再往下说去,却被惊蛰打断,“殿下说的有道理。这时候回去,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说罢,扭头对着龙蔚道,“属下有个去处,可让殿下在那里避上一阵。”惊蛰咳了几下,续道“昔日属下有位同袍叫做方珏,如今就丁忧在这附近。这位方大哥性情豪放,不拘小节,绝对不会深陷党派之争。”

    “方珏?”龙蔚沉吟道,“此人可是前几年名声响彻南北的响马大盗,后被朝廷招安的方珏?”

    惊蛰笑道,“正是他。没想到殿下对军中之人这般的熟悉。”

    龙蔚清浅的笑了笑,说道,“熟悉倒谈不上。只是因为这人的出身,对他有些印象罢了。如今他丁忧在家没有参与朝廷政事,对我们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当下,三人商议过后便离了破庙由着惊蛰带引往一处小镇上走去。忍着饥饿走了半天,最后来到一处普通的宅院旁才停下。龙蔚看到这宅子四周均无邻里,独处一处甚是满意,便冲着惊蛰点了点头。

    惊蛰便下马叫门,片刻之后就听到院中有人不耐烦的说道,“敲什么敲,大白天的敲什么门?”

    惊蛰听到这个男声,裂嘴笑了笑,槅门说道,“不是白天我还不敲呢。难不成你喜欢夜里鬼来敲门啊?”

    “那倒也成。反正我还没交到一个鬼朋友呢。”门内之人已走到门边,悉悉索索的正在开门。

    瑾年与龙蔚二人站在惊蛰身后,听他二人一来一往的说话,便猜到惊蛰定是与这名叫方珏的人十分相熟。互相对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再一回头,却看到那门已开,从门内走出一位男子,长袍广袖黑发顺垂,面貌隽秀舒朗,比起瑾年却也差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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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蔚与瑾年见了此人,心中不由得都打起鼓来,这般飘逸之人真的是与他们心中那满面虬髯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位就是柳将军口中所说的方珏将军吗?”龙蔚上前拱手相询。

    那方珏爽朗一下,躬身回道,“鄙人正是方珏。至于这将军之名嘛,实在是当之有愧。鄙人在家务农以三年有余,是个实实在在的农夫。却不知阁下是?”

    龙蔚拱手答道,“在下亦是一介布衣,姓玉名龙。是柳将军表弟的朋友。”说罢,笑颜看着瑾年。

    那方珏看了看瑾年,转身对着惊着说道,“惊蛰,你什么时候又多个表弟啊?”

    瑾年正要上前与方珏见礼,却听到他这般直呼惊蛰的名字,有些恽恼的说道,“听方兄如此说来,难不成对我家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方珏看来看瑾年,有些不屑的笑道,“了如指掌说不上。但是我却知道惊蛰并无姑姨娘舅之类的亲戚。家中也只不过春夏秋冬,小年母女几人。对了,春儿找着吴刚了吗?”

    惊蛰点头称是,方珏欣慰的笑了笑。

    瑾年看她二人相视而笑,心中竟泛出丝丝酸意。扭头再看龙蔚,只见他也是出了神般的怔怔的看着他二人,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寒暄过后,方珏便引着他三人来到院中。招待他们落座后,便自己下厨准备吃食。一刻的功夫,就利落的端上了一桌的丰盛酒菜。

    四人落座之后,惊蛰打趣的道,“几年不见,方大哥出落得更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啊。”

    那方珏知道惊蛰打趣他,却怔怔的看了惊蛰片刻,嘴里啧啧的道,“是啊。这几年不见,我这惊蛰妹子出落得更加有汉子气概了。有事没事的学着男子往脸上弄什么疤,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他对着惊蛰的伤疤毫不避讳的评价,使得桌上另外的两位男子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心道这方珏还真是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偷眼向惊蛰看去,只见她双眸暗淡了一下,转而抬头笑道,“惊蛰日后嫁个不在乎面貌的郎君便是。”说着眼中余光瞄了瞄瑾年,干笑两声抬手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惊蛰的余光自是被龙蔚看到,也将目光投到瑾年身上,却见瑾年欣然的笑了出来。这两人的眸光流转像是根刺扎到龙蔚心间,惆然的也端起酒杯喝光了杯中之酒。

    “哎呦。你这说的不就是我吗?”方珏一拍大腿夸张的说道。高兴的指了指龙蔚与瑾年二人,续道,“当年,惊蛰可是对我一见钟情追着我跑了几千里。那真是没日没夜的追啊。”

    惊蛰却不料方珏会在这里大放厥词,扭曲事实,有些气急的说道,“你休要胡说。那是因为你抢了我们军营里的粮食。我作为押运官,自然要要回那些粮食。”

    方珏又呷口酒,顺着喉咙悠然咽下后道,“这你也好意思拿来说。不就是几单粮食嘛,你竟然从南国北边追到南边。那是跟我打的呀,昏天黑地的。你说你要是没看上我,你至于跟我跟的那么紧吗?”

    那方珏再要说什么,却被惊蛰一杯酒灌下,她接道,“那时年轻气盛,见你武功耍的俊逸洒脱,看到便觉得很好看。追着你,其实是要跟你学上几招。再者也是想跟你较个高低。”

    “那你真不是看上我了?”方珏趴在惊蛰脸上有些失望的问道。

    见惊蛰点头,方珏续道,“那你不早说,害得我这几年还自作多情的,到处跟人吹嘘我朝唯一的女将军钟情于我。不过,幸好目前我对你还只是欣赏而已,若真是傻傻的投了感情心意,恐怕也只能慨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方珏这话虽是在对惊蛰说,听到瑾年耳中竟是生出一番感触。他这话似是在提醒自己万不可动了情,更何况是惊蛰这般淡然之人。自己若真是动了情,换不回她的回应,心意凋落之时又怎能顾及身世之愁。儿女之情与他竟是一辈子也碰触不得。话触心底,一阵伤感,只得举杯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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