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忽都鲁察罕。”公主说。
“我叫风雪松。”
公主满意微笑,“以后我们就是夫妻。”
风雪松更紧张,“这太……拜都王子怎么办?”他拿王子来掩饰不知所措。
公主冷笑说:“拜都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那家伙冒充附马,父汗会收拾他。”
“可是公主,我……”风雪松完全不情愿,终身大事难道就这么交待了?虽然是个公主,可是这种公主,还不如娶民女。
忽都鲁察罕看出他不愿意,冷冷说道:“你要是不答应做我的丈夫,你和你的同伙就得以欺君罪论处,全都处以极刑。”
“公主!公主三思!”
“附马说错了,不是我三思,是附马三思。这么多人命,在附马三思之间。”
风雪松想了一阵,且不说自己的性命,那些商人多是他的邻人,都是认识的,出门时说好相互照顾,回去时竟家破人亡,让他怎么交待?当初就不该贪图那点黄金,明知是杀头的事还要做。
“好!我答应你!”风雪松说道,“我跟你做夫妻!不过,你要放了那些商人,你留着他们也没用。”
公主点头,“行!只要你别想逃跑。”
“我武功再高,也逃不出汗国国境啊!公主的铁骑会把我抓回来的。”他笑道。那些商人都是累赘,等公主放走他们,没了累赘,凭他的武功逃走还不是易如反掌。
“算你识趣!”公主笑了。
风雪松闭上眼睛,今晚就只能牺牲下,公主也算个美女,他不吃亏。他感到公主凑近他耳边,公主的气息吹得他痒痒的。
“滚!”公主在他耳旁低沉说。
风雪松睁开眼,惊措地把公主盯住。
“滚下我的床!”公主再次低沉说。
风雪松还没想通是个什么状况,就被公主从床上提起,摔到床下。
“公主,这是?”他问。
“以后你都睡地上。”忽都鲁察罕丢给他棉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风雪松抱着棉被,实在弄不明白了。不是要与他做夫妻么,怎么把他赶下床?想问,公主已经上床睡了,明明还没睡着,却不再理他。
第二日,忽都鲁察罕带上她的新婚丈夫拜见父母。
风雪松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海都汗,上一次只在擂台上瞥见过一眼,专注于比武,匆匆的难以细看。这一次再看,海都不过四十多岁,威严之色使他不敢久视,风雪松急回避目光。
“我们忽都鲁察罕以后就交给你了。她脾气怪,附马可要多包容。”合敦说。
风雪松称是。
海都也说道:“难得我这女儿有中意的人,你就安心住在这里。至于你的朋友,我会派人送他们出境。”
提到那些商人,风雪松有了主意,“合汗,我们中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在塞外成亲,父母尚不知晓,请允许我回家一趟,拜见父母。”
“不许去!”忽都鲁察罕立刻反对,“你要是一去不回,我不是成弃妇了?你想让我受国人耻笑,受诸国耻笑?”
“怎么会?公主当然与我一同回去,儿媳要拜见公婆的。”风雪松心想,这个女人跟去也无妨,只要回到家乡,他的地盘上她奈何不得。
“我更不会去!”忽都鲁察罕一口拒绝,“只要忽必烈和他的后人还坐在汗位上,我决不踏上‘小元’的土地!”
“不如这样。”海都折中说,“让你的朋友给你父母送信,告诉他们你已做附马,叫他们不用挂念。他们实在想念,我可请他们搬来我这里,你们也好一家团聚。”
“多谢合汗好意,只是父母年事已高,恐怕经不起舟车劳顿,还是算了。”风雪松计策未成,只好推辞。
“那也好,你就安心住着吧,附马应有的待遇,我会一并赐下。为我好好训下忽都鲁察罕的脾气,来年给我抱个大胖外孙。”海都笑道。
“父汗——”忽都鲁察罕不好意思起来。
风雪松又称是。心里却笑,还大胖外孙呢,公主根本不与他同床,等到明年,连屁都没一个。
这时,有人通报,豁儿脱臣察罕公主到了。
豁儿脱臣察罕是海都的另一个女儿,忽都鲁察罕的妹妹,去年已经嫁人。
“父汗——父汗你要为我做主啊!”豁儿脱臣察罕一进来就哭哭啼啼。
“怎么回事?慢慢说。”海都问。
公主边哭边嚷,“脱卜申,脱卜申那个没良心的,背着我跟女奴好上了!被我捉了个正着,他不仅不承认,还护着那贱人!让我怎么活啊!”
豁儿脱臣察罕的丈夫脱卜申不用传唤,紧随妻子身后,主动来请罪了。
“事实并非公主说的那样,公主有误会!”脱卜申伏地解释。
“当着父汗的面,你还敢狡辩!我亲眼看见的!”豁儿脱臣察罕叫起来,“把你那小贱人也叫来啊!叫她来对质!等会儿就去收拾她!”她转向海都,“父汗!那贱人一审问便知,脱卜申与她私通可不只一两次了!”
“好了,你安静点!”海都喝止女儿,又对女婿说,“男人嘛,虽然你娶了我女儿,但我也不会强求你只能有我女儿一个女人。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绝对没有!小婿只是与那女人走近了些,公主看见起了误会,其实什么都没有!”脱卜申大喊冤枉。
突然旁侧一脚将他踢倒,脱卜申滚了圈,还没起身又被那只脚踩住,附马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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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今日你在父汗面前说没有,要是发现你有,你就不仅是欺负我妹妹这么简单,你还欺骗父汗,到时我剥了你的皮!”忽都鲁察罕踩着脚下人说。
风雪松紧张咽下口水,他妻子说的不像恐吓,恐怕真会剥他的皮。这个时候,他这个做丈夫的应该劝一劝,但他发觉还是不要插嘴得好,这里似乎没他说话的份。
海都叫忽都鲁察罕松脚,忽都鲁察罕听话地放开附马。他对脱卜申说:“不管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我不希望你们夫妻为这种小事翻脸。豁儿脱臣察罕是嫁出去的人,你们的家务事我不该管,这事你自己处理。”
“谢合汗!谢合汗!”脱卜申急磕头。
豁儿脱臣察罕闷闷地“哼”了声,脱卜申赶紧给妻子道歉。
丈夫给妻子磕头,真够窝囊的,风雪松已经不忍直视。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平息了,风雪松回到公主帐中,但忽都鲁察罕却未回来,侍女们说公主要安慰她的妹妹,今夜不会回来。风雪松听了反落得自在,她不回来,今天晚上床就归他了!
稍晚一会儿,突然有人来访,竟是脱卜申。风雪松不过与他见过一面,他怎就来了呢?但来者是客,他叫上酒菜好好招待。
脱卜申来之前已经喝了酒,说话含含糊糊。“今晚我是特地来与新附马打招呼的!”
“好说!好说!”风雪松先敬酒。
脱卜申痛饮几杯,同情地拍拍风雪松的肩,“兄弟,你有胆量!敢娶忽都鲁察罕那女人!”
“没那么严重吧?公主还好。”
“你才结婚,她许多毛病还没暴露!动不动就打人,武艺又高,还打不过她!”
“这到是真的。”风雪松已经领教了。不过他也有一身好武艺,打起来未必让她占便宜。
“还不许还手!”脱卜申痛苦摇头,“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豁儿脱臣察罕不会武功,打人不痛,可她动不动就告状!我宁愿她打我一顿!每次都来给海都磕头,给她磕头!你说,做男人还有尊严吗?”
脱卜申倒酒,与他碰杯。“今晚豁儿脱臣察罕有她姐姐陪着,我才脱身出来。现在她们姐妹一定在说我的坏话,还有你的。”
风雪松安慰道:“公主娇生惯养,脾气是这样,做附马是得受些气。”
他这样一说,脱卜申竟“呜呜”哭起来,风雪松不知他怎了,拍着他的背安慰。
脱卜申抹着泪说:“我阿爹就是附马,在我娘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如今我也做附马,天天受公主的窝囊气。只怕将来我儿子也要做附马,子子孙孙受女人欺负!不能这样下去!不能再做附马了!”
“哎!公主难伺候!”风雪松继续向他敬酒,“可那有什么办法?逃走吗?算了兄弟,一醉解千愁!”
脱卜申半醉中有了几分清醒,“你刚才说什么?逃走?”
“随口说说!逃得出去吗?公主再怎么刁蛮,也是妻子。难道要抛下妻子一走了之?”
脱卜申闷下这杯酒,似有思考,他突然抓住风雪松的手腕,“能帮我吗?”
“什么?”
“帮我逃走!”
“脱卜申附马,这种事……”
“我一定要逃走!再不走,我和她都会死在这里!”
“她?”
“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才娶公主,救我们,也是救你自己。你是中原来的,怎么离开这个国家,你知道路!我们一起逃走,再不受那些女人欺压!”
“你喝醉了,脱卜申附马!”风雪松抚开他紧握自己的手。
他不是对脱卜申的建议没兴趣,而是脱卜申酒后之言,能信几分?这种事没个计划是不行的,况且与脱卜申同行就能逃走吗?还不如一个人上路。
脱卜申醉了,埋着头。突然,他又立起身,“有人在叫我?”
“哪有人啊?你喝多了。”风雪松笑。可静下来仔细听,似乎还真有声音。
声音很细小,来自大帐背后。
风雪松出帐,帐前守着忽都鲁察罕的侍女。“你们再去准备些酒菜。”他打发走她们。
他与脱卜申绕到帐后,一个女人哭着扑进脱卜申怀抱。
“公主说要打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回去了!公主现在到处找我!”女人发着抖。
脱卜申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抱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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