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这样?”
看着底下,如同小绵羊一般的少女,伯爵大人破天荒地摒弃了他绅士的教养,溢出一声冷笑。
眸光里翻搅着黑雾,沉沉地看着她。
他不说话,周遭的空气好似也因为他专注的视线,变得浓稠起来。
他高大的身材,给她带来了极为深浓的压迫感,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甚至因为用力,肌肉的线条格外的鼓胀。
有股莫名的危险。
小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伯爵大人好像正处在爆发的边缘,所以她下意识避开了那双蓝色眼眸,伸手推他,想让他起来。
“请您,请您不要这样过分……”
走投无路的女孩,如同羔羊一样,软弱可欺,精致秀美的面容下方,是一截纤细伶仃的脖子,白皙的皮肤底下,布着淡青色的血管,纤细瘦弱得好像一掐就能断似得。
伯爵大人微微俯身,托起女孩小巧的下巴,轻柔地摩挲着她柔嫩的皮肤,触手是婴儿般的柔嫩。
“玛丽,你既然问我喜不喜欢你,那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就一直,专注的看着她。
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好似翻滚着惊涛骇浪,旋涡一般,能将人吸进去,再没有逃生的可能。
甚至,她还在里边,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沉重,痛苦,好像有一只野兽,在挣扎着,发出嘶吼。
她一下子愣住了。
呆呆地不知道回答什么。
而这幅反应,落在饱受挣扎的伯爵大人眼里,那就是心虚。
她竟然连骗他,都不愿意了是吗?
那她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招惹他,折磨他,让他品尝到了情之一字!又不愿意接纳他的爱!
他眼前,又出现了之前看到的画面,她背着他,跟他的政敌联系!她是政敌派到他身边来的!从头到尾,她的出现,她的接近,都是针对他的圈套!
可怜他还因为她的笑容怦然心动,因为她的存在心潮起伏。
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笑话。
更可笑的是,他明明都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明明都看到了她接下那份毒药。
可他还是喝下了她亲手做的汤。
他所有的理智,在此时此刻,好像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紧致的胸肌紧绷着,自心上,涌上了一股,无名之火。
他自认为是一个绅士,从小接受到的教养,也让他在面对异性,尤其是如她一般娇弱的女孩时,应该恪守礼节,温柔以待。
所以,在今晚之前,虽然两人发生了关系,但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他,他即使再难受,也会选择放手。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不想再考虑她的内心想法了。
既然她来招惹了他,那么他就不会再放手。
即使相爱相杀,他也要彻底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既然骗了,”伯爵大人阴沉着脸,俯身压低,深邃的面容半隐在黑暗里,平添了两分危险的偏执。
他的手掐上了她的腰肢,在女孩娇怜的颤抖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用鼻尖在她耳边游弋,轻叹一声,“那么你就得骗一辈子!”
说罢,不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俯身,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她攀着男人的肩膀,偏头看向天边上的月亮,已经有了预感,今晚的夜,绝对很是漫长……
第二天早上,宋娇娇从睡梦中醒来,又是熟悉的酸爽。
只是相比于昨天,已经好了很多。
这人啊,果然适应力良好,居然只有短短一天,她就已经适应了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了。
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而且今天醒来,还没有美男睡梦图可以欣赏,身旁空无一人,偌大的房间,好像在嘲笑她。
更离谱的是,她翻身下床,想去厕所的时候,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声。
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串做工精美的镯子,正套在她的脚踝上,上边系着一颗镂空的铃铛,她每动作一下,立刻就能听到清脆的声音。
莫名羞耻是怎么回事。
还有镯子上系着的长长的绳子是怎么回事?
她这是被囚禁了???
脑子里飘过三个大大的问号。
在努力了好久,却始终都没有把脚链打开,而且绳子也没办法弄断之后,她终于接受了现实。
现实就是,在她的撩拨下,英俊绅士的伯爵大人终于变态了。
所以她这是玩脱了?成功激发了伯爵大人的某种属性?只是这也太突然了吧,之前毫无预兆的。
也不能说没有预兆,从昨晚伯爵大人发疯的程度,就可以窥见一点。
她昨晚甚至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真的是怕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她很快接受了自己失去人身自由的现状,揉着酸痛的腰,下了床。
好在伯爵大人还没有完全变态,绳子的长度只除了不能到达门口之外,房间里别的地方,都能够到。
她站在门口一步之遥的地方,隔着一米的距离,看着那门把手,只觉得格外的遥远。
罢了罢了。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房间里也有卫浴什么的,不出去也挺好,他总不可能饿死她。
所以,这梦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她不是都已经得到伯爵大人的爱,让他为她疯魔,为她癫狂了吗?
难道现在伯爵大人对她,还不是爱?只是一种男人劣根性的占有欲?
宋娇娇表示,好累又好饿。
算了,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简单的给身体做了下清洁,她就又重新回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好在伯爵大人还没有完全不做人,床单换成了新的,要不然依照昨晚的激烈程度,床单肯定都不能看了。
她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实在是累极,昨晚睡眠严重不足。
然而,眼睛刚刚闭上,只听咔嚓一声,窗户那边发生了响动。
她警惕地坐起身,还没找到什么趁手的防身武器,就听砰砰几声,窗户,突然就被从外面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一个男人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