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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 想念
    所谓随者,就是如影随形,以行者的意念为使命。

    刚刚夕泽在听到柳世俊说到‘夕泽’时,随者就已经接收到量子讯息了,他也找到了那个女人的所在之地,虽然界障出现裂缝才致使他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但裂缝过于薄弱,好像只是为了暴露玄镜界被故意破坏的一样,所以他只能感应到‘分体’量子的存在,却无法一探究竟。

    “她知道我们来了。”夕泽似笑非笑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量子异动。

    “你是说她有了自主意识?她在自我分离?”随者显现出微弱的不可置信,“分体怎么会存在自主意识?”

    “只有这一种可能,我感应到了她的量子。”夕泽对此很坚定。

    “好像还是不通顺,在此之前我们也找了很久,你一直未曾感应到,为何在与执他,接触之后?”随者难得的又施舍了一眼在柳世俊身上。

    夕泽垂眸一顿,嘴角近乎无感的抽搐了一下,“她一向不太安分,总幻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以夕泽命名的众实体都是用人类最优质的量子编程创造出来的,她们没有思维意识,没有情感心绪,不存在生死因果,等于是一张张白纸,或者说行尸走肉。

    她们的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分化行者的能量,因为她的能量过于庞大了,庞大到成了一个毁灭性的存在。

    不仅仅是以夕泽命名的分体在分化她的能量,她的随者、执行者、管理者、思想者等等一切侍奉她的人都在分化她的能量。

    若是不进行分化,别说接触人类了,就是稍稍靠近人类生存的这颗球体,这颗球体都会在一瞬间化为一团齑粉。

    所以,任何一个分体存在自主意识,都将会引发突变性的灾难。

    “是否存在不稳定量子?是否提前编入毁灭程序?”随者一副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虽然他知道这些屁事对行者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但他的职责就是为行者排除一切隐患。

    在无知者无畏的大环境下生活的普通人会觉得他在小题大做,而在更高级的文明体系中,一个小小的量子跃迁都会被引起重视,因为他们知道什么是暗能量。

    “不要干扰系统编程,祂自会识别。”夕泽摸了摸柳世俊的头,“去看看吧。”

    “主上,分体会承受不住你的干扰。”随者提醒道。

    “你知道,我知道,三哥也知道,你觉得他会如何应对?”夕泽笑了笑。

    “你是说她的管理者是三哥?系统重新编程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两人离开,房间内除了微弱的呼吸声恢复一隅宁静。

    柳世俊转天醒来还像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不过在这一天里平添了些许的隐隐不安。

    人的第六感是很灵的,他的不安很快得到了验证。

    这天晚上他没等来夕泽。

    前一天她的提早出现,陪他吃饭,还饶有耐心的找他聊天,这些看似正常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不正常的因素,他却一点儿都没发现,还莫名其妙自导自演了一番疲惫,现在好了,不用演了,没人看了。

    没有希望必须是一个稳定的发展过程,一旦期间掺杂了一点的火星子必将毁天毁地毁神明。

    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点儿精气神一下被原子弹轰了个七荤八素,真是杀鸡用了把开天斧。

    最可悲的是,当‘原子弹’和‘开天斧’同时拎着‘礼物’慰问他脑袋的同时,他还在幻想着它们有可能走偏或者脑袋够硬——她昨天也许有事,今天没准儿还会来的。

    一个星期,刚刚形成了一个不稳定的习惯节点,既难熬又矛盾,可接下来的光景犹如凭空而出的金箍棒一下一下把他的妖里妖气打回原形。

    一连几天,夕泽始终再没出现过。

    这个城市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浑浑噩噩的人,白天游荡在阳光下,夜晚徘徊在白炽灯下,不管是走着、站着、坐着还是躺着,他时时刻刻都处在一种五脏六腑被掏空的虚空中,这种日子过的异常难熬。

    平生第一次体会,却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有很多次,他无声的问自己,是趁这个契机奋发图强还是就此恢复往昔?然而有心无力的他做不了任何关于自己的主,他对夕泽的想念日复一日的叠加着。

    因为他的时而磨洋工时而兴致勃勃导致派单也开始混乱,这天他无聊的欣赏着看腻了的风景,那个神秘而熟悉的地址再次弹了出来。

    那个叫夕泽的女人又订餐了。

    出租车司机大哥也是活久见了,第一次拉着外卖小哥送外卖,都快憋出内伤的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疑问,“现在干外卖都这么有钱吗?你们送一单到底挣多少钱?我现在都想改行了。”

    柳世俊看着手里的外卖,这次的点餐更简便,一碗玫瑰粥,一份葱油饼,外加一碟小菜。

    这么简单的东西还需要点个外卖,她到底是为了点,还是为了吃?

    到达目的地后,司机大哥在“你一会儿怎么回去”的问题上过分担忧后在一脸懵逼的状况下一脚油门驶离。

    这个地方不正常,住在这里的人不正常,来这里的人更不正常。

    大门还是半开着,连位置都没变,就像是特意为他留的门。

    一回生二回熟,他按响门铃,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等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她那独有的趿拉声由远及近传来,门开了,还是那副打扮,还是那副表情,感觉就像还是在前几天,她又开了一次门一样,连头发的油腻程度都不差分毫。

    柳世俊真想问一句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一直在展览柜里待的来着?

    夕泽低着头伸手接过外卖说了声谢谢就要关门,柳世俊急忙说:“你好,打扰你几分钟可以吗?”

    夕泽有些诧异的愣了一下,终于抬起头,警惕的看向柳世俊,手指紧紧抠着门。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不放心,我不进去,就在这里问可以吗?”柳世俊说着还掏出了身份证向前递了出去,“这个可以先放在你这儿,拍照也可以。”

    夕泽看了一眼,倏忽为自己刚才的警惕自嘲的笑了笑,害怕什么,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进来吧。”

    柳世俊不明白她为什么笑,自作主张的把她的自嘲转移到自己身上,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一时有些尴尬。

    “不不不,还是在这儿说吧,我怕你不方”

    夕泽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一样拎着外卖已经走进去了,在这点上,她俩的性格还真是赛蹦子似的没礼貌——间歇性耳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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