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骇得魂不附体,颐典一骨碌爬起来将游龙刃掣在手里,又将一件外跑披在身上,而后眼睁睁看着脸色阴沉的公孙康走进屋内。后者风神大不如以往,面容有些憔悴,头上还多了不少白发,瘦的有些可怕,如骷髅一般。
“你来干什么!”文鹓公主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身体时叱道。
“我来干什么?哼!我来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他来干什么!无耻!卑鄙!下贱!不知廉耻!??????”公孙康咒骂着,身体颤抖,脸色憋得有些红,但更显苍白。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皇兄已经同意我们分开,我与你再无瓜葛,你还想怎样?”杨慕青哭喊道。
公孙康一阵神情恍惚,似乎要站立不稳,语气一变低声下气近乎哀求道:“公主,你不就是想要孩子吗,我不练雪魄冰封剑法了,我们重归于好好不好?”
“不可能!我与你情同陌路不是因为子嗣,什么原因你心里明白!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啊!”杨慕青歇斯底里哭喊着。
“我不是向你解释过了吗?当时我是想先逃出去再想办法,并没有抛弃你啊!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却相信他?为什么?”公孙康样子很可怜,憔悴得已经不成人形。
“鬼才信你的话!当时张驸马只是个陌生人,却能挺身而出,冲进火场救人,你呢?你在干什么?你是抢了别人的活路自己逃出去的,你不是没能力带上我,甚至在最混乱的时候都没有在我身边保护我!行了,我不想再多说了。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我寻找我的幸福,你也寻找你的幸福,从此我们各不相欠不好吗?”
“不好!公主,我不能没有你??????”公孙康声泪俱下,让站在一边旁观的颐典也多少生出一丝怜悯。
“语气说你不能没有我不入说你公孙家需要你驸马的身份!你心里没有我,就不要再说这样虚伪的话。你不肯舍弃只是因为你受不了从富贵顶端摔落尘埃的失落感,并不是因为珍惜我。我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绝,但这都是你逼的!公孙康,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们结束了!”说话的时候杨慕青一脸决绝。
“我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吗?”公孙康深吸了一口气问,脸色更加难看,近乎青黑。
颐典见状,迅速将腰间裤带系紧,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你可以另去寻觅自己的终身幸福,请你放过我们,可以吗?”杨慕青也看出了公孙康脸上的戾气甚至杀气,温言软语请求道。
公孙康冷笑,继而纵声狂笑,笑得肆无忌惮,笑得撕心裂肺,又在下一刻戛然而止,脸上更添疯狂之色,一把抽出佩剑指着颐典二人,“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都去死吧!”
说着,公孙康手中剑寒光一闪,电闪间刺向杨慕青。在后者的惊叫声中颐典电射过去,攻其所必救,游龙刃直奔公孙康左腹部,后者左掌拍向刀尖,右手中的剑势头不停,仍奔杨慕青而去。颐典手中刀画了一个漂亮的圆弧又削向公孙康左臂,后者疯了,拼着自己左臂受伤也要杀死杨慕青。颐典一咬牙,合身扑向公孙康,猛撞过去。在剑尖刺中被子的一刻公孙康被撞了一个趔趄,刚要稳住脚步还击,却见颐典又一次撞向自己。
嘭!这一次,两人都倒在了地上,颐典立即抡起拳头砸向公孙康头部,后者一脚将他踹开要爬起来。颐典抓过游龙刃甩向公孙康,并在后者打滚后翻避过的时候又扑过去,一把抓住公孙康右脚踝向后猛拉的同时身体贴地翻转一只脚蹬过去,踹向公孙康裆部。后者大骇,这要是让他给踹正了他这辈子只能进宫做阉宦了,于是也缩腿踹向颐典蹬过来的右脚。
嘭!两人的脚对上,继而接连不断互相狠踹。颐典死死抱住其右腿,任其如何挣扎也不松开,双腿捣腾着猛踹。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踹来处踹去,居然像两个孩子一样厮打,没了往日一分一毫高手风范。
“行了!别打了!”杨慕青哭喊,却束手无策。
公孙康恨颐典,哪里肯就此罢手,后者见他疯狂如斯不肯退让,心中发狠,忽然身体翻转,一只膝盖跪在他腿弯处,双手发力将其右腿向后猛拉。只听喀拉一声,公孙康右腿被其掰断,惨叫一声左脚一脚蹬向颐典后背,将后者踹飞重重砸在墙壁上,登时头破血流。
杨慕青骇得魂飞魄散,左右看看,最终选择扑向颐典。后者几乎疼晕过去,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闪烁着无数星星。
“典郎,你怎么样?”杨慕青抱起颐典哭着问。
“嘶!死不了!”颐典呻吟一声。
不远处,公孙康疼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抱着腿恶狠狠看着颐典以确认后者是否还能再战,也对杨慕青关心颐典的真切神情妒火中烧。她只在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最初一段时间里对自己有过这样关切的神色,但现在及以后都不会再有了,他怎能不恨!
颐典眼前模糊,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颠簸,但他心里清楚,一旦自己显露出无力再战的态势公孙康必然会反噬,自己和杨慕青今日定会死在这里!于是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平日里如何表现出愤怒的样子,勉力在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将脸朝向公孙康的方向苦苦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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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康也抱着腿怒视着颐典,死死盯着,一丝一毫不肯放过后者脸上的表情。
两人足足对视了一盏茶的功夫,颐典模糊中看到公孙康始终脸朝向他,情知其不死心,且自己再这样下去肯定露出破绽,于是深提一口气,在杨慕青的搀扶下勉力站起,咬着牙嘶嚎:“公孙康,你去死吧!”
说着,他踉跄着冲向公孙康,同时嘶声力竭大吼:“杀!”
公孙康一时间也来不及细想,他想起了当日颐典在军界比武场上的表现,吓得连剑也不要了,靠一条腿蹦跳着夺门而逃。
颐典奋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勉强跑到门口,却已满头大汗,扶着门框看着公孙康模糊的身影单腿跳着远去才暗暗松一口气。
看着他背影消失,颐典立即回首低声对杨慕青道:“快,有没有后门,我们立即离开!”
杨慕青过来扶住他,关切问:“你怎么样啊?”
“死不了,但控制不住身体,站不稳。快,我们离开,否则一旦公孙康回来我们两个都完蛋!”
“好!好!”
杨慕青慌忙去穿好衣裳,扶着颐典,两人趁着夜色从公主府后门逃离。
就在颐典和杨慕青两人离开文鹓公主府半个时辰后,公孙康拄着一根棍子又回到杨慕青的香闺。当他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看向屋内时,登时懊悔不已,撕扯着自己头发大骂自己愚蠢。屋内已经人去屋空,还和之前一样凌乱不堪,地上还躺着他那把剑,一看就知道两个人走得很匆忙。
公孙康大恨,痛苦地冲天嘶声怒号,瘫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到很深很深的夜里才一个人提着他那把剑一瘸一拐踽踽独行离去。
颐典两人回到三公主府,在王玉蝶、纪晓曼合力协助下渐渐恢复神智清明,又与夫人们经过一夜双修才渐渐恢复。
夫人们,包括杨雨菲都接纳了文鹓公主杨慕青,她们对颐典招惹女人的本事已经习以为常。
纪晓曼和梁红娇对颐典受重伤极度愤怒,吵嚷着要夜里去找公孙康的麻烦,但被王玉蝶和杨慕青劝住了,因为公孙家是世家大族,绝非善类,门禁森严,爪牙众多,她们去了很可能有来无回。
杨慕青很过意不去,对众人歉意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典郎受伤!”
颐典勉强笑着安慰她说:“说起来,我们有对的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有时候我的做法的确太过咄咄逼人了。虽然公孙康现在的遭遇都是他自找的,但若不是我他还不至于到这步田地。你不用愧疚,以后一定要处处小心,公孙康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慕青默然点头答应。
一家又谈论了一阵后休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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