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一夜,次日,颐典正常去当值。
下午的时候,郑图将兵源送来,不过他没有出现。颐典也不愿和这等人计较,想必他也是奉杨世恒之命才会为难自己。
兵员到了,颐典立即开始和众将忙碌组建新的御林军右营。好在呼延豹、薛进、诸葛轶群、文左图等人熟悉御林军右营架构,恢复起来并不困难。兵源陆陆续续到来,颐典和将领们又投入到练兵之中,其余的事什么都不理会。郎健、骆明、龙太平、樊林等将领因为深受颐典影响,因此在练兵时也是十分凶狠。颐典要兵的时候很挑剔,老弱一概不要,即使勉强留下也是作为辎重兵、勤务兵,绝不让弱者上战场送命。
晚上回去的时候,刚一进门杨慕青就急急上前拉住他说:“夫君,公孙康跑了!”
“跑了?你怎么知道他跑了?”接着颐典瞬间明白,瞪大了眼睛问:“你请皇上缉捕他了?”
“是啊!他要杀夫君和妾身,青儿怎么放心他逍遥法外嘛!妾身请求皇兄将她抓起来,即使念着旧情不杀头关起来也好啊!可是金吾卫统领朱大人带人去公孙家搜捕时却根本没见他的踪影。公孙家人说他昨夜就没回来,后来朱大人讯问了几个城门的守城官,西城门守城门的人说今早见到他一个人一瘸一拐离开了京城。朱大人率骑兵搜寻,到现在仍没找到呢!”
颐典摇首轻叹道:“又多了一个劲敌啊!以他的身手,若想不被人发现很难找到。更何况是出了京城,茫茫天地间到哪里去找。以后夫人们加意小心吧,嘱咐罗大哥和秋燕嫂子注意防范。”
“夫君,妾身觉得,公孙康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在京城了。”纪晓曼说。
颐典点头同意,“是不会,但将来的事谁能预料,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好了,光担忧也没用,吃饭吧。”
次日一早,颐典刚来到御林军右营府,就被太子叫去。到了才知道,太子又想去依春阁胡混了。颐典苦着脸道:“殿下,您是太子,皇上不会对您怎样,顶多臭骂你一顿,要是他老人家知道我去了青楼,不得收拾我啊!”
“看把你吓的,你以为本殿真想带你去吗?依春阁的琴美人屡屡提及你,问你怎么不来,老子难道每次都说你事忙?我看那小妮子是看上你了,你小子行啊,到哪儿都能惹一身风流债。”
“怎么可能,她也不过是没话找话随便问问罢了。”
“得了吧,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去吧,老子难得找你一起去干坏事,你还不给面子吗?难道你没听说过吗?没一起逛过窑子的不是亲兄弟。再有,父皇才懒得管你呢!大公主曾经那么混账父皇都懒得管,何况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你越是私下里不像话父皇就越放心。走吧,有事本殿给你兜着。”
太子不管不顾,叫上王登、鲁明、卓威、陈天耀、严晃、窦文良、黄公辅、齐衡、杜刚以及颐典,一同赶往依春阁。
到了依春阁,他们又来到之前的房间。琴九娘恰好暂时出去了,王登轻车熟路,让老鸨子叫来十几个姑娘服侍,颐典身边的姑娘叫玉娇梨,尽管她极尽讨好之能事,但颐典始终都不予理会,只是吃东西、喝酒,看着太子和各位将领在姑娘们身上动手动脚。
玉娇梨幽怨地看了颐典一眼,刚要说话,颐典却在此时对太子道:“殿下应该找一些文臣来乐呵,而不应只找武将来!”
太子正忙,敷衍道:“好,下次吧!”说完手伸进了他身边姑娘的衣服里,惹得女子一阵娇声浪语。太子兴起,抱起姑娘就进另一个房间去了,不久便传来蜂蝶浪语之声。其他人见状也各自带着自己要的姑娘进了房间去干好事。
颐典看了一眼玉娇梨姑娘,语气不咸不淡道:“你去吧,本官喝一会儿酒便离开。”
“一个人喝酒多闷呀,不如小妹陪大人喝几杯如何?”玉娇梨巧笑倩兮攀着颐典的胳膊,要为他倒酒。
颐典寒着脸轻轻将酒杯捏碎,酒水洒在了桌子上,把玉娇梨吓了一跳,惶恐地看着颐典,“大人,对不起!……”
“你走吧。”颐典冷淡道,自己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
玉娇梨不敢再造次,垂首离开。
颐典一个人喝了一会儿,忽闻一阵香风传入鼻息,琴九娘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轻轻坐在他身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送到颐典面前轻轻碰了一下颐典的杯子,轻启朱唇声音灵动问:“张大人很久不来了,难道心绪不畅么?”
颐典笑了一下,举杯喝了一口,然后道:“没有,只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肌肤之亲而已。琴姑娘近来生意如何?”
琴九娘轻轻一笑,也轻轻抿了一口酒水,“老样子喽,青楼的生意什么时候坏过呢?除非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张大人应该是戎马倥偬,怎么有闲情逸致来青楼里耍乐呢?”
颐典看着手里的酒杯和清澈的酒水,失笑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有多少事是自己喜欢做想去做的呢?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其实,浪荡于教坊青楼、烟花柳巷与在官场之上争斗倾轧、明枪暗箭没有多大分别,都不过是人生一种滋味,一种梦境,多年以后醒来时多不免悔恨当时年少轻狂。张某不曾自命风流,对教坊歌词亦不甚了了,不知其中雅趣,因此每次来此都好像受罪一样。我是贪色之人,但亲泽的都是自家女人,从不愿触碰别个。有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然在我,却是另一番滋味,相依相守,心意相通,灵肉合一,如此才算得一个完字,算得上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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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九娘倾听着他的话,也引发了感触,“大人说得真好!人生滋味,因人而异,个中滋味个人体会,每个人都有不同于他人念念在兹之事。大人是否有兴趣听一听小女子所念所想?”
“愿闻其详,张某洗耳恭听。”颐典笑着说。
琴九娘娇媚一笑,刚要说话,忽闻外面传来一名歌姬焦急的声音:“琴姐姐,毅王殿下来了!”
琴九娘闻听,脸色大变,轻蹙画眉,启齿道:“就说我在陪太子殿下,不便相陪。”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外面脚步声渐渐接近,继而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脸上带着一副不怀好意笑脸的大皇子杨世恒及其随扈。
“琴姑娘不是说陪二弟吗?他在哪儿?”杨世恒走进来坐在了琴九娘身边,恰在颐典和她中间,一只手搭在琴九娘肩膀上笑着问。
琴九娘不敢表现出不愿,不自然道:“太子殿下刚刚去了里面绣房。”
“哈哈哈哈哈!二弟的口味还是这么不上台面,就喜欢出身卑贱女子,有辱自家身份,你说是吗,张大人?”杨世恒不怀好意看着颐典。
颐典将手里的酒倒入口中,然后就那么自然地看着杨世恒,“在微臣眼里,人无贵贱,只有出身不同而已,或是后天是否尽心尽意尽力进取罢了。毅王千岁生在皇室之家,这是先天优势,但是否能够成为后天资本,还在您自身。是龙是虫,还未可知,对吗?”
杨世恒眯着眼睛看着他,冷笑道:“你胆子不小,竟敢妄议储君之事,就不怕本殿到父皇那儿弹劾你吗?”
颐典笑了笑,摊开手道:“臣妄议了吗?只是说后天努力很重要而已,毅王千岁想多了吧?”
他故意称呼杨世恒为毅王千岁,而非殿下,就是要气一气他,而且后者还无话可说。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殿下这般说话!跪下!”毅王随扈中一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男子指着颐典喝骂。
颐典看向那人,他认得,那人是天营的校尉郭宁。
“你又算什么东西?难道你比本官官职高?跪下!”颐典大吼,吓了身边的大皇子和琴九娘等一跳。
琴九娘有些担忧地看着颐典,不明白他为何要惹怒大皇子。
杨世恒眯眼看着颐典,声音森寒道:“张大人,见了本殿为何不跪?”
颐典笑了笑,“毅王千岁,这里是青楼妓馆,不是朝堂。再者,张某好歹也是驸马,跟你一个侯王身份平等,你又不是储君,我凭什么跪你?”
杨世恒一拍桌子,“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之人拿下,送交军法司发落!”
还没等他们动手,颐典又说话了,“毅王千岁,您可要搞清楚,他们都是军职,不是有司衙门里的捕快衙役,也不是你毅王府的人,更不是兵部之人,好像没资格抓我吧?而且,你也没资格,就算我有罪也要皇上下旨才行。再者,张某有大逆不道之处吗?还有,你确定你在这座青楼里官最大,身份最高?另外,您觉得你身边这些人拿得下张某人?最后……”他说到这儿,扯着嗓子高喊:“太子殿下,你要再不出来微臣可是要被人抓走了!”
“谁胆子这么大?活腻了,敢抓本殿的人!”太子杨世安的声音传出来,但人却没出现。
“老二,张颐典目无尊长,大哥代你处置了不好么?”杨世恒冷笑着说。
“不劳毅王费心了,本殿自有分寸。”太子衣衫不整走出来,满头是汗,看样子没少卖力气,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出来。
杨世恒沉着脸,“老二,上次无果而终,敢不敢再和为兄较量一场,五局三胜!”
“好啊,私斗场没了,明日城外见。”太子答应的倒是痛快,好像根本没过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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