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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2章 、负责
    不管谁冤枉了谁,谁又想害谁,谁跟谁之间有什么债,曾经有什么纠葛,又打算有什么牵扯,陈云正都不想也不愿意更无意掺和。他豁然起身,抱着曼曼往亭子外就走。

    景韵贤将他一拦,道:“这位公子,事情没解决呢,谁都不能摆脱嫌疑,只怕你还得再耽搁一会儿。”

    陈云正只冷冷的盯着他,道:“随王爷和娘娘自行解决,跟我没关系。尊驾贵为王爷,想必不屑欺负一个女人。”

    景韵贤大怒,道:“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陈云正却全然不惧。如果景韵贤想以王爷的身份压人,只需要给陈云正冠以冲撞之罪,完全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叫人把他拿下,何须在这跟他讲理?

    他二人剑拔弩张,开口就没好话,陈云正年轻气盛,又一向冲动任性,自觉没什么失礼的,可看在文初若眼里,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文初若挽上陈云正的手臂:“六爷慎言。”她满眼恳求,轻声道:“这是九王爷,是父亲诚挚相邀才过府做客的,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六爷稍安勿躁,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们再走如何?”她看一眼陈云正怀里的苏曼曼,轻启柔唇,道:“苏姑娘这样,六爷心疼,妾身也一样,她无依无靠,只剩下六爷和妾身,我们总得替她讨个公道,不能叫人白白欺负了她不是?”

    陈云正面无表情,连看都没看文初若一眼。

    文初若见他虽不吭声却没反驳,便强行将他拉到一旁。

    景韵贤一拍手,亭子外进来一个黑衣暗卫,他将手里的女子往当地一扔,单膝下跪道:“爷,小的来迟,请王爷恕罪。”

    景韵贤一摆手,朝着文初霁道:“侧妃娘娘,这婢女便是给本王送酒,并骗这位姑娘来此地的罪魁祸首,敢问侧妃娘娘可认得呢?”

    地上的婢女猛的抬头,脸色雪白,眼中含泪,头发散乱,十分狼狈,只可惜被堵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不断的摇头,以示自己冤枉。

    文初霁瞥了她一眼,强力克制,才没让自己失态。这是六妹身边的锦绣,她如何不识得?可这会儿只能当作不认识,漠然的道:“文家这么大,婢女如此多,我哪能各个都认识。既然王爷随便抓了个可怜无辜的女人,非要说她是谋害王爷的主谋,我也百口莫辩,那就将她拉下去打死,也算是替王爷出口恶气,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景韵贤倒是怔了怔,随即绽出一个无耐的笑来,点点头道:“侧妃娘娘行事爽利,真叫本王佩服。不过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这真正谋害本王、不怀好意诱惑本王的主谋藏匿起来,将所有罪责推缷到一个可怜无辜的婢女身上,还将自己妆扮的格外委屈冤枉……哈哈哈,真是厉害啊。”

    一旁的文初若见是锦绣,又气又恨,虽是不舍,却又无可耐何。舍卒保车,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因此别了眼,狠下心不去看锦绣可怜求乞的眼神。

    陈云正倒是望过来,诧异的问:“锦绣?你不在你家六奶奶身边好生侍候,怎么倒来给王爷送酒?谁吩咐你做下这种龌龊肮脏不耻之事的?文家待你不薄,我也未曾亏待过你,你怎么能做出祸延主家的蠢事来?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还不从实招来!”

    没人替锦绣说话,文初霁又发话直接把她拉下去打死,锦绣吓的要死,好不容易陈云正开口叫出她的名字,虽则言辞尖利,却是给她说话辩驳的机会,锦绣感激涕零,只可惜嘴中堵着东西,要如何招?

    她以头顿地,只恨不能多生几张嘴,好把“冤枉”二字喊出来。

    文初霁大怒,她愠怒的瞪向陈云正,很是不满。他是文家的姑爷,又是聪明伶俐的人,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反倒有意帮着外人?

    文初霁便喝令身后的宫娥侍女,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下贱的婢女拉下去,别让他在这气坏了王爷,污了大家的眼睛。”

    景韵贤却只朝着陈云正呵呵一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只可惜,你当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吗?要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浸淫久了,凭你有多大的自制力,也难免要同流合污。”

    做了文家的女婿,就是上了贼船,管你从前是怎样的人,只怕以后也就身不由己了。

    陈云正并不给他好脸色,鄙视的笑道:“九王爷未免太自说自话了些,从何而知学生喜欢的是荷花呢?荷花固然素雅,可却过于柔弱,有矫饰虚伪之美,实难让在下喜欢得起来。”

    景韵贤不由的走近陈云正两步,伸手在他肩上大力一拍,道:“你说的对,难为你看的通透,想的明白,倒是我拘泥执拗了。那你喜欢什么花?”

    陈云正抱着曼曼,转身行动多有不便,因此硬生生受了他这略带善意的一拍,轻哼一声道:“王爷好雅兴,只可惜此时此刻不是和在下讨论喜欢什么花的时候吧?”

    敢撅景韵贤面子的人还真是不多。谁不以和他说话为荣?谁不能以和他兜搭上为荣?倒是眼前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敢落他的面子。

    景韵贤心里不太高兴,可也知道他说话在理,也就更表明他十分在意怀里的女子,不想让她曝于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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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还是太天真了。亭子内外,这么多人,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光凭这女子的情状,也知道她名节尽毁,再怎么掩饰,她这辈子也完蛋了。

    景韵贤便将眼神落到曼曼身上,抿抿唇想要开口。陈云正眼神蓦的转厉,扬声道:“如果王爷已经处理完了琐事,容在下告退。”

    景韵贤很是着恼。陈云正三番两次的驳他的面子,真是让人郁闷。可文初霁的人已经开始拉扯锦绣要把她带下去悄悄处置了,不免气性更大,朝着身边的暗卫吩咐:“你是死人么?”

    这暗卫只听景韵贤一个人吩咐,才不管眼前站着的是太子侧妃还是太子,得了景韵贤的吩咐,应了一声“是”,三拳两脚,就把上来要拉扯锦绣侍女们打的东倒西歪。

    文若霁鼻子都要气歪了,她娇斥道:“九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教训我文家的婢女,你却横加阻拦,是想谋逆不成?”

    这罪名可真够无稽的,景韵贤再不得宠,那也是皇子,他身份在那呢,打杀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别管是谁家的奴才。更何况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喜欢的就是这九皇子,他想做什么,哪怕再出格,圣上也只是和颜悦色的唯唯应喏。

    他今儿就是打了文初霁,皇帝都未必会给他降罪以罚。文初霁不过仗着太子宠爱,就把景韵贤对她的冒犯与“谋逆”之罪牵强附会,可见是气的不轻。

    景韵贤朝着文初霁摆摆手,道:“这话你别跟本王讲,本王不稀罕听,这侍女交给谁,怎么处置,本王都不稀罕管,你自去跟三哥和父皇交待。”

    他说的三哥便是太子景韵徵。

    文初霁娇哼一声,道:“等处置过了这不成器的奴才,我自当会向太子和父皇请罪,就不劳九王爷挂心了。”

    她意在讽刺景韵贤这本来就是她的家事,他再多嘴便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景韵贤呵笑两声,伸手拿掉锦绣手里的毛巾,道:“你这丫头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吧,也算是本王对临死之人的一点仁慈。”

    锦绣自知难逃一死,吓的体如筛穅,哆嗦着道:“奴婢冤枉,奴婢没有给王爷送酒,奴婢也没有想着勾引王爷,王爷恕罪,娘娘恕罪,六爷、六奶奶恕罪啊——”

    有景韵贤的暗卫挡着,文初霁的人不能靠近,锦绣胡言乱语,她又阻拦不住,只气的七窍生烟。事到如今,文初若也只能暗叫不好,便对锦绣道:“你红口白牙只说冤枉,没有证据谁会相信?我劝你事到如今还是认罪吧。”

    锦绣摇头,往前爬了两步想要够文初若,哀声道:“奶奶救命,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抱着峻哥儿从这里经过,实在不知道怎么就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陈云正怀里的曼曼听了“峻哥儿”,大受震动,不安分的想要挣扎出来,她松开扯着陈云正的手,从他怀里抬起头,越过他的肩看向景韵贤,道:“峻哥儿,峻哥儿——”

    陈云正心头乱跳,眉头狠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景韵贤掠过曼曼的脸,十分不忍,却狠下心别过头道:“本王不知道。”

    “骗,骗子——”曼曼崩溃的失声低泣。

    景韵贤随手就把锦绣的嘴堵上了,对陈云正道:“本王也不是吃干抹净便翻脸不认人的下作之徒,本王既毁了苏姑娘的名节,说不得只好腆着脸请阁下承让了。”

    陈云正怒目而视。这厮说的道貌岸然,却不掩他强取豪夺的本质,他们这些身居高位者都是如此,只管自己开不开心,想不想要,哪管旁人是否愿意?

    景韵贤却气定神闲的背手与他对视,不怒不气,不骄不躁,仿佛笃定了他一定会答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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