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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弦交变的未来
    “烨均空!”黑色短发的少年停下步伐,转身看向背后赶上来的同桌。

    “咦,你怎么没去陪女朋友?”烨均空笑着打趣同桌,同桌右肩提了下书包,笑着把左肩搭上了烨均空的肩膀。

    “我和她说今晚我要和兄弟们出去‘狩猎’一把,欧对,黄煜应该还没告诉你吧,今天晚上七点,老地方出去。”同桌用拳头锤了锤烨均空。

    烨均空所在“公正之城”历经第二次“信息风暴”,整个“公正之城”周围遍布因为“信息风暴”带来的,来自各种各样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信息的影响,产生了许多新兴事物。

    尤其是一个用通用“中文”翻译叫做“地球”的地方,来自它的有关“物理”“数学”“生化”等奇怪知识完全超脱了“公正之城”及周围地区的认识。

    根据有关“物理”与“数学”知识,周围地区的生活方式在短短不到一百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由于这个世界的许多有关物理规则与其他规则并不和“地球”适配,这导致许多理论无法进一步成为有实际意义的实践,但无法阻止改革与创新的脚步。

    但“公正之城”由于自身情况的特殊,无法接受足够多的“信息风暴”,在这几代人的变迁中早已远远落后于周围地区。

    但“公正之城”并不是“想离开就可以离开”的地方。

    “要是这次我俩被分到了一组,你得带我上三把,不对,起码五把sss,这个月的雇佣任务差不多就结了。”同桌挑了挑眉,看向烨均空。

    “艹,天天陪女朋友把你陪晕了吧,我爸今天,……嗯,等看看他怎么样,”烨均空狠狠地锤了回去,“得,要是我来了的话,看小爷带你飞,走了。”

    烨均空提了提书包,在长满了丹道树的十字路口拐向了左侧,他穿过一路高大成荫的丹道树,光芒从红绿相间的叶片间打下。

    左侧路的尽头,小型的别墅以白色调为主,房前的小花园并未种花,长满了一种蓝色树叶的多枝树木,树木刚好把整个别墅前院全部隐藏入晃动的蓝色。

    烨均空打开大铁门,然后从肩上解下书包,从包里拿出一瓶药丸,他快速吞下一粒,然后塞回包里。

    “爸!爸,我回来了,”烨均空边喊边把小门锁上,“烨风平?你人呢?”烨均空小跑过花园,发现爸爸不在树底下的凉桌边。

    他走入一楼的大客厅,灯被打开了,“爸?”烨均空走上楼梯,“爸?你人呢?”

    他从楼梯拐角向下看,这才看到烨风平缩在客厅角落的储物柜旁边。

    “哎,又来了。”

    烨均空快速跑上楼把书包一丢,又马上跑下楼。烨风平在用劲扯自己的头发,那几根白发尤其显眼。

    烨风平脸色发白,用手锁抱住自己,嘴中不停地喃喃着什么。

    烨均空站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从他记事起,他爸爸就时常会这样,这些年随着他长大越来越严重和频繁。

    烨均空小的时候事情更加困难,他依稀记得,小时候爸爸为了不因为突然“发疯”而忘记事情,在家里的每个地方都贴满了纸条和笔。

    为了不出事情在身上绑条链子,在各个焊接铁环,并且总是把烨均空放在他够不到的地方。

    当时年仅三四岁的他呆呆地坐在远处看着爸爸“发疯”,但事情总是会很艰难,烨均空手上长长的伤痕总是会让烨风平难受。

    烨均空不知多少次痛恨过烨风平,为什么明知会这样却不改变现状,就如同他从来不会提烨均空的母亲是谁一样。

    小时候的烨均空以这个时常发疯的男人为耻辱,“没妈疯爸”的头衔带来了伤害太多和自卑的童年,但清醒时的烨风平也给了他太多太多的鼓励与勇气。

    而在十多年的不可分割后,烨均空想到,也许两人早已达成了太多默契,爱和不理解,恨和宽容本就没办法分割。

    关于爸爸“发疯”,烨均空只知道两件事,第一个是烨风平发疯治不好,但发疯时别人说的话,他是会很清楚地记得的,第二个是他发疯的时间是没什么规律的。

    有时烨风平在发疯时会说一些话,但醒来后烨风平什么都不会记得。烨均空听到最多的,就是“它在看着我”。

    烨均空开口说:“爸,我去睡会儿觉,你在这待着吧,哦,给我留份饭。”

    紧接着是咚咚咚的上楼声,这时烨风平突然抬头看向楼梯,“它看到你了,”烨风平喃喃自语。

    烨均空没有开灯,直接横躺在床上,因为药片的原因睡意很快袭来,他设好钟,九点。

    虽然睡意极浓,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入眠,“不是吃了药了吗,怎么又和之前一样?”

    烨均空从十天前开始失眠,只能陷入迷糊的半醒状态,让他精神状态极其不佳,直到自己去找医生开了药,这几天才好转。

    半梦半醒中,烨均空感觉整个人被什么死死压住,突然,似乎眼前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向他刺来,烨均空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床上。

    他看向周围,山脉连绵,自己似乎在一个山谷中。

    但整个山谷光秃秃的,天空在散发绚丽的极光,整个世界迷迷胧胧,不真实般的梦幻。

    烨均空向前走,“这是什么地方?”他心想着,却感觉心口一热。

    烨均空摸向胸口,是自己的吊坠在发热,他拿出吊坠,吊坠是一个黑色的小镜子,从他八岁起这个东西就已经挂在他身上了。

    烨均空惊愕的看到,镜面上浮动出一行字,是他不认识的文字,烨均空想着,“这是谁写来的?从哪来的?”

    他手轻碰镜面,突然镜面中出现一枚符号,符号繁杂奇异,让烨均空想到了历史课上所说的,距今一百四十一年前的中州信仰。

    “这是?宗教符号吗?”

    符号一转,镜面上闪出一行中文,

    “你是谁?你在哪?”

    烨均空一惊,“这不是我刚才心里想的话吗?”

    他正准备再触摸一次镜面,镜面上再一次变回了之前的那行字,

    他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一种被什么东西凝视的压迫感瞬间袭来,如同扼住了烨均空的咽喉。

    窒息感。

    烨均空僵在原地,远处山峰处,有一个白色的如同飘带般的人影在看着他。

    下一刻,烨均空如同从睡梦中苏醒,他摇摇头,发现又回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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