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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舞姬
    望舒拿着信函往回去,华贵女人自然顶替了她的位置,在玉堂仙内阿嬷是名义上的掌权人。

    把好奇的姑娘们随口几句逗笑起来,便把此事揭过去,让姑娘们各弄各的事去。

    瑶池宴是晚上举行,现在还在高阳艳丽,晚上彩灯一放,更为热闹。

    殇行臻看也不看信函就丢到一边,他在大热天也吹不了风,薄毯盖在腿上。

    “你去吗?”

    殇离懒散的站着,手上把玩着微凉的瓷杯。

    从天险出来到现在,微凉的温度变的炎热,夏风也解不暑。

    “去。”殇离把瓷杯放回桌面,“那城主早该死了。”

    殇行臻忽略女帝看着自己不称职的目光,笑眯眯的点头。

    “舒儿,给咱们女帝换身衣服。”

    望舒称职的翻出一套华服,问:“这件可以吗?”

    殇离手上微屈,生生在桌上留了五道印记。

    “什么意思。”她冷冷的说。

    殇行臻毫无所惧,解释说:“玉堂仙在精不在多,这里的姑娘大多都传开了名,哪有别人藏半年的佳人更引人瞩目。”

    “玉堂仙好歹是你三哥的地盘,四舍五入也是你的地盘,不要落了下乘得好。”

    殇离看着步步紧逼的望舒,殇行臻这肆早早下了套。

    只听殇行臻幽幽苦涩道:“我为你看了这么久的灵泽卫,还不能让皇妹你走这一遭?”

    望舒恭恭敬敬把华服呈到手边,莫名让殇离想起登基那几日,一群人拿着布料在身上比量的感觉。

    “成啊。”

    殇离答应的这般爽快,莫名让他背脊一僵,直觉不好。

    “我差一个东西,作为这次的交换。”

    殇行臻犹豫的考虑着,但让堂堂女帝上台表演的刺激似乎更大,还是点了头。

    “我要一块六尺大的霜白石。”

    殇行臻眼睛一瞪,霜白石是练剑的材料,三寸就要百金,六尺大的就算放到国库里面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殇离简直狮子大开口。

    接着她用着威胁道:“不行?”

    那语气下一秒让诛邪捅出来都有可能。

    而且刚刚他还点头了,被反将一军的殇行臻痛苦道:“给女帝好好的打扮一下!”

    殇离愉悦的拿着衣物去换,她的纳戒没有合适的铸剑材料,不过是上去表演一下,也没人认识自己,这个脸女帝丢得起。

    三个少年看着画好法阵的修士齐问:“可以了?”

    修士擦着汗,用力点头,他难得画出这么的大法阵还成功了,感觉自己修为又精进了。

    许清风皱着眉,感觉很不靠谱。

    孟良丹没见过固山阵开启的模样,感觉不错,将一袋银钱给了修士。

    容瑾对着两人说:“我们找个好位置,得晚上了看看魔修会怎么弄。”

    许清风还是将担忧吐了出来。

    “这个法阵真的不会散吗?”

    容瑾说:“要求别太高,咱们不是只能靠法阵。”

    “好吧。”

    孟良丹不清楚这两个人为什么显得很是担忧,能用不就行了?

    直觉告诉他,他不会想听原因,所以没问。

    晚上,明月初升,满星璀璨,华灯缀空,莫名的热浪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所有人都围在了璃河之上,整条河一眼望去不少小舟泛浪,点着烛火站着人。

    连着屋顶之上都爬上了不少人。

    孩童们吱吱呀呀的叫喊,拉着父母的手兴奋又害怕。

    一只手将孩童拨开,让出条路来。

    孩童疑惑的回头,与带着面纱的女子相撞,女子弯眸浅笑,眼下的泪痣衬的眸光微亮。

    小孩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把身上糖果放进殇离手中,觉得这个人好好看。

    殇离顿时乐了,把孩童推回了父母身边,同人摇了摇手,便走进了岸边停靠的小舟上。

    殇行臻坐在舟中,忍过摇晃,才苍白着脸吐气,糖果就落到了膝上。

    他抬眼看去,望舒也拿了两粒。

    “行了,走吧。”他拿着糖道。

    一曲清萧吹荡入耳,断断续续含着痴人泪,飘摇的尾音钓着人心啪的一断。

    台下掌声如雷。

    无论仕女楼还是玉堂仙不少人都通过窗口看着台上美人或歌或舞,极其热闹。

    望舒回头,看着扯了一边面纱的殇离说:“你什么时候上去。”

    殇离吮着糖汁,含糊说:“不急。”

    三人都站在屋檐上,这里比台面稍高,将下面热闹的人群看到一清二楚。

    只有容瑾一心扑在魔修使上,那两个或多或少都被台上吸引了目光,心思不知飘了几万里。

    尤其是许清风时不时还哇出声,一副不见世面的模样。

    直到一人上台,吸引了满城惊叫。

    台上人赤足而立,半拢袖子穿着一袭艳红衣裳。

    眉心画了红钿,半面入纱,只余了一双含情眼,眼尾斜入红影半是疏离,半是怜人。及腰的长发只是松松的插了一根玉簪,发尾轻晃就能拨动腰间圈的一串金铃。半裸的白皙肩头开着一朵娇艳红花,藤蔓深入衣襟之下。

    人还未动,便以那纤细腰肢,在月下滑出一片勾人心魄的情色。

    “这!”许清风震惊的揉揉双目,扭头看人。

    容瑾也僵在原地,两人从未想过,分开之后,大杀四方的女帝就能跑到台上听歌动舞。

    孟良丹疑惑的问:“我看着有点眼熟,你们认识?”

    许清风可怜的看着孟良丹,这不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女帝呐。

    殇行臻和望舒站到了船外,看着台上毫无生涩的殇离。

    望舒迟疑得道:“女帝还会这个?”

    从不知道殇离在哪长大的殇行臻沉默摇头,感觉那个套是绑在了自己脖子上。

    殇离盈盈转身,向后压腰,碎发半搭眼帘,只是遥遥一望尽是情深。

    城主抬眼看着惊鸿一瞥的美人,回头却看向了落在后方的小舟。

    灵泽到手,还怕美人不来吗。

    暗藏于水下的魔息浮浮晃动,屋檐之上的三人立刻握剑望下。

    琴声未停,殇离脚下轻点,踩了一地星屑,腰间铃声不断,与歌相和。

    所有人感叹美人极美,银钱不要命的抛洒出去,是对台上人赞美。

    异变突起,璃河水面剧烈晃动,殇行臻用力抓住了船栏,呵斥望舒站好。

    布置好的阵法亮起金光,照亮了璃河之下波涛汹涌的魔息!

    城主吞心多年,自然不被这半残的阵法所缚,手上一挥,魔息卷着巨浪冲上殇行臻。

    不少凡人还在船上,惊惧大叫救命,一时孩童啼哭,人群混乱至极。

    望舒持剑反身以凌厉的剑气破开巨浪,她不敢回头,却牢牢的挡在了殇行臻前面。

    容瑾他们已经跳下屋檐,以剑输力稳固法阵,想压下这满江魔息。

    不少修士拿剑出来,喊着凡人赶紧离去。

    城主想一举擒住殇行臻,威慑望舒把灵泽的权力交到手上。

    浑身魔气冒出,才让人发觉原来十年的城主是魔。

    琴声已断,剑声呼鸣而响,其下的铃声一荡。

    城主反手汇聚力量,才挡上从后而来极其强盛的剑气。

    他惊愕看去,剑气余波不止,在身后将璃河直直劈开一条水道,浪花溅撒在两岸之上。

    殇行臻被这波浪晃得拉不住船栏,还没摔地便被望舒扶持,转眼回到了岸上。

    殇离拿着诛邪从台上冷漠的垂下目光看着惊讶不止的城主。

    “你是谁!”城主莫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回想所有人,都没有此人惊心。

    殇离偏头,诛邪颤动不止,从它身上落下的戾气压迫着船上的人。

    “任拘秋。”她一言道出了城主的名字。

    “谪无言居然没杀了你,还真是运气好。”

    任拘秋心惊胆颤,琼瑶山境的山主之名哪有人敢直呼出来,这人是谁!

    “前,前辈饶命。”

    任拘秋知道她挂的是玉堂仙的名字,还以为这人是灵泽卫的其中一人,不敢抬头。

    殇离冷笑,璃河下的魔息根本没停,甚至全聚集到了台下。

    容瑾看着魔息飞快冲向台上之人,一时忘了那人的身份,下意识便追了上去。

    殇离吐出四字:“不求悔改。”

    凶悍至极的剑气横扫四周,招招致命的魔息,在这样的剑气下不过小孩嘻戏。

    以力扫平一切,这是女帝的剑。

    可余力散去,却没伤到冲来少年的一分一毫。

    容瑾被一手接住,只觉那手冰凉,心里想的还是这人是不是被吹得有点冷。

    城主见一击未成,便知此次以败,想要从出阵法离开。

    可阵法金光大盛,完全不似初始那般无力,让人生不起半点反抗,牢牢禁锢住自己。

    抬眼一看,殇离一手拿了容瑾的剑,一手换了蟠龙笔,挥手间几道阵文融入阵法,效果完全不同。

    许清风手上一松,心道:这才是真正的阵法。

    城主被狠狠压制在船上,被望舒困住,挟持到了岸上,丢到了殇行臻脚边。

    容瑾还未从愣怔中回神,殇离拉着他手,飞快的隐入台下。

    反应过来的凡人慢慢回来,见城主被擒便猜到一二,好好的瑶池宴便就终结。

    所幸只有璃河之上的少数凡人吐的昏天黑地,并无人受伤。

    “你怎么在这。”殇离带着容瑾和殇行臻汇合。

    容瑾犹豫半晌,取了披风搭到了殇离肩上,才说:“除魔。”

    殇离一愣,却是明白容瑾的做法,心中一笑。

    那几剑用走了殇离这些天保存的所有法力,她花开三朵,却也不一定也百分百杀死城主。

    只能一开始便以强劲压倒城主,让望舒接手,只是中途出了容瑾。

    但那几剑导致内府空虚,手上冰凉倒让容瑾尽了把孝心。

    “无事。”她虽这么说,却也没把披风取下。

    “正好你也看看名义上的爹。”

    “?”容瑾满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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