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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魔修
    “那魔修在此生吞心脏必然其身受损。”有不少修士在其中暗道,“要是把这魔修抓起来献给这里的城主,可有不少好处。”

    在殇离看来修魔也是一个道,但其道易使人心神暗变,一旦因执念沾血便很难回头。只要不是以嗜血成大道的魔修,皆是大能,可惜世过数载无人可成。

    这魔修既然已经沾血伤人,那留下来反倒是个祸害,与其让魔修再次伤人,有人想拿此换点好处,也无可厚非。

    殇离打了个哈欠,就让眼尾泛起红,再睁眼时乌亮的眸子像渡了水,就这么懒懒瞧过去,让人直呼要命。

    可旁人再怎么着,也不会落到她身上,转头和望舒打了招呼,便往回去。

    望舒落了眼帘,心里说:要把这里的事同主子说说。

    再不行,就把城主剁了,省的主子为他烦心,好安心养病。

    旁人要是知晓清冷如月华的姑娘,杀起人来是这般心狠手辣又该是什么表情。

    殇离往回走,手上一道朱砂黄符在空中燃着细烟,就这么徐徐一道,岌岌可危的像要散开。

    可这烟颤颤巍巍的往一个方向延伸过去,居然没散。

    殇离追着烟疾步过去,在人群中也没引起异样。

    楼阁上一道手推开窗沿,往殇离离开的方向落下道目光,便轻飘飘的收回。

    “公子瞧见了什么?”旁边娇俏的少女好奇问。

    被唤公子的人轻笑,说:“有修士在街上疾跑,往自己身上下了道隐术,也不怎么用心,让别的人一下就看了去。”

    “啊,这有什么奇怪的,无非是学艺不精,不像公子。”

    公子眉眼微弯,被小姑娘说的心情甚好。

    “并非,她步子极稳,连手上的符箓都看不出来路,只是不在意被人看了去。瑶池宴在即,花灼城卧龙藏虎,要小心行事才对。”

    “知道啦,公子。”

    丝毫不在意的殇离行到半路就冷了脸,符箓指引到这便被挡住了。

    再一看这里就是花灼城最有名的花街,临水而建,漂亮的姑娘的在空中抛洒着香料,舟上还传着遥遥曲乐,与东街死气沉沉毫不一样。

    这便是瑶池宴举行的地方。

    所以那人躲到这里喝酒玩乐了,殇离挑眉,玩的挺花。

    反正人就在这,不差时间,她也想看看如今的瑶池宴到底如何。

    幽静小居的男人打了喷嚏,觉得和往日不同像是有人在念着自己,莫名打了寒颤。

    算算时日,封印已破,固山已消,那人确实要来找自己了。

    想到此,他突然想出去看看,绕过屏障,他的眉眼和殇离竟有两分相似!

    只是两分相似,一个长的病气十足,一个长的媚惑横生,倒也消散的一干二净,教人完全不会往那方面想。

    殇离在花柳烟巷中行走,她一介女帝行走在此处不但没有任何拘俗,反倒如鱼入水。

    任人也想不到她十六岁之前就是在这么一个地方生活着。

    只是走着,她步子一顿,看入旁边仕女楼里。

    有魔修的味道。

    容瑾不止见了孟良丹,还和须浔见了面。

    孟良丹还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想法,以往也没有让他唬人的经历,投来的目光都带着忐忑。

    须浔是指望不上孟良丹了,随手指了一个位置,让容瑾坐过去。

    “此去边境,觉得怎么样?”须浔的眸光带着试探,容瑾要是在边境想起了什么倒是好事。

    容瑾垂着眼,装着第一次被掌门亲自问话的不安。

    许清风要是在旁边只怕要自戳双目,这人不止在宗门内目无旁人自顾修炼,更是在还没记忆时就敢直接进入女帝地盘。

    除了一张看着温润的脸,浑身都是胆子,哪里会有不安这种情绪,他要是不安也只会在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把不安的源头灭了。

    可惜熟知容瑾本性的许清风和殇离都不在,殇离更是纵着容瑾胆子越长越大。

    如此,剩下的两人更是把容瑾视为无人,怎会清楚。

    须浔更是语气轻柔,他从来把四大门派间的契约当成搞笑,女帝要是过来,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自然不会硬碰硬。

    容瑾便是他的后路,能在女帝手上换他一条生路的条码。

    容瑾慢声道:“边境固山阵消失了。”

    此言一出,须浔脸色顿沉,孟良丹飞快的瞥了眼掌门,噼里啪啦的打着自己的算盘。

    “你见到女帝了?”须浔柔风细雨的问,像条滑腻腻的蛇,稍不注意便会咬下去。

    容瑾摇着头,忽悠两个人,“我跟许清风见着固山阵散了,马上就跑了,毕竟我们是追着被封印的人跑的,要真是女帝岂不是送死。”

    “但是想着就这么走了太可惜,就在那边看了好一段时间。”

    须浔警惕的问:“没人发现?”

    容瑾瑟缩着脖子,看着人畜无害,低垂下地脸漠然地吐着带着颤音的话。

    “他们在对敌。”

    须浔一时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若边境真在对敌,女帝便无法抽出手来对付他们。

    但连女帝都抽不出手来,边境就是岌岌可危。

    见两人在沉思,容瑾抬头,多么一朵纯洁无辜的小白花。

    “被封印的真的是女帝吗?”

    须浔眯眸,身子前倾,一手撑住了大腿,盯着容瑾的眼睛轻声道:“是。容瑾对此怎么想?”

    容瑾极其认真说:“无论是不是女帝,宗门养育之恩应当报答。”在殇离剁你时,不上去补刀。

    “行了。”须浔一挥袖子,靠了回去。

    “你且回去,近日莫出宗门,有事商议。”

    “弟子知道了。”

    孟良丹羡慕的看着容瑾离去的背影,身子牢固的坐在椅子上。

    “良丹。”一声轻呼,让孟良丹瞬间转回了头。

    “盯着容瑾,他要有异常立即报告。”

    孟良丹疑惑的问:“师傅不相信他吗?”

    须浔笑着道:“我谁都不信。”

    孟良丹狠狠打了一个寒颤,须浔一挥手他赶紧跑了出去,才将心脏放了回去。

    在掌门身边总感觉小命不保。

    容瑾顶着一路偷窥的目光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许清风早坐在里面,在他桌子上摆了好些东西,全是殇离给他的。

    唯独抬手把那块墨莲拎出来说:“收好,不要随意拿出来。”

    许清风点头,把墨莲藏到了自己身上,羡慕道:“陛下对你真心实意。”

    容瑾目不斜视,把东西按着自己习惯一点一点整理好。

    “最近小心,掌门是个多疑性子,不要随口乱说。”

    许清风比着手放到嘴巴上成了一个叉,表情诚恳。

    容瑾只是幽幽地望着这人,压根不信,只期望他能瞒的久一点。

    许清风摇着头悲伤地感觉世间没有真情。

    接下来,容瑾便察觉到,他屋外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人影浮动。

    他全然当做看不见,按着自己的作息同往日在门派中完全一样。

    许清风也被单独叫过去,回来时得意洋洋的炫耀,掌门都被他问吐了,最后是受不了将他轰出去了。

    仕女楼是和玉堂仙对立的两个最大的楼牌,此次瑶池宴看头最大的两家便是他们。

    殇离立在门外,背后的两手不停摩挲,目光专注的看着二楼。

    许是目光太多深沉,连里面的姑娘都走了出来。

    “这是哪家姑娘,这里可不是良家女子该来的地方。”来的女子身姿摇曳,一只步摇垂到耳侧撞到一块叮当响。

    殇离只是抬头便笑了起来,没正形的站在原地,眼下泪痣似泛着红,勾出一片媚态。

    这般让出来的女子误以为这是玉堂仙来的人,眼下顿冷。

    “你是玉堂仙来的?”

    殇离叹了口气,苦兮兮的说:“我刚来此城,玉堂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可带我来这的人,昨天莫名不见了,我只记得他说过什么楼,就想来这里寻寻。”

    堂堂女帝说的诚恳又自哀,把没见过人心险恶的姑娘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女子迟疑地问:“你是被骗来此的?”

    殇离沉默不语,可落下的眼帘,使女子在脑海里千回百转,竟是殇离孤苦伶仃的模样。

    只顾得上心疼的安慰人。

    “你别哭,姐姐带你寻公道去。”

    不知道哭泣是什么滋味的殇离:“……”

    行吧,人总是不能太得寸进尺。

    女子气势汹汹的带着殇离回了仕女楼,然后拉着手腕扭进了小道。

    “……”殇离觉得这人很适合许清风。

    “那边全是达官贵人,你要找骗你的人就在暗处找,切莫去前面,要是被人看上,那些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卖了契的。”

    女子将一块带字的木牌塞进殇离的手里,接着道:“谁要是问,你就说是来寻人的,找了人就出去,不是来惹事的。”

    殇离认真记住,能进仕女楼的,无一不是被逼无奈,只能借着一技之长在这么一个楼里维持着自己的清白,便已是大幸。

    连当年她娘也是凭着一手好琴加之修士的身份,才能给自己和她找一个立足之地。

    女子还有事,可又不放心殇离乱走,找了好几个姐妹把她的事说了出去。

    姑娘们有自己私下的方式,知晓了楼里有个人被骗来此,但还没立契。

    他们也愿给殇离一个机会,没有阻拦已是她们的好心了。

    殇离屏了身上气息,如猫儿般悄无声息在人群中走过。

    往魔息最重的地方缓缓靠近。

    屋中,香粉刺鼻掩饰下了其中血腥气味,从门缝中恰好能看见血盆里洗出来的苍白五指。

    五指抬高,悬滴下的鲜血落在那人伸长的脖颈下,缓缓下滑进入衣襟。

    殇离转身进入旁边的房间,里面喘息不止,相交的两人看不见立在角落的人,自然也不知道旁边的房间发生了什么。

    殇离面无表情扫过前面的活春宫,身为女帝她自然在进宫后被人指导过此事,而且那些不流传画册可比现在还刺激。

    她铺开神识,将两间房包涵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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