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不堪的孙澄，殇用手示意昕暂时离开。
殇在拿出孙澄替换的衣服后也离开了，昕叹了口气，放下了黑色的装置离开了。
其实孙澄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偷偷哭的时候都会想掐着自己的心脏，或许是他想掐掉自己因为想的太多滋生过多的情感
又或许打心底相信”心”是重要的所以想保护住它，也有那么不堪的几次，他想过用指甲刺开自己的心脏
一定是自己还没想清楚
自己不想做会让自己后悔的选项
所以
如此不堪
也要继续下去
隔壁的雪哭干了泪，无力的躺在床上。
自他们回来后，雪什么都没吃
雪什么都不想说。
其余三人聚集在另一个房间内商讨。
孙澄的泪渐渐干了以后，才发现自己肚子饿的不行。
自己已经不想再接受他们的“施舍”了。
为什么一直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难道还不够么?
他看着那个奇怪的装置，还是决定装回自己口袋。
孙澄实在是有些饿了，只是饭店已过，于是他换好衣服决定离开一小会，去楼下散散步，等着自己饿过那股劲然后睡觉
毕竟自己身上没钱，兴许走着走着看见公园树上有苹果啥的。
还是以前在学校里摘学校的桃子吃好啊
想到这里孙澄又差点哭出来
刚打开门，走到楼梯拐角处，他看到了有些失落的雪。
孙澄不知道雪为什么要带刀，也不知道为什么渊会那样憎恨带着小刀的雪。
难不成雪要杀死他
那可能么?
孙澄看到雪不由地有些害怕。
一旁的雪也不敢正眼看孙澄，
视线飘忽不定，
想说些什么想解释
犹犹豫豫的脚还停在原地。
只是孙澄现在不想在追究这些事
“我抱歉”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走开了。
一旁的雪失落地流下了泪，
伸出左手想叫住他
却又用右手拦住自己
就这么结束她没办法接受
孙澄从11l走到1l，走出了大厅，向着附近的小公园走去，小公园里还有条河流穿过，夜晚人那么少，那么静，都让孙澄产生了困意。
看着路边的小摊，孙澄无奈地叹口气，他选择了一个靠近河流且没有路灯照射的公椅坐下，周围零零稀稀的言语声，小河的流水声，偶尔传来的蝉鸣音，让孙澄不觉得想起了那天他独自在河边思考时的情景，那时似乎还有“甜甜酸酸的暧昧梦”。
孙澄无法判断此时与那时有多少不同，应该说，发生了那样的事姚大概不会再让自己呆在雪身边了，雪不愿说的问题，即便在知道雪曾想伤害自己之后
孙澄不再去追究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仁慈了
如果哪里有错的话，那一定是自己的错。
其余的不必多想
不知道呆了多久，他闭上眼眯了一小会，随后隐约感受得到落在自己脸上的雨点，他清醒时觉得有些寒冷，也可能时自己没吃饱热量不够，老实说他不想动了。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薄纱的女孩子手里还拿着面包在四处张望，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但他只想自己安静呆一会。
孙澄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后面的河流，苦笑了一声。
霓虹灯闪烁的微光映在孙澄的脸上。
自己不属于这里
孙澄看着不远处花坛外的雪，有些悲哀，或许还有些高兴。
到底为什么
想杀自己痛快点不行么
自己心脏跳动的如此平缓如此冷静如此吵闹
真害怕自己的心跳被她听到
孙澄刻意地把头低下了，看着雪从自己不远处的面前走了过去，随后孙澄站了起来，朝着雪搜寻的反方向走了。
“还真是一不留神就跑丢了。”
后背突然传来的殇的声音并不让孙澄觉得惊讶，孙澄当作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你是真的打算离开么?你能去哪?”
孙澄的脚步停下了。
“去哪都比跟你们这群不明不白的家伙待着好!”
“我希望你真的那么想!”
殇用异常认真的眼神紧盯着孙澄的后背。
如果那是她的选择那么选择离开才是最开的选择
再来就是当时发生了什么?
殇之后去检查雪，也没有被控制的迹象。
至于孙澄所说的晕倒
完全不清楚哪出了错
要真是雪的错
尽管不愿相信，
但或许她们需要自己聊聊
孙澄继续向前走，走远的雪似乎注意到什么，然后叫了孙澄一声，孙澄心里有些恼火，又有点欣慰，但他讨厌这样不明不白的心情，随后飞向那漆黑的夜空里，雪拿着面包一路跟着孙澄。
雪在后面也一声不发，孙澄隐约感受得到夜里寒冷的风，还有那朦胧的小雨，孙澄径直飞出城外，但他实在是有点饿，而且之前被殇暴打了一顿再加上雪的迷药。
还有自己的伤口似乎又撕裂了
让孙澄险没些晕倒在半空，好不容易快飞出城，却被城墙上站岗的警察看到。
那时候，渊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孙澄没有理会它。
随后渊试图强行在孙澄体内灌注神力，但孙澄的心抵抗着。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倔?!”
“那你告诉我，那个时候，雪干了什么!你又干了什么!”
孙澄这话更像是威胁。
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玻璃一样。
而自己要将他狠狠砸向地面
渊犹豫了一会
“她把你迷晕，然后犹豫地拿出刀颤抖地对准了你的心脏”
“她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知道”
渊并非不知道这事
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她想取自己心头血将自己变成她的傀儡
可是她却犹豫了
“那你又做了什么?!”
孙澄质问着渊。“说啊!”
“我控制你的身体压倒她让她握紧刀刺”
“所以就是你这么个家伙!”
如果他能冷静地问清楚雪
但如果真的是雪要杀自己
反正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也无亲无故
渊不能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傀儡
那样救不了这个世界
更救不了她
孙澄没忍住大吼了出来，在空中停住了。
城墙上发现异样的警卫跑去询问正坐在椅子上抽烟的队长。
“报告！上空有不明物体飞出城，请问如何处理！”
这恰恰是上午和中午都赶来处理殇他们事情的那名警察队长，他拿起望远镜看了看。
“给我瞄准他!”
“是!”随后城墙上伸出一个类似高射炮的巨大炮台，对准了空中。
“你为什么那么做?!”
孙澄大喊道，身后的雪以为孙澄是在问她，此时渊也不吭气了。
“我我不是我我真的真的对不起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的机会”
雪畏畏缩缩的说出了这番话。
一旁的孙澄才反应过来，随后在城内灯光的照射下，雪注意到城墙上微微泛起的光。
雪突然往回拉孙澄的手，但她力气太小了。
雪突然大叫了起来。
“快走!”
孙澄还是有些生气，他的身体自己调动鳞剑的神力去抵抗那射出的激光炮。
一道红色光罩将激光炮弹到了城墙上。
随后自己脑子一阵晕眩，昏迷了过去。
那鳞剑掉了下去。
城墙上伸出了更多的炮台
雪没法丢下孙澄不管，就死死拉着孙澄慢慢下落。
此时的城墙上殇出现在那名警卫队长面前。
“虽说是管理这座城，但泽雅没告诉你别惹我们么?!”
“放你们这种扰乱秩序的进城已经算宽容了!”
“要是再让我看到开炮”
殇一瞬带着那名队长瞬移到云端之上，扔了下去。
随后那名队长开始大叫。大概5秒后殇又拉住他，然后瞬移回去把他轻轻放回他的座椅上去。
“可就没这么温柔了!”
说罢殇离开了。
他觉得剩下的就是他们两的事了，就没再打扰孙澄和雪，只不过孙澄体内的他着实让殇在意。
那光罩也是那样熟悉
让人厌恶
殇只是远远地帮他们放了一张带降落伞的网。
雪还是死死拖着孙澄，这时孙澄隐隐约约醒了，但是身体特别难受，酸疼地要命，而且雪拉着的那只胳膊特别疼。
突然一瞬孙澄险些又昏过去，孙澄觉得自己似乎给什么支撑住了，而且雪的胸正面压在孙澄脸上，孙澄有些脸红了，把雪推了起来，雪有些害羞地看着孙澄。
但是网没给他们留多少空间，两人就只能尴尬地面对面贴着脸，孙澄叉开腿，而雪两腿并到中间，他们只能等着网上面的降落伞让他们安全着陆。
孙澄将视线瞥向了一边，雪低下头，递上了面包。
靠这么近
“你还没有吃东西吧”
她是那般的娇小
孙澄实在对她生不起气来
“我不饿”
孙澄的肚子发出“咕咕”声，此时的情况更加尴尬。
殇决定再看看情况。
“我对不起!”
雪蜷缩起了身体低下了头，孙澄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孙澄不知道
如果她长得很丑的话自己还能不去怪她么?
“我只是想静静，你没必要道歉”
虽然这么想，但孙澄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雪做了那样的事，他也没把握让自己完全原谅雪。
“那你为什么要跑呢?”
“难道我应该去逼问你为什么那么做?”
雪脸上有些无奈地苦笑
“也是啊”
“你能解释清楚么?你想杀我的原因，又想”
孙澄不想再重复那样的事刺激雪了。
“我对不起我只是不甘心想报仇”
孙澄突然想起了泽雅对他说过的“想报复”那话。
“你要报复谁?渊?为什么?”
孙澄更不明白了。
“因为他抛弃了我”
孙澄大概不会懂“抛弃”二字的重量，看着雪暗淡的神情，他沉默了。
“你不也一直想离开么”
雪的声音中隐隐约约有呜咽声。
“”
孙澄确实无言以对，那份沉默更像是默认，但此时孙澄听到了与自己肚子频率不太一样的“咕咕”声。
“那你为何不直接刺进去”
“那个姐姐说你最在意的就是心了我就想试试能不能威胁到你只是只是”
雪不想说自己用魔法控制他的事。
“所以说…我的命还真是一文不值…”
孙澄无奈地自嘲道。
“不对…”
雪小声吐出来这三个字，随后放大了声音
“你想走…就走吧，至少吃饱了再走…毕竟我…做了那样的事…”
看着雪握紧微颤的双臂，孙澄动摇了。
“（所以你相信她的话么?”
沉默
渊不想冒失去这个身体的风险，他确实已经无法像当初的自己看待殇那样看待雪。
“(那是个错误)”
无论曾经，或是现在。
“你只是不明白而已，”
该说自己愚蠢呢？还是贪婪呢?
“那你…”
雪突然抬起头来看孙澄，却猛然间和孙澄对上视线，孙澄用早就准备好的手指敲了她的额头。
“你就是个笨蛋！”
孙澄用及其认真的眼神看着雪说。
“你！”
雪这就有些气的说不出话。
“就这？能吃得饱？而且…你也没吃吧…”
随后孙澄生气的将面包砸到她的头上。
雪有些惊慌，但看到孙澄生气的表情后反而会比较安心。
孙澄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不敢”亏待”这位金贵的小公主。
虽然自己这样会让事情更麻烦。
“我不饿！”
雪说着又递上了面包，但雪的肚子叫了一声。
孙澄叹了一口气，随后夺过雪的面包扯开了包装，雪有些惊讶的样子，随后孙澄一下子把面包塞进到雪嘴上，雪用手拿着。
为什么她会感觉自己想离开呢?
直觉多少太准了
“乖乖吃了，你不吃我会很麻烦的。”
雪有些尴尬地看了孙澄一样“…为什么？”
“你不吃殇他们还不得怪我…所以说你啊…确实笨死了…”
殇暗自一笑，又通知了那个警卫队长一些事，回去了。
看着慢慢落地的网绳，孙澄的心悬了一会，她担心自己下去会不会直接给包围啥的，而且他也试过了，目前自己，没力气扯开这网。
森林里的路格外漆黑，静悄悄的让人害怕孙澄隐约看到树林旁的平原紧邻着心城的大门。
自己小时候很怕黑的
当“自我”开始成长时，这种恐惧便逐渐散去。
“你这是在玩过家家么?'”
“你！”
孙澄有那么一瞬想发火，考虑到雪在忍住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做么？你不也明白么？”
自己跟渊还真是一模一样
孙澄隐约懂了他的话的意思，有些绝望的样子。
那降落网缓缓落到地面，孙澄却发现那鳞剑正好插在一旁
孙澄有一瞬觉得奇怪。
但自己脑子实在有些晕乎也就没多想，孙澄用鳞剑割开了网，随后站起来看着还在网里吃面包的雪。
“我们得走了。”
“有必要那么着急么？”
雪有些无奈地样子。
“打你下来那群人可不会这么说。”
孙澄可是明白殇惹了不少人，这多半就是其中的报复，至少暂时别给他们抓到。
雪爬出自然地抓住了孙澄的手，让孙澄一经猛地回头，雪又呆呆的看着自己
于是孙澄又猛地转了回去。
“怎么了么？”
雪还是一脸天真样，此时孙澄开始拉着雪往开阔的平原上走。
“…没事…”
孙澄实在是没碰过几次异性的手，现在脑子里有些混乱。
对于渊给自己的回应，孙澄不禁自问。
“难道真的被以前的事锁死了么？”
雪却一脸天真的说道
“从前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孙澄回头看了看，雪还是一脸一脸地天真。
“对啊…没关系”
想想自己现在还牵着雪的手。
她到底想怎样做呢?
微微张开的嘴还是闭上了。
眼前这张名为“谎言”的纸，自己没有戳破他的理由。
“你可以留在这里么?”
雪有些怯怯地问，孙澄停下了脚步。
沉默
那只是自己在骗自己而已
自己情愿相信她是什么都不懂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这样继续向前走。
“那你就一点都不怕我么？”
雪的声音听起来还像是在乞求原谅。
“怕，那你就不怕我么?”
雪沉默了。
“你分得清我跟他么?”
“什么意思”
孙澄没有回应，他认为雪应该明白的。
“所以那之后…是他么？”
雪的手微微颤抖着
孙澄仍不明白殇的意思。
他也不确定雪是否真的分不清他和渊。
“是你们口中的那个渊，但不确定是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渊。”
“总觉得你这话有些难懂？是指同名的人么？”
孙澄有些无奈。
为什么她的认知会建立在人不会轻易改变的基础上
自己的世界还是不要把她扯进来的好
“他有其他喜欢的人了，不是以前那个喜欢你的渊了”
“是这样么”
孙澄不敢看自己身后的她，只是觉得那之后她的脚步变得有些重。
孙澄回想起渊让孙澄看的那几个画面。
那真的是自己么?
这和自己的心脏又有什么关系?
“（这能算是…赎罪么？”
脑子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取决于你。”
“我不太明白。”
脑子中那个声音像是生气沉默了一会
“也是…你都忘了…你觉得'创造生命'是怎样的一件事？”
“不知道你谈哪方面…”
孙澄明显是想歪了。
“认真点！你的说法只有一种吧。”
“所以呢?”
“她的存在，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么?”
孙澄苦叹一声。
“你们神，给我放几段记忆说那是以前的我，就想让我相信是么?”
“你有个妹妹是么？”
雪天真的问。
“是，可能没你漂亮但比你脑子好点吧。”
“你最好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那只翠绿色翅膀的怪物眼里，
那份“痛苦”与“怨恨”是真实存在的。
雪有些脸红了。
那手却握得更紧了。
只是孙澄没有精力再去估计自己身体的感觉了。
那之后雪依旧是许久的沉默。
“那你想让我拿她怎么办?杀了她么?”
“我没打算动手，但必须防着她，她身上有残留的能力种，弄不好殇都给她杀了！”
“我不懂你们神的世界，我有我的判断。”
“有些事由不得你胡来！”
“所以由你胡来么?”
渊哑口无言
“如果我真的做错什么，对不起，我也无力弥补，也不用你原谅我，想报复尽管报复吧，请不要怪我生气，发牢骚。”
“但愿你不要后悔！”
说起来，有些羡慕那些会后悔的人。
至少他们能知道“自己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