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妃在几日前产下一个男孩儿,皇帝龙颜大悦,赐名仲舒,宫中除开太子,也算有了两位皇子,顺妃的地位一再提高,又遭到不少妃嫔的嫉妒,而德妃更多的则是恼恨。
她多次干扰未果,顺妃还是顺利产下龙子,让她的儿子多了一个竞争者。
也不知皇后有何目的,那孩子生下来,对她们一无好处,皇后还时常维护,难道只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吗?
德妃心情很不好,宁妃来看她,笑着道:“姐姐这是为何呀,仲淸多一个弟弟,没有不好的,这可是咱们宫里的大喜事,多少年没有妃子生下儿子了!”
“得了。”德妃朝她翻一个白眼,“不知道谁摔了白玉如意呢,那是皇上赐下的,你也不怕皇上不高兴。”
宁妃与她二人相知,也不装了,哼了声道:“手滑而已,摔了就摔了,还能拿我如何?”
德妃不置可否,请她去里间:“既来了,进去坐坐罢。”
周围宫女都退了出去。
“你还说我呢,你还不是拉着脸?”德妃叫她吃水晶盘里的点心,“这个桃酥不错,吃了心里甜一点,你这段时间也是没见着皇上罢?”
确实是苦啊,宁妃叹口气,她是好久不见皇帝了,宫外这年轻姑娘常送进来,皇上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她们这种人老珠黄的,还能干什么呢,就等着终老罢了。
“我便不说了,倒是姐姐你好歹有仲淸,虽然年纪还小,但姐姐也该为他考虑一下了,别总是惹的皇上不快,将来去远处封王,就是见一面都难呢!”
不封王就只能做皇帝了,这道理谁都懂,皇室里,像皇帝与敬王这样的关系可不多见,一般的王爷哪个不是离得远远的?皇帝厚道,或给你一处富庶之地,不然,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照样也得去,一辈子进不了京城。
德妃自然早就为她的儿子想过,所以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有做过努力的,那些对太子不利的事情,她常会想办法让皇帝知道,但始终还是没有决断的办法,太子一天天的仍是长大了。
现在还要成亲了!
将来娶了太子妃,生下皇孙,指不定就尘埃落定。
“你说皇后会让太子娶谁呢?”德妃问宁妃。
宁妃冷冷一笑:“谁知道呢,我只晓得,她很是严谨,一家一户仔细挑选的。”
德妃沉吟片刻,忽地讥笑道:“再如何,太子能领她的情?当年要不是她,窦皇后也不会被打入冷宫,凄惨的离世了,这事儿谁不知道,太子肯定也一直记着,如今么……”
“你可是有什么法子?”宁妃忙问。
“咱们只等着看罢,一准不得顺利的。”德妃挑眉。
宁妃想一想,也笑起来。
过了数日,太子听魏同理禀告情况。
“娘娘今儿看了李家与毛家的姑娘,听说毛家的姑娘像是最入得了眼。小的去瞅了下,长得很是端庄,家教应是不错的。”魏同理细细说道,“李家的姑娘就不太好,刚走个路,都摔了一跤呢,小家子气。”
太子点点头。
过得一会儿,他问道:“那毛老爷是在哪儿当差的?”
“太常寺。”
无权无势,太子又问:“李家呢?”
“顺天府的,那李老爷是顺天府通判……”
“彭严求见。”忽有小太监禀报。
那彭严是在皇后跟前当差的太监,这会儿来定是有事情了,太子叫他进来。
彭严笑眯眯行了一礼说道:“娘娘请殿下去坐一坐。”
“何事?”太子奇怪。
“娘娘说殿下的终身大事,殿下也该仔细些,看下为好,若有喜欢的,那是最好不过的。”彭严道,“现都在御花园,殿下请随小人去罢。”
太子心里一震。
他没想到刘氏会如此做。
魏同理见太子没有反应,忙轻声唤道:“殿下,换身衣服再去罢。”
太子回过神,去里间换了件稍许正式的,随后便去御花园了。
见到他亲自前来,那两家都显得有些惊慌,连忙站起来行礼,太子的目光随意浏览了一下,便叫她们无需拘束,她只是过来向皇后问安的。
刘氏见他配合,颇为心安,等到两家告辞走后,就遣人去问。
太子想到那两位姑娘,叫人传言说不太满意,刘氏也便罢。
这些年,作为一个后母,她委实不易,太子虽然隐忍,她又何尝不是,若可以,她是愿意与太子共存的,当然,前提是太子没有加害之意。
等到确认这一点之后,她就要同他谈谈程顺的事情了。
一转眼,又是几月过去,江素梅的肚子已经大到行动不便,比起上一回怀余廷元的情况,这次的婴儿可能会更加白胖,谁都猜会是男孩。
不过江念梅还是希望是个女孩,有儿有女,才能称为好么!
此时,她开的福盈酒楼刚刚开业,一应事体都是葛洽去办理的,送上来的账本一清二楚,没有含糊的地方,她只对酒楼的服务提出要求,务必让伙计保持高素质,让客人安心,这样才能有回头客。
当然,前提是食物一定要美味。
幸好葛洽是个奇人,请来的厨子也是技术高超,江素梅尝过,三个字评价:有特色。
这就基本保证了客源,谁不爱尝鲜呢,尝鲜之后,觉得好,自然就会经常来了。
一带二,二带四,客人就会越来越多。
这桩事情算是顺利完成,不过要达成初衷,那是需要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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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妈妈既然想归家养老,那就让她走罢。”江素梅听了庄上来人的汇报,叫翠羽拿二十两银子,“给她带回去,这些年,也是有功劳的。”
宋妈妈是老太太塞给她的妈妈,当年被她送去田庄,一晃已是七八年了,她在庄上自觉无望,定是不能再回余府,老太太又不管,只得提出养老,江素梅自然答应。
来人刚走,就有下人来报,余文殊升官了。
也不知是不是皇帝心情好,今日一连提拔了几位官员,余文殊就在其中,升任兵部左侍郎,叫朝堂众官员都无比惊讶。余文殊往前官职就升得不慢,但是这兵部左侍郎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他年纪轻轻,竟然能坐上,谁都会觉得奇怪。
难道皇帝已经完全不再介意往前与余时远的事情了吗?
这事儿,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赵桂挺好奇的,大着胆子问皇帝:“皇上,这余大人真做三品官呀?也不知那些人服不服呢。”
皇帝冷笑一声:“他们一群窝囊废,不服又如何?”
“可他是余时远的孙儿啊。”赵桂又道。
皇帝看看他,淡淡道:“余文殊虽是余时远的孙儿,可我观他并没有异心的,这些年,让他去哪儿便去哪儿,事情也办得很好,我不用他用谁?”
皇帝的耳目遍布天下,那些官员平日里做什么,他想要知道的话,并不难,余文殊也是审查对象之一,皇帝发现他基本上除了办公就是在家待着,不结交朋党,也无甚野心,比起余时远,还是不一样的,他又有本事,皇帝不是傻子,帝王在位,最重要便是懂得用人。
人用好了,国家才能繁荣,这是他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
比如兵部那一群人,就该多多革职,多少年了,两浙倭寇都没有赶走,还时不时的打败仗,北边也是,蒙古人也不太消停,皇帝已经恼火了一阵子了,这会儿大换血,前段时间兵部撤职了不少人,今儿才填上。
赵桂暗自心想,原来余大人又要忙活了啊,做个官真不容易呀!
但总是升官了,余二夫人殷氏连忙叫人准备贺喜宴,江素梅倒是发怔了一会儿,她没想到余文殊会突然又升官,还是兵部左侍郎,就算是江兆敏,如今也不过是三品的左副都御史!
难不成又有事情要他做了?
她反正已经发现了,只要升官,余文殊以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简直就是在把他当牛使啊,这皇帝也是无耻!
余文殊回来,就见她不太高兴,握住她手道:“想必长德已经通知与你们了,怎的你还不乐?”
“你去了兵部,我怕皇上要你去打仗!”她想来想去,就是这个可能。
当初余文殊长沙一战显示了少有的能力,虽然这些年并没有参与战事,可是他负责了战地绘图,又当过巡城御史,多多少少与这些是有关系的。
如今倭寇未清,鞑靼常骚扰边疆,兴许他又要派上用场呢。
余文殊心知也有这个可能,但仍是笑道:“你此前不是还想跟我去战场么,怎么,现在又怕了?”
江素梅一怔。
那会儿她想要得到自由,确实同他这么说过,可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她第一时间考虑的,早也不是自己了,而是他的安危。
多年夫妻,感情已深,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她自然不想要他涉险!
“既来之则安之,无需担心。”余文殊却并没有什么恐惧,眼眸闪亮若宝石,“当初在杭州,我与王胜被倭寇欺压,这口气倒现在,我还在憋着呢!”
江素梅抽了下嘴角。
这家伙很记仇啊,不过说起来,倭寇也确实猖獗,她在杭州时,听到的事情不少,本朝官兵是够窝囊的!
“走罢,父亲母亲等着咱们吃饭呢,以后的事以后再想。”他摸摸她肚子,“别动了胎气。”
江素梅忙深呼吸了几口气,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她又一把挽住他胳膊,“不过你若真的要去,我也要跟着。”
带着两个孩子的如何跟着呢?余文殊头疼,但也敷衍的同意了。
在路上,江素梅又说道:“不过皇上怎不派敬王去呢,他不是挺厉害的,想必也难不倒他罢?”
这说起来就复杂了,余文殊想了想:“敬王虽也统领过部分军队,不过并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
一语道破重点。
原来如此!
还当皇帝对敬王真得有多信任呢,也不过是到这个地步,他是怕敬王真的带领了大批军队,哪一日会造反罢?
现在只是小打小闹,神机营交予敬王统帅,别的兵权随时都收回的,江素梅摇摇头,帝王之家无亲情,这真不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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