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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狂饮夜材禾满院外
    架不过公孙炀半挽留半强留,陌刀和洛从风无奈,在悄然征得秦无伤同意后,心下很是不情愿却又极为警惕地留在界关过夜,想着明日一早便能出关踏上西秦国土,今夜忍忍、警惕一些当无甚大碍。

    将军府客堂中,灯火通明,边关苦寒之地,自然没有歌姬翩翩舞蹈喝乐师的丝竹管弦,但公孙炀却是自有一套奇特的宴舞之术,那便是角士舞剑、对杀以助酒兴。

    “来来来,陌将军,一路护送贵国四殿下辛苦了,公孙敬你一碗,喝!”堂下击剑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角士们杀得难分难解,见陌刀有些着迷,公孙炀哈哈一笑,举碗对着站在秦无伤身后的陌刀邀酒。

    “哈哈,谢公孙将军盛情,殿下在座,陌刀不敢饮,将军恕罪!”陌刀见状,连忙拱手致谢与推拒。

    “小饮而已,无甚大碍,在本将军的界关之中,诸位且安心畅饮开怀便是,陌将军,请同饮一碗,以慰公孙对将军二十年如一日守护四殿下的敬佩之情!”公孙炀见陌刀推拒,眼中划过一丝不悦,随即眼珠子一转,面上阴笑道继续邀酒。

    “陌刀职责在身,不敢饮酒,将军见谅!”陌刀强忍着心下的怒意,面上含笑,继续推拒。

    “陌将军,莫不是公孙乃一看城之人,攀不上陌将军这等上贵?,既如此,公孙便不勉强将军了!”公孙炀面色蓦然一沉,酒碗也在案上重重一放,顿时酒水四溅。

    “这这陌刀非是这个意思,将军误会了”陌刀见公孙炀怒了,心下也有些愤怒,但却仍是强抑着怒气拱手赔笑道。

    “不必讲了,你等是帝族身旁之人,哪能与我等这些戍边行伍同食,如此邀酒是我公孙炀腆了脸皮,得罪了!”公孙炀面色愈发的阴沉,在座上把一柄割肉的刀子翻来覆去地把玩,杀意隐隐透出。

    秦无伤依旧一副傻子状,双手满是抓肉时弄的油腻,脸上、衣衫上亦是油腻遍布,脏兮兮的,地上也撒落了很多肉食。

    “哦哦嘿嘿嘿嘿嘿嘿,吃吃吃羊羊,喝喝喝酒酒酒”秦无伤见公孙炀面色难看,杀机隐隐升起,当即故意大着舌头说话,接着端起面前的酒碗,牛饮一般将一大碗烈酒喝下,随即扑的一下便伏在案上,打旱雷一般的鼾声随之响起,只把案上的杯碗碟盘弄得满地都是,发出乒乒乓乓的碎裂声响。

    “呵呵呵呵,你家四殿下醉了,陌将军,你可曾听清,你家殿下都叫你喝酒呀,你还要违抗你家殿下的命令,你喝还是不喝呢?”公孙炀似笑非笑,重又端起酒碗示意道,半是取笑半是威胁道。

    “给老子喝死那个孙子,喝!”伏在几案上的秦无伤对俯下身子扶自己的陌刀低低地说了一句话,声音低到只有陌刀能够听清,尔后秦无伤继续装醉、装睡。

    “嘿嘿,不瞒你公孙将军,这美酒早就馋得我陌刀在肚子里流口水了,殿下没醉我这下人哪敢造次,还好殿下这会儿醉了,来来来,咱哥俩干他个十大碗,我陌刀喝酒这辈子还没服过谁,来吧,喝!”陌刀得到秦无伤的指令,不禁精神一振,抓起酒碗,哈哈大笑着对公孙炀道。

    “我就说陌兄弟不似那般的局促之人嘛,原来内里竟然还有这般因由,好说好说,今夜本将军得见老弟你这般的重情义血性汉子,甚是畅快,便陪陌老弟醉一场又如何,来来来,干了,干了!”公孙炀哈哈大笑,目中异彩连闪,酒碗仰脖灌下烈酒,把酒碗倒过来,竟是没有酒滴落下。

    秦无伤醉酒之后,客堂之中的气氛愈发的热烈,界关的守城诸将,一个个轮番上前对陌刀及一干西秦锐士敬酒,到后来一个个喝酒如同饮井水一般,根本辨不出是酒是水。

    当夜,从东荒帝国界关城将军府中飘出的酒香,弥漫了半个界关城,秦无伤的锐士酒醉的一踏糊涂,便是陌刀亦是脚步踉跄,大着舌头,粗着嗓子和公孙炀勾肩搭背说着悄悄话。

    被悉数搀扶回到寓所的陌刀和一干锐士,倒头便睡,鼾声如雷,寓所外老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秦无伤回到了公孙炀安排的下榻寓所,挥手赶走了侍候的下人、丫鬟,灭了烛火之后端坐在房中,一双眼眸在黑暗中灼亮,如同一头伺机而动要噬人的猛虎一般。

    夜风呼啸着刮过界关城,除了城头上的火堆与灯笼依旧还燃着火光,城中其他地方的灯火一盏接一盏地渐渐熄灭。

    房门在吱嘎轻响声中被轻轻推开,陌刀弯着身子轻手轻脚溜进了秦无伤的房中,在他身后十余名锐士也进到了房内。

    “殿下,兄弟们来了,外间院子和院外的黑暗中,布置了十余名兄弟暗中守卫!”陌刀近前压低声音对秦无伤禀报道。

    “好,今夜我倒要瞧瞧,公孙炀要干什么,东荒国王上想干什么,我不介意夺了他东荒国的界城,即便是挑起国战我也不惧!”秦无伤寒声说道。

    “洛大人下午时分已然潜出界关,去西秦边城报信搬大兵去了,估计这会儿边城来的大军快到界关了吧,若公孙炀识趣便好,若是当真要对殿下不利,咱们正好来个里应外合,出出在荒城二十年受的鸟气!”陌刀嘿嘿低声笑道,其余锐士也忍俊不住,差一点儿便笑出声来。

    凌晨时分,此时是人酣睡正浓之时,这时院外响起一阵轻微、急促儿杂乱的脚步声,朝着秦无伤等人的下榻寓所而来。

    “嘿嘿,这公孙炀果然有事儿啊,还是四殿下厉害,算准了公孙炀这狗日的藏着祸心,公孙炀啊公孙炀,遇上殿下当真是你祖上的不幸呀,殿下,陌刀出去瞧瞧究竟!”陌刀猫着腰悄没声息地来到院子,身子一纵上了房顶,放眼一看,一双豹子立时眼瞪得圆溜溜的,额上青筋暴突,冷汗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只把双拳紧握,关节嘎巴巴作响。

    只见许多界关的守军在黑夜中朝寓所急速跑过来,手中还抱着大捆的干燥柴火。

    黑暗中还有大量的柴火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全都悄无声息地堆在秦无伤一行人歇息的院子外,接着泼上了烈油,撒上了硫磺、硝石,尔后更是将院门用铁链紧紧锁闭了起来。

    更有无数的界关军士挟着箭矢、刀枪逼压了过来!

    “公孙炀,你这个孙子,你是要把四殿下活活烧死在界关啊,你个王八蛋是吃了雷还是脑瓜子里装的是屎啊,这般的胆大和丧心病狂,还有那东荒逆你个老王八蛋,老子日你家先人板板!”陌刀哪敢耽搁片刻,唰地一下从房顶落地,一阵风似的冲进了秦无伤的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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