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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章 第 148 章 番外之倾城16
    第148章番外之倾城16

    自从师父失踪后,绿袍不得不承认,少了那种独特的目光的嘉许,他的快乐至少损失了一半的价值,直到此刻、现在,当他清清楚楚看到、听到眼前这女孩对他毫不掩饰的肆无忌惮的挑衅,由不得他不笑:“你说的没错,有些事不亲自试一试,确实难知结果究竟如何,可是你凭什么相信你有资格跟我玩这个游戏?你输得起吗?”

    小千淡淡一笑,翻掌托住那枚修罗令送到绿袍面前,绿袍注目观望下,只见其色黑如漆,在日光下黯无光泽,非金非玉,非石非木,不知何物所制,形式却极古雅,如非练就慧目法眼,看出内里氤氲隐隐,层层流转;换作道力稍差者,定以凡物视之,决不知是件前古稀世奇珍了。

    可他就只是这样看一看而已,并不出手接过,小千微微诧异道:“你还嫌它不够分量?”

    他闲闲道:“我不杀你,本来就是为了修罗令,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想得到它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比如你设想它落入烈火的手上,将会有什么结果?可是修罗令落入我绿袍手上,整个天下的局面就不一样了,我会令天下归一,一统江湖!——但是话说回来,没有修罗令,这件事我一样可以做到,只是迟早问题,你明白吗?”

    “是吗,我还以为,你考虑的是得到修罗令之后、而又没有参透真正奥妙之前该怎样控制阴山的局面的问题?”小停了停,留意一下他的神色,又道,“修罗令已出的消息不久就会天下皆知,只有最快悟出它隐藏的秘密的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所谓怀壁其罪,我还不想这么早死,所以我需要有个人保护我,而你若想早日参透修罗令秘密,除了通习冰堡阴山两派武功秘技的我白小千,世上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他点点头:“很好,不过到现在为止,你还没说出我最想听的话——”

    此时她也试探出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便抢过话头,直截了当道:“修罗令给你,交换的条件是你要带我回阴山,保护我。”

    他用两指从她掌上掂起那块修罗令,面无表情地放入自己怀中,方慢吞吞道:“你可以跟我走,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从这一刻开始,你再无回头路可走。如果你想后悔,第一个杀你的人就是我。

    她细眉一挑:“只要修罗令一天在我身上,你就一天不会杀我,没错吧?”

    他笑了一笑,眼底不期然漏出一丝激赏之色,但是她正巧别开眼去,不曾看真:“你很会说话,不过这些话先留着,回阴山后有的是机会跟烈火老鬼他们说,在我面前,就不必了——”

    说时,他身上那件绿色披风突然无风自动,扫起的边角卷着莫名劲道横击小千双膝内侧,她措不及防,足下一软,竟自跪倒在他身前。

    小千怒目而视,刚想站起,却被绿袍俯身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一口气说了三句话:

    “以后我叫你跪你就跪。”

    “我最恨别人不听我的话。”

    “懂了吗?”

    他看到她的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欲言又止,一抬头,却有两三点冷雨洒在脸上,下雨了。

    那雨下的虽不甚大,树叶上的积水却是大滴大滴的掉在人头上。

    林中有什么花的香气,很浓。

    他垂下手,让小千站起,他们一同看着那名蓬发布衣少年向他们慢慢走过来。

    “小千,他敢欺负你?”

    石中玉一手拖住小千右掌,挡在她和绿袍之间,另一只手却快要指到绿袍的鼻子上去。

    绿袍看着他,微笑的姿态里有一种藐视,但是他的讽刺并不彻底,因为他要等着瞧小千的回答。

    小千自石中玉身后瞟一眼绿袍,她的面上有一种世事洞明的狡猾,那是绿袍的脸上也有的,但是她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微微垂下头,眼儿斜飞出去,媚媚地跟回头看她的石中玉对视了一下,自然而然抽出右手,卷起他披在肩上的几缕黑发,轻轻一扯:“瞧你,睡了一觉,头发都散了,你的束发金环呢?走,找找去……”

    她竟就这样牵着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石中玉往原处一路走回,不时垂头扫视地上花草间,雨滴不住顺着她的发角滑落弧线,她也全不以为意,好像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只在找那只金环上。

    “哎!在这里了!”她忽蹲身捡起一只半新不旧的金环,又转到石中玉身后,踮起脚用手替他将发笼起,束好。

    石中玉的嘴快要咧到两边耳朵下,敢情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而一直走在他们身后的绿袍总算是看出来了,小千和这小子之间有种奇妙诡异的联系,非比寻常:如果说小千的处处与众不同是得益于她的父母——阴山上任大祭司白海枫及天女宋盈的家承渊源,那么石中玉又何德何能,可以秉受青剑合体之缘,可以站在小千身边而神采风流丝毫不觉逊色?

    “什么?”石中玉偏头大叫跳起,“你要跟他回阴山?”

    小千原是乘绿袍不注意,才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不料他如此激动,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是呀,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快活楼找李亦奇去,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跟来,你不觉奇怪吗?我怎样都无所谓,你们是一同出堡的,她要有个万一,就连你师父也不好跟瑶池仙子交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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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师父派我们出堡是为了……”

    “为了修罗令是吧?”小千微勾嘴角,隐现一丝独有的清傲之色,“南海丁引的先天大衍神术果然是得过真传,竟然能算出昨晚乃修罗令出世之期,但是他千算万算,不一样也没算到最后关头你会帮我逃走?佛都说众生好度人难度,人心的事,又怎会有确切的答案?——我知道,你是想带我到大雪山独指禅师座下,但我与禅师终是无缘得见,何必强求?”

    中玉虽听出小千句句暗扣玄机,却是无心推敲,只一味急急道:“可是你再怎么样,也不能跟绿袍走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跟黑面一样,不,他比黑面更坏更残忍更可怕!你知不知道他杀过多少人?今日你若跟他走,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你相信我,小千,你相信我!”

    当着绿袍的面,小千也没想到石中玉突然会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番话,一时愣了愣,倒想不到说词回他。

    而绿袍只当不知中玉口中那个绿袍就是他,远远轻嗽一声,抖一抖濡到披风上的雨珠,又笼袖抬头望了下天色,眼风才懒懒斜扫小千:“该起程了。”

    小千听到他的声音甚是和缓,面上神色立时一松,又深深看了中玉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向绿袍走去。

    眼看她快走到绿袍身前,石中玉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大叫一声:“白小千?”

    小千犹豫了一下,终于停下脚步,却并不回头,只微微侧过脸来,而她的声音变得遥不可及,带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宛若雪莲花般,又一点冷,还有一点清澈,掠获了石中玉的耳朵:“我从来就不相信别人的相信,相信本来就是谎言,就算我从前有过相信的人,现在也都死光了,你还是好好去跟丁引学做大侠吧,最好不要管我的事!还有,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李亦奇现在还在等着你去跟她双剑合壁呢——不管怎么样,人家送束发金环给你,也是心意,可别忘了她。”

    话完,她似乎低笑了一声,疾走几步,抬起一手轻搭绿袍左臂之上,一道绿影起处,二人齐齐消失不见。

    石中玉蹲下来,垂着头拨弄地上一块小小石子,那块石子有着一个异常尖锐的边缘,很快刺破了他的手指,血混合着雨渗入土里,留下一个一个或相连或不相连的不规则红褐色印记,他突然站起身,钻入身侧一片树丛。

    他才进去,林中空地忽然一片紫光敛处,现出一名紫裳少女,长相称得上是绝美,但是额角显眼处一块红淤实在是大煞风景,可不正是冰堡辉夜使李亦奇,只见她满面怒容,才一落地便游目四顾,很快发觉树丛中有可疑响动,再一细看之下,从背后辨出那枚小小束发金环微光,忙气鼓鼓喝一声:“石中玉!”连剑也未拔,便向前冲去。

    石中玉听到有女子大叫他的名字,满面茫然地转过身来,而李亦奇那浅紫色的衣裙上马上现出了枝枝杈杈的湿印子:正在小解的他把童子尿洒在了李亦奇身上。

    此时雨势已停,石中玉根本没办法说明这件事是怎样发生,以及为何发生,但他不是故意的,在他听到她从身后走来的脚步声时他还没撒完就转回身。

    这只是他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注意身后发生的事,几乎就好像他不相信有什么将来似的。

    第149章番外之倾城17

    李亦奇的目光先是顺着自己衣裙一路看下去,才一翻眼,死死盯住面前石中玉的脸,她的眼睛并不敢乱动,因为她不想再次看到什么不该看但已经看了的东西,而尽管如此,她现在的表情还是让石中玉想起了小时候在元江见过那条会喷火球的巨型母龙,不同的是这次他只有一个人面对,不过,这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是这位石中玉石少侠想不出办法应变的。

    只见他将裤子胡乱往上一拉,向前一个鱼跃,竟然抢在李亦奇有任何动作之前,把她扑倒,牢牢压在地上。

    李亦奇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怎的,给他这么贴身一按,却是百般挣扎不起,石中玉嘻嘻一笑:“别动,我知道你是头一次见着男人的宝贝,难免稀奇,不过也不要太激动了,女孩子家家老是动刀动剑的多不好。”

    “臭小子,我要你……”李亦奇险些被他一席话说得气晕过去,偏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最恶毒的词语来诅咒他,反正觉得要他去死是太便宜他了。

    不料这半句话石中玉一听之下,却是大大开心:“你要我?你要我什么啊?哦,不对,你这种在冰堡长大的女孩子,想来跟那种庙里的小尼姑也没什么区别,赫赫,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小爷我这回就白白让你吃个豆腐算了。不过,以后话不懂可别乱说,好在今天是我,换了别的男人听见,还不知怎么呢?哎,别动别动!有什么话等我把裤腰子系好再说。”

    石中玉一面要制住李亦奇,一面只得空出一只手系腰带,偏自己的手又不听使唤,总是对不上裤眼,重来了好几次,过了半响,只听李亦奇的声音冷冷自他身下传来:“你好了没?”

    他头一甩:“急什么,嘿……”目光刚注到李亦奇面上,突然一呆,“你额头上这块是怎么回事?你也会被人打?怎么……小眼圈都红了,喂,你别哭呀,奶奶的,我最怕看女人的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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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到李亦奇的眼泪滚出眼眶,他果然手脚都发软,被李亦奇一把推下,一骨碌爬起来,刚扬起手对准他的脸就要狠狠一个大耳刮子打下去,他却突然站起身来,极快的伸手在她额角伤处边缘揉了一揉,力道却是极轻,好像生怕弄疼了她一样。

    他面上刚才那副嬉皮笑脸模样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少见的凌厉眼神:“我最恨打女人的脸的人!是谁干的?不怕,我帮你去教训他!”

    亦奇喘了一口气:“还能有谁,不就是阴山那个烈火老怪物?你倒好,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卷了小千跑走,要是你在,我们双剑合璧,我至于被烈火打伤吗?啊?你说话呀!”

    石中玉好像只听进去她的前半段话,捧着头大叫道:“烈火?你是说阴山的那个大统领烈火?绿袍的师兄?”

    “怎么?你怕了?”亦奇愤愤瞪了中玉一眼。

    “不!”中玉重伸手握住她两边臂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正色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双剑合璧,先打烈火,再打绿袍,格老子的,不打得他们面露桃花,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亦奇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听出漏洞:“你帮我报仇,为什么老是要口口声声扯上绿袍?”

    “那是因为……”石中玉眼珠一转,认为这个问题上还是说老实话好,“他抢走了修罗令!我们拿不到修罗令,回去怎么跟师父和宫主交待?”

    “绿袍抢走了修罗令?那白小千呢?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她,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石中玉看着她,张开了嘴唇,什么也没说。

    李亦奇略一沉吟,心中已是有数,但她知道石中玉的话也没错,现在的确是先抢回修罗令重要,当下又问:“那绿袍人呢?”

    “可能回阴山吧……哎,说起来,当日要不是小千离堡前在地上留下‘快活楼雷大娘’六个字,师父也没这么快追查到线索,派我们出来,我看小千可能真的与冰魄失踪之事无关吧?”

    “少废话啦你,有无关系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你想小千没事想疯了是不是?走开!臭小子,离我远一点,刚才的仇我记着呢,慢慢和你算……不管我们到阴山先找到的是烈火还是绿袍,是你说的,十招之内不打得他面露桃花,我教训完他们回头来教训你!”

    这一对且行且说,身影刚刚消失在山坡下面,原来那个树丛外忽然有一道熟悉的青霞大放光明,照的四周皆碧。

    “你不是怕石中玉一个人无法飞行出山吗?现在可放心了?”绿袍斜瞥小千,好像觉得她此刻的脸色很是有趣。

    小千的身子动也不动,只慢慢斜转眼珠跟他对上:“——我几时在冰堡留过字?绿袍你可真行,连自己人也要出卖了一个又一个!怪不得由阴山第一圣手花药护法乔装成的雷大娘也会伤成那样,只不过你事先并未想到石中玉会那么快练到与李亦奇双剑合璧的威力吧?”

    “石中玉的剑法我没见过,威力不威力的还不好说,不过你可以放心,依我所见,他果然是如假包换的童男子没错。”绿袍的嘴角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促狭笑意,瞧在小千眼里,格外触心。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向他身前靠近,再靠近,直到无法更近,她的声音轻若柔丝:“男人的事我不懂,不过我知道,你和他……一定是不同的两种人?”

    他看着她的双瞳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变得波光涟艳,一如春日之湖水,他也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手指是怎样向他的腰下蜿然游去,虽然她的指尖甚至没有触及他的外衣布料,可是他们都明白此刻无论是谁稍动一动,就会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衡。

    正当她那透露出寂寞而不失优雅气息的手指悬留在某处缱绻低徊,打算放肆的勾引他释放预期的热量时,他忽然移动了一下,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猛地缩回手,但被早有准备的他一把揽住纤腰,只好任由娇躯紧贴在他胸前无法逃脱,他低头看她的动作是黑色的淤流,像一朵黑菊花徐徐开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是哪里不同?”

    “嗯。”小千的双睫不知何故微微润湿,如蝴蝶对翅般迅速颤打不止,“有些事是应该亲自试一下,不过有些话,好像不说比说了更为美妙?”

    由于她在此处用上了最后这个词,他们一起在彼此间产生的明显好感下笑起来。

    他的眼睛变得很是幽深,那种黑的底色简直可以映出她晶莹皎洁的小小面孔来:“我承认,你是我见过的少数几个漂亮姑娘之一,虽然你比她们都聪明些,胆子也大得多,不过你最好记住,一旦挑起我的火,受伤害的人只会是你,这和你是谁的女儿无关,听明白了吗?”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别人听你的话,”小千口中呼出的气息香馥如兰,喷在他柔软光洁棱角优美的双唇间,“我差点忘了,你是苗烧天的好徒弟嘛,你对女人的看法,肯定也从他那儿学了不少?”

    她的语气虽是淡淡,但在提到苗烧天的名字的时候声音还是有点变样,这一点并没能瞒过绿袍。

    她察觉到他搭在她腰际的手上力量的变化,马上轻轻旋身退开一步,在最初的一刹那绿袍看见她脸上似乎有一层阴影掠过,但是他认为这大概是他的一种错觉,因为她正把一双漆黑的眼睛灼灼地凝视着他:“你知道吗?总有一天,大家都会说:你是栽在我白小千的手上。”

    那一刻,他真的把她这句话当作笑话来听,并不知道事实上是有那么一天在等着他——

    就像一片沉睡中的森林,并不告诉他这个或那个人来过,不会的,而是告诉他,他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感受到的东西依然在延续。

    “三统领——”

    这是一间极华美精致的寝室,罗帏琼帐,冰奁珠缨,日用各物,无不毕具,光彩陆离,备极精丽,到处桂馥兰芬,温香扑鼻,香艳非常,但是整间屋子的华美统统加起来也抵不上此刻迎上绿袍面前的那名女子容姿的十分之一。

    绿袍对此司空见惯,只将手一挥,径直走到室内那张玉榻前,倾身审视榻上那名小小人儿,沉声问道:“怎么,还没醒?”

    女子垂下脸,看不清表情,听声音却极是恭敬:“再过一个时辰,她若仍是昏迷,就不能再拖了,只能将她送到玄女谷……”

    “胡说!”绿袍叱道,“能把她交给玄女谷的圣姑,我来找你做什么?你这么说,莫非是承认你花药比不上什么狗屁圣姑?”

    花药不惊不恼,从容答道:“属下正是知道她对三统领意义非凡,才实话实说,至于是送还是不送,自然全由三统领决定,属下不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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