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警方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内发现了三天前失踪的商业街店员,和两周前的农庄火灾凶杀案牺牲的消防队员们,以及这两周来不幸遇害的无辜市民一样,这位店员也失去了一部分器官。对此,警察局长再一次召开新闻发布会,提醒市民尽量不要单独外出或前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并督促犯罪团伙尽快自首,好从轻处理”
马从戎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文件。
“所以我的腿是好了吧,医生。”
“是的。您已经完全康复了,火绒草先生。”
“呵,怎么可能完全康复。”
马从戎拿着手杖走出医院,大踏步的向自己所居住的旅馆走去。
“唐笑白估计快要急死了吧,两周都没跟她联系了。”
马从戎掏出手机,一条新消息也没有,只有一大堆无聊的广告推销。
“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吧,等几天就买张车票回去。”
推开常去的那家叙拉古披萨店的大门,马从戎就看到老板穿着褐色围裙,拿着记事本,对着座机喊着。
“都说了送餐服务暂停了!我唯一的店员两周前就不见了!要吃就自己来拿!”
“你好?”
马从戎试着打了个招呼。
沃尔珀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然后挂掉了电话。
“今天想吃点什么。披萨还是面条?”
“吃面条吧。”
马从戎拿出钞票递给了他,沃尔珀开出一张收据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后厨开始忙活起来。
几分钟后,乔把做好的叙拉古面条装在餐盘里,这时他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沃尔珀扔掉手里的抹布,掏出手机紧张的看着。
“不是他啊。”
乔放松下来,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样。”
“我们找到他了。”
鲁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掉了快要抽完的香烟。
“我再确认一遍交易内容。找到,控制,然后送回来。对吧。”
“对。只要能把人绑回来,莱茵生命就会付钱,用赤金结算委托费。”
“好的知道了,乔老板。”
“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没有名字,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讨生活的哥伦比亚人了。完事后会通知你的。”
“那么,祝您好运。”
鲁珀挂掉电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双筒望远镜,观察着两百多米外的洞穴。
“他就一个人,抓到他不难吧。”
一个背着大剑的萨卡兹凑到鲁珀的身边。
“他一个人在两周内悄无声息的杀了十几号人,就为了他们身上的血。说不定他跟你是远房亲戚呢。”
“我才没有这种远房亲戚,我祖上跟血魔那群人八竿子打不着边。”
萨卡兹从鲁珀手里拿过望远镜,看向那个洞穴。
“咱们打算怎么抓他。”
“先等会,晚上行动。”
“为啥?”
“莱茵生命的单子,你觉得会简单么。只有活着完成任务,才能拿到钱。”
“好好好,听你的,队长。”
鲁珀转过身,看着自己临时招来的队员们。他们搭建了一个简单的篝火,在火堆上架起一口铁锅做着炖菜,在火堆旁边还有个正在打盹的沃尔珀,据说是政府童子军的出身,部队被歼灭后为了活命跑来当雇佣兵了,虽说没什么资料可以证明,但终归是有两下子的。
“把望远镜收起来吧,先吃饭。”
鲁珀从兜里拿出一块硬饼干掰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了萨卡兹。
萨卡兹把望远镜放进背包,接过饼干吃了起来。
天色渐晚,篝火所散发的光亮稍稍变小了一些。
“嗯?”
从餐馆出来后,正在饭后溜达的马从戎注意到了山丘上的火光。
“居然还有人在扎营?这种时候还敢出来,心是有多大。”
马从戎走到篝火旁边蹲下来,观察着被架在火上的铁锅。
嗅着铁锅里的气味,马从戎从草地上拿起一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勺子,从铁锅里舀了一勺炖菜尝了一口。
“呸。”
马从戎扔掉勺子,站直身子观望着四周。
大概在这个小山丘往北一百多米,有几个几乎快要熄灭的火把,很不自然的待在一个洞穴前面的空地上。
马从戎抹了一下鼻子,把手杖挂在腰间,朝那几个火把走去。
我好像只是来散步消食的。
马从戎的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是那几个火把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进在眼前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马从戎看到了一个受伤倒地的沃尔珀,高举着一把厨刀的鲁珀,还有倒在附近的几具尸体,尸体中有卡斯特的,有萨卡兹的,还有菲林的。
“喂。”
鲁珀那高举的厨刀在马从戎喊完那一声后向下砍去。
“当!”
厨刀被马从戎的飞针打飞到半空中,被月光照亮,闪着寒光。
“大半夜的,拿刀对着一个小女孩,附近还有这么多尸体。不太对吧。”
马从戎掏出手枪对准面前的鲁珀,同时他的飞针也钻回了他的衣摆下。
鲁珀缓缓转身。
“不说话就当默认喽。那边的小朋友,你还好吧。”
倒在地上的沃尔珀女孩用她没有受伤的手撑起身子。
“你杀不死他的!快跑!”
鲁珀举起右手,稳稳地接住了从空中掉落的厨刀。
借着月光,马从戎看清了他的脸,并且发现他脸上的几处伤口好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带着斑驳血迹的厨刀再一次被举起,马从戎默默的拨开了保险。
“一个字都不打算说吗?”
鲁珀暴起,猛地就窜到了马从戎的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火光亮起,枪声回荡在倒地的沃尔珀少女的耳朵里。
鲁珀的身子稍稍后仰,但他很快便扭正了身子。
“喂喂。”
马从戎看着这个缺了半边嘴巴的鲁珀稍微皱了一下眉,接着又是两枪打在他的头上。
被弹头打碎的一小块头骨掉在沃尔珀少女的脚边,她没有理会,而是拿起了属于自己的单刃斧。
少了半边脑袋的鲁珀仍然没有死亡,而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马从戎。
马从戎下意识的又开了一枪,但是被他躲过去了。
糟了。
马从戎看着这个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鲁珀,心里大叫不好。
但是他身后的沃尔珀抬手猛挥他的斧子,一道寒光闪过,精准的打在了鲁珀的脚上。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锁住了他的脚一样,鲁珀被迫停在了马从戎的面前。
他顿了一下,然后朝马从戎刺出了手中的厨刀。
但是得益于沃尔珀少女所施展的法术拖慢了他的速度,马从戎迅速后仰躲过了这一击。
随后,他屏住呼吸,打空了枪里剩余的子弹。
声音逐渐平息,鲁珀仍未倒下。
但他却不再做出进攻的姿态,而是停在原地摆出一副防御的样子。
马从戎给手枪换好子弹,隔着六七步的距离谨慎的用枪口指着他。
鲁珀的耳朵微微抖动,然后扭身飞奔而走。
马从戎用枪对着他逃走的方向保持了一小会,以确保他不会再回来。
然后马从戎收起枪走到沃尔珀少女的面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没事吧。”
说话的同时,马从戎用余光去瞟这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单刃斧。
斧刃上分布着许多小缺口。
“感谢你出手相救。”
“这些尸体你都认识吗?”
“我们只是临时组建起来完成委托的雇佣兵团队,相互之间并不是很熟。至于委托结果如你所见,只有我活了下来。”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