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前。
门外凌乱且急迫的脚步声吵醒了躺在病床上的菲林。
威克疲惫的睁开眼睛,尽管身上的疼痛暂时退去,但他仍然使不上力气。
因为嘴上被护士装上了一个氧气面罩,自己也不能说几句话来自娱自乐。
威克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因为他的脑袋还是有点不太清醒。
不过这和从着火的车里爬出来比的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威克轻轻抬起嘴角,给自己做了一个笑脸。
至少自己还活着。
病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威克敏锐的捕捉到了它。
是有谁要来看我吗?
病房门被慢慢推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威卡努力的把头转向右边。
菲林的瞳孔因为恐惧而不断的放大,放在病床旁边的仪器数值正在持续走高。
“幸亏那些令人讨厌的记者抢先发布了关于你的消息,不然我可就要被别人抓住小辫子啦,他们肯定会让我去和侦察兵学学怎么辨别尸体的。”
长剑无声的滑出剑鞘,窗外的晚霞为这剑刃染上了一小层火红色。
“不过能从损坏那么严重的车里逃出来,你还真的是幸运呢。”
他的手伸向被挂在一旁椅背上的警服,从警服的侧口袋中抽出一条洁白的手帕。
“现在,你可以放心的去睡觉了。”
锋利的剑刃轻松的切开皮肤,小心的绕开肋骨,笔直的刺穿了心脏。
做完了这些后,希拉克用手帕一点一点的擦去剑上的血迹,一边转过身准备离开。
好巧不巧,撞见了刚飞进来的马从戎。
时间回到现在。
马从戎的长刀和希拉克的长剑撞在一起。
在相撞的那一瞬间,希拉克腾出左手抓住马从戎,接着他冲过来的力,闪身把马从戎扔了出去。
病房门被马从戎撞开,他的后背撞到了医院的墙上。
后背的疼痛让马从戎保持着清醒。
“真疼啊……”
医院走廊的尽头,电梯门缓缓打开,一群壮汉从里面挤出来。
这大概就是号角的队员吧。
马从戎趴着墙站起来,看见希拉克背对着他,并且示意唐笑白离开窗户。
“麻烦让一下。”
“去**的!”
马从戎把刀插回刀鞘,向前几个跨步,抱住希拉克撞破窗户冲了出去。
马从戎!你**在干什么!”
唐笑白避开玻璃碎渣,趴着窗户边缘朝正在下落的马从戎大喊。
“是不是觉得打不过我准备同归于尽?”
马从戎给了希拉克一个头槌,抓住从衣袖里飞过来的飞针,迅速地同他拉远了距离。
马从戎借着飞针,来到了医院旁边的一个公寓的小阳台上。
马从戎刚站稳,就和一位正在做饭的菲林女士四目相对。
“从我的阳台上滚出去!”
一个装着芝麻的玻璃罐砸在了马从戎的脸上,把他从阳台上砸了下去。
几根飞针钻进他的外套,在空中稳住了马从戎,然后慢慢把他放到地上。
落到地上后,马从戎看到希拉克正在努力的把自己的长剑从墙壁里拔出来。
他的面前是一道狭长的裂隙,看上去是刚刚被希拉克切开,以避免自己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果然正规军的东西还是好用些啊,不过要接着打的话能不能先等一下。”
马从戎把长刀连着刀鞘拿在右手里,等着希拉克把他的剑拔出来。
“呼……”
一分钟后,希拉克总算是把他的剑从墙上拔了下来。
“可以开始了哦。”
就这样,两个人在巷子里开始了第一次对决。
他转着剑,慢慢走向马从戎。
剑刃发出嗡嗡的响声,下一秒便和马从戎的刀鞘撞在一起。
马从戎双手握着剑鞘,挡下了希拉克的斩击。
然后左手握住剑柄,右手则拉出剑鞘向前一戳,打在希拉克的面具上。
这位来自深池的士兵对马从戎的攻击毫无反应。
“啧。”
马从戎向后撤步,躲开希拉克的横扫,然后单手握住刀鞘向前一送,刀身便朝着希拉克冲过去。
长剑从左到右划了一个半圆,马从戎扔出的长刀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的被打落了。
等他再抬头时,马从戎已经抓着他的飞针跑掉了。
“明明是一个有底子的人,为什么要临阵脱逃呢?”
希拉克甩了甩他的长剑,却意外发现被他打落的长刀,已经被一根飞针勾住尾环,同马从戎一齐飞走了。
马从戎抓着飞针准备返回病房找唐笑白,却发现她已经从窗户出来,爬上了医院的楼顶。
“唐笑白!”
马从戎让飞针把自己送到楼顶上,拦住了唐笑白。
“你干什么去了!”
马从戎躲开唐笑白向他扇来的巴掌。
“告诉我小丘郡哪个地方在施工,我还要去拦住希拉克!”
“离这里最近的第九区块在进行底下通道改造。”
“第九区块往哪走?”
唐笑白伸手指向右前方。
“那边。你想干什么”
“等我回来了就跟你解释!”
马从戎抓左手着飞针,右手捞过被带回来的长刀,又一次在唐笑白面前飞走了。
“你这家伙!”
马从戎忽略了身后菲林的喊声,朝着唐笑白指出的方向前进。
很快,他便到了第九区块。
这里确实如唐笑白所说,有一片正在施工的通道。
这片区域大约有二三十米长,五六米宽。
位于上层的通道底部有几处缺口,缺口下面便是区块的下层,两者大约有十几米的高度差。
“真够深的。”
马从戎落到地上,四处没有看到施工人员,大概是整个施工队都下班回家了吧。
再转头,马从戎便看到了跟过来的希拉克。
“看来你找了一个好地方啊,没人会打扰我们。”
“那样我也不怕误伤别人了。”
“接着比划?”
马从戎踏着步子在施工区域走了几下,扬起一小片尘土。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