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上很是感慨:“早知道当初就该把爱卿的婚事再拖上一拖的。”
首辅, 朕错了, 朕不该这么早就把你嫁出去哒!
温重光自然知道他说的不过是戏言, 笑道:“昨日在家中陪岳父岳母过中秋家宴, 家中人多也热闹, 难免贪杯多喝了点, 还望皇上恕罪。“
好吧真相是虽然昨晚上虽然多喝了点, 但今天早上还是提早醒了,娇妻在怀,又忍不住这样那样一番, 下人在屋外也不敢打扰,再加上沈府离皇城较远,所以这才来迟了。
太子心里头酸溜溜的, 拼着被多布置十几分作业也要道:“我看首辅是才聘娶佳妇, 无心政事了吧。”
温重光笑而不语,皇上道:“太子, 你堂外作业做完了吗?”
太子黯然败退。他觉得他还是不娶老婆的好, 免得像首辅一样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皇上又揶挪他几句, 这才抬手让他下去忙活了。
而且最近内阁的众臣们发现首辅好比更年期到了一半, 情绪反常得紧, 比如有人今个不留神把公文序号排错了,首辅也只是温言说几句便让他下去了, 明个儿有人犯了同样的错儿,首辅就铁面无私地冷着脸扣了他半个月的薪俸。
——众人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是后来首辅身边的常随无意中透露了真相, 比如今个早上首辅和夫人斗了几句嘴,心情很好,就不计较犯的小错了,或者比如早上首辅出门匆忙,没有和夫人说上话,那心情就不大好了,待人也难免严格些。
内阁里的阁老和众参学们捋着一把胡子默默叹息,仿佛预见了以后看首辅夫人脸色过日子的将来。
温重光今天心情不大好地回家,没见着媳妇,心情指数又直线下跌了好几度,神情淡漠地问身边的下人:“夫人呢?”
底下人低声道:“夫人去书院了,现在还没回来。”
沈晚照也趁着闲下来的功夫给书院递了履历,她当初可是在书院上过课,而且表现出众,还是书院里第一个以十甲的好成绩毕业的学生,所以被书院的老头们优先录取啦~
她下差时间其实比温重光早很多,只是山上路远,这才耽搁了些,温重光没等一会儿她就进了屋,摘下脑袋上的帷帽,笑道:“本想着我紧赶慢赶能比你早回来呢,没想到还是晚了。”
他挑眉问道:“被什么事儿耽搁了?”
沈晚照一脸晦气:“别提了,我哥和那个解云别起苗头来,我帮着调解了好久还没调解好,回去他指定要被我爹说,马上就是秀才试了,他不好好读书老跟人斗气使性。”
她顿了下又道:“你原来不是帮他总结了个历年的试题吗?我还纳闷他当时怎么不看,原来也是为了跟解云别苗头,觉着自己不用那个也能考取案首。”
沈朝这次的秀才试就连谢师都说八九不离十了,所以他和解云争的不是能不能考上,争的是这案首之位。
温重光笑一笑:“舅兄很有志气。”
沈晚照好奇问道:“说来我还想问问呢,你当初是多大考的秀才?”
他随口道:“大概十岁。”
沈晚照叹了口气道:“人比人得死啊。”
他翻着手里的书页,懒洋洋地道:“没什么好比的,倘真的要比,整个魏朝能及的上的又有多少?“
沈晚照:“...”嘚瑟毛。
他在人前素来以谦谦君子示人,沈晚照被他这狂样弄的心痒痒的,凑过去在他淡色的唇角亲了一口,他心头微动,正要回礼,外面丫鬟就轻声道:“主子,夫人,晚膳已经备下了,您要不要现在就用?”
温重光顿觉扫兴,沈晚照一路奔波也觉着饿了,起身道:“那就备饭吧。”
转眼饭菜上来,主菜都是些鲍鱼,海参,淡菜,山药,牛鞭,羊肉之类的,就连配菜都是松子,枸杞和蜂蜜黑豆之类的,这些菜单拿出来看没什么,组合在一起意思就很明白了——壮阳。
沈晚照不大懂这个,她要懂也是懂美容养颜的食补方子啊,于是很傻白地吃的开心。
温重光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自打她嫁进来之后,家里的一应饭食都是她准备的,所以她弄这些菜是什么意思?嫌他晚上不够努力?可每晚上被折腾的流泪告饶的又是哪个?
他低头吾日三省吾身,沈晚照掀开羊肉滋补锅的盖子给他盛了到小碗里,单是这里面就放了羊肉枸杞山药等壮阳食材,她还介绍道:“最近天也冷了,吃羊肉再滋补不过,你尝尝看。”
温重光一般吃饭只吃八分,今天竟把碗里吃的半分不剩,冲她微微笑道:“夫人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
沈晚照迷茫脸地嚼着清炖的鲍鱼,怎么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呢。
等吃完饭,她是想练会字再睡的,于是命下人摆上纸笔准备伏案练字,他捧着清茶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时不时地瞧她一眼。
沈晚照给看的恼了:“你有什么话就说,老看着我做什么!”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玉白指尖点在宣纸上:“你写错字了,鸭字这里多了一点。”
沈晚照:“...”你就不会装没看见吗!
他直接起身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这里笔画也不对,笔锋太过凌厉,偏上面又太过圆润,整个字上下不统一,瞧着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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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握着她的手,在一边重新写了一遍,她恍然道:“我就觉着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又调侃道:“你算是我的一字之师了。”
温重光恩了声,嗅着她身上的荷叶香,颇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往日就已经很...更何况今个儿还吃了这么些大补的食材,现在两人又耳厮鬓磨,他就紧贴着站在她伸手,娇软圆润的臀儿正顶着他的...这个样子他若是再没反应,那他就是死人了。
他含住她的耳珠轻轻啮咬,又持续往里推钻,把她撩拨的全身发痒才含笑道:“既然是一字之师,叫声师傅来听听。”
沈晚照的耳朵是敏.感点,稍微一碰就浑身发软,更何况是他这般狠命撩拨了,桃花眼里都沁出水雾来,人软倒在他怀里:“你放开!正经点!练字呢!”
这么一来两人上下挨挨蹭蹭,他闭了闭眼,身.下热血充盈:我帮你练。“
沈晚照觉出身后被个热血澎湃的东西顶着,左拧右拧地躲闪不让他得手:“练个字你都能有反应,你该去寻大夫看看了!”
他轻笑一声:“本想着今日饶过你,但你自己主动相求,那也怨不得我了。”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这怎么能怨我?要怪也该怪你啊。”
沈晚照正想说一句谁求你这事儿了,他手已经探了进来,在她身后扯开玉带:“咱们还没试过在书房里...呢。”
她被揉.捏的说不出话来,两手撑着桌案才勉强站立,广袖已经被浓墨污了:“我的,我的衣裳...”
他双眼闪动,微微一亮,分开她笔直修长的玉腿,笑道:“等会儿带你去浴室洗漱。”
沈晚照:“...”
从书房到浴室再到卧室最后再到浴室,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沈府离,玉瑶郡主摇着团扇,似乎要摇去这最后一丝暑热,扇了会儿才与沈岑风得意道:“得亏我想的周全,叮嘱了阿晚身边的嬷嬷,不然他们小年轻哪里能想到这个?”
沈岑风道:“你想到什么了?”
玉瑶郡主用团扇掩嘴笑道:“姑爷这么大了屋里也没个房里人,娶了媳妇日夜也没个节制,我怕他年纪轻轻总这样伤了身子,所以让阿晚身边的嬷嬷吩咐厨下多准备些补肾的食材,对两人都好。”
(被压在床上的沈晚照: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娘你真是专业坑女儿啊!)
沈岑风也点头道:“不错,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他说完两眼放光地道:“咱们晚上也试试...”
“呸,我最近还要准备重阳节礼呢,你少来缠我!”玉瑶郡主没等他说完就啐了他一口,抬步转身走了。
沈爹很忧郁,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怎么到了他媳妇这里完全不对了呢。
沈晚照被压着折腾到将近天亮,起来的时候浑身跟拆零碎了一般,就是比新婚那天晚上也不成多让,人裹在被子里死活不让他近身:“你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他不客气地伸手捏了捏,挑眉笑道:“我禽兽不如?那谁昨晚上给我准备了一桌菜,难道不是想被禽兽了?”
沈晚照混沌的脑子里冒出一丝疑惑来:“什么菜?菜怎么了?”
他凑在她耳边悄声道:“昨晚上的菜都是强精壮阳的,既然夫人如此...那我也只好满足夫人了。”
沈晚照:“...什么菜啊!不是我弄得!!!qaq”
他笑而不语,反正便宜已经占了,至于是不是她吩咐人做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沈晚照死在床上不肯动了,要不是快到当差时间,他指定还要再拉着她再弄几回,这时候也只能遗憾地亲了亲她微有红肿的菱唇,换好衣裳起身去了内阁。
内阁的众人们见首辅春风满面,唇边含笑,暗忖看来昨天首辅和夫人应该挺高兴的,看来今儿个能好过点了嘎。
沈晚照努力了几次也起不来,只好向书院递了假条,等到日上三竿才勉强爬起来,好好地调查一下昨晚让她遭了那么大罪的一桌菜,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做出来的!
等查了一圈才查到身边负责她膳食的柳嬷嬷身上,她简直要怪叫了:“嬷嬷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柳嬷嬷喜气洋洋地道:“郡主没跟您说吗?这是她跟老奴吩咐的,怕您和姑爷贪欢伤身,所以做些补肾的东西给您和姑爷补补,细水长流才是正道呢。”
沈晚照:“...tat。”娘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坑我!
姑爷是大补了,姑娘简直要废了。
她忙勒令厨下把那些强精壮阳的菜都扔了,晚上做的菜都是败火的,连绿豆汤都搬上了桌,他瞧见之后不无遗憾地道:“我觉得昨天那桌菜很是对胃口啊。”
沈晚照:“...”
底下伺候的下人差点泪奔,要知道温重光对饭菜一般没啥大的需求,只要干净就行,他们真是八百年才听的一句赞誉啊!
主子您放心,我们会好好表现哒!
沈晚照盛了碗绿豆汤给他:“对胃口你自己出去吃去!”昨晚上那菜吃一回都快要了她的命啊!
大概是瞧见她昨晚上真的累得狠了,他难得一晚上没压着她做那事儿,她难得歇了一天。
中秋一过转眼就是重阳节,沈晚照问他:“咱们是在家里过还是回我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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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只要岳父岳母肯收留,以后逢年过节不如都去岳家过?”
沈晚照自然没有不乐意的,突然被他拉过去亲了一通:“回你家?”
沈晚照冲他笑一笑:“咱们家。”
她给侯府通知过,重阳节那天玉瑶郡主早早地就在门口候着,嘴上却还是嗔道:“你是自己懒得在家里准备了,见天地过来蹭我和你爹的,两口子一道儿来吃白食。”
沈晚照笑道:“不蹭娘的蹭哪个的,要是蹭别人的,岂不是要被人一棍子打出来了?”
玉瑶郡主笑道:“敢情我是吃了没准备棍棒的亏。”
旁边的嬷嬷凑趣道:“夫人知道姑奶奶要来,才从窖里起了六七月份荔枝出来,知道您好这一口,自己一颗都没舍得吃呢。”
沈晚照笑嘻嘻地靠在她怀里:“知道娘惦记着我,我早饭都没吃就赶来了。”
玉瑶郡主嗔道:“你这孩子,哪能不吃早饭呢?现在饿不饿?”又才想起温重光还在:“姑爷早上也没吃吧,要用些什么?”
温重光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却知道说什么话最能让丈母娘高兴,笑道:“随意些便可,阿晚吃什么我吃什么。”
玉瑶郡主嘴上道:“你呀,别老惯着她了,我看最近她都胖了。”心里却十分熨帖,暗暗为自己选女婿的眼光得意。
等进了二房院子,才发现张氏和两个女儿捧着托盘等着,在人来了迎上来道:“弟妹,我早上借了你们的厨房做了点重阳糕,跟京里的味道还不大一样,你们尝尝看。”
玉瑶郡主知道她心里感激,总想着做点什么,便也不推辞:“正想吃这个呢,可巧嫂嫂就送来了,我欢喜的不知说什么好?”
张氏又说了几句恭贺节日的话,捧着糕点去其他院分发了。
玉瑶郡主递了块给沈晚照:“你尝尝,我闻着很香呢。”
重阳糕其实就是花糕,主要原料是桂花和糯米,张氏这重阳糕味道确实极好,甜而不腻,里面夹着核桃红枣花生等各样点心,上面还洒了一层木樨花,色香味俱全。
沈晚照先给她喂了一个,又转身喂了个给温重光,迟疑着问:“那事儿...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玉瑶郡主面色一沉:“快别提了,没想到那个猪狗不如的县官竟是个有背景的,前些日子你堂婶想要出府看看,以后也好在京城安置安置,没想到光天化日差点给人劫了去!”
沈晚照一惊:“啊?”
玉瑶郡主连连冷哼:“幸亏我给她们派遣了护卫,不然真要让那起子奸人得手了!真以为京城没有王法不成?!”
沈晚照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玉瑶郡主刚要开口,那边沈岑风已经进了屋,沉声道:“那县官是海宁任氏的族人,任氏这些年也渐渐发迹,子弟有好几个入仕,最高的已经官至从四品了,难怪那个县官行事敢如此猖獗!”
从四品听着不高,但其实已经算很高的品阶了,是一方实权人物。
玉瑶郡主嫌恶道:“贩私盐起家的人家,一朝得势,竟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沈晚照听他解释完才明白,任家原本是走官商勾结路线的盐商,后来子弟有出息的才转入了仕途,虽然权势是跟上了,心态却没跟上,盐商一朝为官难免得意忘形,对门下的子弟品行也疏于教导,所谓暴发户说的大抵就是这种人家。
远的不说,就说沈家和余家,哪个不比任家显贵?可子弟绝不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儿。
温重光垂眼笑了笑,宽慰沈岑风道:“不过一盐商起家的暴发人家,既自寻死路做下这等事儿,顷刻之间就能将他们家打回原样。”
沈岑风正要点头,忽然就听下人报道:“老爷夫人,任家的老爷投了帖子过来,说是要见您呢。”
沈岑风虽然见到女婿时常别别扭扭的,但大事儿上也不是意气用事之辈:“让他进来吧。”
任大人没带女眷,所以玉瑶郡主和沈晚照也不好待客,留下翁婿两个在正厅,两人躲在后面的小间偷听。
任到山转眼便带到,主动行礼道:“沈侍郎。”
他又转向温重光,见他仪表如天人,先是一愣,目露疑惑,却没有主动问他身份,他才调任来京中没几天,一应事宜正在交接,还没开始正式上朝,更不认识内阁中人。
沈岑风笑着命下人上茶:“任大人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任到山叹了口气:“侍郎是爽快人,我也不瞒侍郎了,前些日子我三弟和贵府族人闹了些不愉快,那个孽障我已经去信责骂过他了,今日来便是想侍郎道歉的。”
他自来知道这个亲弟不省心,所以自己明明在吏部有人脉,却还是只把他弄到一个偏僻县城当县令,就是怕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惹着了,让他这个亲哥上赶着擦屁.股。
沈岑风眼睛眯了眯,温重光笑吟吟地重复:“闹了些不愉快?令弟就是这么跟大人说的?”
其实他弟的语焉不详,只说无意中得罪了沈家远亲,他自然知道没这么简单,却也懒得多问,不过是隔了四五代的远亲,再说又都是山野村民,官场上行走利字大于天,他就不信沈家肯费心为这么一户人家出头。
他又忍不住瞧了温重光一眼,才点头道:“若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了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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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沈岑风冷笑不语,显然是要出些血本的,思忖片刻,把早就想好的条件说了出来:“我愿意代愚弟双倍赔偿贵府远亲的所有损失,还有...”
他略一踌躇,还是道:“听说贵府远亲有两位姑娘尚未婚配,我正好有一儿子,排行第三,人品才貌都是不差的,若是侍郎愿意,我可以许婚给这两位姑娘中的任意一个。”
他自认是正儿八经官宦人家,要不是嫡亲的三弟作妖生事,得罪了沈家,他是绝不会聘娶一个乡下土妞给自己儿子当老婆的,但如今情势摆在哪儿,他不稍稍低头也不行,毕竟错在自家,得出点血让沈家满意。
哎,罢了罢了,他们家老三不过一个庶子,舍了就舍了吧,大不了以后再家产上多贴补些。
他说完自觉很有诚意,微微抬头看着沈岑风。
沈岑风差点要笑出来,淡淡道:“婚嫁之事暂且不论,我也做不了主,大人以为...两倍的赔偿,就能换我堂兄家里上下三条人命?”
任到山一惊,暗骂自己三弟语焉不详的,害他如今在沈家没话说,不过他到底是在官场里混迹多年的老油子里,一惊之后镇定下来:“人命?沈侍郎可不要妄言,我那三弟身为一县的父母官,为人最是勤恳本分,怎么会弄出人命来呢?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他说着说着渐渐镇定下来:“侍郎和那房远亲也多年没有来往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侍郎还是谨慎性好。”
沈岑风脸色又冷了下来,不过他自己不说话,只把温重光瞧了眼。
后者脸上笑意更深,声音温雅:“既然任大人说要诚心补偿,那我们也说一句,除了令弟的项上人头,旁的我们一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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