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道:“你自己殉去吧。”她趁他回话之前发问道:“昨晚上喝酒都喝飞了, 也不知道哈哈现在怎么样了?”
他颇是遗憾地叹了声:“昨晚上生了两只小猫, 母子平安。”
沈晚照听说又有两只主子诞生, 铲屎官本色发作, 兴高采烈地往出走:“带我去瞧瞧。”
他带着她往昨天的正屋走, 搭好的窝里哈哈正在沉睡, 它旁边还有两只毛色纯白, 就是头顶和耳朵分别有一撮黄的小猫,刚出生的喵子还没有人的巴掌大,一个靠在母亲身边安睡, 另一个一拱一拱地想要喝奶。
沈晚照被萌翻了,伸手想要摸一摸喝奶的小猫,小猫眼睛虽然还没张开, 但似乎有所觉察, 把脑袋往哈哈怀里缩了缩,她只能把手指落在它的背上, 轻轻摸了摸, 小猫低低地叫唤了一声。
他在一边看着, 眼神温柔, 笑道:“这是老二, 昨天生下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爪子都憋的青紫了, 多亏哈哈把舔了许久,又用爪子抚了好一会儿。”
沈晚照摸了摸扔在酣睡的哈哈:“辛苦你了。”
温重光忽又满脸若有所思, 抚着下巴琢磨:“你不觉得他们有些像嘿嘿吗?”
沈晚照下意识地道:“你这么一说, 是挺...”她后半截硬生生转折:“挺不像的,这么小的小猫哪里看得出来像谁?”
自家主子的名誉必须得坚决维护,不然以后有被挠成土豆丝的风险。
他笑道:“也是,等长大些再看吧。”
沈晚照再没说话了,舀了羊乳来,尽职尽责地喂已经醒过来的哈哈,哈哈轻轻喵了一声,低下头开始喝羊乳。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娇嫩明艳的面庞,她正侧对着他,一缕青丝松散垂下,落在白净腻洁的耳垂边,耳垂上戴的琉璃珠子晃荡出绚烂的光彩,晃的他有些着迷,两人挨得近,又难免有个挨挨蹭蹭的,让他几乎陷落进去。
他微微欺身靠近,她的一缕青丝从他鼻端飘摇而过,他张开水润的唇轻轻吻上,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丝缎织锦一般的触感却在他唇上长久的残留。
沈晚照隐约有所察觉,要是平常肯定就发作了,如今难得心思烦乱,眼光闪了闪,只做不知。
两人各怀心思,但想的事儿大抵是差不多的,使得气氛更加暧昧,偶尔一个对视,一个擦碰,都能咂弄出别样滋味来。
他这时候是微微倾下身的,衣领敞开些,往里能看见精致却有力的锁骨,再往深了还能看见隐秘的白洁肌肤,沈晚照看得差点兽性大发,屏住呼吸不敢闻他身上的气味,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却不想主动开口打断这微妙的气氛。
他察觉她脸红,想要开口,但知道她极好面子,这时候开口她非恼了,于是便住了嘴,只是离她更近几分。
沈晚照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太反常了,感觉心里噼里啪啦地冒着火花,觉得自己肯定是喝了他的迷.魂汤,她受不了这气氛,下意识地道:“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她人生的娇美如花,这么一抱怨反倒像是娇嗔,他眨了眨眼睛,心里极是受用,笑道:“那你为何不自己退开几步?”
沈晚照一句话被堵住,他不忍心再取笑她:“是我的不是,这就退开些。”
她僵着脸干咳了一声:“早上还要继续收割麦子呢,我先去忙活了。”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阿晚,昨晚上的事儿你是不打算对我负责了?”
负责?沈晚照下意识地在他如玉的面皮和修长的身条上转了一圈,暗暗咽了口口水,脸上越发紧绷:“酒后说得话怎么能当真呢?再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又义正言辞地道:“你先放手,这么拉拉扯扯地好看呢!”
他竟然真的依言松了手,又笑问:“阿晚不喜欢我碰你?”
要是十来天前她还能义正言辞地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在却忽然缺乏底气起来,抿着唇道:“不喜欢!”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神色,忽又在她鼻尖上刮了刮,眼里的柔溺能醉死人:”小撒谎精。”
沈晚照落荒而逃。
她可悲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往口嫌体正直的方向发展了。
她四处乱看,企图找样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想到还真的让她找着了,村口整齐地站着几列甲胄分明地军士,似在迎人,又像在监管。
她回到田垄上拉了殷怀月细问:“怎么回事啊,怎么村口突然调兵来了?”
殷怀月小道消息门清,哼道:“听说是护送安王世子来咱们书院就读呢!本来说是三四日之后才来,没想到他们脚程快,提早来了几天。”
她把护送两字咬的极重,沈晚照在书院混了这么久,一听便听明白了,要说这安王世子还跟山河书院的建立颇有关系。
安王世子名唤殷怀周,是老安王的嫡亲儿子,也是膝下独子,老来子,打小就疼若珍宝。这父子俩封地在东北一带,东北地接鞑靼,素来多战乱,父子俩都算的上是骁勇善战,只是都有个好色如命的毛病。
传闻他途径汉人异族人混居的一个村落时,看上了村子里的一位姑娘,有意收用,姑娘已经有婚约在身抵死不从,他一怒之下差点屠了那位姑娘和她未婚夫全族,幸而被路过的守备救下,这才一家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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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之后勃然大怒,也意识到宗室豪门子弟仗着家世任意妄为的危害性,正好她三姑又提了关于学院的畅想,于是山河书院就这么诞生了。
至于这位世子为什么来这么晚,主要是安王不舍得让儿子上京,生怕儿子到京里成了质子饱受下旨,所以他竟有意抗旨不尊,听说山西那边都摆开架势准备兴兵了,皇上也是非把世子弄来不可,最后还是安王认了怂,不得以把儿子教出来,又一路‘护送’上京。
这么个货色要来书院,众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平日虽然打人骂狗嚣张跋扈,但这种动辄杀人灭族的事儿却是不敢干的。
殷怀月难免抱怨道:“虽然都是宗室,可我也瞧不上他的行径,叫这么个人来不是存心给人找事儿吗?”
沈晚照宽慰道:“就算来了怎么管教也是师长们操心,咱们安心把课业学好便得了,他是住在男子学舍那边,碍不着咱们什么。”
殷怀月烦躁的用镰刀砍了砍把麦子下来。
沈晚照摇了摇头,也背起背篓拿起镰刀下地了。
因为安王世子提前几天来的,书院也没怎么准备,只有沈明喜和秦怀明立在村口接人,其他师长嫌恶这位安王世子,自然不愿意来接他带他熟悉书院情况,沈秦二人一个暴脾气一个笑面虎,干这差事再适合不过。
秦怀明难得和她凑在一处,自然乐意之极,主动搭讪道:“你上回说要请我吃饭,到现在怎么没动静了?莫不是在诓我?”
沈明喜是个言出必践的,闻言淡淡道:“最近事忙,等农科结束回去我便请你。”
秦怀明笑道:“那我可等着了。”又半真半假地感慨:“想吃你一顿饭可真不容易。”
沈明喜瞧了他一眼:“以后机会多了去了。”
秦怀明一愣,随即喜笑颜开,她却已经转过头去,主动转了话头:“这什么世子怎么还不来?我等会儿还有事儿呢。”语气带了些不耐烦。
秦怀明道:“再等等吧,要是再不来咱们就撂挑子走人,让他自己进去吧。”
两人又站在原地等了会儿,就在沈明喜忍不住要骂人之时,一辆带着香气的鹅黄烟笼纱马车缓缓行了过来,马车四角还坠了金玉等饰物,行走的时候叮咚作响,煞是好听好看。
随着马车的走近,女子的嬉笑声和男子的调弄声传入了两人的耳朵:“...爷,想吃葡萄吗?”
“爷想吃你,小浪货,现在过来撩我,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又是嘻嘻哈哈之音。
这几句话听的沈明喜额上青筋乱跳,妈.的她等了小半个时辰就是为了等这么个傻.逼玩意?
秦怀明仍旧一张笑脸,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两人的身前,马车里忽然探出一张娇娇芙蓉面,纤纤玉指把帘子撩高,她先是环顾周遭,掩嘴娇笑道:“爷,咱们到了。”
撩高的帘子里突然探出一只男子骨节分明的手,先落在美人儿的香肩上,然后缓缓向下滑落,差点就到了丰满高耸的胸部,他忽然又意兴阑珊地收回手,男子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意思,这么快就到了,我还在在路上多玩几日呢。”
他说完打起帘子,马车里有两个美人儿,一个身形娇小,约莫十三四岁,青涩娇美,别有一番风情,另一个就是方才将头探出马车的,身形高挑,二十一二,身形丰满诱人之极,便如一枚熟透了的果子,诱人采摘。
沈明喜被香气熏得打了几个喷嚏,拳头攥紧,上面浮现出几根青筋,秦怀明怕她对宗室子弟动手到时候吃亏,于是低声安抚道:“你们沈家是有不纳妾的规矩的,但寻常家里的老少爷们纳几个妾室通房也属正常。”
沈明喜脸上怒气淡了几分,只是神色越发冰冷,冷冷地瞥了眼秦怀明:“敢问秦同知房里纳了几个啊?”
秦怀明一脸正气地道:“别人纳妾那是别人的事儿,我自不会学那些恶习,房里半个人也没有,我可是要为你守身如玉的啊!”
沈明喜给恶心地咧了咧嘴。
两人说话的当口,安王世子殷怀周就走了下来,两人见他相貌都不由得面露诧异,本以为是个脚步虚浮,脸色青白的酒囊饭袋,没想到下来的竟是个英美少年。
他生了一双桃花眼,玉面朱唇,头戴金冠身穿烟紫色绣蟒的世子常服,越发显得相貌出众,两侧垂下的鬓发竟然不是寻常的直发,反而是微微曲卷着的,平添几分风情。
他下来的时候旁若无人地一手搂着一个美姬,手还不规矩地上下其手,只差没伸进美姬的兜衣里了,漫不经心地环视一周:“就是这里?”
丰腴女子将鼻一掩:“这什么味儿啊?您不会舍得妾住在这里吧?”
他没接话,说完又懒懒地打量着秦怀明和沈明喜,这女将长的倒是不错,就是五官太过有棱角了些,再加上身形硬朗,十足的一个男人婆,他也提不起来兴致,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你们是来迎我的?怎么就派了两个人?”
沈明喜冷冷地看着他,显然是连话都懒得说,秦怀明脸上笑意不减:“世子怕是弄错了,我们来是接您,顺道儿教导您书院地规矩的,并不是特地来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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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怀周眉宇间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阴柔之态,呵呵一笑,从马车里抽出马鞭,鞭梢在秦怀明脸上划过,粗糙的皮质立刻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红痕。
“皇上没教过你该怎么叫唤?狗该这么跟主子说话吗?”
沈明喜见状彻底狂化了,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写着狂暴,秦怀明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就已经用力把他鞭子一扯,抢到自己手里的,扬手一挥就抽断了身边一颗碗口粗的树。
“你他.妈说话给我注意点,不然敲掉你满嘴牙,不管你原来是什么,进了书院再敢给我吆五喝六,老子把你打到地上学狗叫!”
殷怀周看了眼那树上平滑整齐的伤口,脸上更见阴柔,手指神经质地动了一下:“功夫不错,回头切磋切磋。”
沈明喜冷笑一声。
殷怀周搂着自己的两个美姬准备往进走:“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瞧瞧吧。”
秦怀明一笑,稳稳当当地在他身前一拦:“您进去自然是可以的,这两位...”他冲两个女子扬了扬下巴:“绝不能跟着进去,这就是书院的规矩之一,不然别怪臣不客气了。”
殷怀周面色已经沉了下来,嘴角却更加扬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把强弩,直指着秦怀明面门,笑着用拇指闲闲拨弄上面的短箭:“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秦怀明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突然有数十个锦衣番子将世子一行人围在中间,手里拿着弩.箭长矛,他笑道:“这回您听清了吗?”
他边说边暗叹一声首辅料事如神,殷怀周此人桀骜无比,偏又身份高贵,十分棘手,要不然皇上也不会派兵将他强行押送回来了,所以刚来地时候肯定会想法子生事,首辅让他多带些人手,做多重准备,最好能压压他的气势。
殷怀周冷冷地瞧了他一时,将手里的弩扔到一边,把两个美姬推开,不理会二女泫然欲泣的神色,唇角一掀:“走吧。”
秦怀明笑道:“这就进去吧,还有您得记住您的身份,不管您之前是什么,进了书院就是书院的学生,见了师长得行礼称一声老师,恭敬行礼,还有这位...”
他一指沈明喜:“这位是沈师,负责教导您骑射的,您日后还是对她放尊重些,以后像方才那种事儿,我是不想再瞧见了,到时候伤了和气,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安王爷瞧了也心疼不是?”
这话隐含威胁,殷怀周眼神阴冷地看着他,又笑道:“你很好。”
秦怀明呵呵道:“哪里哪里,只是虚长了您几岁。”
殷怀周便不再开口了,接下来的一路不知道他是气焰真的被压下去了还是怎地,竟然一路都没再说话,只是目光时不时看向村里来往割麦子的姑娘家,他目光在纤腰素手之间来回穿梭,眼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连带着眼底的阴狠之色也淡了不少。
忽然他脚步一顿,眼睛直直地望向田地中的一处,那里有个少女正背对着他割麦子,微微下蹲,显的腰身纤细,腿也修长笔直,往上看酥胸柔媚,在宽大的袍袂中也能看出隐约的轮廓,行走时步态绰约优美,堪称骨媚身香。
他脸上兴味之色更浓,顿在原地站了会儿,等着瞧这位姑娘的正脸。
姑娘这时候转过头来拿竹筐,他眼睛微微一亮,这容色果然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白净的额上微微几点细汗,娥眉淡扫,眼睛大而长,嘴唇嫣红,明艳无匹,一颦一笑似雨中芍药,朦胧艳丽,实在是堪称绝色了
不仅身媚,而且容貌绝佳,绝对是难得的尤物,瞬间把他原来收用过的女子都比成了庸脂俗粉,他见她一副村姑打扮,又在田间劳作,下意识地以为是村中女子。
秦怀明和沈明喜两人往前走了几步,见他停下了驻足不前,转头问道:“怎么了?”
殷怀周目光追寻她周身,脸上几分惊艳几分志在必得,笑着将扇子在手中转了转:“都说京城是繁华地,我本来不信,如今来一趟却信了,没想到就连一个小小村姑竟都如此貌美,我倒也没白来一趟。”
秦怀明微微一怔,他却已经用扇子将她一指:“我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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