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大约是恨毒了阿婉, 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计谋来。
只要将瘟疫引入豫州谯县来, 无论是百姓暴·乱还是瘟疫横行, 总之对阿婉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谁让阿婉身上如今还背负着一个司农仙的名头呢。
所以在某些方面, 她因‘司农仙’而得了好名声,却也在某些方面被‘司农仙’给限制了。
“女兵营暂且不能动,她们都不曾见过血, 贸然与那些强兵作战只会折损,此次便拜托天策府的各位师侄们了。”吕玲绮知晓自己手下的这些女兵问题出在哪里,也知道此次阿婉让她来谯县是为了给她练兵。
“这个好说。”糜蝉自信一笑, 她跟随赵云身后东征西战, 比起当日里那怯懦的模样, 倒是多了几分飒爽英姿来:“日后我可也要像师妹一般自己做将军的。”
吕玲绮看着她的模样就忍不住的笑了。
当日众师姐妹只有她一人有这帅军打·仗的心思,倒不想, 如今糜蝉心底的念头也被勾出来了。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也好,你且带着他们去吧。”吕玲绮点点头。
“我跟师妹一同去。”黄月英在此时站了出来, 她眉眼间神情淡淡:“袁术此人虽说当初吃了大亏, 可到底手下能人不少, 我怕师妹吃亏。”
吕玲绮一愣, 思考片刻,点点头:“也好, 让二师姐手下弟子也跟些人去, 纯阳与藏剑则留下几个弟子给我苍云军。”
“可以, 阿贞座下弟子妙用无穷, 当多收些才行。”黄月英想到了那云裳心法,不由得微微蹙眉。
“其实我听师父说,师叔的补天诀才是最好,七秀的云裳更适合小队伍中使用,可偏偏师叔不愿收徒。”吕玲绮拍拍手,满脸可惜的摇摇头。
“这也是没法,就师叔练的那个功法,若乱时还好,待天下太平了,总是得人攻讦,宁人惧怕的。”黄月英倒是理解蔡昭姬的想法:“实在是天下人愚昧,纵有教化天下万民之心,恐怕也没那个时间。”
“我倒是觉得杞人忧天的,就我等学的这个功法,日后天下太平后,有哪个是不招人惧怕的?”吕玲绮不屑的撇撇嘴:“说到底咱们手里有兵,兵还都是咱门派弟子,顶头上坐着的是咱们师父师叔,那是正统的秦岭出生,和咱们这些外边儿收的所谓的传人可不一样。”
黄月英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茬。
“若来日胜了,咱们就开山建派,广招天下门徒,若来日败了,我等干脆卸甲归山,抢个山头继续开山建派,广招天下门徒,总之,这日后是胜是败,对于咱们来说没差,唯一的区别就是龙椅上坐着的人不同罢了。”
吕玲绮得意的哼了一声:“若咱们的功法真能练到师父那样,恐怕来日也没人能阻的了我们。”
“罢了,我说一句,你总有一百句等着我,道理我都懂,可师叔却不这般想,你纵使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过听听就罢。”黄月英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只留下吕玲绮郁闷的鼓着脸。
说来说去,就她们苍云军和赵云的天策军对补天的需求大些。
哎,看来还是得挑个机会回去撺掇师叔收徒才行。
糜蝉率兵,黄月英一身道袍,跟着糜蝉率领大军往向县而去,汝南如今被吕布占领,她们只得绕路昌邑补给后,直接穿过沛国,直达向县,本该从谯县而过,未免打草惊蛇,她们算是兜了大圈子了。
她们刚从昌邑出来不久,就接到消息说,袁术替自己的儿子袁耀向吕布的嫡女吕氏求亲了。
吕布当初从长安城逃出来,把自己的原配嫡妻和儿子女儿全扔了,如今哪里来的女儿与袁术联姻,当即便拒绝了,袁术大怒,直接派人写了封吕布不知好歹的文书,直接站在汝南和扬州的交界处大声咒骂。
偏偏远在阳翟的曹妩还趁机凑热闹。
干脆学着庞统与诸葛亮的计谋,特意挑了几个倡门的歌女,将当初她休夫之事写成歌谣。
那些歌女当初因庞统计谋而名声响亮,如今有了新歌谣,自然日夜练习,不过数日,便四下分散将这些歌谣传唱了出去。
吕布抛妻弃子,停妻另娶,新妻子不齿他为人,一纸休书,弃他而去的事儿就这般传唱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
歌女提供故事,有些士子也不甘落后,一篇篇讥讽嘲笑吕布的文章写出来。
等吕布听到此传闻时,兖徐豫青四地都传遍了,冀州那边有所耳闻,荆州士族众多,生怕自己慢人一步,听了个苗头就开始以笔为刀,一刀刀的扎在吕布的心上。
比起曹操,吕布更不得士族的喜欢。
三姓家奴,毫无忠诚,在士族眼中,他就是罪大恶极之人。
所以骂起来痛快啊。
吕布现在蜗居汝南,蝗灾过后,粮食少的连自己都养不活,偏偏他本人又是个适合行军布阵之人,内务实在是不够通窍,他把吕蓝和严夫人丢下了,魏续现在对他的态度也不算友好,可以说是十分可怜的一个主公了。
那些士族痛打落水狗打的毫无心理压力。
倒是吕玲绮听闻后怔然了好半晌:“我竟不知曹娘子竟然是我继母。”
“啐,你母亲还未下堂呢,再说,曹娘子早已将你阿父休了,算的什么继母?”曹贞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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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玲绮窒了一下,再回过神就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揉碎曹贞的头。
“我刚和曹娘子扯上点关系,你就打碎的梦,你真讨厌。”
曹贞:“……”
“曹娘子乃是我姐姐的左膀右臂,你要了有何用?”
“我堂堂一军统帅,竟然身侧无谋士,实在是不好。”
“哈!哈!你如今的心思倒是和我隔房堂兄有的一拼了,他拐师兄多年,还未得手,你?就算了吧。”曹贞说的是曹休,于是嘲笑之。
吕玲绮闻言,脸色顿时更加苦涩起来。
糜蝉与黄月英一路走来,终于到了向县,他们没有安营扎寨,扮做马商,直接在县城里租了个极大的院子,那是曾经大户人家的别院,内里十分清雅,后院却有校场,那些马直接养在了校场里。
其他人分批进了这县城。
向县因靠近扬州之故,倒是比豫州腹地的县城更加富饶些,只是难民依旧不少。
他们借口豫州爆发瘟疫,他们不敢前行,一时之间倒也没人怀疑他们。
吕布和袁术因为结亲家的事情闹翻了。
向袁术提出这个建议的袁耀也弄了个没脸,在家中生闷气,只因他是袁术唯一的儿子,倒也没人敢看轻他,只他自己觉得丢人,终日闭门不出。
旁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拂虎须,唯独庞统一人,与往常一般上门见他。
“泰和,如今也只有你一人来看我了。”袁耀看着庞统,脸上带着苦涩的笑:“你当日说的对,我不该与父亲提此事,惹得父亲丢了脸面。”
庞统摇摇头:“公子言重了,为父分忧乃是你为人子的一片孝心,谁能想到那厮竟然会拒绝呢?”
“可你却想到了。”袁耀伸手握住庞统的手,将他拉到矮几边坐下:“这些日子我时刻在想,我父乃扬州之主,那吕奉先不过一落魄将领,窃居汝南,哪里来的底气与吾父相抗,如今豫州已有主事之人,若不与扬州联合,他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庞统从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也在琢磨此事,说到底,只有两种可能。”
“还请泰和与我详细说说?”
“一,他不愿,二,他不能。”
“哦?”
“这其一,看不上你,这不应该,袁氏乃士族,四世三公,你父乃嫡子汝乃嫡孙,若你的门第他都看不上,恐怕这天下也唯有许都行宫里的那位他能看的上了。”庞统手指了指天,眯了眯眼:“这其二嘛,当初长安之乱他既能为了小妾将嫡妻扔下,自然也能为了小妾将嫡女扔下,他这辈子,得了个偷生的儿子,一个嫡妻生的女儿,可说来说去,都没有他那小妾重要。”
袁耀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那小妾竟有这般大的本事?”
“要说本事也就一般,无非狐媚功夫罢了,关键是长得极美。”庞统嗤笑一声:“这英雄美人,当初项王不也走哪儿都带着虞姬么?保不定这吕布也想效仿这项王也说不准。”
袁耀闻言,讽刺的哼了一声。
“就他,也敢与项王相提并论?”
庞统垂眸,端起茶碗喝水,并不搭话。
袁耀讽刺过后,转而又将心思放在了貂蝉身上:“你既知那妾侍貌美,难不成泰和见过?”
“当初在京中,我预备入宫行刺,恰好看见这妾侍带着女婢出门游玩,看了一眼。”
“她当真这般美?”
“极美,你是不知,她乃是王司徒之义女,先是送给吕布为妾,暗地里,此女却勾的董卓魂魄都没了,那董卓乃色中饿鬼,见过的貌美女子不知凡几,却还是被勾的夜不能寐,你便知她有多美了。”
袁耀心底一颤,不由得向往道:“若我能见见就好了。”
庞统眸中暗色一闪。
突然有了个大胆的连头,于是他连忙起身:“公子,今日茶也喝了,话也说了,我便先回去了。”
“泰和这么快就要走了?”袁耀有些依依不舍。
“实在是这些日子来了几个歌女,唱词有些意思,我得去好好听听才行。”
“歌女?”袁耀闻言,忍不住露出委屈的神色来:“我在家中数日,实在烦闷,不若我与泰和一同回去,也好听听这些歌女唱曲儿,解解乏。”
庞统顿时笑了:“也好,只要公子愿出门就行。”
“前些日子,我不过是觉得丢了颜面罢了。”
庞统十分无赖的摊手:“横竖主公也就你一个儿子,你有何可怕的?”
袁耀低头,笑的腼腆,可仔细望去,又能看见他眼底的得意来。
庞统带着袁耀回了家,他住在城东的一个小院落里,里面仆从不过十一二人,不算多,但此后庞统一人也尽够了。
袁耀进了院落,不由得蹙眉:“泰和也实在简朴了些。”
“我倒是觉得还好。”
袁耀又看看马厩,里面干干净净,于是摇头:“待明日我为你寻一匹马来。”
“我马术不精,自身武艺不精,还是莫要浪费主公战马了。”庞统再次拒绝。
袁耀笑道:“你武艺不精,当初怎么想的起来去刺杀许都行宫里的那位?”
庞统垂眸,神色淡淡:“无非是以命换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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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玲绮:我也想要谋士啊!!!!
曹妩:可算是让我找到机会奚落吕布了,快落!!
庞统:公子,貂蝉特别美,咱们把她搞到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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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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