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曾穿军服铠甲, 只穿着一身黑, 手中拿着大刀, 脚步十分轻盈,一看就是个中好手。
藏剑弟子对着对面大树上的七秀弟子打了个手势。
【当兵的?】
七秀弟子伸出两只手勾了勾:【活捉?】
藏剑弟子沉思片刻, 点点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七秀弟子, 食指交叉勾了勾:【我先上,你随后来。】
七秀弟子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机关,扔了下去, 小机关落地变换, 浓烟从中喷了出来, 不一会儿林子中就多了许多雾,领头的顿觉不对劲, 手一扬,后面的人立刻停下脚步, 四处张望起来。
气氛渐渐紧张。
被藏剑弟子拎在树上的汉子不停的挣扎着, 想要为下面的人提个醒, 却不想这弟子的手极稳, 也极重,无论他怎么挣扎, 那双手都好似一双铁爪, 抓得他不得动弹。
他的眼中渐染绝望。
从飞上天的那一刻起, 他便知道这几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下面的人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领头的,唯独领头的心中敲起警钟。
“太静了。”领头的开口小声的说道。
“大人,难不成那蛮子并不曾将那些人引到这里来?”
“不可能。”领头摇摇头,他已经在来时的路上看见他们约定好的暗号了。
被藏剑弟子抓在手心的汉子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身边的少年,还有对面树杈上的粉裙少女,这一路上,他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下面领头的这么笃定,一定是看见他们约定好的暗号了。
只是……他们是如何知道他们之间约定的暗号?
汉子想到之前他们带着他飞,那种神乎其技一般的能力。
难不成……他们还会读心术?
汉子的脸色千变万化,最终定格在绝望,好在旁边的藏剑弟子此刻的注意力全数都在树下的那群人身上,丝毫不曾发觉身边壮汉的百转千回。
藏剑弟子悄悄抽出身后重剑,一个鹤归就从树上冲入人群。
对面七秀弟子也不甘示弱,一看那黄绸身影下去了,直接站在树梢上开始转圈,七秀弟子的招数看起来明艳无双,每一个动作都宛如在舞蹈,她从树上一跃而下,不停的急曲抽在那些人的身上。
“什么人?”
到底功法浅薄些,三人同战,那群人竟然还有反问之力。
“这是什么妖法?”
“甭管什么妖法,先宰了他们在说。”说着,那人便举起大刀朝着七秀弟子劈了过去。
“师妹小心。”
藏剑弟子伸手一把拉开七秀弟子,直接小轻功带着她飞到十五尺外去,然后松开手,又飞了回来。
那七秀弟子心内惶惶,想到自己的剑法实在不必要距离他们那边近,干脆又往后退了两步,才又重新开始旋转起来,另一个七秀弟子眼见自己师姐差点被劈到,也不恋战,直接转身蹑云冲了出去,躲到树后便开始在身上几处穴位拍了拍,再出来时,已然从冰心诀换成了云裳心法,开始站在人群外为他们护持。
原本抓着大汉的另一个藏剑弟子则啐了一声,直接一巴掌将大汉拍晕了过去。
鹤归下去,二话不说,大吼一声:“风来吴山!”
另一个藏剑弟子眼看不好,直接往后一个跳跃,然后就看见自家师弟冲进人群,抡起重剑疯狂的转动着,那些人未曾见过这样的招数,一时不察,直接被拍了个正着,等这招数过后,地上已经躺下了两人。
“你让开。”藏剑师兄眼见有效果,顿时兴奋的睁大眼睛,也想来试试这风来吴山的滋味。
却不想那藏剑师弟却反驳道:“先莫着急,吕师兄还未回来,许是被什么绊住了。”
一直站在人后默默输出的七秀师姐顿时收了功:“我去寻吕师兄。”
说着,便直接踩着蝶弄足冲了出去。
七秀师妹莞尔一笑:“二位师兄只管打,我已经切换了云裳心法了。”
“好妹子。”藏剑师弟眼睛一亮,动手愈发的狠厉。
七秀师姐冲入林子深处,很快便找到了已经和十数人战成一团的纯阳弟子,只见他白净的道袍上面已经染了血,很显然,一对十几人十分的辛苦。
七秀师姐也不想那么多,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包补血丹,冲入人群,塞进纯阳弟子手里。
“师兄快快服用,我抵挡一会儿。”说着,七秀师姐便直接一个剑影留痕将打的最凶的那人给击退了出去,随后一个帝骖龙翔定住旁边的人,眼瞧着那被击退的人跑了过来,又连忙对他补上一个雷霆震怒。
这一番操作下来,为纯阳弟子空出了时间。
纯阳弟子直接将补血丹给吃了下去,又掏出一堆的纳元丹,直接吞了两瓶后脸色才好了些。
他舒了口气,直接下了个生太极。
那些被七秀弟子眩晕住的人也恢复了行动,七秀师姐后退一步,退出人群,轻拍身上穴位,转成云裳,一心一意的为纯阳弟子保驾护航起来。
纯阳弟子此刻有了云裳在身侧,也不在束手束脚。
凝神聚气后干脆六合独尊不停的释放,从天而降的万千虚幻之刃直接从这些人的天灵盖穿透,冲入地面。
那虚幻之刃内含有霸道的阴寒内力,直接钻入这些人的肺腑。
他们动的越厉害,也就死的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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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小弟子们都有些累了,这些贼人才咽了气,只是他们头一回见血,且因为功法缘故,这些贼人的死相都有些凄惨,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显然对着满地血色不太适应。
“那人呢?”纯阳弟子虚着声音问道。
“还在旁边儿歪着呢。”藏剑师弟靠在树上,抓着重剑的手还在颤抖。
“走,审审他去,我就知道他不是个东西。”纯阳弟子冷嗤一声。
七秀师姐瞧着纯阳弟子,轻轻咳嗽一声:“吕师兄,你可是仙风道骨的纯阳弟子,这话儿下次还是留着叶师兄他们说吧。”
“师妹,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藏剑一个个也是小公子呢,也不该这般说话。”藏剑一听,顿时不满意了。
“说的是,下次留着柳师弟他们来说。”
藏剑顿时笑了:“那感情好。”
他们本是孤儿,没有了姓名的便由阿婉做主,让他们跟着各门派的开山祖师爷姓了。
几个人走到树下,找到那个被拍晕了的汉子,伸手拍拍他的脸:“喂,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那汉子很快就醒了过来。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就这两步,就让他看见了被这几人遮住的人间炼狱。
他顿时眼睛睁大,额头冒出冷汗来。
“说吧,谁派你来的?”
“你……你说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啊。”
“老百姓?你在说笑呢吧。”藏剑弟子抓着重剑,直接插在汉子的旁边,那闷沉的响声充满了肃杀之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呢吧,吃了我们多少东西最后都还吐了,你从进了咱们大营开始就一副畏畏缩缩老老实实的模样,装的倒挺像,不过你胆怯归胆怯,从大营门口到进了师祖面前,这一路你寻的人,说的话倒是运气挺好,直接就把自己送到我师祖面前去了。”
那汉子的脸色终于变了。
“呵,当谁没当过穷苦老百姓似的,当初我们去寻师祖时,走错了路,最后被送到了吕师叔面前,被吓得半死,你说你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一找就找到了主营帐呢?”
所以说,这些人从他进门就看出来他根本不是谯县的人。
那为何……
“你是想问为何既然早就知道你不是谯县之人,却还是派我们几个出来?”纯阳弟子冷冷的嗤了一声:“当然是为了引出该引出的人了。”
“师兄,找到了。”七秀师妹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
所有人回头,汉子也从缝隙中看见那粉裙女子手中拿着一张绢帛走了过来,另一只手里抓着半截腰带,她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纯阳弟子伸手接过绢帛,看了看上面的字。
又转身问汉子:“你的主子是谁?”
“想要知道我的主子是谁?绝不可能。”那汉子怪异的笑笑,说完话便直接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直接从咽喉捅了进去。
“嘿,这人到底……”七秀师姐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
“不妨事,这绢帛送回给师父就行。”
黄月英是个有才情又有心计的,虽说看来有些冷清,对自己的弟子却是颇为关心,毕竟小小的人儿做了师父,她更是时不时的将自己的徒儿们带回家中由黄承彦亲自教导。
故而在这五人之中,隐隐约约以纯阳弟子为首。
此刻他这般说了,其它几人也想不出来什么法子,只好点点头。
他们唤来驯鹰,将绢帛给送了回去,自己则是轻装上路,继续往谯县而去。
他们是真的去给谯县百姓们看病的,当然……宣扬一下‘司农仙’也是可以的。
而另一侧,早已点兵的糜蝉整装待发,时刻准备,只待吕玲绮一声令下,随时出发。
那驯鹰到时,所有人恰好正在校场上说这话儿,巨大的鹰隼从天而降,落在吕玲绮的肩膀上,吕玲绮取了肉丁给它吃,抽出绢帛,只看了两眼,便交给了黄月英。
黄月英看了两眼,断言道:“是袁术的手笔。”
“哦?竟然不是我阿父?”吕玲绮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她还以为率先沉不住气的会是自家阿父吕布呢。
“不是。”黄月英摇摇头。
勾了勾嘴角:“恐怕是听闻师父当了豫州牧,想到当初在陈留时的耻辱,心中不忿,想要捣乱,若我不曾猜错的话,此次谯县暴·乱恐怕就是他的手笔,就连那山坳中的瘟疫村子也是他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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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秀弟子:纯阳师兄,你是仙气飘飘的帅哥啊,有些话你说了不符合你的人设!让藏剑师兄说就行。
藏剑弟子:……我不,谁还不是小公举咋地!
袁术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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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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