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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白狐
    “妈,我一会就要回去了,今天家里吃鸡腿。”

    “我要吃鸡腿。”苏晴高举着手喊道。

    顾北笑说:“你个小馋猫,哥哥明天给你拿来好不好?”

    “嗯嗯,”苏晴开心的点着头

    水月如轻叹,顾北懂事的让人心疼,从不再外人面前叫她妈,只有她们三个在一起时才偷偷的一声声妈叫的欢。

    果然,顾北刚走一会苏大成就会骑着自行车回来。

    水月如紧走几步接过苏大成手里的自行车停好,用毛刷轻扫他身上的灰尘,端出盆温水放好,拿着毛巾站在一旁微笑说:“今天工作辛苦吗?”

    “嗯,”苏大成扑噜几下脸,含糊的回应句便向屋里走去。

    水月如跟在后面把做好的饭菜,烫好的酒在桌上放好。

    苏晴扭头看了看屋里的父亲又自顾自的玩起了盆里的水。

    顾北回到郝家,郝夫人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张纸傻笑,一见他回来拉下脸没回气的说:“就知道玩,把衣服晾上,再把地擦干净。”

    “哦。”顾北平静的答应一声,去卫生间把衣服晾上。

    郝清连夹着公文包下班回来,郝夫人听见门响快步走出来,激动的拉着刚脱下鞋的他就往卧室跑。

    “我刚回家还没喘口气呢,”郝清连脸色发白。

    郝夫人白了他一眼拿出一张纸递给他,坐在床上开心的说:“这回你想碰老娘一下都不行。”

    “你搞什么鬼?”郝清连嘟囔着接过纸一看,顿时激动的喊出来,“啊,怀上了,确定了吗?”

    郝夫人笑眯眯的摸着肚子,“在医院查完了,差不了。”

    “太好了!”郝清连凑到媳妇跟前,轻轻的摸着她的肚子眼圈都红了,“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男孩,女孩?”

    郝夫人扑哧一笑,手指戳在他额头上,“你是不是傻,才八周能看出个啥。”

    “嘿嘿,我不是急吗,”郝清连激动的有些犯糊涂,“要是能向运来一样的男孩就好了。”

    “像个闷葫芦似的有什么好?”郝夫人腆着肚子叉着腰说:“我的儿子一定比他好的多。”

    郝清连眼色示意门外说:“那个怎么办?”

    郝夫人看眼客厅方向正色说:“自打他来家以后你顺利的升了主事,我又怀上了,郝运来的名子还真应验了,我们得留着他。”

    郝清连沉思了片刻,“嗯,还真是,我们可以把他教育成咱们孩子的臂助。”

    “咱们想到一块去了,”郝夫人赞同的说:“本来还想着送他去读几个月学前班,我看不用了,让他在家干活。”

    “他一个孩子能做什么,”郝清连说:“还是把你乡下的表姐接过来照顾你。”

    郝夫人沉吟了下说:“嗯,就这么办。”

    客厅里正拖地的顾北嘴角轻扬,清冷的笑笑,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你有多好,就像他们不知道你有多糟糕,反之亦然。

    “运来,吃菜,”郝清连满面笑容的给顾北夹个鸡腿,“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要当哥哥啦!”

    顾北一听这个名字心里就犯恶心,但他还是“惊喜”的说:“太好啦!”

    “明天你大姨过来照顾我,你也要帮忙哟,”郝夫人微笑说:“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以后有了弟弟你也要照顾他、宠着他。”

    顾北呲牙一笑:“我知道了妈。”

    郝清连看着顾北总感觉怪怪的,在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到孩子的幼稚,说话做事条理清楚的像个大人。

    深夜。

    一轮圆月温柔的挂在璀璨的夜空。

    小区花园的花草在月光清辉的映照中显得生机蓬勃。

    一处黑暗角落里,顾北盘膝而坐,他瘦小的身体在月华的照耀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辉。

    三年前运用两股能量他才知道原来身体里有两个奇迹。

    封存于玉佩里的白色能量体是上古时期一个名为青莲修士的毕生所学,和他的一道本命精元,机缘巧合之下带着他穿越时空投进唐丽肚子里的死婴身上,这具死婴同样也不简单,乃是天魔之身,蕴含着天魔大道。

    人类孱弱根本不足以孕育出天魔,奄奄一息的魔胎遇到唐丽的打胎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濒死之际两股能量互相吸引完成结合,成就了顾北的今天。

    然而水星稀薄的灵气已经不适合修炼,顾北空有无数的术法也只坐拥宝山而空叹!

    八年的修炼也只是让他身轻如燕,耳聪目明,在青莲修士那里学了会一些医卜星相擒妖捉怪的小术法。

    天魔传承也仅仅是火球术和水球术等小把戏,用来引火和洗脸足够,呼风唤雨降下雷电等大法,还需要他不断的习练沟通天地之力才能施展。

    顾北不知道明远王国有没有修士,是什么境界,所以他也单纯的认为这些是小把戏。

    “孩他妈你快醒醒啊!”

    忽然,远处一阵凄厉的叫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如惊雷般在他耳畔响彻。

    顾北眉头微皱挣开眼,一双深遂的秋水眼眸里一抹精光闪过,如水般的月华飞进他眉心了无痕迹。

    顾北向着叫声方向望去,月光下一丝妖气若有若无。

    他轻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几个纵身就消失不见。

    一片树林中,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妇女披头散发,一双眼睛诡异的往上翻着,眼里只剩眼白,竟不见一点黑眼珠。

    仰着头漫无目的的望着,嘴里还发出似婴孩般的笑声。

    忽而,又手舞足蹈起来,那动作说不出的怪异,好像某种动物在发疯。

    旁边匆匆赶来的中年男人焦急的喊着:“孩他娘,你醒醒啊!平儿都吓坏了,你快醒醒。”

    中年女人机械的转过头,用一双翻白的眼睛瞪过来,把那个男人吓得连退几步,颤声道:“孩他娘,你到底怎么了?”

    中年女人又发出一串诡异的笑声继续漫无目的走着。

    顾北悄然的站在树后窥探,只见一只小白狐爬在女人头顶的树枝上,小巧的狐尾一下下的规律敲动。

    这个小东西竟然会幻术!

    顾北修炼至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和修炼有关的东西。

    他指尖轻弹,一根树枝击中白狐身上,白狐瞬间落地,化作一道白光一闪就没了踪迹。

    中年女人扑通一声坐到地上,猛喘了几口粗气,茫然的睁开眼看看四周。

    见到自己的男人正瞪着眼睛盯着她看。

    吓得她一哆嗦颤声问道:“掌柜的,你把我扛这来要干啥?”

    中年男人仔细的看着恢复过来女人喜极而泣,“你个败家娘们,你要吓死我了!”

    女人疑惑的看着丈夫,“我怎么了?”

    中年男人捏捏她的脸,“你在家好好的忽然身子一挺就往外跑,我急忙跟了出来。”

    女人听完脸刷的一下白了。

    望着幽暗的树林猛的抱住丈夫,身子抖的跟筛糠似的,“掌柜的,咱们快……回家吧!”

    男人也胆突的四处望了望。

    背起吓得混身瘫软的女人往家跑去。

    顾北此时在从林里身影连闪,向一处草从里一扬手,一只小白狐飞到他手上。

    雪白的毛发中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带着股解事的、祈求的神情,默默的看着顾北,浑身颤抖着竟落下几滴泪来。

    顾北轻笑,手指捏在一起闪过一道玄奥的光,轻轻点了点小白狐的鼻尖,“你这小东西,倒是没做过恶,就是顽皮了些,从今天起你就归我了!”

    小白狐伏在男孩手上眼晴偷瞄着他发出几声嘤嘤的叫声。

    顾北望着那对眼睛,那样深,那样黑,那样可怜吧吧的神情,那几乎就是一个调皮孩子犯了错的样子。

    他猛然觉得心里一动,喜欢上了这只毛色白亮的小毛球,“你叫什么?”

    顾北说完笑了,真拿它当小孩子。

    没想到小白狐竟然能听懂他的话,迷茫的摇摇头。

    “你没有名子,那就叫小白吧。”

    顾北图省事。

    小白狐眼珠转了转,嫌弃的扭过头。

    明显是对这个敷衍的名字不满意。

    顾北哈哈一笑把白狐往肩上一扔,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从林里。

    就在他们走后,树林里一只雪白的白狐踏着月色悄无声息的出来,它望着顾北身影消失的方向静静的伫立。

    这只白狐的毛光亮整齐,全身的弧度美好而修长,那条大大的尾巴仿佛被风吹着不安的摇晃。

    月光下,它浑身的白色皮毛白得像雪,眼珠亮得像星,站在那儿,有种难解的威严,漂亮而华贵。

    许久后,白狐仰起头,发出一声短暂的低啸,就扬起尾巴,像一阵旋风一般,卷进路边的丛林里去了。

    只一眨眼的工夫,它那白色的影子,已在丛林里消失无踪。

    回到花园里夜色还浓,顾北继续盘腿而坐,月华从天而降照耀在他身上。

    顾北怀里的小白狐欣喜的钻出来,伸出前爪做拜月状,星星点点的月华之光轻轻漂落在雪白的皮毛上……

    第二天一大早郝夫人就叉着腰挺着她干瘪的肚子大呼小叫的支使着顾北干这干那。

    “运来,你大姨身体不好还来帮忙照顾妈,你要多帮助她。”

    顾北低着头答应,无论如何他也要感谢这个女人小时候给他的奶粉。

    虽然她经常玩的高兴把他忘了。

    “艳萍,我来啦!”“砰砰”的敲门声伴随着女人尖利嗓音闯进屋来。

    “运来快去开门,”郝夫人急声说。

    顾北紧走几步打开门,一个烫着满头波浪,狐媚脸,三角眼,薄薄的嘴唇上长着一颗黑痔的女人背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

    “你是运来吧!”女人歪头一笑露出满嘴烟渍的黄牙。

    顾北躲过女人伸过来的手,拎起一个小包笑说:“大姨好!”

    郝夫人迈着八字步,叉着腰走过来:“芳姐,快进来。”

    “艳萍,你可得慢着点,”女人夸张的扶住郝夫人,小心的把她扶在沙发上。

    顾北眉光紧皱看着这个叫芳姐女人,擦肩而过之际他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令他讨厌的味道。

    不动声色的把芳姐包裹拎进来,郝夫人又开始指手划脚。“运来,帮你大姨把东西收拾出来。”

    “哪用得着运来,我自己慢慢收拾就行。”

    王芳有些受宠若惊,哪有城里少爷帮她干活的道理。

    郝夫人摆摆手说:“没关系,运来家务做得很好,运来别傻站着。”

    顾北点点头把芳姐的行李拎到他原来住的大屋,他已经搬到小客房去住。

    “哎呦,这里老漂亮,”

    王芳打量着房间惊喜的说。

    顾北跟在她后面,仔细观察她身上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邪异。

    像是契约又像是一种信仰,很奇怪的东西。

    “大姨,你开始收拾吧。”顾北好奇的凑近她问:“一看你就是有信仰的人。”

    “哦,运来,你看出了什么?”芳芳兴奋的说:“都说你们小孩眼睛灵,还真是这样。”

    “哦,大姨,那你信奉的是什么?”顾北追问道。

    “呃……呵呵,我们乡下人有什么信仰,吃饭、种地,顶多去明堂里拜拜冥神。”

    “拜冥神?”顾北对天元大陆五花八门的教派弄不清楚,但是知道有天神和冥神都可以求拜。

    一个求现世一个求来世。

    “大姨,你为什么拜它啊?”

    芳芳欲言又止,嘿嘿一笑说:“你还太小不懂这些。”

    顾北眼睛扫过她手里拿的布包的盒子,邪异的波动在里边散发出来。

    根源在这里。

    王芳纠结的看着盒子,终于还是恭敬的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塑像。

    顾北看过去,它大致呈长方形,并没有表现出很清晰的细节特征,似乎画的是一个怪物,或是一个怪物的象征。

    顾北觉得只有靠病态的胡思乱想才能想像出来那种形象。

    他极尽想像力,把它想像成八爪鱼、龙以及被漫画了的人类,但这些都不是对它的真实体现。

    它长着一个软塌塌的、有触须的脑袋,怪异的身体上覆着鳞片,还有一对发育不全的翅膀。

    但最令人觉得可怕的是它的整体轮廓背后,一只双眼通红的诡异乌鸦,带着一股浓浓的不详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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