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说你呢,骗钱的家伙,情绪缓和了就赶紧过来。”雪狼一大早就开始了对张云栖的嘲讽。
“这里有一行字,应该是戴斯给你的留言。”风漠指了指月影手上的那个物品。
张云栖深吸口气,收拾好心情,靠了过去。
一副眼镜。
一副很普通的眼镜,和自己现在戴的这副眼镜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侧面有一行小字在发光。
totheendofthebattle
——thepastofthedeath
虽然是英文,但是张云栖在看到的瞬间,就领会到是什么意思。
战至终章——逝去的过去。
“死亡,与戴斯么?”映月沉吟片刻,在张云栖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记忆就全部共享到所有人了。
“这副眼镜,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仅次于月影手里的剑了。”夜明拿出笔记本,“来复盘一下吧,这次梦境有一些很奇怪的点,我们来分析一下。”
“其一,梦境是整体是以前我们感觉到最无能为力的那个时候。一开始都是没有问题的,直到……”夜明提出问题。
“直到张云栖情绪波动,认为如果没有我们就好了。这是一个节点,在这个时候,戴斯出现了。”雪狼跟上夜明的话。
张云栖低下头,双手无措地搓了搓,这的确是那时候最真切的想法,不过此时在这里提出,让他感到一丝愧疚。
“云栖,无妨的。其实,我们也并不希望出现我们现在的这个情况。”映月轻声说道。
“也就是说,云栖情绪波动的时候,才能产生影响?还是有其他的可能?”雪狼摸了摸下巴。
“其二,戴斯的死亡,死的很蹊跷,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在送死一样,”风漠提出第二个疑点,“按道理来说,他能够暂缓梦境,然后又自称事不可为,那为什么不走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戴斯本身就是在送死。”夜明开口了,“想一想他说的话,这是他的梦境。”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月影。
月影不曾言语,站在那个角落,抱着那柄剑。
“送死的目的有很多可能,可能说为了单纯地聊一聊,或者本身就已经厌倦了,甚至有可能,就是为了这副眼镜。”夜明指着那副眼镜点评。“为了把这副眼镜交给云栖。”
“如果说,真的是诞生于潜意识的话,那么不管是谁的诞生,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啊。的确如此,说不定戴斯也是想死很久了。”雪狼有些惆怅。
“其三,关于戴斯的自我介绍,你们不觉很耳熟么?云栖,你查一查脑叶白质切除术?”夜明提出第三个问题。
张云栖打开电脑输入关键字,百度跳出一连串触目惊心的文字,例如诺贝尔医学奖最大的黑点之类。
“那个医生就是葡萄牙人,而且,这个术最大的作用就是。”夜明停顿了一下,看向张云栖,“解除人格分裂的状态,联系戴斯的状态,说不定,冰锥疗法是真的有用,与现实中可能留下的后遗症不同,只是作用于梦境的话,说不定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所以,云栖,你要试试么?”
雪狼,风漠,映月,夜明,月影都很平静地看着张云栖,或许他们也等待这种机会很久了,不管是自我的消亡还是还给张云栖自由,其实也是他们共同的愿望。
张云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左手手指动了一下,似乎颇为意动。
卧室很干净,因为今天要接待客人的缘故,所以昨晚睡觉之前,张云栖专门收拾了一下,之前桌子上杂乱的书本,现在也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乱扔的衣服裤子,也在昨天扔到洗衣机里洗好了之后,晾在阳台上。卧室的灯泡,也换过了,之前三盏灯坏了两盏,现在三盏灯都是明亮的。
“我啊。”张云栖抬起头,看着其他人的眼睛,“我已经下定决心啦,要好好的活着,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所以……好好活着的人,不管如何,都要学会和自己和解啊。”
桌子上的那副眼镜高亮了一下,随机回复平静。
张云栖福至灵犀地拿起那副眼镜,或者说并不算拿,只是拿这个动作,就像是捏着一团空气,戴上这副眼镜。
眼镜在戴上的瞬间就消失了,然后。
无事发生。
“这种行为你们都不制止他么?怎么看都像是在外面随意拿别人不干净的东西吃,很有可能吃坏肚子的。”雪狼对一旁只是看着的几个人很是不满。
“所以,你在这里站着也只是看戏咯?”风漠挪揄道。
“虽然,云栖拒绝了他们,但是他们认可了云栖啊。”夜明幽幽地说了一句。